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就算告一段落了。
副主任在她和于敬亭充满“爱”的教育下,写了提前退休的申请,穗子亲自送她去院长办公室,在外面听着她把申请交上去。
从此这世上便少了个黑心的大夫。
“我总觉得,刚回来时,对那个想坑我的大夫,太过仁慈了,就应该让这些收红包干黑心事儿的大夫全都回家。现在就像是个轮回,把这件事办完,心里就踏实了许多。”
穗子说出内心所想。
于敬亭噗地乐了。
“你怎么跟咱闺女似的,落落打架发挥不好,回来就会闹心。”
小丫头闹心就会找亲爸撒娇,于敬亭没少教闺**损招式,把小丫头放出去,一般娃真干不过她。
“还真是。”穗子被他说乐了。
“那时候我们还年轻,手里又没什么资本,受委屈了,只能打打杀杀骂骂咧咧,现在不同了。”于敬亭拍拍她的肩膀,“我有信心能跟你把这个家顾好了,不让外面的人欺负了。”
他现在有更多的手段对付那些欺负他家里人的王八羔子,打完了在收拾,一点不耽误。
穗子用力点头,心里暖暖的,她信。
这些年俩人一直没有停下前进的脚步,用各式各样的方式充实自己,丰富精神,积累财富,为的,也就是让家人都能过上好日子。
“虽然对方的动机还没问出来,但估计跟爸的工作有关,把妈弄早产了,既能威胁爸,又能分爸的心,医生这个环节我们打通了,剩下的交给咱爸,相信等咱们从边境回来,爸自会处理好。”
穗子和于敬亭只能帮樊煌把外围的势力扫清,至于再往上,那就是她和于敬亭现在够不到的地方。
但她相信,再给她十几年,她和敬亭也会长成老爸那样的参天大树,铺开殷实的树干,庇护这家里的其他人。
穗子看向远方,所谓传承,大抵如此。
把消息反馈给樊煌,看樊煌胸有成竹,穗子便知道自己猜对了,老爸心里是有把握的。
樊煌知道媳妇的胎转过来后,心情极好。
阴谋诡计都不能阻挡他的好心情,用他的话说,家人平安,是最大的福报。
给穗子拨了一笔钱,算是老爸给的“奖金”,让她和于敬亭心无旁骛的去边境,孩子什么的都不用带,就当是给小两口放大假了。
陈丽君的好消息让穗子的心情也放了晴,哼着小曲收拾行李。
于敬亭叼着大葱凑过来,指着她箱子里一堆袜子球。
“你带这么多袜子干啥”
穗子嘴角挂着一丝得意地笑,把袜子打开给他展示。
于敬亭惊得大葱都不嚼了。
袜子里,竟然裹着一团纸,纸打开,里面竟然是首饰!
“我寻思老爷子过寿,肯定少不了应酬,咱家是做玉石生意的,也不好太朴素。”
所以她除了四爷给的镯子和耳坠,又带了几件珠宝,打算到那边换着带。
这几年于敬亭给穗子添置了不少家当,其中有两件档次也不低于四爷送的镯子。
虽然审美多少带了点于敬亭的恶趣味.......但至少戴出去,让人看一眼就知道,这玩意贵,撑场子也够了。
“装珠宝你用袜子干啥,还裹这么多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做啥黑买卖呢。”于敬亭嫌弃。
“这叫财不外露啊,出门在外,越低调越好,你看。”
穗子撸起袖子,给他展示。
“啥玩意啊——头绳?你怎么拿闺女的头绳?”
于敬亭就见他媳妇纤纤手腕上,多了个荧光绿的大肠发圈,这不他闺女脑袋上的发圈么?
“当当当当~”穗子拽着他的手摸,是硬的。
“我把镯子做了伪装!”穗子简直不要太得意。
她把镯子缝到发圈里了,套在手上,任谁看,都只是个普通发圈,谁能想到这里面藏了个价值连城的镯子?
“你那什么表情!咱们俩又没有脚气,而且我用的是新袜子!”
穗子看于敬亭捏鼻子,就用小手拍他。
于敬亭把一团团袜子拿出来,合上箱子。
“出趟远门,不够你折腾的。”
“我这不是怕有危险的?咱现在还没到专车专机的地步,偏偏家里还是做玉石生意的......”
穗子这小胆儿,偏偏还特喜欢看法制节目。
这几年治安已经好了很多了,但是相较她穿回来的那些年,还是差点。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别说是咱们这值钱的珠宝,新闻里还有人为了十块钱夺人命呢,小心点总没错。你看,这是啥!”
穗子从柜子里掏出两套衣服,于敬亭打开,黑线。
“你从哪个乞丐身上扒下来的?”
“跟咱家小阿姨借的啊,她下屯子掰包米的时候就这打扮,我还给你借了一套,到时候咱俩换上。”
她不仅把值钱的珠宝都做了伪装,还特意借了两身农民穿的衣服。
她的是洗褪色的格子衬衫配上红布手缝鞋,配上个洗的起球的粉红色三角头巾,包裹全头。
给他借到的是漏大脚趾头的绿色解放鞋,蓝色布褂子,上面竟然还有补丁!
就这造型,出去绝对没人惦记,之前俩人下屯子收古董,也是乔装打扮,但绝没有现在这么邪乎。
“咱爹领咱娘出去,也没这么费事儿吧?”
“咱爹出门哪次不是前呼后拥的?他那矿场一堆人跟着,哪有人敢惦记他?咱俩单独行动,年纪又轻,万一打扮的太贵气,让人盯上咋整。”
于敬亭不服,他可是从屯里一路打出来的,咋就不能保护媳妇了!
这小娘们看不起人!
“其实我还有别的打算。”穗子趴在他耳边滴滴咕咕。
都去那边了,怎么可能不下去赌两把石?
如果真赌到大涨,她就找没人的地方来个变装,让谁也认不出,想想都刺激。
于敬亭觉得他媳妇被金钱降智了,自家就有矿,她赌什么石?
到了老爷子的地盘,还用得着这么费劲的变装?让老爷子喊几个人跟着,不比这磕碜的打扮有效果?
更何况——于敬亭扫了眼穗子准备的衣服,两地的穿着本就不同,她搞的跟逃荒的乞丐似的,这是怕别人不多看她?ωωω.χΙυΜЬ.Cǒm
感受到于敬亭那满满的质疑,穗子嘿嘿贼笑,不装了,她摊牌了!
“其实啊,我这么做,还有个更重要的理由。”
这神秘的表情勾起了于敬亭的兴趣,这小娘们憋着啥幺蛾子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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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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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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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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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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