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写就青楼卖,不使人间造孽钱。
——某陵短短生.
罗素看着房间门口别致的对联,整个人都有些傻眼了,在他那个年代,写刘皇叔的,哪个不是小心翼翼东躲西藏?
各种外号满天飞,像什么午夜屠人,小强哥,雨夜带刀.不带.伞,恨不得把自己隐藏深深的。
而面前这个似乎还将写刘皇叔当做一份文雅的职业。
罗素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刚才那个半老徐娘塞过来的书,随意的翻了翻,嗯,好东西,还带插画儿的。
“吱呀!”
他面前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货色的人。
怎么个不正经法呢?琇書蛧
头上还带着姑娘的肚兜,身后传了娇滴滴的喊声。
“大爷!今个儿怎么起的这么早哇,再过来睡一会儿吧!”
那人将头上的肚兜都抓下了,细细的闻闻一下,恋恋不舍地塞到了怀里,“不了不了,今天早上有事情上门。”
他低着头,看着小不点儿罗素,还有他手中带着插画的书,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现在看这本书有点早哇,简直就是无鸡之谈。”
罗素面色一囧,然后义正言辞的说着,“罗某是读春秋的,且会看你这刘皇叔!”
说着,就将那带着插画的书塞进了怀里。
说实话,某陵笑笑生描绘的场景根本没有后世来的风流,但是他画画画的好,衣衫不整,半遮半掩。
一看就是个写生的好手!
“哈哈哈哈!”
那人哈哈大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罗素的脑袋,“好久都没见过你这样有趣的人了。”
他何时见过一个小孩子跟他这样说话,别说是小孩子,就连大人都没有几个。
别人一听他是写刘皇叔的,纷纷避让三尺,真怕沾上一点传闻,文人更是将他视为文人之耻。
写刘皇叔怎么了?
这也是为人类的性福所着想。
那人咳了一声,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小家伙,九叔,让你来有什么事情吗?”
这回轮到罗素一愣,这个看起来就不正经的家伙,怎么知道自己是九叔的徒弟的?
仿佛看出了他的疑惑,那人手臂一展,一个绣着春宫图的红色折扇随意地挥舞了几下,“这小小的任家镇,又有几个道士,而且还能教出你这样的徒弟!”
他眼神惊叹,自己不是普普通通写刘皇叔的,其实一等一的养蛊高手。
在他身上,就有一个大名鼎鼎的蛊。
异香蛊。
长约二寸,浑身粉红,酷似金蝉,散发异香,常人只需轻轻一闻,便会意乱情迷,神志有些恍惚,不自觉的被养蛊者吸引。
可罗素站在他面前已经快有半柱香了,神色清明,丝毫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证明就是有高深法力在身!
整个任家镇,也就是九叔一人是道士而已,看罗素这小小年纪,十有八九是九叔的徒弟。
只要炸上一炸,便可以轻而易举的知道了。
看着罗素错愕的小脸,那人不由洋洋得意,“九叔就在外面等我,是不是,走吧,走吧,我也许久没有见过他了。”
他怎么知道九叔在外面?
这简直就是轻而易举,谁会放心一个孩子进怡红院?
十有八九是九叔想找他,却抹不开颜面,便让罗素这个小孩子来找他而已。
他对九叔的性子拿捏极深,这是他常年泡妞泡出来的技巧,要不然你以为他是如何能长居怡红院,为那些姑娘画图的。
靠的不仅仅是脸,而且是才华!
那人哼着小曲儿,将中的异香蛊收了起来,这可是他的大宝贝,千万不能让九叔看见了,不然十有八九就是无了。
那该死的大公鸡!
时不时偷跑他家来,叼着还没养好的蛊虫就跑了。
可恶至极!
罗素在后面跟着下了楼,小脑袋满是问号,这某陵短短生是怎么猜到九叔在外面?
能掐会算?
这未免有些太准了吧。
那人晃悠悠的走到了门口,看到门外等待的九叔面色一正,双手拱了一礼。
“九叔!”
九叔点了点头,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见他面色红润,腿脚踏实有力,神清气爽,不见半点萎靡,便忍不住眉头一皱。
“你又在用合欢蛊!”
那人猛然一惊,神色顿时慌张了起来,“九叔,这合欢蛊来滋阴补阳,对男对女都大有益处,也并非害人蛊啊!”
滋阴补阳?
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眼前一亮,好东西啊!
九叔依旧是有些恨铁不成钢,“养蛊门那么多好的蛊术,救人治命的也不在少数,为何偏偏一门心思的放在这合欢蛊,我可是听说了,你小子现在是十天有八天的,不出怡红院的门,成何体统!”
那人被训斥的像个小孩子一样,喃喃不敢说话,最后小声的嘀咕了一声。
“我这不是练了合欢蛊,火气大嘛,一天不花个五六个时辰在上面不行呀,再说了,那些姑娘还靠着我吃饭呢。”
“嗯?”
九叔眼睛一瞪,“怎么的,还敢犟嘴不成?”
“不不不!”
那人连忙扶了扶九叔的背,“九叔,你消消气,消消气儿,我这不是昨天没睡好,早上说的胡话吗?”
“你这大清早的过来,可有其他的什么事情吗?”
某陵短短生心中发苦,自己也是嘴贱,一个惹不好,自己那合欢蛊就要喂鸡了。
好在九叔也没有追究,一是某陵短短生只是跟他相识,并不是他的徒弟,他不好说太多。
二是合欢蛊本来就是养蛊门的正当蛊术,滋阴补阳,如果不是祸害良家妇女,干一些不见人的勾当,九叔也管不了太宽。
再者,某陵短短生这个家伙靠写刘皇叔赚钱,养活了怡红院一大票姑娘。
三教九流,各有各的活法,也不是人人都能走上光明正道,像个平凡人一样上学,结婚,生子,安然过一生。
九叔叹了一口气,尤其是这乱世,有口饭吃更为重要,活都活不下去,还讲什么道德礼仪,讲什么羞耻?
他手一翻,从老陈头口中取出的血红虫子便出现在了手掌之中。
某陵短短生仅仅眼光一瞥,便认了出来,“这是鬼幻蛊,被它咬上一口,便会出现幻觉,因为常人常害怕鬼,所以幻觉大多为鬼怪,故又称鬼幻蛊。”
他又仔细的看了一看,鼻子忍不住哼了一声,“这一看就是歪门邪道,鬼幻蛊大多都是黑色的,而这是血红色,十有八九是通过尸体养出来的!”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
马太监一低头,仔细地从那老陈头身上翻找,便看到老陈头脚上有两个清晰的细孔,顿时心服口服了起来。
九叔点了点头,看着手中夹着的鬼幻蛊脸色一沉,“看来就是人祸了,邪魔歪道,今天晚上看来要会上一会!”
手中一弹,将那鬼幻蛊收了起来,一会儿回去,小黑又可以大饱口福了。
这东西香着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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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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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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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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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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