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事人樊母俨然不这么想。
“你们还能更没规矩点吗?!陈丽君就是这么教育你们的?”
“更没规矩?”于敬亭眨眨眼。
穗子扶额,这老太太是真不会跟人吵架啊,专门往枪口上撞。
于敬亭车速放慢,让樊母带来的人开车超过他,等车拐弯看不到了,他才慢慢悠悠地熄火停车。
“我还真能更没规矩,下车。”
“???”
“我说你下车!我这个不懂规矩的人,没有义务送你回去,自己打个三蹦子走吧。”
穗子更体贴,从副驾驶上下来,帮樊母拉车门。
“我要是你,下了车打三蹦子,直奔火车站,有多远走多远,省得被你娘家人找到后生吞活剥了——哎,你说那个让你坑了的孕妇,还有上次让你害到失身的倒霉女的叫啥来着,梅什么玩意的,这两家该不会雇人揍你吧?”
樊母这段时间看似处处针对陈丽君,实际对陈丽君一点伤害没造成,还把自家人得罪个遍。
上次的下药害自己人失身还没处理,现在又搞出个孩子,想必那家人生完孩子后,少不了找她闹腾的。
樊母还在愤怒,穗子已经拽着她“请”她下车了。
汽车开走,樊母骂骂咧咧。
骂了几句才突然想起个问题——
“这里哪儿有三蹦子?!于敬亭你个缺德的家伙,回来!”
她自家的车已经开走了,于敬亭把她撂在这,这地方根本不会有拉三轮的过来。
难道让她走着回去?
樊母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声,这一辈子都没受过的委屈,今天受了。
“哈哈哈!”穗子回程的路上特别开心,想到樊母那憋屈的脸,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么高兴?”
“嗯!”穗子用力点头,这口恶气出来,酣畅淋漓。
“铺垫了这么久,总算是让她自食其果了。”
从她老妈嫁人开始,穗子跟老太太之间的明争暗斗就没停过,这次是彻底把樊母踢出视线范围了,怎一个痛快了得。
“咱爸已经给过她最后机会了,是她没有把握,落得这般下场也是咎由自取,只是这件事,倒是给我提了个醒。”
“嗯?”
“陈佟的事,我要自己解决,不需要你来帮我了。”
“哦豁?”于敬亭有点意外。
看了个热闹,还给他家小娘们看出战斗力了?
“你现在看他不膈应了?”
“要说不闹心是假的,但是这事必须由我亲自来解决,敬亭,我很开心你能随时站在我的角度为我考虑,如果是别的事我依赖你也就无所谓了,但这件事我必须亲自清理门户。”
穗子也是从樊煌对待樊母的事里得到启发的。
樊母的事看似是于敬亭做的,实则离不开樊煌的支持。
樊煌没有回避他至亲犯浑的事,以雷霆之势处理了问题。
穗子在一瞬间get到了她老爸的心思。
这种事一定要亲自下手,不要给自己留下以后会遗憾的机会。
“他压根不算咱门里的人,算不得清理门户,充其量算是替天行道,你想玩,就交给你。”
穗子很满意。
他从没有把她当做过物件和附属品,虽然嘴上经常犯贱,但遇到事他是认可她作为伴侣的平等地位,也认可她的能力。
就冲这一点,她对自己的婚姻就十分满意,爱的势均力敌。
“你那是什么眼神?肉麻的话就甭说了——要不,咱俩再去小树林待会儿?你用实际行动让我深入感受你的诚意。”m.χIùmЬ.CǒM
“......啊呸!”
穗子大义凛然的拒绝了他。
钻小树林这种招蚊子的事儿,她能做?
聪明女人当然不可能做这种重蹈覆辙满身是蚊子包的事儿,她领着于敬亭去了舞厅。
门那边是劲歌热舞,门里是旖旎无限。
风扇吱吱呀呀的遮住了声音,顺着肌肉纹理坠下的汗珠消失在地板。
“我要喝冰镇汽水.......”
许久后,穗子推推身上的男人。
男人又磨蹭了一会,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提上裤子,咬牙切齿。
“明天我还要来!”
穗子翻了个白眼,呵呵,鬼才要再来,桌子磨得她腰都疼,回去还要找个膏药贴上。
运动后体力不支,穗子肚子咕咕叫,于敬亭还没回来,估计被什么事儿缠上了。
她翻找着抽屉,里面应该有她提前放的饼干和零食。
拉开抽屉,全是空的。
穗子一头问号。
“找什么呢?”于敬亭端着一盘子吃的回来,腋下还夹着啤酒和汽水。
“饼干和果丹皮,你吃了?”穗子问。
“没啊,杨老二吃了?”
现在帮他看场子的是杨老二。
穗子想了下,摇头。
“他不可能不经你允许翻你东西。”
于敬亭的亲信都是从老家带过来的,这么多年的脾气秉性穗子都了解,他的人不会那么没分寸。
“上次加料鱿鱼是谁拿的,咱们还没弄清,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再弄点吃的放进来,说不定他还会来。”
俩人正说着,就听到外面有脚步声,穗子担心自己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怕被人看出来,忙拽开链接俩办公室的门想要躲起来。
于敬亭也跟了过来,穗子用嘴型无声地问他,你来干嘛?
他一把将穗子按在门板上,贴着她的唇臭不要脸道:“我脸皮也薄。”
“???”
其实他就是觉得穗子反应很有趣,凑过来占便宜的。
把人按在门板上,头一偏就要吻过去。
隔壁传来开门声,接着是脚步声。
穗子推开于敬亭不安分的脑袋,用手指在唇上比了个嘘的动作。
于敬亭也察觉到不对,眯起了眼。
他的人都知道他领着媳妇过来浪.......视察工作,不可能不敲门不打招呼进他办公室。
“呵呵,龟儿子还挺懂享受,又买这么多吃的。”
隔壁传来的人声让穗子睁大眼,这是——?
来人有浓郁的口音,声音听着也不陌生,这不就是——沈军?
穗子拿眼神看于敬亭,于敬亭毫不犹豫地凑上去吧唧亲了口,哎呀,一时没控制住,谁让她思考的样子那么可爱?
在穗子瞪他时,于敬亭才撇了下嘴,努努下巴,外面那个偷东西的臭不要脸的,怎么处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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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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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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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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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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