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重渊,他也在渡境之中来了。
一直以来没有见到他,是因为他落到失落的黎生岛了吗?
还有这个祭祀台……
酥酥深吸了一口气,放稳心态。
这个祭祀台看起来不太妙,重渊躺在这里,给她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她跨上小台阶,走到祭祀台旁。伸出手的一瞬间,灵光微现,阻挡着她进一步的靠近。
这是黎生岛上的第三层结界吗?
酥酥照例画出重渊的那个阵法。
她想得很简单,能打开前两层的结界,自然也能对第三层结界生效。然而她几乎花费了一盆的灵力,好不容易将阵法画出,却根本无法打开结界。
灵光始终阻挡在她眼前。
就隔着一层结界,重渊被困在其中。
酥酥从未见重渊受困过。在她的记忆里,重渊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实力碾压的,从未处于下风过。
而如今重渊闭着眼躺在祭祀台上的石榻上,是酥酥从未见过的模样。
重渊也会有被困的一天吗?
酥酥隔着结界无法碰触重渊,她抱着怀中的小狼崽,看着重渊失神。
如果他是清醒的,如果他会和她说话,那她会马上跑掉吧?
不像现在,她都敢在这里看着他。
酥酥想不明白自己是一个什么心情,看了重渊好一会儿,收回视线。
还是得先打开结界。无论如何,这个祭祀台给她的感觉不好。
她的记忆中,在藏书阁抄过的书籍中,阵法偏少一些。她学得也没有符箓多。可是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小狼崽忽然的昏睡不醒,还有被困在祭祀台的重渊,找不到的大师姐。
只有她了。
这个困境现在能做出抉择的只有她了。
祭祀台上,一股冷风吹过,像是风雪的寒刃,吹得酥酥头发蓬乱,浑身冰冷。
好冷。
酥酥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也开始被这股寒冷侵袭。
她不会驱寒的符。在雪原之中都是小狼驱寒的吧。那现在她可以用的,只有火符吗?
酥酥画了十张火符,只是不知为何,在祭祀台的附近,火符甚至都无法使用。
酥酥呼出一口气,感觉快哈气成冰了。
好冷……她抱紧了怀中的小狼崽,发现小狼崽身体的皮毛还算柔软,没有被寒风侵袭。这样就好。
而祭祀台上的重渊,似乎已经有一层冰霜在向他爬去。
酥酥来不及做多想,小狼崽教她的,掌心燃起火种,凌空抛出。
小簇的火焰围着结界缓缓坠落。在半空中上下漂浮。
得打开结界。
酥酥眼睁睁看着一层冰霜从祭祀台的低端凝结,逐渐爬上台阶,快到抵达她的身体。
而重渊紧闭双眸,还在沉睡之中。
“重渊。”
酥酥隔着结界轻声喊着他:“重渊,快些醒来。”
男人并无所察觉,隔着结界,安静得像是一幅画。
寒冰在酥酥的脚下凝结。她迅速将火种抛出,那寒冰稍作退让,并未顺着她的脚攀上她的身体。
酥酥发现火种有用。那就得趁此机会快点打开结界。
与此同时,那冰霜才避让了片刻,就已经重新顺着酥酥的脚,逐渐向她的小腿蔓延开。
好冷……不能动了。酥酥牙齿都在打着哆嗦。再次扔出火种,这一次,那冰霜只是放慢了速度,并未放弃攀附她的身体。
得,得快一点。
酥酥手朝结界摊开,她闭上眼努力回想。到底有什么阵法是能打开结界的。
她抛出小金碗,从记忆中翻出曾经画过的阵法,一个一个,一次一次,小金碗中灵气空了又空,酥酥身体承受的灵力早已超过能接受的范畴。
酥酥咬紧牙关,她脚下发软,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站稳。绝对不能跌倒,不然的话,她会顷刻被冰霜覆盖。
她头好疼,不单单是头疼,眼前开始发黑。
这是使用灵力过度后,身体出现的症状。
而此刻冰霜已经将酥酥腰部以下的表层逐渐覆盖。
祭祀台之中的重渊,闭着眼,眉心却没有刚刚的安稳,似乎蹙着眉。
是错觉吗?酥酥不确定。
她快要被寒霜所包围,好冷啊,她不喜欢这种寒冷。
酥酥不想看见无知无感的重渊,也不想看见被寒霜侵袭的自己。
她好冷啊。酥酥眨着眼,发现自己睫毛上都是寒霜。
再不打开结界,她也好,小狼崽也好,都要被冻成冰塑吧。
那可真是奇怪的死法。
酥酥吐出一口白雾,强撑着身体,趁着手还没有冻上的时候,再次指尖与小金碗接触。
再试一试。
而小金碗中的灵运在疯狂地扭动,只是被迫封印在小金碗的碗壁,根本不得跳出。
酥酥忽然想到,灵运,这是用来找渡境灵的。灵运如此躁动难安,是不是说渡境灵在这?
如果找到了渡境灵,打开了生门,他们就能离开了吧?
酥酥不确定。毕竟这一层结界还未打开,而她已经快要被冰封住。
得试一试。
不能坐以待毙的。
酥酥指尖点上了灵运,大量的灵运直接涌入她的指尖。
酥酥再次手扶着结界,就在一瞬,结界灵光一晃,却是消失了。
她一愣,盯着自己的指尖。原来这一层结界是要灵运才能打开的吗?
难怪什么阵法都没有用。
只是此刻的她已经无法动了。
她将小狼崽尽力护在最柔软的怀中,保持着这个姿势,被冰彻底封印。
糟糕啊。
酥酥疲倦地闭上眼睛。
小狐狸要变成冰坨坨了。
重渊醒来的时候,记得把冰坨坨带出渡境啊。
酥酥几乎陷入了昏睡。
然而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被冻成冰冻狐狸时,她好像落到了一个宽厚结实的怀抱中。
炙热的,心跳急促地。
“酥酥!”
好奇怪。
酥酥仿佛听见了重渊的声音。
可是不是的,他从来不会叫她的名字。只会喊她,小狐儿。Χiυmъ.cοΜ
幻听吗。酥酥彻底昏睡过去之前,忍不住想,原来,她也是想让重渊喊一次她的名字的。
小狐儿的名字,叫酥酥啊。
酥酥仿佛睡在芦竹里,她像是在赤极殿的离人河畔,柔软的新芦晒得暖洋洋,她浑身的毛都是蓬松柔软的,晒着太阳,听着风声,在河边的芦竹里翻着身。
她的身体柔软而温暖,带着阳光的味道。
酥酥甚至感觉有人抱着她,那个怀抱,像极了重渊。
他会在离人河畔找到睡熟的她,抱起她一路回到殿中。会抱着她在主殿上和人议事,也会抱着她在东殿的小榻上共眠。
有时候还会让她……
“别睡了,酥酥,睁开眼。”
咦,是重渊的声音。酥酥闭着眼没有睁眼,她觉着重渊是假的。
重渊不会喊她酥酥的。
这是做梦吧。
酥酥一动不动。
她被轻轻晃了晃。
“不能睡了,酥酥,你要醒过来。”
醒过来吗?
是哦,在梦里会叫她酥酥的重渊,这的确是梦。
她应该是在……在哪里?
空旷的祭祀台,被封印在结界里的重渊,还有一层一层爬上她身体的冰霜。
她在……渡境内,黎生岛上。
酥酥缓缓睁开了眼。
眼前,是重渊熟悉的眉眼。他脸色不好,苍白地,眉心紧紧皱着。
他坐在石榻上,怀中紧紧抱着她。
酥酥眨了眨眼。是重渊。
和梦中的温暖不同,重渊的身体很冰。扶着她的手冷冰冰地,比那寒霜好不到哪里去。
他的怀抱更是如此,酥酥依靠着的胸口,心跳很缓慢,像是被什么所禁锢。
她手有些软,轻轻地,推在重渊的肩膀上。
她想爬起来。
可并未想到只是这么轻轻的一下,重渊身子晃了晃。
酥酥错愕地瞪大了眼。
重渊,重渊怎么会被这么轻轻的一推,重心不稳了呢?
她不敢动了。而重渊看出了她的抗拒,若无其事地松开了手。
酥酥沉默着离开,在石榻的一角,发现了小狼崽。
小狼崽虚弱地躺在石榻上,呼吸也比之前要微弱地多。
酥酥提着心,抱起小狼崽轻声唤着他:“小狼?”
重渊眼睛一眨不眨静静看着她,看着她担忧地抱起小狼崽,看着她从头到尾,对他熟视无睹。
都是他,明明都是他。
在他和小狼崽同时出现的时候,酥酥只会在意小狼崽吗?
重渊捂着胸口,被冰锥刺伤的心脏仿佛失去了原有的活力,每一下都跳地缓慢,就算如此,他还是感觉到心头的刺痛。
酥酥抱着小狼喊了几声,见小狼崽虚弱,但是并未有性命之忧,才松了口气。
而后抱着小狼崽,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头。
重渊坐在石榻上,一双幽深的眸静静看着她。
忽然地,酥酥就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她移开视线,盯着地上寒冰曾经侵袭过的痕迹。
说起来,她被冰封住,为什么这会儿身体感知不到任何的寒冷?甚至是如沐春风,很舒适。
酥酥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她想知道重渊怎么了。掉入渡境之后怎么被封印在祭祀台上。
可是要和他说话吗?酥酥不知道怎么和他说话。
她甚至是不想和他说话的。
酥酥抱着小狼崽沉默地躲在石榻的边缘,垂着眸,不言不语。
重渊一样地沉默。
他是以小狼的身份陪了她一路,知道她有多爱笑,说起话来的开心。
但是在看见他以后,他有看见了在赤极殿的酥酥。
沉默,安静,不言语。如今看着她时,他甚至能察觉到她身上的忧郁。
重渊扭过头,淡然地抹去唇角的血迹。
酥酥给小狼崽身上贴了两张符,贴符的时候,她甚至有些担心重渊会不会问她,符是哪里来的。
她还在乱七八糟地想着,重渊给了她多少符,要不要全还给他。
如果他问她怎么在这里,她要怎么回答?
酥酥沉默着想了很多,最后决定,什么都不去想。
重渊手撑着石榻,缓慢翻身落地,一身黑衣的衣摆,仿佛浸了水一般沉重。
酥酥深吸一口气,吐出,再深深呼吸。不能这么僵持下去了。重渊可能不知道,但是她是来找渡境灵的,不能这么白耗时间。
更何况,小狼崽的情况还不确定,得早点出去才行。
就算面前的是重渊……
酥酥抬眸,正好对上重渊始终落在她身上的视线。
下一刻,她低下了头。
重渊看得清清楚楚,正是因为太过清楚她这般行为的背后代表着什么,重渊才知道自己对她来说,有多难以忍受。
难以……忍受。
他低笑了声。
“你在找渡境灵?”
重渊直接说道。
酥酥听到这个问题,还真的一愣。重渊他怎么知道?
不过知道也好,不用去说一些别的话,直入主题最好。
“对。”酥酥甚至没有抬头看他,脚尖蹭着地,小声说道,“我有灵运,灵运能找得到。”
只是不知道怎么找到了重渊这里来。
而且偌大的黎生岛,瞧着好像也没有别的地方了。
渡境灵在什么地方?
酥酥脑子有些乱乱的,想不通。
重渊很久没有听酥酥用这种语调说话了。他习惯了酥酥有情绪的声音,习惯了她充满活力的样子。
他沉默良久后,掌心中凝结出一颗灵珠。
“渡境灵在这里。”
酥酥一愣,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找到了渡境灵。
按照三师兄说的,用灵运,就能迫使渡境灵打开生门。
所以只要用上灵运,现在就能离开了。
她的欣喜不过是片刻,可当她看向重渊,看向他苍白没有血色的唇,酥酥不知道为什么,忽地心头一紧。
“重渊。”
酥酥认真地看着重渊。
她刚刚都没看他,这会儿才发现,重渊看起来不太好。
是面无血色,眉宇中的倦意,还是……他有些虚弱的心跳?
酥酥不知道,她只是忽然有种直觉,重渊不对劲。
重渊在被封印期间听见了她喊他的名字。可以说他是被她的声音唤醒的。
他很喜欢酥酥喊他名字。
男人静静等在着她后面的话。
酥酥却踟蹰了。她忽然不知道怎么开口。难道是要问他,重渊,你不舒服吗?
在师父师兄那里学到的开口,好像无法用在重渊的身上。面对他,酥酥很难很难坦率的说话。
可是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她有在学怎么说话,如果让师父知道她不会好好说话的话,回去后会被罚吧。是不是会让她把菜地里的蚯蚓全捉了?
酥酥深吸一口气,缓慢地,却还是难得主动对重渊说出自己的疑问。
“你是不是不舒服,受伤了?”
不然的话,她记忆中的重渊从来不会这么虚弱的。
对,是虚弱。就算只是看起来面无血色,但是给酥酥的感觉就是,重渊现在很虚弱。
重渊有些诧异地挑眉。
他不意外酥酥会对小狼崽说这些,对她的大师姐说这些话。毕竟她在他们面前,学会做一个坦诚的小狐狸。只是面对他时,重渊不得不承认,他们从来无法好好交流。
无论是她,还是他。
小狐狸在进步。
被抛在原地的只有他。
重渊若无其事地笑了笑。
“没有受伤。”
他没有说谎,的确不算是受伤。反噬算什么伤。
强行从封印中解放自己的神魂,打碎渡境的灵,再高的修为,也无法违背神的法则。
酥酥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重渊看起来很不好。
可是他说没有受伤。他从未骗过她。
酥酥干巴巴哦了一声,脚尖在地上蹭来蹭去,再次沉默了下来。
“拿上渡境灵,离开这里。”
重渊将手中的渡境灵轻易地抛向酥酥。
酥酥一手接住渡境灵,有些茫然。
就这样得到了渡境灵吗?他们可以离开了?
酥酥身体里蕴藏了不少的灵运,在接触到渡境灵的时候,就疯狂想要冲出。
她强行压着灵运,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为什么在说离开的时候,重渊还在原地并未动?
酥酥攥着渡境灵,再一次提醒自己,你是一个勇敢的狐狸,有什么问题,都问出来吧。
反正以后,也没有以后了。
“你为什么不动?重渊。”
重渊倒是不知道,酥酥这么敏锐。
他无奈笑了笑。
渡境灵为他所破,他以自己的一缕神魂凝出新的渡境灵。
换言之,他已经属于渡境内了。
生门,未必让他离开。
想要离开渡境,除非他自我毁灭一缕神魂,毁灭渡境。
“你先走。”重渊也不算骗她,“我稍侯就来。”
只是这个稍侯,可能要迟上一些年。
酥酥知道重渊从未骗过她,可是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忽然有种直觉。
不是的。
重渊在说谎。
酥酥咬紧下唇。难道说为了这颗渡境灵,重渊要被渡境留下了吗?
那生门打开,重渊不能离开,他会……死吗?
酥酥茫然地看向重渊。
“你是不是出不去了,重渊?”
她小声地问。
重渊轻笑了一声,他脚下缓慢地,犹如被冰封一般,走到酥酥的身侧。
她没有躲开,仰着头看他。
重渊抬起手,轻轻落在了她的发顶。
摸到了。
他心满意足地收回手。
“对。”
“这样不是很好吗,你不想看见我,不是吗?”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重渊攥紧了手。
如果她真的说……
“嗯,”酥酥咬着唇轻声回答。
重渊呼吸不稳,他想笑,笑不出来。浑身如冰封似的,冷彻入骨。
果然啊……
“可是重渊。”
酥酥困惑地看着他。
“一想到你不能离开,我好难过。”
酥酥认真地说道:“所以我们想办法离开这里,好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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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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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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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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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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