林祥顺先未回答,而是又看了黑龙一眼,那黑龙也咬小黑熊,但和青龙不一样,青龙是咬住就撕扯着不撒口,而黑龙是咬一口就松开,然后再咬。
林祥顺一指黑龙,问赵军道:“这是母狗子吧?”
不愧是拖狗、训狗第一人,林祥顺从黑龙的动作上,就判断出了黑龙的性别。
“是。”赵军从王美兰手里接过瓷盆,将其递到林祥顺面前,等林祥顺从中拿过一把刀后,赵军才说:“我给要它回来,让跟青龙作个伴儿。”
林祥顺一听,就明白了作伴的意思,他点了点头,扯过小马扎坐下,使刀和赵军一起扒棕熊皮。
这时李宝玉喂狗回来,他刚才割了不少熊肉,把两家的狗都喂到了。
他来在林祥顺身旁,指着大胖、三胖,问林祥顺道:“顺子哥,你瞅这俩狗咋样?”
林祥顺闻言,抬头盯了大胖、三胖一眼,突然他起身,向大胖、三胖走去。
看见陌生人过来,正在吃肉的大胖、三胖齐齐抬头,冲着林祥顺咧嘴呲牙,发出呼呼的威胁声。
林祥顺也不理它们,停在相对安全的地方,静静地看着它们。
这时,赵军也感觉到了不对,和李宝玉一起走到林祥顺身旁。
见赵军过来,大胖、三胖放下心来,低下头继续吃肉。
赵军问林祥顺道:“二哥,咋的了?”
“你瞅啊。”林祥顺抬手一指大胖,对赵军说道:“你看这狗身上的伤。”
说着,林祥顺又一指三胖,道:“还有这狗,它们身上伤不少,但好像都是老伤呢。”
“哎呀!”赵军闻言,心里一突,忙向大胖走去。
赵军走近,大胖便使嘴按着熊肉,斜楞眼看着赵军,齿牙间发出微微声响。
这还是狗刚来,与人不熟,没有信任感。
赵军心里也明白,所以他不怪大胖,只绕着大胖转了一圈,然后就返身走向林祥顺和李宝玉。
看到赵军离去,大胖“嗷”的一声咬住肉,转身就往狗窝里跑。
“咋样?”等赵军走到跟前,林祥顺向他问道。
赵军点了下头,苦笑道:“那天有个拉木头的把头,告诉我这狗是他们家那边儿的,说这些狗滑,我还不信呢。”
“咋的了?”李宝玉一听这四条狗有问题,忙向赵军问道:“哥哥,咋的了?你跟顺子哥说啥呢?我咋听不懂呢?”
此时狗窝外就剩三胖了,赵军指着它对李宝玉说:“你看它,跟你家那个花猫、花狼都是,身上没有新伤。”
李宝玉一听,微微皱眉,似乎抓住了什么,但又没完全反应过来。
赵军收回手,道:“这狗身上的伤,起码都得两年以上了。咋的?这狗这两年打猎不受伤啊?还是两年没过上山啊?”
李宝玉闻言一怔,顿时想明白了赵军话里的意思。
狗打猎不受伤,那是不可能的。
花小儿厉害不?不也照样会受伤么?
至于两年没上山,那就更不可能了。
猎狗,不用两年,只要半年不围猎,就会回生。
回生的意思是回到生手,一身的活儿也就没了。
可前些天,这四条狗还干下来一头母野猪呢,不可能回生啊。
如此一想,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这些狗都干滑了。
早年狗主人拖狗的时候,连续地打围不成功,导致猎狗受伤,并使猎狗的自信心受损。
肉体受的伤,能养好。可要是自信心受损,那就不好恢复了。
而且是猎狗,它们不怕肉体受伤,但怕自信心受损。只要能干下来猎物,猎狗只会越伤越硬、越干越强。
但要是受伤了,还一无所获的话。
几仗下来,猎狗就干滑了。以后它们再打围,都不会卖力,也畏惧受伤,因为它们感觉自己的受伤毫无意义,白受皮肉之苦。
这就是为什么,这四条狗身上只有老伤,而无新伤的原因。
“哥哥。”李宝玉小声问赵军道:“这咋办啊?”
赵军闻言,想也不想,直接答道:“拖呗,还能咋办?”
如果没把狗领回家,赵军不会去管这几条狗的未来如何。但都把它们带回来了,还养了好几天,赵军就不能再把它们送回去了。
想到此处,赵军问林祥顺道:“二哥,这狗还能拖出来不?”
“能。”林祥顺不假思索地道:“狗没有拖不出来的,就看你咋拖。”
听林祥顺此言,赵军又问:“得见几仗呗?”
林祥顺摇了摇头,道:“得见几场好仗,让这几条狗杀红眼了,完事儿还得能干下货来,这才行呢。”
说到此处,林祥顺微微转头,不看赵军,扫视那小熊、白龙,问道:“你这俩狗,哪条是头狗啊?”
“这个。”赵军一指小熊,对林祥顺说道:“这母狗子挺好的,香头可好了,趟子也远,就是圈不住。”
“母狗,那肯定圈不住。”林祥顺说着,轻轻叹了口气,说:“要是花小儿在,拖这几条狗没问题,咋的也能给它们带出来。但要是这母狗子……就得你自己费心了。”
听林祥顺提起花小儿,赵军和李宝玉一时间都不说话了。
而林祥顺又道:“军呐,你要拖,你就得赶早。夏天不能打围,要等到秋天,那正是打围的时候,你不能那时候再拖呀。”
林祥顺的意思很明确,这四条狗早晚都是拖,莫不如现在就把它们拖出来。
等到了秋天,正是打响叶子的时候。
野猪、熊瞎子那时候都抓膘,吃的腾儿、腾儿胖,正是打猎的好时候。
同时也是这些野兽有劲的时候,那时候拖狗没有现在拖好。
“行!”赵军点了下头,刚要继续往下说,就听院外有人喊道:“赵家嫂子,在家没有啊!”
“哎呀!”王美兰闻声而起,把刀一丢,把手放在旁边装水的盆子里洗着手,喊林祥顺道:“顺子,刘铁嘴来了,你给招呼一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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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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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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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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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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