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生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了荒郊野林之中,周围不是传来乌鸦的诡异叫声。Χiυmъ.cοΜ
不过秋生一点都不害怕。
倒不是说他胆子大,主要是文才那个憨憨也跟在身边,而且他还干着猪八戒的事情。
不过人家背的是媳妇儿!
他背的是个老头儿。
秋生背的有些累了,大口喘了几口气,不过依旧没有说停下来歇歇的话。
他年轻气壮的,怎么可能走不动了呢?
这要是让外人瞧见,还以为他秋生不行。
秋生又摇摇晃晃走了一段,心中有些诧异,自己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越走越腿软呢?
他脚下一软,一个没站稳,直接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在地,秋生虽然道法不精通,但也有几分武艺在身。
下脚快很准,一个马步,直接扎的稳稳的,只是他背上的老者有些受不了了,嘴唇哆嗦,直接呻吟的出来。
“老伯,没伤着你吧?”
秋生有些愧疚,他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腿脚发软,就是使不上力气。
“无事。”
那老者有气无力的说道,“多谢小伙子你背着我,要不然今天我这把老骨头就要撂在这儿,我怎么能怪你呢?”
他越是这样说,秋生心中越是不好意思,只能默默的向前走,走的更慢,走的更稳了。
月色下,将那老者照的分明,老者面色惨白,满脸皱纹,瘦的跟个皮包骨似的,满嘴黄牙,双手有气无力的搭在了秋生的肩膀之上。
那样子,活脱脱的就像一个垂死之人。
老者将头靠在了秋生的肩膀,大口的呼着气,眼底闪过了一丝丝贪婪。
他将头靠过来,秋生自然感受到了,不过他也没在意,只以为老者有些乏了,身上无力了。
他并没有往鬼身上想,说句实在话,秋生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鬼了。
到底是多少年呢?
想一想,似乎是九叔将小师弟罗素收入门中,从那时起,严肃的师傅就变得温和了不少。
也不再强求他们每日画符,每日打坐修炼,只是时不时的提醒他们一句。
九叔降妖除魔,他们就在一旁无聊的看着,九叔拿着个桃木剑,整着像跳大神一样,看鬼?
连个毛都没有。
正如九叔所说,见鬼的方式有五种,前四种既繁琐又花钱,第五种需要高深法力。
刚开始,九叔见他们感兴趣,还给他们开开法眼,让他们见见鬼的样子。
后来,九叔终于明白什么叫烂泥扶不上墙了,自然也就了了。
无论秋生还是文才,对修道都不感兴趣,打坐,画符,看道家经书,即繁琐又拗口,而且还晦涩难懂。
年轻人性子跳跃,谁愿意去看这些东西?
还不如闲来无事,勾栏听曲,看耍猴的。
终日混吃等死,浑水摸鱼,跟在捉鬼大师九叔身边,秋生足足七八年没见过鬼。
他早就将这件事给忘了。
再说了,鬼有什么可怕的?
学着九叔的样子一张符咒贴过去,就那么一砸,一只鬼就烟消云散,很可怕吗?
“后生仔。”
老者有气无力的问道,“您是哪的人,任家镇还是山脚村儿的?”
“我是任家镇的。”秋生想都没想的说道,“我今天跟师弟文才去山脚村办些事情。”
“事情?”
秋生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幼父母走的早,是姑妈叫我拉扯大的,今天就跟师弟去山脚村采购一些东西。”
山脚村,顾名思义就住在山脚之下,虽然只是座小山,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他们时常上山采集些草药,香料。
秋生的姑妈也算是山脚村的老顾客了。
听见秋生说他自幼丧父母,家中只有姑妈,老者顿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他的笑容有些诡异,秋生背对着他,也没有察觉到,并不知道自己的老底儿被自己透露了。
老者将头偏向一边,那个地方本来还有一个傻小子的,只是可惜,让他跑掉了。
跑了就跑了吧,反正一个就够了!
阳气旺盛,没什么背景的憨憨傻小子。
秋生此时还未察觉到异常,依旧在那感慨着,“其实运这些草药也赚不了什么钱,做胭脂水粉的才是大头呢!”
他眼神有些憧憬,“我不想卖力去吃饭,打算认真的跟姑妈学着手艺,以后自己开一家胭脂水粉店。”
“呵哈!”
老者发出一声怪笑,“你是混饭吃吗,我看你是馋那些买胭脂水粉姑娘的身子。”
秋生的小心思瞬间被戳破,他面色一红,喃喃说不出话了。
跟那些不会打扮的村姑相比,那些涂胭脂水粉,会打扮的,简直个个漂亮的不得了!
那种女人,是最令秋生所着迷的。
尤其腰细臀圆,一看就是那种好生养的。
开一家胭脂水粉店,做一个胭脂水粉师,来来往往,每天接触的都是靓丽的女孩子,那怕穷上一点,也算得上是神仙日子。
若是跟师傅学手艺,开义庄,每天跟死人打交道,这样的蠢事,似乎只有文才才能干得过。
秋生想到这儿,下意识的一转身,想要找师弟文才聊上两句,去猛然发现,身后根本就没有人影。
“这个二傻子,不会掉坑里面去了吧!”
秋生也没有多想,反倒以为文才又像前几次一样,走路掉进了坑中,二傻二傻爬不出来,结果在里面睡着了。
害得九叔心急如焚,使用纸鹤寻人之术,才从荒郊野岭里面找到了文才。
可今天师傅出了远门,需要明日才回来,这可如何是好?
望着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林子,秋生有些犹豫,最终他咬了咬牙,转身就要回林子。
毕竟这是他的师弟,再笨,再傻也是他师弟!
他又忽然想起了背后的老者,急忙歉意的说道,“老伯,我要回去一趟,只能送你到这儿。”
秋生原以为老者很好说话,去不了老者阴森一笑。
“送佛送上西,你可是答应送我回家的,如果是送不到,桀桀桀!”
秋生被那诡异的笑声惊的有些不适应,这笑声太诡异了,听得分外眼熟。
似乎小师弟以前跟他们讲故事的时候,讲到那些反派得意的笑时,也会发出这样的笑声。
难道?
秋生心中一沉,他忽然发现背后的老者似乎有些冷,还悄悄的一低头。
月色之下,地上似乎只有他一个人的影子。
背上有鬼怎么办?
老者阴森的笑着,已经不再掩饰,将嘴凑了过去,大口的吸着秋生的阳气。
秋生眼神迷离,四肢发软,已经无力反抗,他眼神恍惚的看着天上一个王八飞了过来。
“大胆!”
那‘王八’竟然撞在他身后的老者身上,直接将那老者撞飞了出去。
罗素在地上翻滚了一下,伸出手臂,将自己给支撑了起来,活脱脱的一个伸头乌龟样子。
他面色有些羞红,要怪就怪师叔祖,把这乌龟壳练成了顶尖法器,关键还会飞,防御力极强,而且还能打鬼怪。
就是使用有点麻烦,需要穿在身上。
罗素下定决心,下一次只要人多,绝对不会使用这个法器,太鸡儿丢人了。
看着地上晕乎乎的老鬼,罗素双眼发寒,还有一个知情者!
他双臂一展,直接一句暴喝。
“大胆妖孽!我要你原形毕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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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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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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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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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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