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尸体无法下葬,一直停放在杜家的偏堂里,时间长了,自然有了异味。
杜家现在管事的是杜老爷子的大儿子,也就是杜堇玉的大舅,杜□□。
而杜□□为人本就不信鬼神那一套,想着那具破尸体下葬不行,直接一把火烧成灰还不行么?
谁曾想,他有了这一想法后的当晚,便被一场噩梦吓病了,卧床不起。
而杜老爷子膝下儿女众多,但没一个敢在这时候强行出头的。
于是没办法,已经七老八十的杜老爷只能站出来处理此事。
而他做的第一件事倒不是去寻找什么道士来驱鬼,只是喊人将他那外孙女婿看住了。
邵风被强行留在了杜家,这几日过的他是度日如年,心惊胆战。
几番逃跑都被杜老爷子的人抓了回来,宅子里发生的种种诡异的事情越加频繁,而最让他感到惊恐不能接受的是,杜家在准备婚礼。
“杜家上上下下二三十口人,老大的孩子都能娶妻生子,小的那个孩子也能打酱油了!”
邵风脸色憔悴蜡黄,一看就知道长期处于惊吓中造成的。
他抓着董老爷的手,急的都要哭出声来:
“杜家还要办什么婚礼?根本没有新人进门!他们办什么婚礼?!”
“今儿早上,杜老二那混蛋还让人给我送来了一套婚服,他什么意思?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杜堇玉刚死没几天,她还阴魂不散缠着我呢!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邵风越说神情越崩溃,他现在根本联系不上邵家的人,更别说离开杜家了。
事到如今他已经悔的肠子都青了,都怪他色迷心窍,看上杜堇玉长的漂亮,又是委曲求全在杜家寄养的表小姐,想来没什么人依仗,强娶回家当个小的也是件美事。
谁知这美娇娘没娶上,还差点把性命搭进去。
“他们就是想害死我!想让我去地下陪杜堇玉那个贱人!”邵风死死的拽着董老爷的手不放。
“董老爷您想想办法吧,好歹我父亲和您还有一点交情,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董青山脸上闪过一丝怜悯,但他也无能为力。
董家本就自身难保,更何况去管杜家的事。
“邵少爷,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我也死了女儿,董家早就顾不上其他人了。”
邵风一愣,这才想起来,他进门时一路走来,门窗门户上都贴了喜庆的红囍字。
整个人震惊在原地,指着董老爷的手都在颤抖:
“你、你也要办冥婚?!你疯了么?”
邵风难以置信的转过头,看着站在一旁的宾客,大喊道:
“楚思池呢?他肯定还不知道这件事,你们都疯了不成?”
宜图看着已经明显不对劲的邵风,怕是没少受杜堇玉的折磨。
“楚少爷是自愿和董小姐冥婚的。”他开口回答了邵风。
邵风到现在还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董老爷的声音沉沉的从他身后传出。
“两家不仅要办婚礼,还要和开始约定的那样,一起办。”
板上钉钉的事,邵风没有办法改变丝毫。
他在董家闹了没一会儿,杜家老二杜康明就寻人来了。
他和董老爷简单的打过招呼,两人不知在房间里说了些什么,杜康明出来时看向站在一旁的宾客们,竟然和和气气的邀请他们去杜家住上一晚。
八成是董老爷觉得他们之中有能人异士,擅于驱鬼捉妖,便向杜康明提了一嘴。
而他们正好没有借口往杜家跑,这样一来倒是省事了许多。
杜康明将他们领进了杜宅,杜家要比董家人口更多,情况更复杂。
进了院子之后,宜图才发现杜家的大院里里外外分了好几个独立的小宅院,显然就是几个小的拼成了一个整的。
“家里人口众多,又大多是妇女儿童,只能让你们一起住在偏后面的院子里了。”
杜康明转头对他们歉意一笑,随后又叹了一口气道:
“明天就是婚礼举办的日子了,真担心今晚会出什么事。”
宜图听到后心里一动,如果杜堇玉并不是自愿嫁给邵风的话,那么她势必不满意邵风这名新郎的。
明天的婚礼....两名新郎能否都在场,真成了一个大问题。
杜康明将他们领到了偏院,路上顺便也向他们简单介绍了一下杜家五房居住的位置。
杜康明走时并没有叮嘱什么别的,只是告诉他们最近杜家不太|安宁,最好夜里不要起身,会撞邪。
他说完这些便走了,随后没多久便有家仆送来了干净的被褥和枕头。
杜家的这间偏院看着破败,房间倒是挺多,正好五间,两人一间刚好住下。
尽管房间很小,但这已经是这座牌场里的最后一晚了,谁也没抱怨什么。
宜图照旧和江寒屿一间,被子铺好之后,两人打算出去转转。
而其他几名玩家,也心照不宣的有着同样的想法。
由于是竞争关系,玩家们必然是不可能走在一起的。
于是他们各自避开之后,宜图和江寒屿先是去了杜堇玉母亲所在的院子。
杜堇玉的母亲王夫人,原本是杜老爷子最疼爱的小女儿。
但奈何嫁给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男人之后,寒了父亲的心,也迫不得己和娘家断了关系。
直到杜堇玉六岁那年,她的父亲意外去世,孤苦伶仃的母女两人不得不厚着脸皮回到了杜家。
但之前已经和父亲兄长们闹翻了脸,再回到这里,不难想象王夫人受到了多少背地里的羞辱。
但是为了求生存,她们没有丝毫办法,甚至为此,杜堇玉改了姓。
就因为杜家的门,不让外姓的种进来。
母女俩的日子很不好过,受到欺负是常有的事,除了忍还是忍。
王夫人的院子在杜家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她们院子的后面就是家仆居住的厢房,可见地位之低。
而去王夫人院子的路上,宜图正巧撞见海灵和他的女伴。
“去哪啊?”海灵笑眯眯的走上前问道。
宜图指了指后面,海灵了然的点点头。
“邵风住的地方就在前面,你们不去看看么?”
“精彩极了。”
他刚从邵风的房间出来,八成是知道了些什么。
但海灵没有详细说,瞥了一眼宜图身边站着的冷峻男人,带着人走了。
“邵风的房间在闹鬼。”宜图看向江寒屿,开口说道。
不然海灵是不会如此形容的。
“去看看。”江寒屿想了一下,向前走去。
两人来到邵风的房间,小胡子太叔也在。
他看到两人微微点头示意,没有主动搭话。
而当宜图看清邵风房间里的景象时,有片刻的错愕。
好多血手印。
四面的白墙上密密麻麻爬满了小小的血手印,看上去只有婴儿大小。
而血手印最集中的地方,却是邵风的床头,仿佛那孩子就趴在那里静静的凝视着他。
“杜堇玉生前怀孕了?”宜图难以置信的问道。
太叔没接话只是叹了一口气,“邵风换了好几个房间了,这小东西一直在跟着他。”
“他说,他快要被折磨疯了,已经在梦中预料到了自己的死亡。”
宜图听后良久的沉默,太叔很快便离开了,他要去看着邵风,免得在婚礼之前人就没了。
“邵风活不过今晚。”
这时,江寒屿突然开口道。
宜图抬头和他对视,而男人却淡淡一笑:
“捉弄玩家,是牌场最喜欢干的事情之一。”
尽管他们都心知肚明邵风必死的事实,但谁都想试试那万一中的万一。
万一人要是能保下来呢?
“保不下来怎么办?”宜图问道。
江寒屿静静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刚抬起的手想到什么似的又忽的落下。
“另寻出路。”
宜图忍不住蹙眉,肩膀却兀得被大掌捏住。
他心里一惊,刚抬头那人便很快松开了手。
江寒屿看着他的目光平静,声音也听不出什么情绪。
“你的气息在变弱。”
宜图下意识捂住那被他触碰过的地方,冰冷的身体终于有了一丝意外的温度。
“已经这么明显了么。”宜图无奈道。
江寒屿不是海灵,却依旧能感知他身上的生气在消散。
而事实上,宜图除了硬撑着也别无他法。
两人出了邵风的房间,朝王夫人的院子走去。
这一路上,杜宅里的每一个门框上都贴着辟邪的符咒。
生前做了亏心事,等人死后,自然害怕鬼敲门。
王夫人的院子没有关门,门上更没有贴什么辟邪的符咒。
只是院子格外的破旧冷清,两人进去的时候,屋内静悄悄的,像间空屋子。
宜图敲了敲门喊了一声,王夫人这才听到声音走了出来。
她穿了一身素白的旗袍,典型的瓜子脸美人面,杜堇玉和她的母亲如出一辙。
王夫人刚刚在屋里才哭过,现在还泪眼婆娑,面容憔悴。
她见到两个陌生人进来,抹了泪迟疑的开口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找我有什么事么?”
“您是杜堇玉的母亲?我们是董小姐的朋友。”
听到董小姐三个字,王夫人的神情微变。
宜图心里一动,王夫人一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她们都死了,你们来又是想怎样?”她咬着苍白的唇,勉强开口道。
“我们来是想知道杜小姐的一些情况。”宜图说。
“什么情况?”王夫人捂着胸口。
“杜小姐生前为何自杀,还有她和邵风的婚约,到底是怎么回事。”宜图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如果您都说了,或许今晚邵少爷就不会死。”
提到邵风,王夫人又不由自主的落泪了。
她哽咽道:
“没用的...没用的....”
“阿玉是不可能放过邵风的,都怪我啊,都怪我啊!”
杜堇玉并不是自愿嫁给邵风的,她对邵风几乎到了厌恶至极的地步,可是她没得选择。
因为她被自己的母亲摆了一道,怀上了邵风的孩子。
王夫人母女两人在杜家的处境可以说,几乎和佣人没什么两样。
杜堇玉常常被各个房里的小姐少爷们到处使唤,甚至那些人心情不好,在她越发出落水灵的脸上扇上几巴掌也是常有的事。
王夫人曾去杜老爷的门前哭过,可是无济于事。
杜老爷不管她们的事,只是说彩音,我能给你们母女俩一个容身之处已经不错了。
王夫人整个人仿佛被劈裂开来,也就是那个时候她才真正的知道,父女之间一旦产生了怨怼,便是永远都无法解开的死结。
寻不到出路,甚至只能苟活的母女两人,艰难的生存着。
而王夫人看着自己越发|漂亮的女儿,心里渴望解脱、渴望自由的**就越强烈。
只要杜堇玉嫁给一个好人家,她们就随时可以脱离杜家了。
而杜堇玉长得如此好看,怎么会没有有钱的人家看上呢。
以前,邵风没有来永安街之前,王夫人把希望寄托于楚家少爷的身上。
即使她知道,楚思池和董皓月才是门当户对的青梅竹马。
但她的女儿也不差啊,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王夫人想的很美好,而事情确实也朝着她希望的那样发展。
董皓月和楚思池都很喜欢杜堇玉,甚至有几次撞见楚思池单独和杜堇玉在一起的画面。
“我以为阿玉是喜欢楚思池的,可是当我看到.....”
王夫人的嘴唇在发抖,说到这泪又忍不住的往下落。
杜堇玉的大多数时间都是和董皓月在一起度过的,她们能在书房消磨一下午。
董皓月会教杜堇玉识字画画,而杜堇玉则会摸骨算命,两人手牵手躲在一处,能说上半天的奇闻异事。
这是杜堇玉的父亲教给她的。
“我丈夫生前是个江湖道士,我不知道他的本事是真是假,但他确实靠着这个给家里添了不少东西。”
“阿玉所说的故事我从来没听过,我丈夫也不和我说这些,像是在避讳什么一样。”
王夫人勉强一笑,苦涩异常:
“但阿玉她知道,她不仅知道,还自学了她父亲的那套鬼神之论。”
“现在想来,我竟然一直愚蠢到,那只是糊弄欺骗人的玩意....”
王夫人当初就是被这样她丈夫骗到手的,因为她丈夫每一次都能算到她在哪里,明天又会遇到什么人什么趣事。
这对一个大家闺秀来说新奇极了,几番哄骗后,她怀上了杜堇玉。
而未婚先孕,这对杜家来说,无疑是一桩巨大的丑事。
她被逐出了家门,这么一断联系就是好几年。
直到杜堇玉的父亲身死,她才迫不得已回来。
“阿玉在董皓月面前什么都说,两人甚至亲密的比过我这个母亲!”王夫人痛恨道。
即使她那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但到底已经晚了。
那一日午后,她去喊两位玩累的小姐吃饭。
推开书房的门,她瞥见杜堇玉趴在董皓月的腿上,脸上是满足幸福的笑。
王夫人当场愣在原地,她也是经历过情|事的人,怎么能不知道杜堇玉对董皓月的喜欢,到底是哪一种喜欢。
王夫人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她一度以为是自己多疑了,或者是想多了。
直到杜堇玉亲口承认自己不喜欢楚思池,她很讨厌楚思池整天跟着她们,更厌烦楚思池单独和董皓月相处。
“她说她喜欢董皓月,脸上那种故意又带着一丝得意的笑....”
王夫人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那种带着一丝炫耀的神情,让她勃然大怒。
她第一次动手打了杜堇玉,不知道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女儿。
这沉甸甸的秘密,她揣在心里,势必一辈子烂在肚子里。
杜堇玉还小,她懂什么呢?两个女儿家能有什么以后,又成什么体统!
王夫人不会说出去,只是看着杜堇玉的目光越发的冷淡。
母女之间已经到了不能共处一室的地步,直到邵风的出现,她又看到了一丝希望。
而这时又传出董家与楚家联姻的消息,王夫人欣喜若狂,想着杜堇玉应该可以绝了这不该有的念头。
但谁知她依旧死不悔改,甚至几次偷偷跑出去见董皓月。
被逼急了的王夫人开始限制杜堇玉的出行,她不准杜堇玉再去董家,甚至董皓月几次上门,都被王夫人冷脸拒绝了。
杜堇玉在门后被捂住了嘴巴,董皓月听不到她的哭喊,只是暗自伤神的离开了。
“董皓月一直以为杜堇玉不理她,是因为她抢走了楚思池。”王夫人苦笑,“但事实却荒谬的可笑。”
“邵风是我放进院子里的,阿玉怀上了这个孩子,都是我的错。”王夫人的眼泪快哭干了,“我也只是想为她好啊.....”
“她明明已经妥协了,还说要一起和董皓月举办婚礼,让我一定要答应她的请求....”王夫人喃喃道: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又选择了自杀!”
“她怎么能那么狠心,就这样无情的抛下了我!”琇書蛧
王夫人失神的跌坐在椅子上,深深的闭上了眼睛。
宜图看着她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淡淡开口道:
“是你弄错了。”
“什么?”王夫人睁开眼。
“杜堇玉所答应你的婚礼,一直都是冥婚。”宜图看着她的眼睛很平静,“她是你的女儿,你难道不了解她么?”
王夫人顿时僵在原地,是啊,杜堇玉是什么样的人,她又怎么会轻易改变自己的心意呢。
“原来是我弄错了.....是我.....”
王夫人哭着哭着笑了,原来她的女儿从她做错的那一刻,就没想过有回头路可走了。
她要杜家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就和董皓月的同一天。
红的喜庆,白的显眼。
你在人间的这一头,我在阴间的那一端。
一拜天地。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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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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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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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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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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