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说那个千手扉间好相处,我是不是飘了。
无比认真地反省了自身一分钟,我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只要把交流的距离停留在学术讨论,只谈数据不谈别的,也就无所谓相处好坏。
毕竟数据绝对客观且必定会有对错,这个时候哪怕我拍着桌子和他说话,也必然不会被记仇……这么一想突然觉得舒服了。
知识,就是力量!
千手族内最难啃的石头就这样被我用剑走偏锋的方式攻克下,在某天,我在无穷尽的忙碌计算中回过神,突然发现,我已经完成了千手族内场地和人的畅通无阻。
如果这把这个比作一场游戏攻略的话,这个时候就能跳出“区域敌对清零”的成就了吧。
我摸了摸内里已经缺了个窟窿的腮帮,深沉端起桌子上的热水一饮而尽。
感谢自然资源丰饶而富裕的火之国,全面禁糖的我还有泉水可以选择。
别问,问就是水也是甜的。
事实上我的心态其实已经没有最开始那么摇摇欲坠了,保留着这个习惯,无非是……好吧,我摊牌,我只是喜欢甜的而已。
这种前不久才露出苗头的爱好让我一度在咸口的千手族里格格不入……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引起太大的怀疑。
“小孩子爱吃甜的,多大点事。”by某不愿透露姓名的千手一。
“哈哈哈,口味不同好啊,这样就不会出现抢着吃同一份食物咯。”by路过附和的千手二。
“哈哈哈哈桃桃听说你蛀牙了哈哈哈哈……哎哟痛!谁踢我?”这是被捂嘴拖走的千手三。
千手们的态度太友好了,反而让做好了最坏准备的我更加担忧起了以后。
——万一哪天我不小心暴露了自己宇智波的身份,绝对会死的很难看吧?
而且,我没有受过专业的忍者训练,完全无法保证自己不会说漏嘴……我甚至怀疑已经有好几次不知不觉就带出了以前在族里的习惯,该说谢谢运气好没有人发现吗?
我一时间忧虑极了。
摆在面前的路只有两条,要么,将自己的身份瞒到死,要么,就从根源解决问题。
前者不说可行性的问题存疑,我个人本身……也并不是一个遮遮掩掩的人。
无论如何,老爹就是一个宇智波,要我否认宇智波,就是在否认老爹的存在——我不能接受。
所以摆在我面前的只剩下一条路。
根源性的解决其实也有两个方法,其一是无限增加自己的分量,来保证在暴露的那天,这份相处而来的感情能够压过千手对宇智波的仇恨……我仔细地分析了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并十分有自知之明地把该计划从可行性中剔除。
我又没有做到什么拯救千手一族的大事,凭什么让自己的地位凌驾在两族的世仇之上啊,微薄的爱与怜惜吗?
单薄的爱在血海深仇面前不值一提。
我揉了揉脸,转而考虑起最后一个选择。
与前几项不同,这个选项是我站在几十年后,基于未来看向过去的立场提出的,放在现在基本就是无稽之谈。
——化敌,结盟。
只要两族之间的矛盾不再存在,我的身份也无所谓暴露,是个一劳永逸,没有后患的选择。
也最难实施。
难就难在,我根本不知道从何做起,也不知道,做出这一决定的人……究竟现在有没有出世。
所以说,干出这番不可能之事的强人究竟是谁啊!当初我为什么不好好记住那个名字!
让一个没上过学,仅有的知识都是选择性地道听途说的人回忆本就零散又模糊的记忆,也太过于勉强了吧?
早知道会有这一天,我当初就应该哭着也要去上学,然后第一天就把木叶编年史一字不落地全部背下来!
认认真真地分析了一圈,费力整理出的头绪又被一一被毙掉,我痛苦极了。
真是好一个无效思考啊,我真的能活着长大吗?
要知道现在展露出的还只是嗜甜这一个无伤大雅的特质,往后万一随着长大,我再展现出别的……特别宇智波的特质怎么办?
虽然我不愿意承认,可族里的宇智波放在外边真的很好认,每一个宇智波一看就是宇智波,还是那种不用担心会认错的那种——不不不,不要妄下定论,聪明人要考虑环境变量和不确定因素,比如说——
考虑到他们都是一直在宇智波族里,从出生到生长都很少离开自给自足的封闭环境,彼此交流接触最多的就是同族,全身上下都被腌制入味了……可我不一样,我现在待的地方可是千手啊!要腌也是千手的味道更浓。
这么一说,上次遇到的那个宇智波泉奈不也没认出我……吧?
联系到他当时最开始明显的友好态度,我又有些不确定了。
不行,这样还是没有安全感。
我站起来绕着房间走了两圈,平复无故紊乱的呼吸和心跳,做了一个决定。
事到如今,不能坐以待毙,在没有出现转机之前,先试着……改变一下自己吧。
和老爹一起生活带出的习惯不好改,可能我自己都在不自觉地模仿老爹的生活方式保护自己……但现在不行了,我可能,需要更多的把自己往妈妈那一边靠。
做不到彻底改变,那就努力增加干扰项!
……
“刀?”千手柱间听着我的要求,表情奇怪,“还特地指定是武士刀,怎么突然想起来要接触这个?”
“我想起来一些妈妈的事情,”我仰头看着他,“爸爸之前提到过,妈妈是刀不离身的。”
“仙女,用的是刀?”千手柱间的表情更加奇怪了,显然他还记得我之前提到过的,妈妈是仙女的事情。
“怎么啦,谁规定仙女就不能佩刀,”我不满,“仙女还能用丝带砸人呢!”
“……呃。”千手柱间将跑道嘴边的‘那不是流星锤吗’生生吞下,并明智地跳过了这个话题,“据我所知,千手族内用武士刀的不多,用得好的就更少了,隔壁的宇智波倒是有不少,你是想要什么程度的接触?”
“不知道。”我诚实地摇了摇头,想了想,犹犹豫豫道:“我只是觉得,我也应该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刀……可问题是每当想到这里,我又有一种抗拒感,觉得它们都不会是我的刀……我一边觉得这样的我不完整,一边又觉得这样就足够了……”
我语无伦次地说着说着,就把自己给绕了进去,只得停下来,眼巴巴地瞅着沉思的千手柱间。
“嗯……有点复杂,”千手柱间索性就地盘腿坐下,双手搁在膝盖上,去繁就简道:“不过也不难理解,总之你现在只是想要旁观、接触、学习、感受一下,对么?”
“对!”我眼睛亮晶晶,“可以吗?”
“可以啊。”他一口答应,“不过你可以吗?”
“我为什么不可以?”注意到他的目光落点,我一顿,恼羞成怒:“我蛀牙掉了——已经没了!你们没有理由再拘着我了!”
我已经偷偷打听过了,千手族内根本没有“蛀牙假”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当初信了这人正直而严肃的话的我简直就是一个笨蛋!
“因为是针对你最近才开立的啊……理由?要什么理由?”千手柱间理直气壮,“我说的,我就是理由。”
“我牙齿出问题又不会影响我跑,也不会影响我打你——”Χiυmъ.cοΜ
“——可是你会念咏唱词咬到舌头欸。”
“……我现在不需要念那个了,我可以瞬发!”
“哦?那我换个说法——可是你骂我的时候会咬到舌头欸。”
“就、就算这样那又怎样啦?”
“当然会有问题,而且是大问题,”他一本正经,“会影响到我发挥的。”
“影响到——嗯?这么说的话的确……”我被这句话一堵,顿时觉得他说的好生有道理,毕竟如果影响发挥,无法全力以赴的话,的确还不如不打……不对,为什么我咬到舌头会影响他发挥啊?!
觉得自己又被饶进去的我顿时回神:“你不要转移话题,我们明明在说刀的事情。”
“嗯嗯,那我们说回刀,”千手柱间配合极了,当然如果忽略掉他明显带着笑的声音就更好了,“按照你的性格一定是想要最好的吧?同样是全力以赴?”
“当然!”我斩钉截铁,“只有最好的,不带收敛的进攻才最为真实,我正是需要这份真实来填补空缺的猜想。”
“既然这样,”千手柱间笑意更甚,“那多余的选择就可以排除了。不过,你是真的不知道啊……”
“什么?”我皱眉,觉得说话吞吞吐吐的不像是他的风格,突然有了一种不妙的预感。“你想说什么?”
“我是说,”千手柱间侧开身,做出了一个拱手的姿势,“在千手、不,哪怕算上宇智波,要论刀术,这位的刀可以说是无人出其右,应该很符合你的要求?”
“?”我顺着他侧开的方向看去,远远地,连这人手里拎着的刀都还没看清,就先注意到了那一头白毛。“……”
“扉间,”千手柱间憋着笑的声音响起,“桃桃说要想见识一下你的刀法。”
——等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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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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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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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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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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