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个洁白通透的房间内,房间地面墙壁通体为某种乳胶质感,屋内没有任何的家具摆设,只有一张与整个房间同样材料的床。
除了我之外这个地方没有一个人。
我发现自己原本所穿的衣服也被换了,外穿衣服换成了一套蓝色的看着价值不菲的丝绸质感的宽松睡衣。
“这是什么地方…”
我大声的喊着,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内回荡着。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你们抓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是想对我进行迫害吧,如果是这样我告诉你们,你们尽管来吧,去串通一切吧,去践踏法律吧,我是不会屈服的。”
“你们这些苍蝇…”
我不停的骂着,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最终嗓子都快哑了,才不得不停下。
冷静下来的我开始小心的检查摸索着这个房间里的一切。
除了屋中那简陋到没有的摆设之外,这个有着我以前家那般宽敞的房间非常奇怪的没有任何的窗户,仿佛是一体铸就,没有任何的空隙。
我观察了很久才发现天花板上有无数微小的,连蚂蚁也钻不过去的孔洞,站在床上隐约能够感觉到气流,应该是通过此来换气。
屋内没有灯,光源是依靠着墙壁本身所散发的光芒。
这个地方就好像是一个杜绝了一切逃出可能的牢笼。
想到这儿,心中的寒意愈盛,我不由而越发的想要逃出去了。
我在墙壁上一寸一寸的摸索着,终于在某一面墙壁上摸到了一个长方形的,仿佛门框一样的缝隙。
这个应该就是进出的门了。
我朝着这个门不停的撞击,朝着门后嘶喊着,我知道这可能是徒劳无功,但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了。
就在这时,这个门的底部忽然打开了一个长方形小洞,同时两包软装的液体被从中塞了进来
我立刻跪趴下,朝着洞那边大喊,但在塞进来两样东西后,这个打开的天窗瞬间便合了起来,任凭我拍打都没有动静。
无奈我只好拿起了这两包东西,将之打开,发现里面的东西原来是生命之水。
这应该就是为我投放的食物了。
心里想着,给人的感觉越来越像是在坐牢了。
因此不由而对这食物便起了排斥。
但摸了摸已经开始微微叫起来的肚子,想要活下去就得吃,于是便撕破袋子喝了起来。
滋味儿难以言喻,唯一有些欣慰的是这生命之水的味道是我最喜欢的原味,更难能可贵的是,那玛莎拉还是我们家的味道。
吃饱喝足之后我又接着闹了起来,但门外面依然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是在每隔一段时间后那个小洞会打开然后塞进来食物。
我都不知道外面到底有人,还是只是投放食物的机械。
就在这种仿佛被时间遗忘的孤寂感中,我逐渐的放弃挣扎,放弃了对外界释放信息与其交流的欲望。
每天就躺在床上,等待着固定时间的食物。
也不知道就这么过了多长时间,忽然有一天,那个一直没有任何动静的门传出咔的声响,然后向下滑动收了起来,大门忽然打开了。
但可能是这段时间已经将我的燥气全部磨完了,看着这个露出来的直通屋外面的通道,我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激动,只是静静的看着。
没过一会儿,就听见轻轻的脚步声响起,然后一个人走进了房间。
正是那个在婆罗门大人车上所见到的那个与其相对而坐,身份好像毫不逊色的英俊男人。
这会儿他并没有西装革履,而是穿着本地传统古典的服饰,一件好似风衣长衫一般,开襟、有领子、刺绣繁复华丽下摆及小腿根部的衣服,具体的名字好像是一种古怪方言,叫什么‘Sherwani’,我因为作为纯种原住民曾经学过一些这种知识,因而对此了解一些。
“是你,果然是你,你把我抓到这里来是想要做什么?”
男人有些不解的道:“对你的表情我实在不能理解,是我救下了你,要不是我开口你这会儿早就没了性命,你应该对我感激才对,为何一副这么拼命的姿态?”
“救我?”
我冷笑着,“你们明明是一丘之貉,这会儿更是囚禁了我。”
“既然你要这么恩将仇报的想,那就这么的想去吧。”
他深吸了一口气,耸了耸肩,然后转身离开。
就这么来看了看,什么都没有做?实在是让人搞不懂目的。
这个男人离开之后,大门便自然的合上,接下来的一切又恢复之前那般。
在永恒的寂静中,固定时间会出现食物,仿佛是某种机械循环。
要不是脑海中的记忆实在清晰,都要以为那是我一个人呆久了产生的幻觉。
时间一点点过去,我仔细的数着,就在我吃过二十顿之后,大门处再次传来声响,那个男人又再一次的进来了。
他依旧穿着那一款颇为亮眼的本土传统服饰,就是与之前相比,细节上有些变动,宝石与花纹作了些调整,可以看出不是同一套。
看着这个好不容易才能出现的生人,我带着疑问与交流的渴求开口问道:“你到底想施展什么阴谋?”
“阴谋?”他仿佛听见了某种笑话似的,“你觉得你身上有什么值得我觊觎的东西?”
我张了张嘴,这也是我这段时间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
“谁知道呢,反正你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暗算,不然又何必囚禁我。”
“也许你说的对吧。”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笑了笑,再次转身离去。
还是说了两句无意义的话就走,没有表现出任何明显的目的,好像来就是想看看我。
这种莫名其妙让我既不能理解也莫名的有些恐惧。
我回忆着这个神秘人的两次现身的种种细节,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唯一就是…第二次他与我之间的距离比上一次好像更近了。
然后又是漫长的等待,等到吃过第15顿饭的时候,门又一次的打开了,依旧不变打扮的男人走了进来…
琇書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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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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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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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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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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