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而产生了羡慕嫉妒的心情。
说到这,还不忘叉腰嘚瑟一会。
“倒也不必那么自卑,我看他那玩意——”
本想说也不小,一琢磨对穗子说不合适,又憋回去了。
却见穗子若有所思,于敬亭蹙眉。
“你想什么呢?”
最好不是想他家老头的身材,哪儿有他好?
问世间,谁能与他争锋?
“你刚刚说,公公的头,撞到瓷砖后才反常的?”
穗子双目圆瞪,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试问,前一秒还在跟于敬亭打打闹闹玩得开心,下一秒突然反常的来这么一句,再下一秒跑路了,那只有一个解释——
“敬亭,我怀疑,咱爹想起来了。”
“啥玩意就想起来了?你搁这说评书呢?”于敬亭觉得穗子的说法太扯犊子了。
“就他在的那个环境,三天两头打架,打到脑袋时候多了去了,过去十年都不想起来,跟我洗了个澡就想起来了?”
“看似是过于巧合,但逻辑上是立得住的,因为他看到了咱娘,精神上本就受到了冲击,咱娘跟我说,他也能隐隐记得些,外力稍微一打击,就想起来了。”
这是内因和外因合在一起,产生的结果。
“那他想起来不跟我回来哄咱家老太太,跑什么玩意?”
“这我也不知道......”
穗子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公公这件事整的,的确让人摸不清头脑。
想不起来跑路还情有可原,毕竟一夜之间冒出来一大堆家人,孙子孙女都有了。
可想起来还跑,这就说不过去了。
“算了,不琢磨他了,咱俩先睡,等明儿我去招待所打听打听,把人揪出来问个明白。”于敬亭还是不相信他爹想起来了。
穗子也认可于敬亭说的,甚至她在心底,已经想了好几个悲观的对策了。
一旦公公是不想回来,或是公公心有所属故意逃避,她该怎样降低风险,把婆婆的痛苦降到最低,穗子都想了个遍。
她遇到事总是习惯性地想最坏的方案,只是这次,她又想错了。
于敬亭两口子已经睡着了,王翠花却是辗转反侧。
嘴里发苦,这是上了火。
爬起来找了牛黄解毒片吃,吃完了又堵得慌,索性出了屋,到院子里看月亮。
深秋的夜晚,月亮高高的挂在天上,就像是孩子爹离开家的那天晚上,她抬头看着天,想着他啥时候能回来。
一晃十年过去,人是回来了,可连口饭都没吃又走了,这一走,又不知啥时候能再见面。
穗子刚好起来上厕所,看到站在院子里的婆婆,婆婆看月亮的身影格外的孤寂。
“今人曾见旧时月,今月曾经照旧人......”穗子脱口而出。
王翠花心里百转千回的心思,到了文化人口中,凝练成这样一句话,再贴切不过。
坍塌的鹅棚一角,铁饼和铁球贴在一起,察觉到王翠花来了,俩大鹅发出嘎嘎的叫声。
王翠花看着这俩大鹅,悲从心中起,小声嘀咕:
“死鬼不在家的时候,多亏了你们俩,现在你们也老了,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再有坏人来,你们能不能看家护院——”
话音刚落,就见墙上出现一只手!
王翠花惊得退后一步,亏得是跳大神出身,看到这个,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掉头进屋。
跟穗子差点撞上。
“娘,咋了?”穗子问。
“快把铁根喊起来,可不得了,进贼了!”
王翠花压着嗓子说。
穗子吓坏了,一溜小跑进屋,把于敬亭摇醒。
“小娘们,你这是想哥哥了?”于敬亭闭着眼坏笑。
“想什么啊,快起来,家里进贼了!”
于敬亭腾地起来,龙精虎猛,一听这就精神。
月色下,一道黑影翻到了墙上,对着鹅棚里嗷嗷叫的俩大鹅做了个嘘的手势,俩大鹅根本不鸟他,扑腾着就要啄。
黑影身手利索,腾空跳下,身姿在空中泛起一道潇洒的弧度,平稳落地,转身想对俩大鹅说点什么,眼前一黑。
埋伏在边上的于敬亭用麻袋利索地把人套上。
单看这动作,便可知道他这些年没少套人。
套完了直接扎口,把人扛在肩上大步进屋,麻袋往地上那么一扔,于敬亭轻蔑地嘲讽:
“不长眼睛的玩意,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家?跑老子家里偷鸡摸狗,不想活了?”
“草!小兔崽子!你套麻袋上瘾是吗?!”麻袋里传来闷闷的骂声。
于敬亭表情一僵,穗子捂嘴。
好家伙,梅开二度了!
“所以这不是来偷东西的,是偷.....人?”
穗子小小声,顺势看了眼婆婆,没错,麻袋里就是四爷。
四爷把麻袋从头上摘下来,感觉一嘴土味,呸了两口,吃了一嘴土面子。
“这装啥玩意的麻袋?”
“呃,是敬亭之前去赌石带回来的,原汁原味——你有没有尝到第二故乡石头渣和土沫的味儿?”Χiυmъ.cοΜ
穗子神来一句,把四爷气笑了。
他家这个儿媳妇真是女中豪杰,不该说话的时候一个字都不说,每次开口都是恰到好处,是个长脑子的聪明姑娘。
“不是,老头子你有毛病?你回自己家不走正门,爬哪门子墙?”于敬亭先发制人,用质问掩饰套亲爹麻袋的尴尬。
“走正门让人看见咋整?混蛋小子,下手不能轻点吗?哎,我这老胃......花儿啊,疼......”
一边说,一边委屈巴巴地看王翠花。
穗子感觉自己要起鸡皮疙瘩了,公公个头跟敬亭差不多,180多的大个,威武雄壮的......撒娇?
“哎,铁根说的对,你回自己家鬼鬼祟祟的,削你也不多,我瞅瞅怼坏了没?”王翠花关切,又觉得哪儿不对,“你叫我什么?”
“花儿啊,我想起来了。”
穗子已经练出来了,听到公公回来就放大招,第一反应就是窜到婆婆跟前,条件反射地要扶王翠花。
这么大刺激,婆婆不得晕啊?
果然,王翠花摇摇晃晃脚步不稳,穗子扶着她,她却一把将穗子推开,冲到四爷面前。
“你真想起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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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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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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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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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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