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凰听到长瀛的话,顿时想起了那一次意外的亲密,脸色瞬间爆红:“小女………小女…………”
她心里的那些惶恐害怕,因为想起了那一次的亲密而被羞涩压进了心底。
长瀛捏着她的下巴,淡淡地望着她,没什么表情。
然而他心底那高涨的怒火,却因为她此时的模样而逐渐低矮了几分。
被这样面无表情地盯着,云凰觉得自己就像那被放在砧板上的鱼,被看得清清楚楚。
她下意识移开目光,不敢直视长瀛,脸颊绯红、眼神闪烁不停,呐呐开口:“公………公子………那………那一次是意外。”
“哦?”长瀛眯了眯眼,“意外?”
“嗯嗯。”云凰连忙点头,语气真诚而肯定,“是的,是意外,那次意外非小女本意。”
“非你本意?”长瀛冷笑了一声,心里因云凰这样迫切的解释而感到格外不悦,“就算是非你本意,可事情已然发生。你说,本尊该如何处置胆敢轻薄本尊的人?是一杀了之,还是关起来折磨直到泄气为止?”
心里咯噔一下,云凰脸上的笑就这样僵住了。
‘一杀了之?
关起来折磨直到泄气为止?
她,可不可以两个都不选?’
颤颤巍巍地抬头看长瀛,云凰努力扬起笑容,讨好地望着他:“公子,小女可不可以两个都不选?”
说着,她还伸手准备去拉他的衣袖,想像之前那样求一求他。
然而,没有拉到。
长瀛放开了她,站到了一边。
笑容僵硬在脸上,她望着站在那儿的长瀛,眸子里倒映出了他面无表情的脸,看起来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味。
咣当一下,云凰心里更凉了。
‘她到底哪儿来的自信?
竟认为她只要像之前那样拉着他的衣袖,软声求一求,他就会放过她。’
想到之前被那曜日灼烧时的痛苦,以及在月凝泉被他毫不犹豫踹下去时的冰冷,云凰整个人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那样慢慢迎接死亡到来的感受,真的很绝望,她不想再体会一次了。
可是死亡,她更不想体会。
长瀛本是准备等云凰厚着脸皮再求一求他,就考虑考虑她的提议的。
结果,厚脸皮的她,他没有等到。
反而等到了一个抖得像鹌鹑一样的她,看起来碍眼极了。
眉头一皱,他抬臂刚想把衣袖递给她,就见她身子一颤,整个人抖得更厉害了。
就连那双看着他的眼睛,都满是仓惶。
脸色一黑,他怒气冲冲地收回胳膊,冷声道:“怎么,本尊在你的眼里,就有那么恐怖?”
云凰很想点头说是,却没那个胆子。
她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觑他一眼:“没有。”
“哼!”长瀛冷笑,负手而站,“是吗?但你的表情和眼神可不是这么说的。”
云凰被他看的身子紧绷,紧紧绞着手指:“其………其实还好。”
‘还好?’
长瀛上下扫了扫她颤抖的身子,冷嗤了一声:“既然如此害怕本尊,昨日哪来的胆子敢轻薄本尊?又哪来的胆子,敢在本尊的怀里又哭又闹?”
越说,长瀛越气。
‘明明昨日还那般大胆的亲近他,对他又搂又抱又亲又表白的。
结果占完了便宜醒来后,对他却这样的畏惧和警惕疏离!’
云凰听到长瀛的第一句话时,有些懵。
等到听完了他的话后,她整个人都惊呆了。
惊呆了的同时,她却又疑惑。
她的记忆里压根就没有长瀛说的那些事,第一反应就是他在骗她。
可看着长瀛阴沉沉的脸色,以及他咬牙切齿的模样,她下意识就把反驳的话语咽回了肚子里。
“公………公子。”云凰的声音里满是怀疑人生,“您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果然。’
见云凰这样一副忐忑不安的模样,长瀛便知竹砚之前所说不假。
这人,是真的忘了昨日发生的事了。
一念至此,他心里那从云凰醒来对他表现出警惕戒备而生的怒火,莫名又高涨了几分:“怎么?难道本尊会拿自己的清誉来同你说笑?”
‘清誉?’
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云凰还是没忍住嘴角一抽,紧接着她咬着唇努力开始回想昨日发生的事。
记忆里,她只记得在月凝泉里被冻得意识模糊即将昏迷的事。
到了这儿,后面就一片空白了。
抬眸悄悄看一眼长瀛,望见他无波无澜的脸,云凰缩了下脖子,忙又低下头拼命回忆了起来。
可是无论她怎么回忆,就是想不起来长瀛说得那些事情。
长瀛看着她纠在一起的脸,和紧锁的眉头,便知这人是真的对昨日发生的事没有丝毫印象了。
‘呵。’长瀛心中冷笑不已,‘亲吻表白之后,竟忘得如此干净,凡人竟是如此随便的吗?’
越想,他心中的怒火越旺。
察觉到长瀛的怒火,云凰抖了下身子,忐忐忑忑地望向他道:“公子,昨天小女那般大胆,可能是因为太冷了,被冻得有些傻了。小女,甘愿受罚。”
虽然想不起来,可认错是不会出错的!
“哦?”长瀛挑眉冷笑,“昨日本尊已经问过竹砚,他说寒冷不会将人冻傻。”
云凰一愣,僵了身子。
见她这副模样,长瀛更是生气:“昨日的事不记得了?无妨,本尊帮你想起来。”
说着,他伸手一把拉过云凰,抬起她的头,在她不解疑惑的眼神中低下了头去。Χiυmъ.cοΜ
眼前一黑,唇畔似是被风拂过,擦过一缕温热。
云凰不解疑惑的双眸慢慢瞪大,望着淡然垂首看她的长瀛,整个脑子完全空白了去。
“现在…………”长瀛慢慢放开手,语气平静的像是刚刚什么也没发生一般,“想起来了吗?”
‘想起来?想起来什么?’云凰的脸随着长瀛的问话慢慢变红,慢慢变红,最终红得似血,‘她已经头脑充血,心跳快到快要爆炸了好吗?!’
“你……你………你…………”她震惊到语无伦次,完全不知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怎么?还没想起?”长瀛淡淡地望着她,“不若本尊再帮你一次?”
云凰见他这样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反应太过大了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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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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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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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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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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