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星浅疑惑翠桃为何笑的一脸荡漾,一边伸手凑到男人眼前。
“拿来吧王爷。”
大床柔软。
不同于傅司卿房中简单的陈设,柳星浅就连床都是软的。
鼻腔中多了抹淡淡的柚子花香。
细嗅之下,又会让人觉得自己刚才出现了幻觉。
直到那只拽着自己亵裤不放的小手凑到了自己跟前。
浅淡的柚子花香变得浓郁。
傅司卿黑眸眸色加深,搭在小腹间的手指几不可查地蜷缩收紧。
“什么?”
“亵裤啊,王爷的亵裤不是坏了么?妾身给王爷补补。”
“话说那裤子是哪儿缝制的,质量太差,也太容易坏了。”
她不过就是为了报一拽之仇,可从未想过把他裤子扒坏。
柳星浅就差把自己的心思写在脸上了。
傅司卿坐在床上,透过面具看着眼前人,眼底带着深思与打量。
暗一那边还没有消息。
当初把柳星浅指婚给他的时候,他也只是听说过她放荡的性子。
不同于其他闺阁小姐,柳星浅天生的好皮囊,随意走在街上就能勾走男人的三魂七魄。
也因此,外界传言她有许多相好。
傅司卿对女人没有兴趣,柳星浅嫁入王府也不只有守活寡的份,她如何玩,只要不引火烧身,他都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她不该把念头打到小皇帝身上。
可就是这样的女人。
如今又怎么用一副纯粹的神情看着自己。
是她太过擅长伪装,还是别的什么,一切都有待查证。
傅司卿并没有掀开被角。
亵裤坏的位置不算大。
当时他完全可以提上裤子就走。
偏偏就在那一刹,他听到她让自己上床等着。
鬼使神差的,他竟然真的上了床。
余光瞥见不小心掉落在地上的那本画册。
书页大喇喇地摊开,页面上的图画正是方才柳星浅看过的秋千那一幕。
喉结滚动,傅司卿垂眸依旧没有动作。
柳星浅的手臂在空中举了半晌也不见对方有反应。
“王爷不好意思?”
柳眉蹙起,她收回手臂。
就在那一刹,她的手腕忽然被擒。
身子忽然往床上倒去,另一只手上的油灯被夺。
柳星浅连惊呼都来不及,整个人就被男人压在了床上。
“所以这就是王妃唤本王来的意图?”
被压在床上动弹不得的柳星浅动了动身子,闻言疑惑皱眉,“什么?”
顺着男人偏过头的视线看过去。
看到地上那本画册时,柳星浅登时小脸爆红。
这玩意儿是她在原主的枕头底下发现的,以为会是什么话本一类的书籍,谁能想到还是个图册。
讪讪收回视线,正巧与男人的双眸对上。
柳星浅咽了口口水,道,“本来就是,王爷与妾身本就是夫妻,这种事不是正常。”
男人只在里衣外头套了件薄衫。
他的长发未干,发梢间偶尔还有水滴滴落。
洇湿了薄衫与里衣,显出他在战场上练出的一副好身材。
“王爷这样的男人,肯定比画上的更厉害吧。”
‘轰’的一声。xiumb.com
柳星浅只觉得自己脑海中像是爆炸一般,有岩浆不断淌进身体的每一处角落,烫的她手指头都跟着蜷缩起来。
她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真是......太刺激了!
傅司卿从未被人这样调戏过。
那天他带兵凯旋,见过最大胆的女子也不过是往他怀中丢了花。
独独柳星浅。
不过是这样,她就已经忍不住遐想起那些个有的没的了?
手指慢慢搭在她纤细的脖颈上,傅司卿看着她的眼神依旧冷漠。
“王妃倒是敢说这些话,你也是这样同小皇帝说话的?”
微微俯下腰身,傅司卿一点点逼近她,“你背着本王与小皇帝苟同,不怕浸猪笼?”
“还是说你背靠小皇帝,才敢如此挑衅本王?”
搭在她脖颈间的手臂一点点收紧。
傅司卿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加重,也能看到她眼底的慌乱。
借此,傅司卿逼她逼的越发厉害,“王妃是不是忘了点什么?你把那些污蔑本王的东西塞进本王书房,真以为仗着小皇帝赐婚,本王就不敢动你?”
窒息感袭来的时候,柳星浅脑海瞬间清醒过来。
对方是真的不想让她活。
意识到这一点,柳星浅半阖的眼眸中闪过凌厉。
双手捏着男人的手腕,手指摸索到他手腕上的一点后,柳星浅用力一按,对方当即刺痛的松了手。
“咳咳咳......”
佯装出一副窒息模样,柳星浅双手捂着脖颈,用力咳嗽了几声。
“王爷在说什么,妾身不明白。”
“妾身确实与陛下见过面,只是那是陛下以江山社稷要挟妾身,妾身不得不做出那些事。”
眼角有眼泪滑落,柳星浅偏过头去不再与他对视。
“王爷不信,大可进宫询问陛下。”
当场陛下设计想要弄死摄政王。
傅司卿不是傻子,自然不可能真的冲到小皇帝面前质问对方为什么要害死自己。
面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柳星浅,傅司卿面具下的薄唇轻抿。
“这便是你要对本王说的?”
柳星浅抿着唇角摇头,她不再多言,即便傅司卿盯着她不放,企图用这样的方式逼她说出她藏在心里的话,她也不再多说半句话。
傅司卿从未见过这样倔的。
如若是他的犯人,这会儿早已被他用刑千百遍。
可柳星浅不同。
她不仅是小皇帝赐婚,他自己也想从她口中听到她一直没说的话。
像是着了心魔,傅司卿再没有逼她。
反而下了床,扒下已经坏了的亵裤,掌灯朝窗户走去。
堂堂东临国摄政王,百姓口中的‘战神’。
如今看着眼前大半人高的窗户犯了难。
难不成他要挂空档爬床?
喉结滚动,傅司卿佯装没有瞧见身后打量的目光,手掌撑着浮框,腰腹用力翻出了窗。
躺在床上看着这一幕,直到窗外早已没了男人的身影,眼角泪水还未干柳星浅忽的笑出了声。
柳星浅,【我看到了,按理说他那样的资本合该是个男主才是,这可比画本里的大多了。】
团子,【......宿主您被夺舍了么?为什么关注点总在奇奇怪怪的地方啊!】
回应它的只有柳星浅停不下的笑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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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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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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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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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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