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打碎了,您看,我一個都没留,谁也没可能借这些雕塑来做变化!”
“打……打碎得好!”
李鸿儒看着大殿中碎成一堆的泥塑雕像,只觉袁天罡建議到终南山走走没什么鸟用。
这不僅僅没有缓和彼此,大伙儿的关系如同这些雕塑一样,大概碎裂到没法收拾了。
“往昔是真武宫供奉你們,有本事你們来供奉我,让我在仙庭显法!”
众仙神显法的雕塑碎都碎了,李鸿儒也没能耐拼接回来。
但泥塑雕像破碎后显出了躯體中蕴藏提供法力源泉的纳玉,这些纳玉质量水准极高。
李鸿儒看着堆积了近百枚的纳玉,只觉这多少算一笔意外之财。
“赶明儿就叫斗斋將这些纳玉卖出去!”
气运處于不好不坏中,李鸿儒觉得进一步恶化了仙庭关系,捡點便宜也算是正常。
他對着描述‘晚下手可能要遭殃’的裴旻拍了拍肩膀,示意裴旻做的事情没毛病。
“李叔,我打碎了这些雕像,您真不责备我嗎?”
“不责备,你打的好,打得非常好,我不生气!”
“您不生气怎么打我!”
裴旻看着拍肩膀的李鸿儒,只觉肩胛骨拍的生疼。
这宛如有人拿個铁锤在他肩膀上砸了几锤子。
“我没打……等等,九龙术圆满怎么还有这种问题!”
李鸿儒感觉自己只是轻轻拍了拍裴旻的肩膀。
他感触着自己的手感,又看向裴旻紅肿旳肩膀。
这让他横手一拍,拍爆空气的重响传来,李鸿儒只見手掌有了肉眼可見的肿胀。
“李叔,
您的力量到底有多高?”
站在李鸿儒身边,裴旻只觉一股气浪炸开,宛如狂风一般推重锤到了自己身上。
裴旻抿了抿嘴,觉得自己真正見识到了李鸿儒打擊時的模样。
这甚至將自己手都打肿了。
若这一巴掌打在自己肩膀上,裴旻觉得自己被李鸿儒一巴掌就抽死了。
在李鸿儒身上,他只觉看到了力量的某种极致。
但凡再向前一步,这或许就是力量打爆一切。
“我也不知道有多高,一加一似乎不等于二,我此時没法完全發挥出應有的力量。”
大成的《九龙术》與大成的《九龙术经》并没有碰撞出火花。
意外出现在最后走向圆满。
妖體和人躯的力量似乎出现了纠缠和推动。
修炼进度88%的《九龙术经》和100%的《九龙术》有了部分重叠。
这似乎衍生出了更强的力量,也导致李鸿儒力量有了失控。
他收回抽空气時被打肿的手掌,一時难于完全适應这种极限力量下的状态。wWW.ΧìǔΜЬ.CǒΜ
若不进行身體的控制,他打爆别人時自己也會受創。
“没有龙族厚实的身躯和鳞片,锤炼这种力量確实难于使用!”
李鸿儒具备强筋壮骨,也拥有身體的延伸與收缩,但他身躯并非金铁之躯。
當力量强到了一定程度,这需要足够强的躯體来支撑。
龙能支撑住,人很难支撑。
观自在菩萨力量走向极致很可能并不在于力量的强弱,而是欠缺了足够强力的肉身。
“万千修炼路,最终都會轉向最基本的身體素质!”
更快、更高、更强。
想要更强大,只有基础越牢靠才拥有支撑的底气。
否则就會出现空有能力而难于动用,又或需要付出代价才能支撑身體發挥。
寻思过如来佛祖的亚圣境界,又有黎山老母提示强行踏入亚圣境界都需要付出代价,李鸿儒心中一時不免有所感。
不论是他具备的剑术、刀术,还是拳脚掌功,又或是术法,诸多能力的终极走向都需要身體的支撑。
即便是他衍化的离火神通,若他能拥有八九玄功的如意之躯,也必然會更上一层楼。
作為东土最强的炼體术,修行八九玄功有成者都是三界中最让人头疼的大修炼者,
但隐隐中,李鸿儒也首次觉察到八九玄功似乎不足以承載他理念中的境界。
“佛祖的丈六金身……”
八九玄功造就阴阳调和,阴柔和阳刚并存,具备变化時又拥有金刚之躯。
而如来佛祖的丈六金身则是走向阳刚的极致。
在这两者之中,若论硬碰硬,無疑是如来佛祖的丈六金身更為强力,若论变化,则是如来佛祖远有不及。
李鸿儒只觉八九玄功还能延伸得更强更远一些。
“也不知真君和孙兄能不能补全八九玄功!”
八九玄功剩下的1%就是最大的变数。
这或许能破除八九玄功對修行的限制,也可能將八九玄功推动到某种极致,又或具备某類特殊的能耐。
作為一個资质普通的人,李鸿儒此時也就等着捡便宜了。
他不行,但别人行就没问题。
作為一個综合归纳他人学问的人,李鸿儒更愿意让自己去做更為擅长的事,而不是闭死关来思索修炼术的向上。
他心中寻思了一些自己修行上的问题,也理顺了自己的理念。
目光掃过真武宫大殿中的那堆残骸,李鸿儒也懒得收拾。
他来真武宫的次数不多,十多年只跑了两趟,一堆泥塑烂掉的影响不算大,收拾干凈也不會带来半分友好。
想着愈加交恶,又有玉皇维系的一丝情面,李鸿儒不免嘘唏。
他带着裴旻下山。
再度踏出这片秘境,看着冒烟的丹炉,又有滚滚熱浪迎面扑来,李鸿儒只觉一枚长生药的付出完全值得。
“再炼两炉丹,钱不够可以去斗斋那边取!”
李鸿儒扬了扬手中的纳玉。
他與裴旻低语,又提及陶依然手中的庚金,洛阳的张九鸦,还將婆罗门捞到的陨铁齐齐取了出来。
“让张九鸦看清楚你的剑术,他確实是一個好匠师,或许能打造一柄适合你未来的剑,他應該清楚你需要面對的是什么未来!”
除了眼前的游医药王孙,张九鸦显然也屬于顶级的人才。
这是不同行业的登峰者。
除了炼丹,此時显然也能去锻造一柄好剑。
想到裴旻直接斩了勾陈帝君显法身,又擊破罗睺星君显法身,甚至于在数年前擊杀文昌星君的下凡身,李鸿儒觉得裴旻出剑的對象有些意思。
若说李鸿儒自身惹恶了仙庭,裴旻显然也不招仙庭的人喜。
这让裴旻的對手會有點多。
等到李鸿儒交代了数句,裴旻的脸色顿時难看了起来。
他看向高空中,只觉莫名其妙多了一股压力。
“我真有这么多敌人?”裴旻低声问道。
“本来只需要應付紫微帝君核查真实后的气运针對,那事儿我现在能帮你掃平,但现在多了一點點!”
“他們會这么小气嗎?”
“这類似于你站在午门骂皇帝,虽然對他們没有伤害,但侮辱性很强,以后多多少少會派點人来給你一點颜色看看!”
“您这么一说,我心里忽然有了點压力!”
“放心,他們一般不會吩咐麾下將你打死,万一真有人將你打死了,我就去仙庭打死他們!”
李鸿儒一脸认真注目看向高空。
他本来是昂首加强一點點自己说话時的逼格,但李鸿儒真見到了高空中有青光下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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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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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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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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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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