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小妖宠她跑路不干啦>第 23 章 第 23 章
  跳下望星坡,攀着渡星藤,再踩着藤种子渡过裂星河。

  酥酥才发现自己的记性很好。

  她迎着风在雨水的冲刷下顺利抓住渡星藤,几个晃动平安降入悬崖底。

  也许是在暴雨之下,宽阔的裂星河翻涌着层层激浪,波澜壮阔地,激愤地,呜咽着波涛,浪起千层拍打着岩壁。

  岩壁过来就是裂星河,居然没有任何缓冲的堤岸,这出乎了酥酥的预料,不得已,只能扒拉在渡星藤上,荡秋千似的一直荡着。

  她还得找藤种子。

  悬崖峭壁上生长着绿色的藤草,其中还有白色的小花。在雨水中,薄雾下,烟蒙蒙地几乎看不清。

  酥酥找了很久。

  她还记得松石说过,藤种子会落到裂星河中会变成幼藤。也就是她要找的不是成型的藤条。

  酥酥攀附着渡星藤,往上爬着,在雨中一点点摸索着岩壁。

  她抓到了别的藤条,不是的。

  藤条上并没有任何像种子一样的存在。

  酥酥有些茫然地抬手抹去湿漉漉的雨水。

  难道她连第一步都踏不出去吗?

  不会的。她的决心不允许她止步于此。

  酥酥开始在岩壁上摸索每一处。藤条,凸起有棱角的岩,绿色的草,枯萎的断木。

  还有,白色的小花。

  酥酥抓到一把小白花时,愣了愣。想松开手。她要找的是藤种子,怎么也不会是花儿。生长在岩壁上的花儿本就很顽强,若是让她不小心抓坏了,花儿会很难过吧。

  可是下一刻,小白花上仿佛有数不清地刺,刺着她的掌心。

  酥酥一吃痛,掌心有血冒了出来。

  而雨雾中的小白花吸了她的血,通体变得血红,在她掌心盛开,长出细细的一根小藤,缠绕在她指尖。

  酥酥后知后觉地盯着掌中小花。

  原来,原来这就是藤种子。

  酥酥松开了渡星藤,随着风坠落的同时,她抛出藤种花。

  血红色的小花在千层波涛的裂星河上迅速长出稚嫩的藤条,数不清的藤条盘在一起,而酥酥足尖一点,落在了藤条上。

  飓风下的暴雨让整个裂星河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酥酥紧紧抱着小藤条,匍匐着,浑身让雨水,浪,打湿得透透彻彻。她没敢动,只记得松石说过,只要抱着这小幼藤,她就能横渡裂星河。

  闷雷声乍然响起。酥酥诧异地抬头。

  而乌云密布的天空此刻撕裂出一条银白色的裂口,无数道闪电极速迅猛地击落在小松山头。

  酥酥心跳有些快,她没有见过如此恶劣的天气,低沉的空气,她呼吸都显得潮湿,黏糊,不多时,酥酥已经出现了头晕的状况。

  不行,她要离开这里,不能在……裂星河里。

  酥酥抱紧了小幼藤。

  小幼藤在激浪无数的裂星河中,平安横穿了一大半。

  小松山的山脚,几乎近在眼前。

  酥酥闭紧了嘴不让自己喝一肚子的河水。快一点,再快一点……

  她默默地算着,还有不远的距离,就能……

  然而就在下一刻,闷雷声乍然在她头顶响起,而一道闪电,直接劈到裂星河中!

  浪卷三千,小幼藤顷刻翻覆。

  酥酥只来得及闭上眼捂住嘴,就被高高飞起的浪卷起,狠狠拍打坠入水漩之中。

  滴答。

  滴答、滴答、滴答。

  是岩壁水渗出滴落的声音。酥酥意识模糊之中,隐约分辨出这个声音。

  她在潮生洞听了好久,太熟悉了。

  难道这只是一个梦,她回到了潮生洞吗?

  酥酥捂着额头,跌跌撞撞爬起来,还未睁开眼,双手凌乱地去抓周围的一切,最后抓到了一根冷冰冰地,甚至有些滑溜溜地……

  “放开!”

  稍显暴躁地少年声音在酥酥身边响起。

  酥酥没有听过的声音。

  “你这狐狸,往哪儿摸呢?”

  酥酥浑身软软地,勉强松开她握着的,往后踉跄了两步,湿漉漉地,冰冷地,是岩壁吧。

  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睁开眼。

  昏暗的洞穴,滴答滴答的水珠声。

  还有眼前的少年。

  看起来好像十几岁的模样,她还没见过肤白胜雪的人,眼前的少年明显就是了。

  肤白,唇红,上挑眼,生得是极好的相貌,而且额头上还有一只角……

  一只角?

  酥酥定睛一看,的确是一只角,偏褐色,角上有分叉,顶端该是圆润收尾的地方,但是像是被暴里扳断了一样,整只角看着不完整,是被破坏过的。

  美艳的少年眯着眼看她。

  酥酥注意力是顺着那只角,滑到了少年的脖子。他的脖子上,有一条铁链拴着项圈,牢牢禁锢着他。

  再之下……

  酥酥慌张移开视线。

  他居然没有衣裳。

  赤|裸着半身。

  但是腰线往下的位置,是一条……酥酥没有见过的,有着漂亮鳞片的水灰色尾巴。

  酥酥想,好像红尾鱼的尾巴都比他好看。

  他是鱼妖吗?

  少年噗呲噗呲几声,吸引酥酥的注意力。

  她先等自己身子有点力气了,才从锦囊中掏出了一套衣裳。

  水蓝色的,直接给那少年扔了过去。

  少年很是烦躁,双手接过衣裳嘟嘟囔囔。

  “落到这种田地还穿什么衣裳……”

  说归说,那少年还是将衣裳穿起,不太规整,好歹该遮的都遮住了。

  “喂,那小狐妖。”

  这是在喊她吗?酥酥还靠着岩壁呢,抬眸看向那少年。

  “你怎么闯进来的?”少年不客气地问她,“你是那家伙的什么人?”

  酥酥听着,估计这少年是误会了什么,摇摇头,解释道:“我在渡河,被浪打翻了。醒来就在这里。”

  少年抬手捏着下巴沉思了下。

  “唔,好像浪里的确卷了个脏兮兮的狐狸,你是被冲进来的。”

  脏兮兮?

  酥酥连忙低头看自己。

  一身浅橙色的衣裳仿佛是在泥水里泡过,处处都挂着泥印子。漂亮的大尾巴湿漉漉的,毛都黏糊糊在一起,打结了,一点都不漂亮。

  酥酥悄悄把尾巴抱起塞到身后藏起来。

  她的尾巴这个时候,还没有这条鱼妖的尾巴好看。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那少年又毫不客气地问道。

  酥酥犹豫半天,想了想:“也许……也许还是裂星河?”

  她也不确定了。

  前一刻还在裂星河上,被藤种子带着过河。横渡了才一半呢就被打翻了。

  在水中她似乎漩了好几个圈儿,转得头晕脑胀,整个狐狸都蔫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来的,她都没有半点概念。

  能说的,就只有她之前最后的记忆。

  “裂星河……”那少年的脸色明显是变了,气得整个脸蛋都通红,“这不是赤极殿的领地吗?挨千刀的畜生,居然把我关在这种地方!”

  酥酥听着,再看那少年脖子上的项圈,大概懂了。

  她的视线太过明显,那少年看得真切,凶狠地瞪了她一眼。

  “看什么看,没见过被叛徒坑害的……本小爷吗?”

  酥酥张了张嘴,她想说,她又不知道什么叛徒不叛徒的,还有这个自称……好奇怪呀。

  最后酥酥只是慢腾腾指了指他脖颈。

  “这个能摘掉吗?”

  她看着是很不舒服的。

  脖圈这种东西,带上就是一种禁锢。尤其是在那些所有人都当她是妖宠的地方。

  而这个少年,明显该是一个恣意放肆的模样,却被一个铁圈这么锁着。如果是她,她会感到很屈辱的。

  那少年眯着眼仔细盯着酥酥看了一会儿。

  “小狐妖,你过来。给我解开。”

  酥酥刚想过去,忽然想到,她和眼前的人都不认识,他说话为什么这么命令?

  酥酥站在原地,认真地跟他说道:“你是要我帮忙吗?”

  那少年定定看着酥酥,反应极快,哼了一声,而后才不甘不愿道:“请你帮我解开,行吗,小狐仙?”

  酥酥险些没忍住,可眼角还是露出了一点笑意。

  她一直被叫小狐妖,狐妖,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喊她小狐仙。

  虽然她不是,那少年口气里也没有揶揄嘲讽的意思,就是听着还是有些高兴的。

  酥酥这才上前。

  走得近了,她才发现少年额头的那只角,上面似乎被岩壁水都浸湿了,而且这个模样,像极了她还未睁眼时,不小心拽到的。

  酥酥有些心虚地眨了眨眼,低头开始研究少年脖子上的项圈。

  这上面有符咒。

  酥酥顺着那项圈将钉在岩壁里的铁链都看了个遍。

  项圈的材质酥酥看不懂,但是符咒是看得懂的,并且是很高阶的符咒。而铁链上同样具备符咒,偶尔之间流光涌动。看得出整个链子和项圈都不是寻常材质。

  但是重渊给她的符,也不是凡品。

  酥酥从锦囊里掏出几张符纸,甩出贴在链子上。直接烧断就好了。

  霎时链子上冒出火焰,沿着整个链子一路烧到岩壁和项圈。

  项圈上顿时火花四溅,烫得少年嗷嗷叫着尾巴直接蹦起来。

  酥酥连忙将另外一张符按在项圈上,慌慌张张问:“没烧到吧?”

  那是一张破火符,瞬时将火势压了下去。也吞噬掉了项圈上的火花。

  少年头发都给烫卷毛了,下颚撩出一抹红,他龇牙咧嘴地对酥酥说:“坏心眼的狐狸,你是想把我烤焦吗?”

  酥酥心虚地低下头。

  她也没想到,这个链子居然烧不断。还险些把鱼少年给烧熟了。

  那少年可是气得够呛,就差给酥酥翻白眼了。

  但是基于对自由的渴求,少年还是忍下了这次。眼下这个忽然被浪卷过来的小狐妖,可能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没事,你这符威力挺大,你还有什么法子,只管使出来。”

  少年咬紧牙关,一双眼里写满坚毅。

  “我受得住。”

  他都这样说了,酥酥也就不再犹豫,从锦囊里翻出了不少的符。

  她一张一张试过去。

  链子和项圈牢固不可摧残,而长角的少年已经快奄奄一息了。

  他柔顺乌黑的长发这会儿七零八乱地,或者是被火舌给烧卷了,或者是被风刃给刮断了,不到小半个时辰,就从一个美艳少年,变成了一个脸上黑漆漆的小乞丐。

  “狐妖,狐仙,求你,小爷求你了,别继续了。”

  少年咬牙切齿地:“我可就这一条金贵的命,在叛徒手上活了下来,被屈辱的关押起来也活了下来。我如此努力活着,可不是为了死在你一个狐狸手上。”

  酥酥无话可说,她低头把刚找到的另外几张符收了起来。

  她也没想到,重渊给她的符威力该是足够的,为何都不能弄断这条链子?

  链子没弄断,眼前少年现在的惨状,她还得负全部的责任。

  酥酥站在原地背着手,低着头默不作声。

  那少年气鼓鼓了好半天,直接一扭头去,不看酥酥了。

  唯一的希望可去他的吧。

  他更想好好活着。

  酥酥见那少年不搭理她了,她反而有些轻松感。

  以前还没有和妖有过什么接触,而且她都不确定眼前的少年是个什么鱼,狐狸是吃鱼的,一直和他说话,可能会吓到他……吧?

  酥酥从锦囊中摸出一条小毯子,想了想,又摸出一条来,递给那少年。

  少年别开头不看她,可毯子接过去得还是很速度。

  在这洞穴被关了这么久,这些东西仿佛都是上辈子见过的了。

  酥酥裹着小毯子沿着岩壁坐下来。

  她这会儿眼睛已经完全能适应洞穴里的光线,四下打量了一下。

  这个洞穴比潮生洞要小,看起来只有两个风口,浪花有时候会从洞穴口卷过,地面始终是湿漉漉的。

  她不喜欢的潮气。

  酥酥盯着洞穴口看了好一会儿。

  她会游水,也仅限于游过小小的星桥湖,还是在各种荷叶的帮扶下,勉强渡过的。

  偌大的裂星河……她游不到两步就会被水浪卷走吧。

  一时间,洞穴里唯二的存在像是无视了彼此。

  酥酥安静地坐着,到底是困倦让她难以抵挡,抱着小被子很快就靠在岩壁上睡着了。

  醒来时,酥酥又以为自己在潮生洞。直到听见那少年手扯着链子,一下一下泄愤似的拖拽,才反应过来。

  她在裂星河下一个不知名的洞穴里,被迫和一个头上长角,脾气不好的少年相处。

  酥酥知道这少年被折腾狠了,醒了也不去看他,而是蹲在洞穴口洗了洗脸,尤其是尾巴,洗得干干净净。还把衣裳的泥印子冲洗干净。

  最后湿哒哒回来。

  那少年看的忍不住,抬手捏了一个诀。

  酥酥浑身水汽顿时蒸发,一下子变得干燥舒适。

  她回头看着那少年。

  “谢谢。”

  “别,你落水狐狸的样看着伤眼睛。”

  酥酥投桃报李,取出肉脯罐,撕了两条给少年。

  谁知少年却无比傲气地扬起下巴。

  “小爷早辟谷多年,这些凡食,根本不用吃。”

  他还在习惯性得等人劝,三劝四请,要做足了才能赏脸。

  也不知道这肉脯是什么肉做的?

  可等了半天没等到小狐狸继续劝他,他一回头,气得翻白眼。

  这小狐狸,一点礼仪规矩都没有,才请了一次就放弃了,这会儿自己抱着肉脯,埋着头已经吃完了一根。

  “喂!你就自己这么吃了?”

  酥酥抬头,茫然地看着那少年。

  他不是不要吃这些的吗?都辟谷了。

  酥酥不知道为什么,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推断,问道:“你是要我转过去吃吗?”

  难道是辟谷的人也不想看见别人吃东西?

  有点麻烦,但是也不是不能这么做。

  少年盯着酥酥看了半天,见她真的打算转过身背对他了,才真的确定。

  眼前的狐狸,是真的真的不懂。

  “你那个肉脯,给我一块。”

  最后,少年还是忍辱负重,主动要吃的。

  酥酥哦了一声,也没有嘲笑他,也不在乎他反复无常的选择,而是将肉脯重新撕了两条给他。

  少年接了肉脯,吃得倒是极其斯文。

  酥酥吃了一根又一根。

  那少年就一直看着,看到最后忍不住提醒:“你的肉脯还有多少,吃完了怎么办?”

  酥酥还真被提醒了,低头看了眼。

  而后放心了,还有好多好多。吃不完的。

  至于吃完了的话。

  “我可以吃鱼的。”酥酥面对少年说起这个有些不好意思,她怕少年误会是要把他烤了吃了,特意解释了一句,“我不吃你,吃外面抓回来的。”

  那少年一起乐了。

  吃他?也亏着小狐狸说得出口。

  少年直接对着酥酥咧开嘴,露出獠牙。

  “巧了,我也吃狐狸。”

  酥酥受到了威胁,默默学着少年一样张开嘴啊呜一下露出她的尖牙。

  她狐狸也不是吃素的。

  大家都是食肉的,谁怕谁?

  谁知那少年看见酥酥的尖牙,忽地笑得东倒西歪,结果脖子拽着项圈,疼得他又倒吸气。

  “你这狐狸挺逗啊。叫什么?”

  酥酥这次长了个心眼,先反问他:“你这鱼也挺逗的,叫什么?”

  少年摸着脖子,漫不经心说道:“我叫什么……你不是一口一个鱼吗,那我就叫鱼好了。”

  酥酥立刻学到了。

  “我叫狐狸。”

  鱼少年盯着酥酥,叹气:“行,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不是鱼?”

  酥酥摇头。

  她没见过多少水里面的妖。鱼妖也只是知道,还未见过呢。若不是看见他那条漂亮鳞片的大尾巴……

  “其实我是鲛人。”

  那少年反手指了指自己:“通常我们会称呼自己为——泉客。”

  泉客?

  酥酥没听过,但是接受了这个说话,干脆的告诉了泉客自己的名字。

  自称泉客的少年得到她的名字,表情有些微妙,看她的眼神,多少透露着一些难以言喻的味道。

  互通姓名后,两个人也算是相识。

  酥酥出不去,泉客脖子上的项圈想要解开也是个问题。

  她想办法又帮泉客看了看,还是不能上手去用符。

  泉客似乎已经有了思路,让酥酥将那链子上的符文画出来。

  酥酥掏了好一会儿的锦囊,也没找出一支笔和一张空白符纸来。

  最后还是取了几颗海珠放在洞穴里照亮,又手持一颗海珠,凑近到泉客的后颈去看。www.xiumb.com

  这个脾气不好的少年看见她随手掏出来的海珠,又是一阵冷哼,忍住了想说的话,很不高兴地扭了扭脖子。

  酥酥靠着海珠的光芒仔细看了那链子上的符文,看一眼,记一下。

  而后用一只小枯枝,在地上生疏地画出来。

  然后是项圈的。

  酥酥举着海珠靠近,那项圈上的符文若隐若现地,看不清。

  酥酥扒拉着项圈,凑近了。

  “喂!”

  殊不知少年已经努力仰着脖子,喉结卡在项圈的位置,吞咽了几次,越发的难受。这让他忍不住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

  “你这狐狸,到底是来帮忙的,还是来轻薄我的?”

  酥酥一愣,举着海珠后知后觉发现,泉客已经满脸通红,对她避之不及。

  酥酥从他话中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错愕地盯着他,身子往后让了让,解释道。

  “我看不清,这上面的符字太小了。”

  泉客没看她,一双眼盯着洞穴的顶端,冷哼:“谁知道你们狐狸想的是什么。我劝你别在我身上花费工夫,我可给不了你想要的。”

  酥酥听到这话,还真的没有动了。

  原来,连这个鲛人也想不到离开的办法啊。

  她颇为失望。

  一看酥酥不动了,泉客更是坚定了自己的念头。

  果然,这个狐妖就是对他有觊觎之心!

  少年半响气血降下来,又得意洋洋地仰着下巴。

  “还愣着做什么,小爷允许你靠近些,只要能解了这个破项圈……”

  “原来你和我一样啊。”

  酥酥有些后悔自己怎么才发现。一个被链子锁在河中洞穴里的小鲛,又怎么能知道逃离的办法。

  酥酥真心实意地叹了口气。

  “你也是个废物呀。”

  泉客得意地话还没有说完,直接让酥酥给噎得翻了白眼。

  他呸呸呸了好几声,气急败坏地:“你说谁是废物呢?!”

  “你呀。”酥酥老实地回答,“你和我一样都不能逃出这个洞穴,所以,都是废物。”

  她连游水都不行,而这个小鲛更惨了,他还是被拴着的,比她都不如。

  是她不对,不该抱有期待,觉着帮他逃离链子后,就能离开这个河中洞穴。

  “谁告诉你,小爷逃不出这个破烂洞穴了?!”

  酥酥奇怪地看着明显生气了的少年。他脾气是真的不好,炮仗一样,一点就着。

  “你自己说的。”酥酥怕他不认账,还主动替他回顾了一下,“你说,让我不要给你花功夫,你不能帮我离开这里。”

  听完酥酥的话,少年明显更呆滞了。他努力回想了半天,也不觉着他刚刚说的是这样的话。

  而后,终于黑着脸反应过来话中的漏洞。

  原来在这个小狐妖眼中,她想要的就是离开这里。而他的话无疑是被她当做了无能的表现。

  少年反应过来后,反而有些难以言喻的羞恼涌上。气得他咬紧牙关。

  最后还只能不情不愿道:“你帮我一起解开这个破链子,我就能带你离开。”

  酥酥不太信任眼前的这个鲛人。但是偌大的裂星河里,现在只有她和这个鲛人了。

  酥酥只能选择相信。

  她继续去帮小鲛人看脖圈上的符文。

  这一次,少年早有准备,高高抬起下巴,往后仰着,双手撑在后边,努力做到一副和酥酥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

  而酥酥只是举着海珠仔细观察他脖子上项圈的痕迹。

  这项圈仔细看,是用上下两块细圈组成的,中间是镂空有雕刻图纹,随着海珠近距离去照,那项圈上的暗金色符文终于被酥酥抓到点痕迹。

  但是这符文若隐若现的,酥酥看了好一会儿,也只能看到一星半点。

  再继续看也没有意义。

  酥酥看过链子上的,和项圈上的,闭眼回忆了一下,重新在地上刻画。

  项圈上的是断断续续的,酥酥也学着那脖圈的模样,断断续续空着画出来。

  少年低头看了半天,皱起了眉。

  “不单单是压制我血脉的……这里面好像还有别的我不怎么接触的禁锢。”

  到底是这符文太残缺,少年自己能看出来的也不多。

  不过多少心中是有些数了。

  比起暗无天日被锁在这里,一点信息都没有,现在已经比之前好出许多了。

  而且……

  有这个狐狸在,说不定很快就能看全这个符文。

  “我和你做个交易。”

  少年仰着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你帮我把这上面的符咒画全了,能解开,我给你交换一个至宝。”

  酥酥果断摇头。

  那少年脸色骤变。

  酥酥慢腾腾说道:“我不要至宝。”

  “你带我离开这里就行。”

  她想得很理智。她一只狐狸没有渡星藤的藤种子,游不出裂星河的。

  他是鲛人,总该是通晓水性的。带她离开应该很容易。

  少年盯着酥酥,半天才磨着牙哼了一声。

  “行啊。”

  酥酥在洞穴里住下来了。

  也不能算是住,洞穴中看不见太阳,没有任何时间流逝的痕迹。她的时间都是用来看脖圈,链子。

  从一开始生疏地靠近,到现在酥酥已经能把海珠吊一圈,随手拨开少年的头,弯腰低头在他脖子上仔细盯着项圈,等待着随时可能有金光流动的痕迹。

  期间她还从锦囊中取出一张小榻,搭了一床锦被,有模有样置办了床。

  甚至学会沿着洞穴的边沿跳到河里去,洗一洗,再游回来。

  她闲来无趣,甚至会问泉客,要不要帮他刷一刷尾巴。

  她怕鱼尾巴长时间不清洗,会发臭。

  这个提议让少年黑着脸拒绝了,在得知她以为尾巴会发臭的时候,更是激动地抓着链子晃动,咬着牙义正言辞。

  “我的尾巴!绝对不会有味道,绝对绝对!不会臭!!!”

  酥酥捂上了耳朵。

  不洗就不洗,非要吼。

  少年许是在洞穴里关了些时日了,无聊的紧。只要酥酥不搭理他,就会甩着尾巴去吸引她的注意,甚至学会了教她画符打发时间。

  少年还振振有词:“画符有什么难的,不过是凌空挥几笔就成了的事,你一个狐妖怎么做不到?”

  酥酥还真做不到。

  没有纸和笔,酥酥就用锦囊里平日放着的绸缎来裁剪。做成符纸大小,用枯枝沾着水,在锦缎上画符。

  说是画符,还真的就是画。

  少年会的很多,随口教她很多种符的画法,隔着一段距离,凌空用手比划着,一点点纠正酥酥。

  酥酥学过的符不少了。她画起来得心应手。

  甚至有种错觉,自己仿佛是个符箓大师,画符轻松如吃饭喝水。

  “素毛狐狸,我要吃肉饼子。快点……”

  酥酥回过神,手上的锦缎画出一张完整的符箓。

  而身后那个教她画符的小鲛人,现在学会拖着嗓子要吃的了。

  肉饼子。

  酥酥翻了翻锦囊里,而后摊开手,为难地看着泉客。

  “没有了。吃肉脯吧。”

  她也不知道鲛人一个早就辟谷的,为什么天天跟她要吃的。吃的比她还多。

  没有肉饼子了。少年眼皮耷拉着,整个人兴致都低落了。

  “我就知道,教会了徒弟,饿死师父。如今我人埋进黄土半截,临终前想吃口肉饼子都不行……”

  酥酥后悔了。她为什么要因为这条鱼无聊,而把锦囊里的话本子给他看呢?

  酥酥也不惯着他。没有肉饼子就是没有了。只给他撕了两条肉脯。

  而后酥酥低着头,继续研究符。

  她左手边是少年脖圈上的符文。

  如今已经画出了一大半。

  符文的雏形已经出来,少年已经猜到其中有哪几样,但是还不够全面。

  酥酥又一次描摹这张符文。

  画着画着,酥酥忽然想,如果这张符文是用来禁锢小鲛人的,那符文倒画,会变成什么样子?

  酥酥犹豫半天,抬眸去看那个捧着肉脯吃的少年。

  “小鲛。”

  少年也不喊她名字,素毛狐狸,狐狸,狐妖什么的混着喊,酥酥也不喊他泉客,也用小鲛,独角鲛人称呼他。

  “唔?”少年懒洋洋抬起眼皮。

  也就是这个狐狸了,敢这么叫他。

  等出去了,他要带狐狸去亲眼见识一下,她到底认识了何等高贵的……

  “我想了一种解法,要试试吗?”

  酥酥仰头看着少年,礼貌地征求他的意见。

  少年也就是轻哼了声:“试试就试试,快点,别耽误我吃东西。”

  酥酥见他是答应的,才靠上前来,抬手用枯枝准备在项圈上画时,一愣。

  “……我没有灵力。”

  酥酥有些苦恼。

  从司南悠那里换来的炼尚水她还不知道怎么用,如今放在锦囊中,还没有任何用处。

  她画符就只是画样子,注入不了任何灵气。

  少年早就发现了,眼前的狐妖半分灵气都没有。

  他想了想,扬起水灰色的鲛尾,从尾巴最下方,挑挑选选了半天,选了最小的鳞片,面色不好地拔了下来。

  “给,你用这个画。”

  鳞片?

  酥酥接过鳞片,瞬间感觉到了从鳞片中涌出的灵气。

  这么充沛……

  几乎比她之前在梅夫人那里看见梅雪落时要多了。

  酥酥瞬间就感觉到了沮丧,同样身为有尾巴的妖,别人的鳞片远比她的毛毛要厉害。

  她抿着唇,举起鳞片,靠近少年的脖颈,在上面反向画符。

  其实不能成功的可能性很大。但是酥酥总得试一试。

  少年仰着脖子,还在催她。

  “画了这么久,你在我脖子上雕花呢?”

  酥酥不想搭理他。

  这条鲛人有时候话真多。八成是让人给关起来憋坏了。

  酥酥捏着鳞片,一笔一划按照记忆里的符文,反向描绘。

  她不是将笔画颠倒,而是将符意颠倒。

  酥酥落笔的时候能感觉到很明显的阻力,每一笔画的都很费劲。

  这一画,足足一个时辰。

  少年也不再废话,而是屏息凝神,感受着脖圈上荡漾开的灵气。

  说实话很疼,不断刺着他的脖子,脉搏。

  但是这份疼无疑说明他可能抓住了机会。

  酥酥全神贯注在他脖圈上的符文绘制。

  这脖圈太小了,落笔很不好把控。

  酥酥额头冒出了汗珠,她感觉身体已经产生了疲倦,是一种闭上眼就能立刻睡着的倦意。

  眼前也有些模糊。

  小小的项圈在她眼中已经开始重影。

  看不清……

  还没画完。

  酥酥咬着舌尖,强迫自己清醒。

  只要解开,只要解开,她就能离开这里了。

  暗光一缕一缕出现在脖圈上,而后消失不见。

  “小狐狸,要是不行,就下次。不着急。”

  少年已经能感受到半跪在他跟前的狐耳少女有多疲倦,几乎摇摇欲坠。

  本来不该出声的,他还是伸手去扶酥酥的肩膀,让她停下。

  酥酥喃喃低语:“解不开的话,我还有别的法子。”

  “那不是挺好……”少年话音未落,酥酥带着汗意的脸抬起,看向他,无比认真地问,“我把岩壁凿了,挖出链子来,行得通吗?”

  少年脸上五颜六色,最后定格在铁青,咬牙切齿道:“就算杀了我,我也绝对不会拖着这种耻辱的链子出现在别人面前。”

  酥酥叹了口气,抹去汗水。

  自由不很重要吗?不懂他的倔强。

  那就只能继续画了。

  酥酥是真的累了。她抬手的力气都没,裹着小毯子倒头就睡。

  少年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项圈。

  刺痛始终在跳跃,能忍。

  他垂眸看小榻上的狐妖少女。

  嗤笑了声,而后抬头看向洞穴的远处。

  这个狐妖和他见过的还真是截然不同。

  酥酥开启了每天画符的日程。

  从链子上开始画,一路画到项圈。

  比起一开始,一个时辰才画出几笔,现在已经好多了。能画出一大半符文。

  而相对的,项圈带来的刺痛,让少年始终在忍疼之中。

  也不知道是多少次。

  酥酥习惯性拿起他的鳞片来画符。

  少年早就习惯了疼痛,扬起下巴,露出自己的脖颈。

  “待会儿你去抓两条鱼来,实在不行蟹,虾,都行。”

  酥酥头也不抬:“你自己去抓。”

  “小爷堂堂……鲛人,还需要我亲自动手抓鱼?”少年懒洋洋道,“赶紧的,去帮我抓鱼来烤了吃,我给你讲故事。”

  酥酥心动了。

  她从未接触过外界,这个泉客虽然被困在洞穴中,但他明显是生活在她截然不知的地方。偶尔透露出来的,都是她不曾见过的波澜。

  “成交。”

  酥酥落笔快了两分。

  她得赶紧画完,然后去抓鱼……

  咔哒。

  咦?

  酥酥眨了眨眼,项圈在她眼前发出一阵白色的光,而后连接着链子的后方咔哒一声断裂。

  断裂?

  酥酥急忙伸手去捞,那项圈已经裂开,从少年的脖颈滑落。

  “小爷我可是生活在高贵的……”少年还在给小狐狸画饼,话都没说完,就发现自己脖子上禁锢了他好些时候的项圈,松落了。

  而就在此刻,少年头上的断角泛着金光,慢慢自愈。

  而水灰色的长尾,色泽逐渐加深,那漂亮的鳞片像是被上了一层颜色,层层晕染出墨青色。

  霎时,整个洞穴中被充沛的灵气覆盖。

  酥酥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小鲛人在短短时间几乎变了一个模样。

  少年心情复杂地摸着自己脖子,目光落在酥酥身上。

  “你可真……是个画符的天才啊。”

  这种束缚她都能解得开。

  倒不如带回去,给她找个师父好好教一教,说不定以后就是他的好帮手了。

  酥酥反应过来了。

  她成功了。

  她真的是个画符的天才。

  酥酥忍了又忍,没忍住,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笑涡明显。

  少年活动了一下身体,而后墨青色的长尾变作人腿,他藏起了头上的角,此刻比酥酥更像一个人类。

  “行了,是我该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少年仰着下巴看酥酥。

  “你是赤极殿的?要去哪里?小爷心善,多送你一程。”

  酥酥笑意收起了。

  她摇摇头。

  “我不是赤极殿的。我只是……迷路了,现在是我要离开的时候了。”

  酥酥又在想,她离开的话,想去哪里呢?

  “我想去……卫国。卫国的酥糖很好吃。”

  松石说,下次见面的时候给她带酥糖。

  但是可能已经无法兑现了。

  无论是她,还是他。

  倒不如自己去卫国,亲自找一找这个酥糖吧。

  “卫国……”

  少年似乎低语咒骂了句什么,而后活动了下手腕。

  “行,卫国就卫国。”

  “狐妖,过来,抱紧我。”少年对酥酥伸出了手,倨傲地仰着下巴,“我带你走。”

  *

  赤国国境边缘,是赤极殿和妖界战事拉开的场地。

  如今这里早就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而此一战,随着赤极殿殿主的亲临,雷厉风行的结束了。

  重渊离开战场前,专门转道去了赤国。

  他记得,小狐喜欢赤国的肉包,肉饼。

  重渊还多买了些凡间的花种。

  小狐儿爱花,回去后把西殿的花圃重新种起来。

  他离开了这么些天,小狐儿估计是想他了。

  要早点回去。

  赤极殿此一战大获全胜,上下都是士气高涨,绛黎云色等阁主纷纷嚷着要开庆功宴。

  重渊绕了个道,回到赤极殿时,主殿内庆功宴早就摆好了。

  此一战中的各位首领,留在殿内的梅夫人,司南悠,纷纷到场。

  重渊高坐在上,扫视一圈。

  他家小狐儿果然不喜欢这种场合,今日又没来。

  该罚。

  这种大事都能缺席。

  他怀中还藏着给小狐儿带的花种。重渊想得很清楚,等会儿见到小狐儿,先不给她,说些好听的,才给。

  一杯酒接着一杯。

  庆功宴开了足足一天一夜。

  在场的赤极殿属臣喝得东倒西歪,地上趴着的,柱子上抱着的,也就是梅夫人和司南悠说不胜酒力,早早退去了。

  如今的大殿中,就连重渊也喝得醉意上头。

  他扫过殿中。

  想看的人始终不在。

  没良心的小狐狸。非得他去找。

  重渊撑着站起身,醉意让他头疼欲裂。他更想早点见到小狐儿。

  他的小狐。

  重渊摇摇晃晃前往东殿。

  许久不见的小狐,是在给花浇水,还是在午睡?

  在琉璃顶上,还是树梢头?

  重渊想了很多,嘴角噙着笑,踏进东殿。

  一眼望去,花圃里的太阳花和长生花都收拢着花苞,灵气内敛,小水渠中的鱼躲在莲叶下,只吐着泡泡。

  花圃边的小椅子上,没有他的小狐。

  殿宇的琉璃顶上也没有。

  殿外的树梢头,没有。

  重渊笑意僵在嘴角,他拉开了殿门。

  尘封多时的东殿,殿门打开的瞬间,一股无人居住的尘土气息扑面而来。

  男人脚下快了几步,迈过门槛,笑得僵硬,声音也有些戾气。

  “小狐,出来,别和我躲着玩。”

  “我给你带了你喜欢的。”

  男人穿过整个殿内。从美人榻到小隔间,再到她的寝室。

  空无一人。

  空无一人。

  重渊呼吸急促,他脖颈飞速爬上黑色的符文,逐渐蔓延到他脸颊。

  眸色染上血红。

  不在,不在,哪里都不在。

  男人闭上眼,无法忍受找不到她的空寂,第一次去了望星坡。

  偌大的望星坡,只有放了不少她东西的小竹间。

  而这里也没有她的气息。

  落云谷,潮生洞。

  重渊从来不去的地方,他一一找了过去。

  没有。

  始终没有。

  重渊呼吸逐步粗重,最后,他看向了自己的手腕。

  丝缕。

  对,还有丝缕。

  男人注入灵力,去感知丝缕另一半的位置。

  丝缕一动不动,无法感知。

  重渊胸口放着花种的地方,骤然一疼。

  他的小狐……

  不见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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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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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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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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