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撇子就忽然上前拦住道:“五叔,您别说了,我求您,也别掺和了。事情到这一步,这是我们谁都没想到的,确实,那人也更是我们得罪不起的。所以,我不想让您再管我家了。”
他怕连累左里正。
更何况,还让人怎么帮忙?
能帮的全都已经帮了。
左撇子抓住左里正的胳膊哽咽道:“您这么照拂我,帮我把帐垫上,又踏人情一顿搜家,说实在的,从您回来,我就不知该咋说感谢话,说啥都显得飘轻。眼下,我就更不知道该咋还您这份情了。我家看这样还是得罪的大人物,我都怕我这辈子还不起。”
对方要是想故意祸害咱小老百姓,可不就是没法翻身。
翻点身就会被打回原形。
“我要是还不起,五叔,那我就?我?”
左撇子深吸口气,一指外面早已经醒过来,正抱鸡哭的甜水:
“就让甜水接着还。总之,到了这一步,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能让您搅进这摊混水里。您家里还有一大堆子孙。”
听说,五叔还想给大孙儿活动到县衙谋职呢,咋能得罪梁主簿。
而外面正抱鸡哭的甜水,哪里知晓她头上会天降大任,正一边伤心大哭,一边仰天骂道:
“咋不下个大雷咔嚓咔擦劈死杀我咕咕的,咋不嘎嘣一下瘟死他们,这些个该挨千刀活剐的畜生啊。”
她将从村里学来所有的骂人话,全都骂了一遍。
孩子嗓子都哭哑了,她的咕咕啊。
她要挖个坑埋上,不知中不中:“姥姥?就中了吧,呜呜呜!”请成全她。
白玉兰哪有心思管给鸡挖坑的事儿啊,她都听懵了,感觉得罪了那样的人,前路都黑了。
直到左撇子哽咽,才唤起她的神思,听到让五叔别再管了,也急忙跟着点头说道:“对,对,五叔,您别掺和我家的事儿,就装作啥也不知道。您帮这么多忙,我们家不能连累你。”
哪是白玉兰感觉眼前黑啊。
连秀花都感觉眼前发黑。
听说,那叫县里眼下最有权的,家里也老有钱了,雇的那打手估计都得一沓一沓的。
秀花眼下全部心思都在:再派人,快,再加人去府城提醒小心。
一是为确保送罗峻熙必须进考场,二为别看是罗峻熙惹的祸,但败在他,成也在他。
只有她家峻熙杀出重围,考的越好越好,才能将眼前这一条黑路趟出光亮。最起码的,你梁主簿想祸害一个白丁家和想祸害一个秀才家,要费的心思得有挺大区别吧。
没听说嘛,赶明还要来新知县,你对秀才下手,不得掂量掂量?
秀花认为: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全家人紧紧护住罗峻熙。甭管啥灾啥难,咱都要一起咬牙挺过去。
而就在这时,小稻再也受不住心里的煎熬,哭着推开门就说道:“五爷爷,外婆,爹、娘,我知晓是咋回事儿,是甜水她爹惹的祸。”
白玉兰急忙让小稻坐炕沿边,别太激动,这才保住孩子,有话慢慢说。
当这四位长辈听完小稻的话,什么赌气偷了王家四十八两银钱,王赖子被杀,指定是查到朱兴德头上了,人家王赖子妹子是梁主簿的小妾,梁主簿指定是因为这事儿在报复家里。
小稻以为四位长辈的第一反应会是:“为四十八两银钱给家里惹这么大祸?”会被气的不轻呢。
却不想,四位长辈说:“就这?”
小稻懵了一下,她总不能当着五爷爷面儿告诉,还做梦了吧。
只能不停强调:“是真的,是甜水她爹惹的祸。”
长辈们:“不,是峻熙。”
不是因为小麦不在,为哄大女儿心安,才朝峻熙头上推,是事实上指定就是峻熙。
一个四十八两的仇,大不了还给他们九十六两呗,啥仇啥怨啊,又不是朱兴德杀的人。听说哑巴娘都承认了就是哑巴干的,梁主簿他至于吗?xiumb.com
再一个,还偷咱家书了。
书上一定是记着什么,而朱兴德是写字都画圈儿的主,咋可能是德子?另外,只有峻熙在县里书院念书,经常在县里行走,容易看到什么梁主簿的坏事儿。
总之,还是罗峻熙。
小稻:“……”这咋还解释不明白了呢。
而小稻并不知晓账本的事儿。
这不是朱兴德也一直怀疑小妹夫被抢被劫道,是惹谁嫉妒羡慕恨了嘛,要不然为报复他,劫他小妹夫干啥呀,吃饱了撑的还兜个圈,他就想茬了。
哪里知道渡过那一大劫后,还把他家给祸害了。
而他在梁主簿眼中不足为惧,只有他小妹夫才是重点,这才拐了个弯儿转移祸害,多悲哀,明明账本是他偷的,都不拿他当个人物。
倒是此时如若小麦在,可能才会给罗峻熙清白。但小麦不在。
不过,对于长辈们来讲,事实上谁惹了那“大贼人”已经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是不是咱家女婿干的吧?是就一个都没跑。
左撇子说重点了:“五叔,我能再最后求您一件事儿吗?”
给左里正气的:“什么最后一件,什么将我摘我出去,你少说那些没用的。”
“那什么,那我就先说正事儿,能再借我、十?”好像十两不是那么足够,万一不够还要回来。不如多借点儿,有剩给拿回来:“借二十两吗?”
“你要钱干啥。”这话是仨人一起问的。
秀花像头一回认识她女婿一般,听到左撇子说:
“其一是想给朱家三小子点儿盘缠钱,让他带脑子活的常喜,在三胖子之后再去府城。
我想着,那梁主簿即使再一手遮天吧,他也只敢在咱县里,府城他至多暗戳戳祸害。
那咱家连续派人提醒德子,以德子的脑子,还有满山和柱子他们背几百斤野猪都不急喘的,再算上咱接连派去的仨人,三胖子、常喜、朱老三,全是信得过的,这些人抱成团儿,定会护峻熙顺利科举。
其二,我想自己带点儿盘缠钱,再叫几个信得着的,最好见过那群贼人的,当然了,没见过也不要紧,我认识,我脑子里刻着那一张张脸了,我会指给大伙看。
找几个人随我一起去县城,我要日夜跟着。”
他要跟着,看那些贼人,到底家住何方,是哪个门里养出的败类。
他还要把那些人的家里情况摸清,等他的女婿们回来,将那些人的地址交给孩子们。爹的本事就这些,到时由德子他们接过。
总之,他决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认命。
哪怕这一生都报不了仇,那他也要记下那些人的名字、住的地方,将来告诉甜水、告诉所有的外孙外孙女们,要给他一代代传下去,就这名单上的,全是咱家的仇人,给姥爷报仇!
隔天。
左撇子给自己粘了个胡子,带个小帽,换个形象。
他挑着担子,行走在县城里:“炊饼,卖炊饼。”
前面不远就是贼人中,偷偷摸过小麦脸的那位“衙役”。
作者有话说:大家别忘了多多投月票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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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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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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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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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我全家都带金手指笔趣阁更新,第一百九十二章 兔子急了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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