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李宝玉,像翻跟头一样,双腿向下一撂,整个人只在雪地上躺了一秒,紧接着起身就跑。
野猪回过神,嗷嗷叫了两声,玩儿命似的,拖着大青、白龙硬往前追。
赵军、徐长林把枪都举起来了,可两条狗分别在野猪两侧,一时间根本无法开枪。
危机关头,大青的口又松了,咬着猪耳的狗嘴一滑,脱口时,正拼命往后拽的大青仰身摔在了雪地中。
少了将近一百二十斤的大青拖拽,那野猪速度瞬间飙升。
这时,白龙也拽不住了。
“坏了!”赵军心知不好,忙把枪口往前一挪,想要在野猪前头找个提前量再开枪。
可枪口往前一移,却是从枪星里看见了李宝玉。wWW.ΧìǔΜЬ.CǒΜ
赵军没有动,想着是李宝玉继续往前跑,等野猪在自己枪星中露头,便开这一枪。
可还不等李宝玉跑出去,那野猪就已经追上了他,只见野猪把猪嘴往正在奔跑的李宝玉裆下一插,奋力将头往起一挑。
“啊……”
李宝玉怪叫时,人已飞在了半空中,在空中折出两米远,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一声闷响,周围的雪被他砸的飞起来了。
“嘭!”
赵军慌忙间开了一枪。
野猪背上迸起血花,但未伤筋骨,只是皮穿肉破。
“嘭!”
徐长林也是一枪,可这一枪,打高了,子弹从野猪脊背上面飞了出去。
不是两大炮手打不准,而是投鼠忌器。
此时他们顾忌的,不是狗,而是李宝玉。
因为那野猪在挑飞了李宝玉之后,又往前冲,已再次来在了李宝玉的近前。
枪声一响,大青、白龙凶悍地杀向野猪。一旁花小儿、大黄闻声,松开了那死去的小黄毛子,往左右一张望,见那边还有一处战场,便双双起身,飞奔而去。
野猪也是杀红眼了,听见枪声不跑,仍奔李宝玉追去。
李宝玉刚从雪地里爬起来,野猪即至。
还是猪嘴往李宝玉俩腿中间一插,用力往起一扬头。
李宝玉向前方扑了出去,再一次砸在雪地当中。
多亏山上积雪很厚,才没把李宝玉摔坏了,可两次腾空,让李宝玉整个人有些晕。
李宝玉趴在雪地上,双手一撑,双腿依次蹬地,屁股刚往起一撅,野猪又至!
这时,赵军和徐长林都已经换好了子弹。可他们刚把枪上脸,就见那野猪第三次把李宝玉挑飞了出去。
野猪再往前冲,瞬间又来在李宝玉身前。
李宝玉这次未曾起身,正横躺在雪里上。
野猪把嘴往李宝玉身下的雪中一插,猪嘴便出现在了李宝玉身下。
野猪脖颈发力,猛地向上一挑,李宝玉又飞在了半空中,而且还在半空中转了个圈,才砸落下去。
李宝玉摔在大雪中,趴在地上,这一次,他没能起来。
看着野猪又冲向李宝玉,赵军可是急了,他把手中枪一丢,伸手从邢三手里夺过侵刀,直奔野猪杀去。
这时,四条狗全扑在了野猪身上,可野猪已经杀红了眼,哪怕被花小儿咬着屁股,却仍然试图奔向李宝玉。
在离李宝玉还有半米时,野猪被四条狗硬生生扯住,但野猪奋力挣扎,跟四条狗在雪地里扑腾、翻滚。
赵军持刀杀至,野猪正从大雪里翻身要起,赵军也不挑位置,挺刀就刺。
这一刀正捅在野猪左肋上,这半扇都是肋骨,刀入肉,刺在骨头上,就听嘎嘣一声。
赵军掌中水曲柳棍应声而折,旧力未散,使赵军向前一扑,一个踉跄,堪堪站住身形。
野猪一声惨叫,回头望向赵军时,左右猪耳已被大青、白龙咬住,野猪仍试图奔赵军来,另一侧前腿又被大黄扯住。
赵军握住连接侵刀的半截水曲柳棍,见那野猪脑袋被大青、白龙扯起,他举刀奔着野猪喉咙就刺。
“噗……”
一刀刺入,鲜血喷了赵军一脸。
赵军把刀一抽,抽身就往前跑,来看那李宝玉。
李宝玉正从雪地里抬头,就见一团黑影从上空罩下,可是把他吓了一大跳。
还不等他叫喊,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宝玉呀!宝玉。”
李宝玉一言不发,任由赵军把他往起扶,可他那么大一坨,赵军哪里整得动他啊?
好在邢三赶来,给赵军搭把手,才将李宝玉从大雪地里拽起来。
“嗯……额……”李宝玉起来,看了看赵军,又看了看邢三,一脸的茫然。
这可把赵军给吓坏了,抬手往李宝玉脸上拍了两下,又从他脖子往下摸,一直摸到脚脖子,发现很是万幸,这小子骨头没摔坏。
这时候,李宝玉也反应过来,一把抱住赵军,无语垂泪。
“行了,行了!”赵军拍拍他后背,然后把他推开,问他:“宝玉啊,你身上哪块儿疼不?”
李宝玉一边使棉袄袖子抹着眼泪,一边摇头。
“那你没啥不得劲儿的吧?”最后赶来的徐长林问道。
李宝玉只道:“晕,晕,脑袋迷糊。”
徐长林问赵军:“这小子胳膊、腿儿都没事儿吧?”
“没事儿,都没事儿。”赵军答道。
徐长林闻言,这才安心,大笑道:“这是让野猪给撅懵了。”
“哎呦我的天。”邢三在一旁直摇头,随手在李宝玉胳膊上拍了一下,道:“爷们儿,你咋干这虎事儿呢?你可给我吓坏了,吓得我心脏直突突。”
知道李宝玉确定没事,赵军这才放心,他把手里连棍的侵刀还给邢三,让邢三去给那小黄毛子开膛,赵军则从后腰拔出自己的侵刀,去开那挑李宝玉的老母猪。
徐长林则去大雪地里翻找,先将李宝玉的狗皮帽子捡回来,打落了上面的雪,给李宝玉扣在头上。
“爷们儿啊,这得亏是个老母猪啊,这要是个炮卵子,你可咋整?”徐长林有些后怕,就像他说的,得亏这母野猪没有獠牙,要是公野猪的话,就挑裆那两下,李宝玉多半是要残废。
这俩小子是他从屯子里领出来,要是李宝玉出了什么事,他没法跟李大勇和金小梅交代。
此时的李宝玉,脑袋还是有点晕,但听徐长林之言,小声嘀咕道:“以后可不能干这事了。”
李宝玉话音刚落,就听不远处,花小儿又叫了。
“汪!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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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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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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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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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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