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闻目不斜视,盯着前方昏黄的路面,淡淡地说:“还是担心你的尾骨比较重要。”
尹宓被他气笑了:“刚才你不是帮我按摩了一会吗,已经好很多。”
“回去我再帮你好好检查检查。”墨闻说这句话的时候看了她一眼,眼神意味深长含着坏笑。
她立刻瞥他一眼,小声骂他:“无耻!”
他忍俊不禁却又听而不闻,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不知道他为什么来这么快,还准备了司机。
可能是因为有司机在,路上他没有说话,尹宓也很安静,她尾骨还有点痛,尽量侧身坐着。
看上去像是故意把背对着他。
*
下车后墨闻把她抱在怀里,她原本想跳下来的,但是想想有免费的劳动力,为什么不好好利用呢。
所以乖乖地躺在他怀里,又软又暖和,挺好的。
回到家墨闻把她放在沙发上,打开暖气脱了外衣,随手往沙发上一放,动作非常随意,就像在自己家里似的。
尹宓特别纳闷,明明她才是这个房子的主人——在Q先生没有回国前——为什么反而受制于墨闻呢?
“墨医生,你是不是太过于自觉了。”她爬起来脱了外套。
墨闻笑着说:“趴下。”
“干嘛?”尹宓似懂非懂,坐在沙发上直勾勾看着他。
她没动,他就走过来帮她放倒在沙发上,然后解开她的裤腰,轻轻按摩她的尾骨,手法比在宋冠昌家更轻柔。
别说,还挺舒服的,尹宓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被他按摩了两次基本上已经不痛了。
但还是那句话,有免费劳动力为什么不用呢。
一开始墨闻按摩的时候轻轻的,讲究手法,后来应该发现她正在享受,所以加重了力度,故意折磨她。
痛得尹宓立刻抗议:“好痛!”
他一本正经地说:“摔倒肯定会痛。我这样按摩才能好得快,你忍着点,接下来可能会更痛。”
啊!尹宓下意识皱了皱眉,拽了个抱枕在怀里,等着剧痛感。
墨闻的手掌撑在她的尾骨上,力度很重,也越来越痛,好像被他按住了尾骨上的某个穴位。
“好痛!”她扭头看着他,嗔怪地说,“你怎么那么笨。”
墨闻忍俊不禁,眼里尽是得逞的笑意,折磨了她以后手掌的力度渐渐放轻了,又像一开始那样按摩。
他说:“走路都不看清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摔倒。到底谁更笨?”
“我没有看见。”想起这件事尹宓心里特别委屈,她趴在抱枕上嘟哝着嘴说,“有人故意让我出丑,我事先又不知道。”
墨闻看了她一眼,语气温和不少:“是不是荣雪见干的?”
“不知道。”
“以后别去宋冠昌家了。这次只是摔倒,下次还不知道会是什么。”
尹宓才不愿意听他的呢,“他那里工资高。”
尾骨被他专业的手法按摩了一会,现在基本上没有任何感觉了。她推开他的手,想要整理裤子。
没想到他快她一步,从背后直接压了下来,趴在她背后,嘴唇贴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陪我,不需要工作。”
“无耻!”尹宓扭头骂他,本想把耳朵移开不被他亲的,哪承想一转头嘴巴被他堵住了。
吻她的时候,他好像还在笑。
尹宓不争气,经不住他的热吻,没怎么挣扎就服从了。
好在客厅没有监控,不然这疯狂的画面将来一定会让她羞红了脸。
如果一定要在墨闻身上找个优点的话,她认为只有这件事能入得了她的眼,也有可能是她没有过男人,才会这样觉得吧。
事后,尹宓扭头看了眼地上的衣服,又瞟了眼躺在身旁的墨闻,然后随便捡了件衣服搭在身上,匆忙离开客厅去了浴室。
自从流产后墨闻一直没有碰她,后来她躲了一段时间,没想到今晚刚重逢他就忍不住了。
不知道怎么说,她觉得墨闻挺奇怪,把她当成P友,但又没有明说。
其实挺解压的,尤其对于现在的尹宓来说。这种行为她不是那么排斥,只当是成年女性的正常身体需求吧。
这么一想,她心里也就没有那么别扭了。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听见墨闻在客厅打电话,她无心地听了两句,好像是张紫安在质问他人在哪。
墨闻的语气有点不耐烦:“没什么特别的事我就挂了。”
感觉他和任何女人说话态度都是这样,高高在上的,也不知道张紫安穷追猛舍什么,是喜欢他那张世俗的面皮,还是喜欢他们墨家的背景。
想了想,她走过去讽刺:“当着张紫安的面抱我,又和我独处一间房,你这样她肯定怀疑了。”
墨闻看了她一眼,对于她说的话听而不闻,直接经过她身边,去了她的浴室。
等他出来的时候,门铃响了,尹宓好奇,天都黑了怎么还会有人按她家门铃呢?
连线楼下才知道是送外卖的。
刚巧墨闻洗澡出来,她问:“是你订的餐吗?”
“难道是你?”他又开始不认真说话了,一旦亲密后他就不是墨医生,而是令她捉摸不透的墨闻。
尹宓被他噎得无言以对,她知道但凡他订餐,必然是大厨做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每次都能约到大厨亲自掌勺。xiumb.com
“晚上吃会长胖的。”盯着餐桌上那些佳肴,尹宓郁闷地叹气,但如果一口都不吃的话,那又忍不住。
最后她把这个错误归结在对面男人身上:“你明知道我要保持身材,为什么还要引我犯罪?”
墨闻看了她一会,然后咧嘴一笑:“吃过做个运动,就能消耗掉了。”
也对,尹宓想的是待会跳舞,但她发现墨闻嘴角的笑容似乎含着意味,她立刻抬起眼皮盯着他。
很快读出来不怀好意:“禽兽!”
墨闻垂着眼睑吃饭,过了会说:“受伤了暂时不能跳舞,不然你的骨头受不了。等我帮你按摩几天,你再跳吧。”
尹宓不服气:“刚才你睡我的时候,可没见你在乎我的身体。”
那么用力,如果她尾骨真的有事的话,估计整个人都散架了。
墨闻抬起眼皮看着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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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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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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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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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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