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山城这地方,上坡下坎就不说了,道路两边的人行道还特别窄,人还特别多,跑起步来是真的不够畅快。
稍微跑了一会儿,他感觉这样起不到锻炼作用,便在一家卖小面的店门口停了下来。
这几年,山城的小面非常有名,光是“榜上有名”的品牌就有上百家。
但到底哪一家的小面好吃,这就没有标准答案,因为每个人的口味都不同。
邬阳之所以选择这家小面,是因为这里离入住的酒店比较近,现在里面人比较少,角落的位置也空着,他坐在那里吃面不用担心被人认出来。xǐυmь.℃òm
现在大小也是个公众人物了,以后像这种一个人来吃小面的机会,肯定是越来越少。
上午十点半,节目组的人在酒店大厅里集合。
大布是最后一个下楼,整个人感觉都瘦了一圈,脸色也不是很好。
“对不起,昨天吃坏肚子了。”
邬阳心里呵呵一笑,谁让你吃东西每个哈数?
这下可好,今天白天要拍摄,晚上还要参加说唱节,肚子坏了怎么上得了台?
但不拍又不现实,大家的行程都很紧张。
“没事,我能顶住。”大布强打起精神,“只是遗憾今天是不能再乱吃美食了。”
少了大布这个吃货,陶白也担心吃坏肚子,再加上昨天已经拍了一天的美食,所以今天的拍摄就不着重吃的了。
山城这个城市,颇有一点“朋克”风格,所以进几年很多电视剧、电影,都会选择来山城拍摄。
看着跨江索道,邬阳不由想起了《疯狂的石头》。
这部电影当时投资只有三百万,最高片酬是那位香港演员,八万块,还是看在华哥的面子上来的。
但就是这样一部寒酸得让人心疼的电影,竟然创下了两千多万的票房。
两千多万的票房,在这个世界的这个时代,是真的不算什么,但在当时却是年度第九名,可以称之为奇迹。
在邬阳的计划里,第一部电视剧是《琅琊榜》,而第一部电影,必须是《疯狂的石头》。
在这个世界投资电影,三百万肯定拿不下来,但票房肯定也不止两千多万。
所以这一趟山城之行,权当是来采风了。
走过山城的大街小巷,爬过山城的坡坡坎坎,时间一晃就是下午,说唱节晚上八点开始,节目组也需要提前进场。
大布虽然吃了很多药,补充了好多葡萄糖,但状态却始终不见好转,这让他愁得头发都快白了。
这样一个盛会,这样一个展现自己的机会,结果他肚子痛。
其实肚子不舒服也没关系,唱的时候不要那么hi、不要上蹦下跳就是了,但问题这是说唱节,来参加的都是rapper,作为说唱老前辈、年龄也不小了的特约嘉宾大布,怎么可能不被人battle?
而一旦battle输了,丢的不仅仅是脸面,还是前途和饭碗。
所以,就算是穿尿不湿,大布今晚也必须卯上劲。
来到会场休息室,邬阳顿时就闻到了浓郁的火药味。
桀骜不驯,向来就是rapper最耀眼、最吸引年轻人的标签,也是说唱的魅力之所在。
所以对大布和邬阳,其他人都是充满了挑衅的意味,其中又以一头黄毛的Van-one最为“嚣张”。
Van-one是去年参加“华夏有说唱”一炮成名的说唱歌手,现在正是人气最高的时候,所以对大布这种“垂垂老矣”的前辈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
其实让他不高兴的并不是大布当了特约嘉宾,而是因为大布的出场被安排在了第一个,这本来是属于他的位次。
“大布老师,”Van-one嘴上客气,但语气却听不出一点尊敬,“等会儿还要请你多指教哦。”
“好说。”
Van-one看着大布蔫哒哒的模样,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嘲讽的冷笑,那眼神好像在说:老人家就应该在家里躺着休息。
至于对邬阳,Van-one更是看都没多看一眼。
毕竟邬阳所有的说唱作品,也就只有哪一首《seeyouagain》,还不足以让他感受到任何压力。
Van-one走了后,陶白睁大眼睛,觉得不可置信。
“感觉火药味好浓啊!”
“你以为呢?”大布苦笑一声,道,“这就是说唱的氛围,也是它的魅力。”
“那你们会有那种面对面的battle吗?”
“这次倒是没有安排,”大布道,“但我想今晚我肯定难逃一劫。”
“不battle的话,怎么知道谁唱的好,谁唱得不好呢?”陶白问,”难道是打分吗?”
“说唱节不是比赛,所以没有这些规矩,”邬阳替大布解释道,“但要想知道谁唱得好谁赢了谁,还是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
“听观众的声音就知道了。谁赢得的呼声越高,谁就是NO.1。”
陶白感觉学到了。
但如果两个人的呼声都很高呢,难道还要用分贝计来测吗?
当然这个傻乎乎的问题她没有问,毕竟这不是比赛,不需要那么斤斤计较。
“其实我也好想上台去说唱一段,”陶白满脸神往,“可惜我不会。”
“我们就好好呆在休息室里吧,”罗老师歪歪斜斜地躺在沙发上,道,“等他们唱完了,我们还要去宵夜。”
一听到宵夜,大布的脸又要烂了。
昨晚多半就是那顿宵夜害的。
但今晚的宵夜不是私下里的宵夜,而是对这一期节目的总结,毕竟说唱节罗老师和陶白都没法参与,最后肯定要多给他们一些出镜的时间。
“吼——”
外面已经传来了山呼海啸一般的叫喊声,工作人员通知大布出场了。
作为华夏rapper“第一人”,大布的舞台经验十分丰富,控场能力也非常突出,作为第一个上台的人,今晚他挑选了自己最满意的成名作。
但就是因为底气不足,所以并没有把现场五万人的情绪,完全调动起来。
如果有个评分的话,他这一场最多只能得七分。
这个分数对上Van-one,输定了,没有任何悬念。
看着墙上的直播电视,陶白很是担心大布:“看来他的肚子还是很疼,强行上台有点勉强了。”
休息室里也有《音乐的旅途》的摄像机,所以这一段也会被拍下来,所以陶白故意这么说,颇有点想借这个机会,帮大布说点话的意思。
但这种天真纯洁的想法,根本就不现实。
喜欢说唱的人会不会看《音乐的旅途》这种慢节奏的节目先不说,即便看了又能怎样?
在说唱的世界,赢就是赢、输就是输,那些用身体不舒服为自己输了找借口的,在他们看来就是实实在在的懦夫。
“这就是命,”邬阳道,“谁让他贪吃?”
果不其然,大布之后Van-one上场,还没开唱,现场的观众就集体燃了。
“Van-one!Van-one!Van-one!……”
不知道是不是主办方故意,这家伙五分钟唱完之后,竟然没有下台,而是继续站在台上,拿起话筒。
“接下来的一曲,是向我们说唱界的老前辈——大布老师致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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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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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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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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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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