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心情变得不好时,不正是问了她这句话,她却没回答的时候嘛。Χiυmъ.cοΜ
不过没有回答而已,公子竟会那般生气。’
云凰心下好笑,觉得长瀛那般的举动,像极了没有吃到心爱的糖果的孩子一般。
眸子里满是笑意,她刚想开口夸一夸他时,突然心里一跳,想到了什么。
悄悄看了眼长瀛,她心跳飞快。
‘在他们凡间,男人如此在意女子对自己的看法,大多都是因为那男子心悦那女子。
难道说,公子对她…………’
霍地站定脚步,云凰的双眸里满是不可置信,以及压制不住的开心。
然而,下一秒,她就强压下心头的悸动,猛地摇了摇头。
‘不可能的,她区区一介凡人而已。
弱得估计连这儿最最弱小的妖都打不过,公子怎么可能会心悦她。
公子看她,怕是就和她看凡间的蚂蚁一样,虽然能看得见,却不会将之放在心上。
毕竟,人怎么可能会心悦一只蚂蚁呢。’
双唇紧抿,云凰的心情突然就变得低落,连带着那双一向晶亮的双眸都黯淡了下去。
扶着自己的人突然停下,长瀛疑惑地望向她。
就见她神情变得沮丧,整张脸都充满了失落。
甚至就连那双一向充满活力的双眸,都变得黯淡无光,让人看着心里莫名的烦躁。
“怎么了?”长瀛敛眉,“扶本尊去休息,就让你如此生厌?”
云凰看向长瀛,见他虽一脸不悦,眸底却带着对她的几分关心后,蓦然笑了。
‘云凰啊云凰,做人不能那么贪心的。
公子的身份放在凡间,那就是一国之主的存在。
这般尊贵的人,能同你这样相处,你就该满足了才是。’
云凰笑着,那双黯淡的双眸重新恢复了神采:“不是,小女能扶公子去休息是很乐意的。并且小女也没有觉得,公子是那蛮横不讲理的人。”
长瀛见她恢复了活力,心里的烦躁平复了下去。
旋即他轻哼道:“既如此,还站着不动做什么。本尊可是有伤在身之人,不能长久站着。”
云凰眼里闪过笑意,迈开了脚步。
‘明明刚刚还说这点儿小伤算不得什么,这会儿就不能长久站立了。
世人常说女子的心思善变难猜。
可在她看来,公子的心思也不遑多让。’
将长瀛扶到那块巨石前让他坐下,云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看不出他哪儿受伤了后,蹙眉道:“公子且在这里坐着休息,小女这就去找竹公子。”
说完这句话后,她转身就要走,却被人拉住了。
“不必。”长瀛看向不远处,慢慢放开了手,“他已经来了。”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云凰看到了一抹快速飞来的青翠色光芒。
待那光芒到了近前,她发现来的正是竹砚。
竹砚往这里来的时候,心情就不算太好。
等到他一落地就感受到了月凝泉灵气的气息后,当即神情就有些紧绷。
月凝泉有拓经固脉、洗骨伐髓、滋阴养颜等作用,于女子来说可堪无上仙药。
而此处的这汪月凝泉,乃是长瀛生母生前所拥。
多年前,长瀛烧毁这座宫殿时,便将月凝泉封印。
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动过解封它的念头,也从未再踏足过此地。
不用多想,竹砚便知长瀛来此处解封那月凝泉是为了什么。
他没想到,为了那凡人女子,长瀛竟连这般厌恶的地方都踏足了,且还将月凝泉解封了。
“竹公子。”
循声看去,竹砚看到云凰面带紧张地迎了过来。
收敛心思,他冲着她点了点头。
云凰回礼,旋即语气焦急的道:“竹公子,你快给公子看看,他受伤了。”
听到云凰的话,竹砚心里一惊,赶忙朝着长瀛过去了:“尊上,您哪儿受伤了?快让我看看。”
长瀛:“不是什么大伤。”
的确不是什么大伤,竹砚诊看过后心知长瀛说得不假。
眼角余光瞥见云凰焦急的脸色,他默了下后同她说道:“尊上的伤势没什么大碍,你不用如此担忧。”
“当真没什么大碍?”云凰迟疑道,“可公子刚刚都吐血了。”
竹砚:“内於之血,吐出来才好。”
云凰“哦”了一声,可看着长瀛的目光,却还是隐隐带有忧色。
看她一眼,见她这副模样,长瀛撇了撇嘴。
‘就那么点儿血,都不够一刀砍得伤流的血多,算什么吐血。
凡人,果然惯会大惊小怪。’
唇角微微一勾,他的眸中带上了几分笑色。
竹砚瞥见,内心暗暗叹息,眼睛里慢慢涌上复杂的烦忧。
长瀛的这副模样,他从未曾见过。
内心里,对于这样多了点人情味儿的长瀛,他是有些欣喜的。
可想到让长瀛变成这样的根源,是云凰。
他又无法真的高兴起来。
就此时云凰对长瀛的影响来看。
若是任由她继续影响着长瀛下去,很可能最后长瀛会泥足深陷,不舍献祭她了。
毕竟,情爱一事,向来是世间最为无解之事。
而若最后真如他所想。
此时放任长瀛和云凰如此相处下去,就意味着任由长瀛体内的那道诅咒继续壮大。
以上次月末那诅咒发作时的情况来看。
迟早有一天,那诅咒会吞噬了长瀛,取走他的性命。
而若是打断了云凰对长瀛的影响,就意味着长瀛将会变回那个冷冰冰的不近人情,没有七情六欲的妖皇。
这样,那道诅咒的确可解。
可等到诅咒解后,长瀛怕是就会成了一具浑浑噩噩活着的躯壳。
每每想到那样的长瀛,竹砚就觉心惊胆战。
诅咒不解,他忧心。
诅咒解了,他还是忧心。
生平头一次,竹砚陷入了这样两难到头疼不已的境地。
“竹公子。”看到竹砚紧锁起了眉头,云凰心里一个咯噔,“可是公子的情况有哪里不好?”
回过神来,竹砚深深地看了眼她,后又看了眼神色淡漠下去的长瀛,将眸子里复杂的烦忧掩了下去。
‘如今想这么多做什么呢。
当务之急还是要养好这凡人女子的身体,以及她体内的神凰之魂,以此来破除尊上体内的那道诅咒,至于其他的……………
走一步看一步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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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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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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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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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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