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母:???
她想着应该是穗子愤怒,觉得自己偏心,然后回去跟陈丽君哭诉,娘俩一起上火——这才是正常人遇到这种事的反应吧。
结果刘茜竟然出卖了她!
“刘茜,你这是什么意思?给你安胎用的,你跟她换干嘛?”樊母不满道。
“一个身外之物能安什么胎?按着辈分,穗子是这房的长孙女,有什么好东西也得是先紧着穗子,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可能压过姐姐?”
“......”樊母满脸写着尬。
穗子看老太太挑拨离间不成,在心里还给樊母配了音,樊母这会肯定这么想刘茜:猪队友,带不动。
“茜姨,还是你戴吧,黄金这么土,我妈肯定不喜欢。”穗子推脱。
“她那眼高于顶的,能喜欢什么?要我说,你干脆不要给她,直接戴上——来,我给你戴上。”
刘茜抓起金锁,撩开穗子的马尾辫,直接戴上了。
樊母:......???
“我也不喜欢啊。”穗子想拿下来。
“戴着挺好看的,你白,行了,我做主,给你了。”刘茜满意极了,作为一个脸盲症,每次都得等穗子开口说话才能辨识,整个金锁戴上,这不就好认多了?
“那这个给你,我洗手戴着刮香皂。”
穗子也不好意思占人家便宜,顺手从食指戴的金戒指撸下来,这戒指也是她最近收的礼物,樊家人送的,克数比金锁小点,刘茜戴大小刚好。
俩人分赃完毕,彼此都很满意。
只有樊母一人受伤的成就达成了。
“刘茜,你什么时候跟穗子这么熟了?”樊母酸溜溜地问。
“都是一家人,不熟才奇怪吧?”刘茜瞥了婆婆一眼,转头跟穗子聊起了妈妈经,无视婆婆越来越难看的表情。
樊母现在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说好的,不患寡而患不均呢?
说好的,婆婆偏心,妯娌两打得头破血流呢?
刘茜在樊母心里一直是很不好相处的人,跟陈丽君也多年不合,怎么跟陈丽君的女儿却好的跟一家人似的?
樊母想不明白,樊家其他人就更想不明白了,刘茜嫁过来这么多年,因为跟樊辉的感情不好,所以她看樊家人都跟仇人似的,谁跟她说话她就怼谁。
结果跟穗子竟然能说上话,看俩人唠嗑的亲昵样,感觉好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看来樊煌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女儿,是有些神通在身上。
等饭局快散了,樊母才想明白一件事。
她不仅没有膈应到陈丽君,还搭进去了一个大金锁.......赔了夫人又折兵!
穗子自诩她今天表现的很乖,没有跟于敬亭似的用话怼老太太,只是乖巧地吃,安静收礼,没什么存在感的跟刘茜聊天。
转天下午,穗子领着全家去她妈家里蹭饭,饭桌上陈丽君问。
“昨儿饭局,是不是有人气老太太了?”
于敬亭马上举手,撇清关系。
“我昨儿跟朋友出去压马路了,不关我的事。”
“那就奇怪了,照顾老太太的保姆说,老太太在客人都走光后,气得晚饭都没吃,关在房里生闷气,还砸了不少东西,今天心脏不舒服,住院去了。”
樊母上了年纪,本来就有心脏病,一气就要住院,其实大夫说也不需要住院那么严重,回去吃药好好养着就行,但这个娇贵的老宝宝,坚决不肯回家,必须要住院,。
“呃.......该不会是因为我吧?”穗子把老太太用金银区别对待的事儿说了,“她是不是因为我跟茜姨交换了,所以生气了?”
穗子多少有点内疚,她昨天是不是应该表现的稍微弱智一点,配合下老太太作妖的心?
有没有可能是她和于敬亭给老太太的压力太大,给她心脏病都气犯了?
“哦,这件事。”樊煌放下碗,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已经解决了。”
“你?”穗子不知道这里面还有她老爸的戏份,他难道不是全程没参加么?
“我跟老太太说,我打算把老爷子留给我的那半箱金条给穗子,年轻人审美跟我们不一样,孩子喜欢什么首饰让她自己打,省得长辈送的款式她不喜欢,一会穗子回去拿着,就在书房桌上。”xǐυmь.℃òm
“......”
穗子刚升起来的那点愧疚瞬间烟消云散。
所以,是老爸把人气病的吧?
樊煌虽然不愿意掺和家里的那点事,但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穗子前脚刚从樊家离开,后脚就有人告诉他席间发生的事。
樊煌知道老太太想用一踩一捧的方式恶心他媳妇闺女。
反手就给老太太打电话,一小箱金条,樊煌的全副身家,都给穗子了。
存款和房子给陈丽君,家底给穗子,樊煌真正做到了两袖清风,啥都不要。
樊母就没想过穗子是樊家的骨肉,一直拿陈丽君娘俩当外人。
老太太被穗子和刘茜已经气了一次了,樊煌又补了这么一下,直接气住院了。
“穗子又不缺黄金,你给她干嘛?”于敬亭没想到,看起来老实巴交的老丈人,护起犊子来竟然这么狠。
“缺不缺是你们的事,给不给是我的事,我跟你妈商量过了,我们俩也没什么需要用钱的地方,留在家里也是碍事。”
“我们俩也嫌碍事啊,我现在家底儿已经很多了,我总要绞尽脑汁想办法藏,很麻烦。”
穗子抗议,于敬亭附议,对,他们也嫌钱多没地方放啊。
国内这会又没有银行代存储服务,家里搞这么多贵重物品,防盗防潮还要防老鼠和虫子,很麻烦的。
“自己想辙去,这点小破事都整不明白,大学白念了?”陈丽君嫌弃。
“......”大学又没有教怎么在家里藏一堆巨额财富好吧!
拿人的手短,穗子夫妻被强行塞了一箱黄金,当晚就被赶鸭子上架,跟着樊煌和陈丽君俩人去医院看望樊母。
樊母的心脏病是老毛病了,谁气她她就犯病,每次都是家里不待,非得住院,当了一辈子娇贵的老宝宝,这次也不例外,樊煌本想着带妻女过去转一圈走个过场,没想到,这一去,竟然出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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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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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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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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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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