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回了他一个睿智的眼神。
黑发男人颇为头疼,他摸索着继续向里面搜寻其他人的下落,心里却把系统的建议又细细想了一遍。
当时搞出什么双重人格的buff就是因为系统帮忙操控了一会儿飞鸟雾,不过系统从轮船那次后就打定主意说什么都不帮他操控马甲了,要是这次搞双重人格,意味着他要扮演被另一个意识占据人格还全然不知或者说知道一些的飞鸟雾。
救命...想想就麻烦死了,不知道这通搞完又会被世界意识自动补齐什么奇怪的人设背景。
算了,也想不到其他办法了。
打定主意后,月山朝里就将注意力重新放回找人上面,他现在和江户川柯南分开的地方逛了一圈,没有任何发现后才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那两个女孩不是在这种场合下乱跑的性格,突然回来一定是有什么比较重要的事情,但是这种情况下能有什么事情能让她们重新回到这个地方。
...不会是回来找小雾的吧?等等,小雾的包还在卫生间里!
黑发男人蹙起的眉头终于松开,脑子里一下子冒出了一个很合理的想法。以那两个女孩子的性格,很有可能为了不让飞鸟雾难过折返回去拿被遗漏在卫生间的书包和礼物。
居然为了这种事情跑回来!她们两个在想什么啊,不知道这种时候自己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吗?
想通这点后,冒着火气的月山朝里迅速往记忆里卫生间的方向走去,一直到之前和江户川柯南进来的楼梯口时才发现因为刚才的爆炸,那处再次坍塌,塌陷下来的混泥土板块和其他东西将入口死死堵住,只在角落中遗留下的些许缝隙中露出些许天光。
走廊塌陷的惨状让男人心里一慌,他想要直接跑向记忆里卫生间所在的地方,又怕唐突的脚步声带来更多麻烦,只能压着心里的慌张放轻动作,往里面快步走去。
原本卫生间所在的地方果然变成了一片废墟,离之前的爆炸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卫生间里满是水管,被炸断后溅得四处都是清凉的水,除此之外不知道哪里的水管正残破的挂着,寂静的走廊中回荡前细微的水流声。
月山朝里竖起耳朵才在水流之间听见了一阵有节奏的敲击声,像是有人正在墙的另一面求助,但是又担心大声喊叫会引来还在大厦内徘徊的歹徒,只能选用这种方法。
“小兰,园子?”他蹲下身,小声开口呼唤道,那边的敲击声在他开口的那刻立刻停住了,随后墙那边便传来了铃木园子带着哭腔和惊喜的声音。
“朝里哥!”她高声道,随后又想起现在的情况,将自己的声音重新压回喉咙里,这才放轻声音小声道,“我们在这里面,小兰她的腿被压在下面了。”
月山朝里因为女孩的话一愣,语气焦急了不少,“腿被压在下面了?小兰,你现在情况怎么样?!”
“我没事。”毛利兰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看上去精神不错的样子,“园子说的太夸张了,只是被卡住了而已,应该没有受伤。”
黑发男人这才松了口气,他温声安抚道,“你们别害怕,我现在就带你们出来。小兰你不许瞒着我啊,腿要是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一定要说,在这种时候不及时处理是很危险的。”
“嗯。”长发女孩在里面低声应道。
月山朝里这才将注意力放在塌陷的地方,他上上下下将这一片的情况都看过之后,终于锁定了一个可以移开的沉重的板块。
先从这里开始好了......
即使被炸成了不大的板块,搬运起来还是沉重麻烦,特别是在看不太清的情况下,四周还满是被炸碎的玻璃,他皱着眉头使劲将几块移开不会动摇根基的板块板开,粗糙的表面和是不是出现的玻璃渣让他磨出一手血,最后终于搬出了一个不大的出口。
铃木园子立刻将头探出来深吸了口气,“终于得救了!朝里哥,你快看一下小兰的腿,刚才爆炸的时候她一下就被塌下来的天花板砸中,吓死人了。”
“让我看看。”这个入口并不大,他只能先探头进去,用手机打着灯观察起里面的情况,毛利兰左腿的小腿下方的确被埋在了下面,不过女孩脸上并没有什么痛苦的表情,看来确实如女孩所说的,只是被卡住了。
“等一下。”月山朝里又搬开了两块旁边的碎石,这才腾出自己可以进去的空间,几下就到了女孩的身边,细细查看了一番毛利兰的情况。
“的确只是卡住了。”黑发男人道,他抬头看了看周围,压在女孩脚上的是很大的一块加气块,光靠蛮力是没办法将其搬开的,要是想让毛利兰的脚从里面出来的话,只能想办法让整面墙往后倒塌下去。
“现在只能把这个搬开了......”检查了一番后,月山朝里在铃木园子担忧的目光下开口道,“园子,一会儿我把这个搬开的时候,你立刻拉着毛利兰往后面躲,动作一定要快。”
铃木园子咽了咽口水,认真点头应了下来,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一幅如临大敌的模样。
“那我搬了......”月山朝里便将自己扶住的那个,卡在最下面位置的小块混泥土使劲往外面拽去,在刚刚将混凝版块拽松后,铃木园子立刻抱住毛利兰的腰将自己的手帕交使劲往后面拽去,女孩的脚立刻从里面脱离了出来。
墙面坍塌,用混泥土凝结在一起的加气块砸倒在地面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在坍塌的那刻,许多碎玻璃和破碎的混泥土块都从上方劈头盖脸的砸落下来。
月山朝里连忙转头将两个女孩扑倒在地,紧紧护在身下,等场面终于稳定下来后才松开。
“朝里哥?”毛利兰愣神道,“你没事吧?!”
回应她的是落在头上的一记爆栗,铃木园子听到这阵熟悉的声响,苦着脸缩起脖子连忙往旁边躲避了一下,还没等跑多元,迟来的铁拳就砸在了脑袋上。
“好疼——!”短发女孩压低声音,抱着自己的脑袋喊道。
疼死了!上次被一向宠他们两个的月山朝里爆锤,还是小时候野营时,她拉着毛利兰乱跑到山上去玩。
“这么危险的情况还敢回来?”见情况终于安全下来后,月山朝里原本安抚他们时温和的表情瞬间变了,眉毛都挑了起来,他压低声音表情严肃的训斥道,“不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忘在里面,都得等完全安全之后,居然在里面还不知道是不是安全,甚至有歹徒没走的情况下回来,你们两个在想什么啊?!”
铃木园子立刻道歉道,“对不起嘛。”
“抱歉......”在短发女孩说完后,毛利兰才低声开口,她垂着眼睛,细长的睫毛挡住了眼睛,看上去很低落的模样,怀里还紧紧抱着一个熟悉的书包。
心里的火气瞬间被自己看着长大的两个女孩可怜兮兮的低落表情浇灭了,月山朝里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两人刚才被自己痛击过的脑袋,“好了,我知道你们觉得这些东西对小雾来说很重要,所以想回来拿。”
“上来吧,我背你。”他背对着毛利兰蹲下身,示意虽然脚部没有严重受伤,但因为长时间卡在下面仍然有些使不上力气的长发女孩到自己背上来。
等背着女孩站起来后,三人一起向旁边走去时,月山朝里才开口道,“其实我想,对于小雾来说,你们才是最重要的吧。”
“哎?”
闻言,两人女孩都不住看向出声的那人。
“所以在他看来,比起那些物品,你们两个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你们能安全出来,他就很高兴了。”月山朝里补充道,“所以以后不许干这种傻事了。”
一直等走了一段距离后,他才发现这一路过于安静了,特别是铃木园子,这个平时咋咋呼呼的小丫头居然都没有出声说过话。
“嗯?”男人低低哼出一声疑问,因为背着毛利兰的关系,所以并没有转头。
“抱歉抱歉。”铃木园子这才笑着出声,“因为小雾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所以......”
“所以很开心。”毛利兰一向温柔的声音也从月山朝里的耳后传来,女孩的声音很低,里面都染着笑意,“特别是这句话还是最了解小雾的朝里哥说的。对了朝里哥,我可以走路的,放我下来好了。”
女孩带着笑意的声音让月山朝里的眼眸中也不住染上笑意,他低咳了两声,将背在背上的,岔开话题道,“我先把你们送到安全的地方,出口完全被堵住了。外面有警方的直升机,先找到去天台的路,然后让警方把你们带下去。”
毛利兰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应了下来。铃木园子吐了吐舌头,挽住毛利兰的手臂,正想要说些什么时,却忽然被月山朝里伸手往身后护了一下。
男人用手指在嘴边比划了一个别出声的手势,两个女孩瞬间抿起嘴来,连呼吸声都放得很轻。
“那个东西到底是在哪里?”三人旁边就是楼梯,陌生的声音从上方隐隐约约传来,“如果人质都因为那个东西死了,警方肯定会无所顾忌的直接进来把我们一网打尽,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我记得是在左侧那个落锁的房间。”说完后,那人提高的声音,“你疯了,刚才在大厅我们可没少取下面罩透气,那些家伙要是不死,过几天画着我们肖像的通缉令就挂在......”
像是为了表达不满一样,他恶狠狠的踢走了塌陷后脚边地板上零碎的混泥土快,那些零碎的东西便顺着他的力道往下落,有一块刚好砸在了铃木园子头上。
这个动作来的太突然,女孩下意识发出一声带着惊讶的痛呼声,随后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但是也为时已晚。
“什么人?!”歹徒提高音量质问道,“喂,快去追,有人在那!”
糟了!
“快走!”听见凌乱的脚步声向他们的位置逼近,月山朝里连忙压低声音开口道,拽着两个女孩就往旁边跑去,但随后又停下脚步,反应过来了什么。
这里的构造根本没那么复杂,就是一条笔直的走廊和走廊所连同的展厅,虽然因为之前的爆炸和塌陷显得有些弯弯绕绕,但是本质没有发生任何改变,所以他们就算冲着这边跑,不管躲在沿路上的哪个地方都能被找到。
片刻思索后他立刻找到了对策。月山朝里咬了咬牙,将两个女孩塞进了楼梯左边的展厅里,低声叮嘱道,“不要出声,等他们走远了立刻从楼梯上去,去天台。”
说罢,他来不及看对方的表情,直接往右侧的走廊跑去,故意踩出了很大的声响,像是因为被发现了而慌不择路逃跑一般。
追来的一小队人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匆匆向走廊右侧追去,为首的男人一边追着一边举起枪,对着前方胡乱射出了几发子弹,都擦着边过去了,没有一颗击中要害。
想不到自己还能享受一次主角人体描边的待遇。
月山朝里腹诽道,随即又懊悔起来。不应该让她们两个自己上楼去的,楼上不知道又会遇到什么,这个想法还没来得及在脑袋里转一圈,系统就不住出声了。
【她们两个明年就十八岁了...往左边躲。该放手了,孩子他妈,一直护着也不是个事儿,她们迟早成家立业。】
系统语重心长的说道,活像什么来安慰因为子女离家而伤感的老母亲的居委会大妈,还不忘在话尾提醒他躲避子弹的方向,在只有月山朝里一个人的时候,这个平时不怎么说话的系统话倒是格外多。
月山朝里的回应很言简意赅,‘闭嘴,滚。’
叫男妈妈他也认了,孩子他妈又是什么诡异至极的称呼。
系统转悠了一圈,并没有如他所愿的闭嘴重新躺回去。
【你准备怎么躲?后面的人可是穷追不舍啊。】
‘嘶......’两人说话间,黑发男人被子弹射中的肩膀,不住发出一声吸气声。这么耗下去也不是个事,‘去找羽谷缈捞我。’
关键时候,还是得羽谷缈来捞人!
【你现在过去的话,不知道是他救你还是你救他。】
系统不住泼凉水道。
因为系统的这句话,黑发男人立刻想起了羽谷缈那边的情况,只感觉被痛击过的背部和肩膀疼的更厉害了。
.
几十米之外,刚才一人一系统谈论的人正靠在墙上。
羽谷缈低着头,戴着手套的手死死捂住腹部,涌出的血把手套的布料润湿后直接粘黏在了手指上,很不舒服。
出任务的时候他嫌麻烦,从来不会带春日川柊吾定期送来的止疼片,现在肠子都要悔青了。
刚才为了在琴酒的监视下给来营救剩下的人质的特警放水,结果谁知道直接被几发子弹射中了腹部,他虽然是马甲,但是说到底只是一张卡牌,卡牌的磨损不会因为时间倒转而消失,就算倒转回对方没开枪前伤口仍然会存在,也就是说只要受了伤就是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挽回的事情,只能自己等伤口痊愈。
他只能有些狼狈的离开现场,暂时躲到这个地方来处理伤口。
疼死了......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之前的正面冲突中自己的耳麦被打掉了,没了那个作为监管者的琴酒的时刻监听,自己的行动方便不少。
他咬紧下唇,原本殷红的嘴唇都变得有些惨白,在松开后,被狠狠咬过的下唇反而略微破皮红肿起来。剧烈的疼痛被药物作用放大了几倍,让羽谷缈的唇齿间泄出几丝喘息,他合上眼睛,乌羽般的睫毛颤抖着,遮住了明亮的冷灰色眼眸。
男人穿着的长风衣不合适裁剪,又实在找不到什么东西能暂时绑住伤口止血,只能徒劳的用手捂住,然后背靠着墙,慢慢把自己撑起来。m.xiumb.com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了脚步声,是刻意放轻的脚步,来人显然受过专业的训练,要不是这里太过寂静,以及这位杀手因为药物作用比常人更灵敏的听觉,根本察觉不到。
这种脚步声,不是警方派来的特警,就是组织还没有撤离的人。
这两种他倒是都不怕,没有像那些歹徒一样戴着面罩穿着作战服,羽谷缈仍然贯彻自己一贯的风格,一副来观展一样的打扮普通打扮,刚才虽说是和特警起了正面冲突,但是这种什么都看不清的情况下,他离那么远,又习惯在暗处行动,特警连人影都看的有些模糊,根本不可能认出来他,估计会被当成不小心困在里面的展客。
至于为什么会没像其他人一样戴护目镜,随便糊弄一下也能过去。如果是组织的人就更好办了,他还能用对方的物资处理下伤口。
这样盘算着,为了保险起见男人还是从腰侧抽出了匕首,将身体紧贴着墙壁,等待着对方的靠近。
不是特警,也不是组织的人,居然只是个普通展客吗?
那人走进来时,羽谷缈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他的衣服,居然只是一件普通的毛衣,不是任何一方所穿的作战服。
是普通人吗...普通人为什么会用这种专业的姿势走路,而且这件毛衣看起来眼熟......
是赤井秀一!我说怎么这么眼熟,今天早上他还穿着这身去末光苍介那里晃过啊!
他刚才还说来的是谁都不怕,但是这可是赤井秀一啊!
自己在组织里和这个家伙的关系可算不上好,不对...他和谁的关系都不好,但是卧底时期的阿卡伊给他的感觉...并不像其他两个人一样。
毕竟安室透和诸伏景光是春日川柊吾的同期好友,他当然也会不动声色的帮衬一下,虽然在那件事过后他就再也没干过这种事情,但是对待赤井秀一的态度倒从始至终都是一样的......谁让莱伊有的时候某种程度上来说真的有些像琴酒,他作为上司没把这个家伙安排到农场种地就不错了!
羽谷缈咬紧牙关,思索间立刻就展开了攻势,冰凉的刀刃在他的手指间翻转了一圈后,猛地向对方刺去,挥出时用了十成力道。
冲矢昴打扮的赤井秀一藏在眼镜下的墨绿色眸子闪过一丝冷光,迅速伸手截住对方的手腕,一击未中后,对方果然迅速后退拉开距离。
“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FBI的狗。”两人各立在小展厅内部的两侧,羽谷缈冷灰色的眸子在这种昏暗的环境下反而亮的惊人,像是吸收了所有从外面映进来的微弱光线一般,他勾起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带着讽刺意味的开口道,“无家可归了吗?”
谢谢波本,没少给我提供新的词汇...总感觉忘记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在羽谷缈腹诽时,赤井秀一听完这句话,猛地睁开了一直眯着的眼睛,墨绿色的眸子比刚才差点刺中他肩膀的刀刃还要锋利,他绷紧嘴角,连带着作为冲矢昴时一直带着的若有若无的笑意都退了下去,眼中满是寒意。
君度完全认出了他的身份。
他从对方的话语中听不出来任何的试探意味,完全是笃定的说出了自己是那位在组织眼中已经死亡的赤井秀一这个事实。
看来,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了。把君度杀掉,或者抓回去。
赤井秀一眯起眼睛,因为信息偏差,他对君度的态度比公安组的那两位冷硬不少,虽然知道了诸伏景光还活着的消息后对于这位组织最锋利的刀有了许多猜测,但终究只是猜测。
他曾经不止一次看过对方熟练的挥舞那两把匕首,就像是冰冷的刀刃已经是他身体中的一部分了一样,君度无论是速度还是攻势都快速狠辣,但是单论力量的话却不够格,而且.....这次的动作慢了一点。
强攻一定比和对方比拼技巧有效。
想明白这点后,赤井秀一不再犹豫,先一步冲对方攻去,对方果然在瞬间躲开了这一拳,直接撤向了右侧。
羽谷缈看似轻松的躲开了对方的进攻,但实际上却是暗暗咬住了牙关,他腹部的伤口实在有些阻碍行动,这次对上赤井秀一,几乎没有任何打赢的可能,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找机会撤离。
虽然有点丢人,但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要是被这个家伙直接抓回去,或者在此撕卡才是大问题。
轻巧落在赤井秀一旁边的羽谷缈迅速调整动作,从对方最不易防守的位置攻去,没想到因为伤势过重,动作有片刻的迟缓,居然直接被早有防备的FBI探员拽住的手腕。
手腕被拽住后他迅速调转匕首,划向对方的手臂处,君度手中淬毒的匕首算是赫赫有名,看见他的动作后,赤井秀一果然为了躲避划来的刀刃,暂时松开了他的手腕。
两人就在室内缠斗了一会儿,好几次羽谷缈想找准机会脱身都被对方拽了回来,腹部在剧烈的打斗中疼的更加厉害,在他又一次躲开对方的攻击时终于因为动作撕扯到了早已鲜血淋漓的伤口,整个人顿在原地,动作迟缓了片刻。
下一秒,男人只感觉天旋地转,就在他刚才因为伤势分神的时候,赤井秀一直接将他拿着匕首的手腕拽住,不知道按中了哪个位置,羽谷缈双手一麻,匕首居然脱手落在了地上。
见对方已经失去了武器,赤井秀一眯起眼睛,直接将人往自己这里一拽,他单手就拽住了对方两只手的手腕,将其以双手手腕被扼住举过头顶的姿势控制住了。
羽谷缈能感觉到自己的背部因为这个姿势都快要贴上对方的胸口处,但是他却无力反抗,反复撕裂的枪伤让他恨不得现在就吞上十瓶止疼片然后昏睡过去。
“嗯?”
赤井秀一不住因为过于轻松的压制住对方这件事情有些疑惑,两人挨的很近,让他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位两手手腕能被自己一只手全部裹挟住的杀手正微微颤抖着。
他挑起一边眉毛,就着这个姿势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探向对方的腹部,在他纤细却极具爆发力的腰腹处细细探过,摸到了一手温热的血。
原来是受伤了。
这位FBI探员没有丝毫趁人之危的不好意思,反而从唇齿间泄出些许的笑音来,原本只是轻搭在对方腹部的手微微用力一按,果然听见身前那人抖着肩膀从唇齿间挤出了几声低低的呻/吟。
羽谷缈只感觉自己的汗水都顺着额角落了下去,划过脸颊,不断往下淌,润湿了一小片皮肤和布料,中了两颗还是三颗子弹的腹部因为被人毫不留情的按着,几乎要抽搐起来。
......当初就应该让飞鸟雾在那碗奶油乌冬面里加十倍的糖,直接把你甜死在咖啡厅里!
他咬牙想着,不住往旁边躲去,想把自己本就是弱点、现在还因为中枪直接变成致命点的腰腹部从对方手里解放出来。
“别动。”赤井秀一压低声音威胁道,他感觉到有几滴液体在刚才砸在了自己抚摸着君度腹部的手上,一时动作也顿住了片刻,之后才想明白,这家伙可不是什么会因为疼痛掉眼泪的人,应该只是汗水。
说完后,王牌探员先生也不顾对方的反映,直接自顾自抚摸着对方的伤口,检查起情况。
看来真的很严重,要是再不处理,一会儿撑不住可就麻烦了。
这样想着,他把匕首踢得更远了一些,干脆直接调转姿势,将君度的双手捆在了身后,然后按着他的肩膀往墙上摔去。
背部砸到墙时,羽谷缈不住低头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吸气声,他眯起眼睛,努力撑住了身体,才没有顺着墙往下滑落。
赤井秀一站在他面前,投下的阴影能把因为疼痛微微佝偻着背部的羽谷缈完全罩进去,男人眯起冷灰色的眸子咬牙抬头看向对方。
知道他清楚自己的身份后,赤井秀一就再也没有半分遮掩的意思,他墨绿色的瞳孔被些许光照出了亮色,但是其他地方仍然藏在黑暗当中,面容也有些模糊,唯有那双眼睛中的情绪,射穿了所有的昏暗,直直刺向了羽谷缈。
狼一样的人。
羽谷缈眯起眼睛,因为这个场景,终于从记忆里回想出了什么早该忘掉的场面。
这两个人这种时候真是该死的相像。
即使他对琴酒没有丝毫的畏惧,但是身体却早已记住几年前被琴酒一寸寸折断骨头时的疼痛,羽谷缈咬咬牙偏开头去,让自己从这段记忆里抽身出来。
这小小的一点情绪对他来说不过只是一两秒的时间,但是却分毫不差的落在了赤井秀一的眼里。
还带着温和的研究生伪装的男人正在思索可以用什么东西给面前这个落入自己手里的代号成员包扎伤口,看见对方转瞬即逝的表情后,他不住挑起半边眉毛,随后很快想明白了什么,开口道。
“他对你做过什么?”
赤井秀一推了推眼镜,眼中满是探究和兴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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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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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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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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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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