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儿赶紧道:“该切蛋糕了吧?颂先,你去拿蛋糕出来。”
闻颂先应了一声。
保姆也很激灵,立即跑去门口叫那三兄弟,夏言起身,帮林笑儿收拾桌面上的东西,林笑儿拉着夏言的手,低声道:“老爷子说话一向如此,你不要放在心上。”
夏言说道:“我不会的。”
“那就好。”林笑儿下意识地扫一眼闻敛,她接着道:“闻敛跟老爷子,一直都不对付。”
夏言也感觉出来了。
林笑儿拍拍头她的手。
闻泽厉跟闻泽辛正好抱着夏知祺进来,夏知祺玩得满脸通红,额头都出汗了。他正要喊妈妈,就对上了闻老爷子那双犀利的眼睛。
祖孙俩视线对上。
夏知祺眨了几下眼。
闻老爷子自从知道夏知祺,一张相片他都没看过,而此时眼前的小人儿,那张脸几乎就是从闻敛脸上刻下来的。
再想想这孩子这么小,闻敛却已经把闻氏股份交到她们母子的手里了,闻老爷子自然一点儿笑容都挤不出来。
他张了张嘴,正想说闻泽厉。
正在抽烟的闻敛却站了起来,闻敛嘴里咬着烟,看闻老爷子一眼,父子俩眼眸情绪剑拔弩张。闻老爷子手下意识地抓了扶手,他竟是怕了。
闻敛收回视线,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走上前,拿了纸巾擦拭夏知祺的额头。
“玩一身的汗,好玩吗?”
夏知祺也不看闻老爷子了,他乖巧地点点头。闻敛拨弄小孩额头沾水的刘海,眼眸深不见底,但动作轻柔。
夏知祺:“大姨父,我要妈妈。”
全场安静几秒。
闻泽厉:“.....”
卧槽,卧槽。
闻泽辛:“.....”
.....小叔该生气了吧。
闻敛指尖一顿,随后大手把夏知祺的刘海全往后拨,留出个光洁的额头,他扫夏知祺一眼,随后,伸手抱过他。
夏知祺乖乖地勾着他脖颈。
闻泽厉:“.....”
靠,小叔这都能忍?
闻泽辛:“....真行啊。”
闻泽厉勾了下闻泽辛的肩膀:“就冲小叔这忍耐度,迟早会成功的。”
闻泽辛嗯了一声。
他拨开闻泽厉的手,点燃一根烟,也走过去,落座。
*
桌面收拾得差不多了,夏言一回身看到闻敛抱着夏知祺回来,夏知祺立即张开双手;“妈妈~~”
夏言擦擦手,把他抱了过来。
闻敛说:“他一身的汗,有带衣服吗?”
夏言摸摸夏知祺的后背,道:“有,带了一套换洗的。”
“切完蛋糕再换吧。”
夏言:“嗯。”
闻敛轻揽了下她的腰,回了沙发上坐下。
闻老爷子此时也安静许多,他当然也看到闻敛放在夏言腰上的手,突地他叫保镖拿了手机过来。
接着,老爷子戴上眼镜。
给夏裕昆夫妇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闻老爷子:你们那大女儿,真是没点用!
夏裕昆:老爷子,怎么了?
闻老爷子:呵呵。
夏裕昆:老爷子?
闻老爷子:你们算一算吧,这些年你们对夏言都做了什么,她一旦想要报复,有我那儿子帮忙,夏家就是百年基业也遭殃了,呵呵。
夏裕昆:老爷子,你可别吓我啊。
夏裕昆;老爷子,你是不是得到什么消息啊?老爷子....
闻老爷子发完,觉得夏裕昆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他直接把夏裕昆给删了。
蛋糕的盒子打开以后,夏言愣了下,没想到是一个熊猫蛋糕。夏知祺眼睛一亮,小手搭着茶几。
“熊猫。”
林笑儿笑着凑过来,点着夏知祺的小脸,“专门做给你看的,喜欢吗?”
夏知祺捣蒜似地点头。
夏言心情复杂,有些感动又觉得这情太重,承不起。
林笑儿看着夏言道:“我们这个年纪啊,什么样的蛋糕都见识过了,但小孩子不同,他们对这个世界是好奇,一点点小事都能高兴很久,能让他高兴,做什么都值得,对吧。”
夏言看着林笑儿的笑眼。
心里烫贴。
她就是很喜欢林笑儿的性格。
她笑道:“谢谢笑儿姐。”
“客气啦。”
林笑儿伸手,说道:“七七,来,跟阿姨一起许愿,吹蜡烛。”
夏知祺被熊猫吸引,说都不用说,直接就被抱了过去,他眼珠子转着,看着亮着的蜡烛,林笑儿双手合十,认认真真地许愿。
夏言也认认真真地看着她许愿。
闻敛靠着椅背,长腿交叠,牵着她的手把玩。
林笑儿这个愿望许得可真久。
结束的时候吹蜡烛的时候,闻泽厉指尖勾了奶油直接就往夏知祺的鼻尖涂去,夏知祺惊了下,睁大眼睛。
非常可爱。
闻泽厉咬着烟,哈哈笑起来。
夏知祺嘴一扁。
就要哭。
闻泽辛立即道:“别哭,哥哥帮你报仇。”
说着,他抓了一手的奶油,接着就往闻泽厉的脸上扔去。
闻泽厉啧一声,立即就躲。
兄弟俩你来我往,甚至还用了点儿格斗,夏知祺看得开心,使劲地拍手。啪啪啪,脆生生的掌声在屋里响起。
气氛带了几分温馨。
闻老爷子看着两个孙子为了讨好夏知祺这么闹,脸色难看,忍不下去,他对保镖说:“走,回家。”
闻颂先见状,立即道:“爸,我送你。”
他起身去扶闻老爷子,闻老爷子脸色非常难看,甩开他的手,走了出去。林笑儿扭头看到闻老爷子上车,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走了。
闻泽厉跟闻泽辛格斗起来的同时,谁都没讨好,闻泽厉弯腰把夏知祺抱了过去,接着直接挡在了闻泽辛的面前。夏知祺嘛,玩兴也来了,小手跟着闻泽厉一起对付自己的二哥哥,闻泽辛把奶油弄掉。
捏他的脸:“你还对付我。”
夏知祺小手挥呀挥呀。
闻泽厉哈哈大笑,抓夏知祺的手按了些奶油,“打他。”
夏知祺也不怕奶油了,就使劲朝闻泽辛进攻,闻泽辛嘴里咬着烟,笑着躲。
林笑儿感叹:“我两个儿子很久没这么笑过了。”
应该是闻泽辛很久没这么笑过了。
夏言看夏知祺手上,脸上都是奶油,她本想去阻止,可是看他笑得那么开心,她也就算了,闻敛弹了弹烟灰,在她耳边道:“等会儿上楼给七七洗个澡,换身衣服再走。”
夏言嗯了一声。
夏知祺今晚是超体力了,玩到后面都累了,小脸红扑扑的。夏言接到他后,闻敛拿过保姆递来的大毛巾,披在夏知祺的身上。夏言把夏知祺抱起来,闻敛按了电梯,带母子俩上楼,林笑儿一边收拾一边笑道:“言言,沐浴露跟洗发水楼上都有。”xǐυmь.℃òm
夏言一笑:“谢谢笑儿姐。”
*
山庄的二楼三楼都是客房,闻敛推开主卧的房门,开了灯。夏言把夏知祺放下,夏知祺困了,他紧抱着夏言,身上的奶油都蹭到夏言的领口上了。
夏言揉他的头发:“七七,先别睡,洗了澡再睡。”
“妈妈~~烟花。”他嘟囔道。夏言只得把他拉开,闻敛打开花洒,拎过沐浴露跟洗发水,说道:“我扶着他,你脱衣服。”
说着,他挽起袖子,解了点儿领口,把夏知祺扶住。
夏言半蹲着起身,把夏知祺的上衣脱下,还有裤子。夏知祺困得头一点一点的,要不是闻敛半抱着,他早滑地上去了。
不过他这个状态,很不好洗。
夏言洗得额头出汗。
十来分钟后。
夏知祺穿上新的衣服,已经呼呼大睡。闻敛把他抱了起来,走了出去,把他放在主卧室的床上。
保姆拿了一套女士的家居服进来,放在床尾。
闻敛扫了一眼,拿了起来,转身进了浴室。这样折腾一通,夏言不止出汗,身上也沾了奶油,她收拾完一切,站直身子。
她拿着纸巾擦拭领口的奶油。
一抬眼。
闻敛靠着门框,眉梢微挑看着她。
夏言一顿。
闻敛:“你也洗个澡。”
他伸手。
夏言看了眼他手上的衣服。
是新的,还没开封。
此时她浑身粘粘的,奶油味也很油腻,确实不舒服。
她说道;“好。”
她伸手要拿。
闻敛却一缩
夏言抬眼。
闻敛进了浴室,反手关上门,他把那套衣服放在衣架上,随后解开了领口,往前走了一步,把夏言堵在洗手台旁。
夏言靠着洗手台,盯着他狭长的眼眸,眉眼微扬。
她出汗也好看,睫毛上沾着汗水,水珠顺着脖颈滚落,沾湿了她领口。闻敛指腹摸着她的脸,随后慢慢地往下,接着低头堵住她的红唇,含糊间,他低声道:“一起洗。”
夏言反射性地往后靠。
闻敛再往前,身子相贴。
夏言被吻得仰起脖颈,她低声,细碎地道:“七七...”
“保姆看着。”他把她抱上洗手间,手按着她的腰,不一会儿,夏言嘴里的声音被他堵住。
洗手台的颜色是暗色系的,夏言的皮肤却白得如玉,她勾着他的脖颈,看着他眼睛,两相纠缠。
水声哗啦啦的。
除了水声还有些别的声音。
细白长腿。
也有水珠滑落。
*
许久。
两个多小时后。
夏言扣着家居服的钮扣,拨开长发,走了出去。保姆一看她出来,立即恭敬地低头,说道:“宝宝睡得很熟。”
夏言耳根有些红,说道:“辛苦了。”
保姆:“不辛苦。”
她转身出去。
顺便帮忙带上门。
夏言坐到床边,拨开夏知祺的头发。浴室门再开,闻敛扣着衬衫钮扣,走了出来,他看一眼腕表,道:“要不,今晚在这儿睡吧?”
夏言想拒绝。
可是看睡得很熟的夏知祺。
她又怕半路吵醒他。
她沉吟着。
闻敛拿了毛巾,走过来,半跪在她跟前,抬起她的脚,慢条斯理地擦着,道:“你跟七七在这儿睡,我去隔壁。”
夏言踩着他膝盖,垂眸看着他。
闻敛眉梢微挑,“如何?”
夏言沉默几秒,点了点头。
闻敛唇角勾了下,直起身子,堵住她的唇,又缠着她。
许久。
夏言推他肩膀,“你回去,我睡了。”
闻敛看着从那边滚到这边的夏知祺,夏知祺睡梦中已经在找妈妈了。他离开了些,揉揉她的唇角,“好。”
他起身出去,顺便把门关上。
夏言微微打个哈欠,转身把儿子抱进怀里。
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而楼下,几个保姆一边收拾餐桌一边小声聊天议论。
“闻先生那么冷漠的人居然也会那么温柔哦。”
“可不是,今晚啊,我看他给夏言小姐又擦手又给端果汁的。”
“对孩子也很温柔呢。”
“哎,你们没在本家见识过他凶狠,他那军刀啊,直接就抵在老爷子的脖子上,可吓人了。”
“还有上次,闻先生按着老爷子的药桶,老爷子明显看出怕了,他也真是的,不消停消停,弄得我们在本家都担心受怕。”
“老爷子太作了。”
“对,真的受不了他,阴阳怪气的。”
“我觉得老爷子就该被治,活该。”
“不过闻先生喜欢的这位夏言小姐啊,还真是漂亮,我刚刚帮着看小公子,她洗了澡出来,那皮肤啊,好白好白,出水芙蓉啊。”
“真那么漂亮?她今晚被闻先生搂着,我都不敢看过去。”
“非常漂亮,我一个女人都心动了。”
“难怪闻先生那么喜欢。”
“不过,当时闻先生是不是也进了浴室?”
这人一问。
那个保姆脸一红,她们山庄这几个年纪都挺轻的,她脸一红,其他人立即懂了,“真进去了?哎哟。”
那个保姆脸更红,她是没听到什么,毕竟隔音好,不过她后来给闻先生端水到客厅时,是看到闻先生脖颈上少许的抓痕的。于是,她脸更红了。
“闻先生长那么帅,身材又好,不知道...那啥,他是什么样子?”
这话问出来后。
全安静了。
不敢往下猜。不敢往下想。
只剩脸红。
*
这一夜,夏言睡得不算安稳,猛地醒来,在陌生地方,她下意识地起身,开了床头灯,她看了眼时间。
凌晨三点多。
夏言偏头,给夏知祺盖好被子,俯身亲吻他的小脸蛋。
最近总是睡得不安稳,估计是因为精神太紧绷,而且经常去医院的缘故。
她揉揉脖颈,下了床,走出去开了门,却见闻敛坐在沙发上,跟前摆着笔记本。他掀起眼眸,一愣,“还没睡?”
山庄这边安静很多。
夏言靠着门,“你呢?在忙?”
闻敛扫一眼视频里的李从。
李从听见了夏言的声音,说道:“老板,要不明晚再谈。”
他很自觉。
闻敛嗯了一声,合上笔记本。
夏言也听见李从的声音,她有些疑惑:“你们那么晚还在工作?”
闻敛揉了下眉心,道:“他现在在美国,出差。”
“哦。”
难怪。
时间差。
闻敛站起身,搂过她的腰,说道:“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夏言看他一眼。
嗯了一声。
闻敛;“我陪你睡会儿。”
说完,他关了门,拦腰把她抱起来,走到床边,把她放在床上。随后,他搂着她,在她眉心亲吻。
“睡吧。”
夏言靠在他怀里。
看他几秒。
渐渐地,她困意上来,睡着了。
闻敛把床头灯关暗一点,拨弄她头发。夏言呼吸清浅,许久,就在闻敛也有些睡意时,夏言的手抓住了他的领口。
他心里一紧。
她喃喃地喊道:“宇凡...七七..”
闻敛握住她的手,狠狠地捏着,捏了一会儿,又还是松了。他应了声,“七七在呢,他睡得很好。”
夏言这才放松下来。
闻敛就着黑暗,定定地看着怀里的女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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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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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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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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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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