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王兴国已经冲到另外一个木屋前,正要砸门,一人多高的山洪就扑面而来,转眼间,木屋已经被洪水冲的翻转起来,顺着洪水向着下游冲去。
王兴国在滔滔的洪水中挣扎着,寒冷的洪水不住的向他口中鼻中灌去,王兴国再一次感到死神离他如此的近。
突然,汹涌的洪水将王兴国卷了起来,狠狠的甩到岸边的一块巨石上,使他下流的速度猛然一滞,王兴国肺里的水居然被这一撞喷了出去,正在死亡边缘挣扎的王兴国长长的喘了一口气,借着下流速度一缓的时机,伸手抓住了垂在岸边的一根老藤。
咆哮着的洪水将王兴国垂在水里的身体飘来荡去,一次又一次的将他狠狠的砸到岸边的石头上,巨大的冲击力使他紧握着老藤的手一点点的往下滑去,求生的本能使他紧紧的拽着老藤,手抓过的地方冒出了鲜红的血迹。
王兴国的手慢慢的滑到了老藤的末端,就在他再次绝望的时候,上游冲下来一颗巨大的枯树,狠狠地撞在王兴国的腰间,王兴国忍着剧痛,抬起双脚在枯树上猛然一蹬,双手在老藤上挽了一圈,使老藤紧紧地箍在了王兴国的手上,顿时一阵钻心的疼痛从手上传来,可这时他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任凭洪水将自己的身体抛来甩去。xǐυmь.℃òm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天慢慢的放晴了,凶猛的洪水也渐渐的温顺了下来。洪水来得猛去的也快,没几个小时涌满山谷的洪水又变成了孱孱的小溪,被王兴国拽着的老藤也不堪负重断了下来,昏迷中的王兴国从山坡上摔下,滚落到小溪中,冰冷的溪水使王兴国从昏迷中逐渐清醒过来,身体也慢慢恢复了知觉,全身上下的伤痛使他不由得呻吟了起来,双手上一片血肉模糊……
雨后山林的空气格外清新,小鸟又开始在林中欢唱起来,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切又都显现出洪水前的勃勃生机。
王兴国缓缓地从溪中爬了上来,太阳已经藏到了山脊的背后,又一个晚上就要来临了。
王兴国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向前爬了,孤立无助的他只有静静的趴在地上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一双手扶在王兴国的肩膀上,将他慢慢翻转过来,王兴国挣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王明与那惊喜的面孔,王兴国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了王明与,两个幸存的人痛哭起来。
原来王明与在山洪到来时紧紧的抱住了一根木头,随着木头一起被洪水冲了下来,后来因为木头被立在河道中间一块大石头挡住了,所以王明与就爬上那块大石头,一直等到洪水退下,他除了又饿又累之外,并没有受太多的伤,所以他能够顺着小溪向上找到王兴国。
王明与架着王兴国踉踉跄跄的走进了树林,经过了这次山洪,两人再也不敢在小溪旁过夜了。
走进树林,两人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铺满厚厚落叶的地面上,不知什么时候长满了一株株白白的蘑菇,放眼望去,大树下灌木从中覆盖了一层,两人欢叫一声,扑了过去,也不管生蘑菇的怪味道,抓起蘑菇往嘴里就塞。
天暗了下来,肚子里都塞满了蘑菇的两个人静静的躺在地上,疲乏加劳累涌上两人的心头,不知不觉的,两个人都睡着了。
王兴国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王明与已经早早的起来将附近的蘑菇都采了过来,现在正铺在太阳底下晒,王兴国满身是伤,双手也结满血痂,稍微移动一下就满身疼痛,只好眼睁睁的看着王明与一个人忙来忙去。
转眼一周的时间过去了,王兴国的伤势也在一天天的恢复着,这两天已经能勉强帮王明与干一点轻活了,他们在附近找到了一颗低矮的老树,就在老树的树枝上搭建了一个小窝,两人晚上就挤在小窝里,心中起码有了点安全感,也幸好王明与别在腰里的砍刀没有在洪水中丢失,使两人能轻松的搭建一个小窝。
前些天王明与晒干的蘑菇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今天,两人相协到附近林中去碰碰运气,虽然林中的小鸟松鼠野兔等动物很多,但两人对此也无能为力,除非老天有眼让一头野兔撞死在他们面前。
王明与在前面开着路,王兴国紧紧跟在他身后,密林中灌木丛生,两人倒也不怕有虎熊之类的猛兽,只是山林中的蛇太多了,一不小心就会碰上一个,好在没有发生像上次的那种情况。
前面开道的王明与突然停了下来,回手阻止了王兴国继续前进,侧耳在听着什么,前面的灌木从中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好象向着他们这个方向过来了,两人都惊除了一身冷汗:可别又是蛇群了,两人急忙后退一段距离,露出前面一条开出的小道。
沙沙的响声越来越近了,从前面的灌木从中钻出一条巨大的蟒蛇,向着王兴国他们冲了过来。
王明与一把将王兴国推开,手举砍刀向着蟒蛇砍去。
刀砍在了蟒蛇身上,但被厚厚的鳞片反弹了回来,蟒蛇顺势缠绕在王明与的手臂上,蛇尾缠上了王明与的身体,王兴国急忙冲了上去,抢过王明与手中的砍刀,照着蛇头就是一刀,刀身深深的嵌入蛇的头部,还没等王兴国拔出刀来,蟒蛇放弃了王明与的手臂,缠向王兴国的颈部,王兴国立即被缠的满面通红,呼吸困难,紧急中王兴国看到蛇的颈部下面有一块白色的地方没有鳞甲,这个地方正好在王兴国的嘴旁,王兴国不假思索张口就咬了上去,蛇身颤抖了一下,松开王兴国和王明与就要朝着灌木从中逃去,王兴国捡起砍刀向着蟒蛇逃走的地方追了过去,起手刀落,又一刀砍到蟒蛇的头上,这一刀正好砍在刚才那一刀的刀缝里,当场将蟒蛇的半边脑袋砍了下来。
两人费了半天劲,将蟒蛇的皮扒了下来,看着眼前血乎乎的一堆蛇肉,谁也没有勇气咬下第一口。
王兴国在蛇肉前坐了下来,用刀将蛇肉一片片的削了下来,王明与将片好的蛇肉放到阴凉通风的地方铺好,以后几天的食物就靠这堆蛇肉了。
王兴国拿起一片蛇肉,对着王明与笑了笑:“有堆火就好了,我们可以吃烤蛇肉了。”
王明与苦笑了一下,现在哪里去找火呀,这几天两人想遍了方法去找火,一开始想到了钻木取火,可是在这潮湿的丛林中那里能找到干木头呢?结果王明与拿着木棍搓了一天也没钻出一丝烟来,后来又想到用石头取火,最后还是没有成功,眼下放着这美味的蛇肉却没有火,真让人哭笑不得。
王兴国从窝棚里探出头,向树下面看了看,转身扶着王明与下了树,算算也快到集合的日期了,本来两人打算前几天就逆流而上寻找以前的基地,没想到前两天王明与被一条赤练蛇咬伤了小腿,要不是王兴国及时把毒血吸出来,恐怕现在王兴国就会失去最后一个伙伴了。
王兴国背上一串串晾干的蛇肉和蘑菇,扶着王明与顺着小溪向上游走去。
两人找到原来的基地时,接应他们的人已经等了一天了,其他小组的人也都集中到了这里,来的时候二十七个人,到现在第一小组只剩下王兴国和王明与他们两个人了,第二小组情况好一点,也只剩下四个人,第三小组却只剩下饿的皮包骨头的李天龙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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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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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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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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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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