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时间废话,不如修炼命术和道术,马上要去猎妖,需要自保之力。”周春风道。
“大概多久?”李清闲问。
“短则三天,长则七八天,厌雪是个急性子。”周春风道。
“那幼妃姐指导我雷法的事……”
“我尽快让她来。”
“那……周叔,既然你支持我做小买卖,能不能给我一个诏狱司的高级腰牌?书办腰牌太低了。”
周春风拿出自己诏狱司司都事的腰牌,扔在桌子上,道:“这个你敢要?”
“谢谢周叔!”李清闲腆着大脸拿过来,轻轻抚摸。
方方正正,巴掌大小,黑阴木所制,边缘雕着一圈红色火焰,中间刻着“诏狱司都事”五个大字,散发着淡淡的法力气息。
“你还真敢拿?”周春风哭笑不得。
“您放心,我能把握好分寸。”李清闲道。
周春风皱眉道:“你不会真乱折腾吧?”
“没有,我就是随便弄点跟酒坊有关的东西。”李清闲信口胡诌。
周春风盯着李清闲看了好一会儿,道:“我大概明白你想做什么,无妨,夜卫的命术师都干过。你要是真闹腾大了,恶心恶心张富贵,全夜卫官员都谢谢你,去吧。”
“那我走了,周叔再见。”李清闲收好腰牌,端起脸盆离开。
走近巡街房大院,就听院子里传来巡街房房首何磊的声音。
“你们把招子放亮点,别听风就是雨。清闲是命术师这事,铁板钉钉,怂……掌卫使大人与周大人,都是亲口承认的。他不过刚入门,就算对了一半,这种天赋,在天命宗也很吓人。别的话我不多说,总之,李清闲就是咱们巡街房的兄弟,谁要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说的事,别怪我家法伺候,一锤砸你脑浆子飞出来。”
李清闲走到大院门口,就见大槐树下站满了巡街房的人,一脸络腮胡的何磊扛着大铜锤,站在小平台上,冷冷扫视众人。
“何大人您放心,我们信李队的。”
“昨天那神光可不是假的。”
“不管别人信不信,我董英是相信的,救了我老娘,他就是命术师!”
何磊余光看到李清闲,扭头望过来,笑道:“清闲回来了。”
他目光落在那脸盆和堆得冒尖的水果上。
其余入品官吏和年纪大的夜卫一见那红色水波纹大盆,若有所思。
韩安博欣慰一笑。
“不准跟我抢!”于平扒开人群,直冲过去。
年轻夜卫们愣了一下,嗷嗷叫着冲过去。
一帮野狼冲到脸盆前,也就几个眨眼的时间,大脸盆空空如也。
于平和十几個人一边吃一边跑,后面一帮人在追。
“这帮没见过世面的臭小子,连掌卫使大人的赏赐也敢抢……”何磊笑骂道。
走近李清闲,何磊拍拍肩膀道:“你别灰心,屁大点事儿。我看那葛朝也没恶意,估计就是觉得伱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何房首你放心,我没心思想这个,马上就要猎妖了,我心思在修炼上。”李清闲心道葛朝命格果然厉害,正七品的人都被影响。
“对了,我刚才还跟董英说,把吃饭的日子往后推一推,等你猎妖归来再说,正好双喜临门。”xǐυmь.℃òm
“那就太好了。”
两人聊了几句分开。
李清闲在井边找到韩安博和正在洗脸上果汁的于平。
“跟我去趟诏狱司。”
“你不是说这几天修炼吗?”于平一边擦脸一边道。
“想不想看买命?”
“想!”于平差点跳起来。
“那就走。”
李清闲说着转身前往诏狱司,于平兴奋得满脸通红。
“没想到我于平也能看到买命。”
韩安博没理这个没出息的,低声道:“诏狱内部森严,你那书办的牌子,未必有用。”
李清闲从衣服里面拿出周春风的腰牌,晃了晃,收进去。
“嘶……”于平倒吸一口凉气。
韩安博饶是见多识广,也半天没说话。
抵达诏狱司门口,李清闲一亮腰牌,两个侍卫吓了一跳,等李清闲三人走远了,还呆呆望着。
“不是说他命术师身份被葛大人拆穿了吗?”
“是啊,太邪门了,怎么就拿着司都事的牌子,要上报吗?”
“报什么?大獬豸都没反应,肯定是真的。”
“这下诏狱司有热闹看了。”
李清闲先去酒坊看了看,现在工部傀修们老老实实,李清闲说什么他们就照做什么。
随后,李清闲跟守在这里宦官井观聊了聊,之后站在东院的大路口。
明媚的阳光下,黑乎乎的屋子鳞次栉比,压在人眼底,阴沉沉的。
李清闲问:“范兴那人怎么样?”
韩安博想了想,道:“之前的靠山倒了,这两年不得志,但想上进。上次他对你那么热情,就是看上你与周大人的关系。不过……司正殿的事一闹,不好说。”
“先问问再说,不行换个人。”李清闲道。
“好,我带你去找他,这时候他应该在丙字号狱卒房休息。”
三人来到丙字号狱卒房外,韩安博进去,李清闲听到范兴称呼“韩老弟”的声音,微微皱眉。
不一会儿,韩安博与范兴一起走出来。
李清闲二话不说,抓着腰牌怼到范兴面前,道:“一句话,跟我合作有肉吃;不合作,我换下一个。”
范兴身体精瘦,顶着黑眼圈,认真看了看牌子,低头看着身上穿了多年的从十品官服,看着熟悉的污迹与破损,再想想家里不成器的儿女,一咬牙,弯腰九十度作揖。
“卑职范兴,谨遵上命!”
“我们去没人的地方。”
四人踏着黑石路,来到一处无人牢房背面。
“我要买命。”李清闲开门见山道。
范兴轻轻松了口气,面露喜色,道:“命术师在监牢里买命,这是上头默许的。您放心,我一定全力配合。”
李清闲看了一眼韩安博,韩安博从牛皮口袋里捡出一两左右的碎银,递向范兴。
哪知范兴道:“事成之后再说,我范兴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
韩安博点点头,收回碎银。
“说说你管的事和人。”李清闲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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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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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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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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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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