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地看着陈佟的方向。
陈佟脸上写满了担忧,似乎要对她说什么。
“妈妈,快走啊!”落落蹦蹦跳跳的拽着穗子的手。
穗子收回视线,跟着大家走进围墙。
陈佟跑向穗子,等他跑过来时,穗子等人已经穿过围墙,走进了剧场。
陈佟长舒一口气,抬头看了眼围墙,还好,不是现在。
穗子觉得陈佟很反常,疑惑地回头看,俩萝卜蹦跶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中年人。
“对不起!”俩小娃一起道歉。
那中年男人看着慈眉善目的,身上穿着工作制服,手里还端着个大茶缸子,应该是剧场的工作人员。
“没关系啊,你们俩好可爱啊。”工作人员弯腰摸俩孩子的头。
这么可爱的小娃,谁看到都要多瞅两眼。
俩孩子却是面露惊讶,看着大叔欲言又止。
外向的落落明显是想说什么,却是极力克制。
“妈妈,我怕.......”落落拽着穗子的手,怯生生地说。
大叔忙收回手,对穗子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啊,我看俩孩子太可爱了,没控制住,吓到孩子了吧?”
“没关系.......”穗子奇怪地看了闺女一眼,这小丫头什么时候胆儿这么小了?
等那大叔走远了,穗子示意小胖姣姣领着大家先进去入座,她把龙凤胎领到没人的地方,蹲下问女儿。
“落落,你刚刚怎么了?”
“妈妈,那個叔叔不太好......”落落咬着嘴唇,看着跟要哭出来似的,波波也是差不多的表情。
“不好?运气不好?你们看到黑呼呼的东西了?”穗子问。
龙凤胎摇头,他们说不出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总之,不好。
穗子蹙眉。
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家这俩福娃自带的特殊天赋,也有副作用。
摸摸俩孩子的头,安抚了几句,领着俩孩子进去听戏。
很快就开演了,乐器的声音和唱腔遮住了外面的风声,剧场内的观众都在聚精会神的听戏。
穗子却是出了神。
她在想龙凤胎刚刚反常的表现,她从没见过俩孩子这样。
那大叔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然,穗子想到了马路上遇到的陈佟,会不会跟陈佟有关呢?
穗子想到这,突然看不下去了。
站起身借口说去洗手间,让俩大孩子照顾大家,穗子往门口走,她想跟大叔聊几句,打探下孩子说的不太好是什么意思。
门口的桌子上放着大白茶缸子,刚拿着茶缸子的大叔却不见了。
穗子走出剧场,一阵风吹过来,穗子差点被刮倒。
风竟然比刚刚还要大。
街上已经看不到什么行人了,树被吹的来回乱晃。
穗子下意识地用眼神寻找陈佟,这么危险的天气,他一个人在外面太不安全了,穗子想找到他,把他带到安全的剧场里。
风越来越大,穗子寸步难行。
漫天黄沙,能见度也越来越差。
“陈佟?你在哪儿!”穗子连续喊。
她一路找过去,突然看到前面有个身影。
定睛一看,正是刚刚的那个大叔。
他似乎哪儿不舒服,单膝跪在地上,捂着心口低着头。
“师傅!您没事儿吧!?”穗子朝着那边艰难前进。
“药......”师傅艰难的发出一个唇音,手指着前面的医院。
穗子明白了,这师傅一定是在剧场就发现自己不舒服,所以才会冒着大风出来,想去医院。
“我扶您过去吧。”
穗子想要扶着师傅起来,她的力气有限,扶起来很吃力,还好师傅没有完全失去意识,穗子废了一点力气还是把人弄起来了。
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像是野兽的嘶吼,期间还夹杂着奇怪的声音。
穗子也顾不上多想,刚走了两步,突然听到一声嘶吼:
“别过来!墙要倒了!”
穗子眯着眼,顺着声音探寻风沙里,沙尘漫天,看不太清,但声音分明是陈佟的。
“陈佟?你在哪儿,快过来!”穗子喊。
“别靠近围墙,你快回来!”陈佟拼命喊,一边喊一边往这边挪。
穗子听不太清,那奇怪的响声越发大了,像是砖石断裂的声音。
突然,一股巨大的推力从她身后传来,将她推了出去,穗子跌倒在地,亲眼看着2米多高的围墙像是碎掉的泡沫板子似的折了下来。
而站在她面前的,是喘着粗气的马冬。
马冬在里面等不到穗子,就想着出来找找。
看到围墙被吹得摇摇晃晃,也看到了站在危墙下的穗子,冲过来把穗子推开。
墙轰然倒地,砖头落在地上弹起。
马冬额头一麻,隔了好一会才转为钝痛,血顺势流下来。
碎片砸到他额角了。
他随意地用手抹掉挡着眼的血,对着穗子说道:“快点走,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这句话不是这么用的......”穗子站起来,眼眶泛红。
她没想过这孩子会冲出来救她,如果不是马冬,可能她就被拍在这里面了。
“你们没事吧?”陈佟跑过来了,看到穗子和大叔都没事,松了口气,又看着满脸是血的马冬,神色有些恍惚。
这个他看不起的孩子,竟然比他跑的快,先他一步救下了穗子。
这穷孩子竟然不是为了钱才跟穗子套近乎的......这个颠覆认知的想法让陈佟瞳孔地震。
“陈佟搭把手,赶紧把人抬到安全地方。”穗子怕再有围墙倒下来,赶紧带孩子把人转移。
马冬闻言也要帮忙,陈佟用身体挡着他。
“你受伤了,还是我来吧。”
这句说的,竟有几分懂事的样子,穗子多看了陈佟几眼,却也没顾得上想太多,先把人扶进剧院。xǐυmь.℃òm
等进了剧院后,穗子看着摊在椅子上的大叔,心里一阵后怕。
今天发生的事,已经颠覆了她的认知。
北方的自然灾害太少了,以至于她两世为人,还是头回亲临灾难现场,太可怕了。
“老王这是怎么了?”其他工作人员过来问。
“他现在需要去医院。”穗子犯愁,虽然她有车,可是走过去还是要穿墙,现在外面的风那么大,随时可能再倒下来砸人。
“我这有药。”陈佟从兜里掏出个小玻璃瓶递上。
穗子没有接,只是深邃地看着他,陈佟苦涩的扯扯嘴角。
“我没坏心的,这是真的药,他是我大舅。”
穗子刚刚就觉得哪儿怪怪的,听到这,全都明白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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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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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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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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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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