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章节,可能是被人举报的缘故吧,被屏蔽了……
我已经做了修改,默默等待解禁中……
没能来得及看到昨天的章节的人,到其他地方去看看吧。
可惜了那些十分有才的段评……
【感谢新盟主“长使英雄泪满襟”!我本来就打算在今天爆更的,但因为有新盟主的出现,所以我今天爆得更多一些!爆更1W5!大家快感谢新盟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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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太郎大人!瞬太郎大人!”
瞬太郎刚回到不知火里,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接一声的呼唤。
在听到这一声声呼唤后,瞬太郎愣了刹那才反应过来是有人正在叫他。
这2天,瞬太郎一直都有去观战“御前试合”。
在真岛吾郎等人面前,瞬太郎一直使用的都是他在成为不知火里的忍者之前所用的名字:五六。
因为这2天都听习惯了别人叫自己“五六”了,现在突然切换为“瞬太郎”,这让他稍稍有些不习惯。
瞬太郎转首向后望去。
只见一名忍者正大步流星地朝他这儿走来。
这名忍者比较脸生,大概是级别较低的中忍或下忍。
这名忍者没有任何的废话,在来到瞬太郎的身前后,便单膝跪下,恭声道:
“瞬太郎大人,炎魔大人找您。”
“炎魔大人?好,我知道了。”
现在是黄昏时分。
晚霞已将天空染成了耀眼的金黄色。
瞬太郎沐浴着霞光,快步奔到了炎魔所居住的宅邸内。
来到炎魔的宅邸、进到炎魔的房间后,瞬太郎便看见了正盘膝坐在榻榻米上的炎魔。
“瞬太郎,你来了啊,随便坐吧。”炎魔朝他的身前一指。
瞬太朗他从不是什么在意礼节的人。
即使不用炎魔说,他也会大大咧咧地选择比较随性的“盘膝坐”,而不是正式的“跪坐”。琇書網
瞬太郎的屁股刚挨到榻榻米上,炎魔便发问道:
“我听说你这2天一直都有去观战‘御前试合’,如何?‘御前试合’好看吗?”
“昨天比较无趣。”瞬太郎道,“今天因为昨日已淘汰了不少水平较次的人的缘故,终于有意思了一点。”
“极太郎他打得怎么样?”
“抱歉,炎魔大人,你也是知道的,我和极太郎的关系一直不怎么样,我没有去留意极太郎打得如何。”
“呵……你们毕竟也算是同伴,还是多多关照下彼此比较好。”
炎魔将身子稍稍坐直了些。
“好了,来说说正事吧。”
“瞬太郎,有任务要给你。”
听到“任务”这个词汇后,瞬太郎的眉头稍稍一挑。
“经过真太郎的追踪,总算是找到那个叛忍的藏身地了。”
“若是时间拖得太久,可能会让他更换藏身地,或是发现我们已经找到了他。”
“所以速战速决,今夜就把那个叛忍给活捉回来!”
一抹狰狞的笑浮现在炎魔的脸上。
“胆敢帮‘垢’们逃跑,必须得在村里所有忍者、‘垢’的面前,对他处以极刑!杀鸡儆猴!”
“如果没法活捉他的话,就直接……”
炎魔抬起手,比出一个手刀,在自己的脖颈处横向划了一下。
“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瞬太郎。”
“我再把擅长使用暗器的周太郎配给你做助手。”
“在暮九时动手!”
炎魔那充满威严的话音落下。
几分犹豫之色在瞬太郎的眼瞳中出现。
这几分犹豫之色闪动的模样,就如摇晃的火焰一般。
瞬太郎缓缓闭上双眼。
过了一会,将双眼重新睁开时,瞬太郎眼中的犹豫之色已尽数消散。
“明白了。”
“除了周太郎之外,我再派4名中忍和10名下忍给你打下手。这战力足够吗?”
“足矣。”瞬太郎轻轻点了下头。
……
……
炎魔目送着瞬太郎离开。
待确认瞬太郎离开后,炎魔朝房门外喊道:
“传令下去!”
1名一直守在炎魔房门外的忍者快步进到炎魔的房间中,然后单膝跪在了炎魔的身前。
“去将极太郎还有周太郎都给我叫来。”炎魔言简意赅地下达了他的命令。
这名忍者高声应和了一声后,便以如风般的速度自炎魔的视野范围内离开。
负责参加“御前试合”的极太郎,此时也刚从武试的会场那回来。
才刚回到不知火里,便收到了炎魔的召集,这让极太郎非常地不爽。
但不爽归不爽,极太郎虽行事嚣张,但他可从来不敢对炎魔有任何的忤逆。
周太郎先极太郎一步抵达炎魔的身前。
在极、周二人都到来后,炎魔没说半句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你们2个应该也知道,我们昨天晚上在‘垢村’那抓了条名叫‘阿康’的‘垢’。”
“这个阿康是条大鱼,他有极大的可能曾密切协助过那个帮‘垢’们逃跑的叛忍。”
“拷打了他半天后,他终于承认了自己所犯的罪行。”
“不仅坦白了自己的确有密切协助过那叛忍。”
“也抖露了那个一直在与那叛忍合作的村外人士是谁。”
“哦?”周太郎挑了挑眉,“是谁?是哪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敢给我们不知火里找麻烦?”
“那家伙据说还是一个在江户小有名气的人呢。”
炎魔一边说着,一边冷笑着,抖了抖肩。
“是一个在吉原工作,有‘吉原里同心’这个绰号的女人——”
“瓜生秀。”
“瓜生秀?!”极太郎失声尖叫道。
“极太郎,怎么了?”炎魔朝极太郎投去疑惑的视线,“你认识这个人吗?”
“认识。”极太郎用力点了点头,“这人在吉原可是鼎鼎有名,虽然我没怎么见过她,但听说她个子虽小,但剑术非常不错。”
“我好像也听说过这个人。”一旁的周太郎点了点头,附和道,“据说她因为频繁外出吉原、捉拿那些在吉原赊账不还或是闹事潜逃的人,所以在江户也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人物。”
“哦哦……”炎魔将有些严厉的视线投到了极太郎身上,“我差点忘了呢,极太郎你小子自我们将据点搬到江户后,就日夜流连于吉原呢……”
听到炎魔的这番话,极太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带着几分尴尬之色的笑。
极太郎轻声咳嗽了几下后,让自己脸上的表情重回严肃:
“炎魔大人,您确定那个瓜生秀就是帮‘垢’们叛逃的幕后黑手之一吗?”
“在我印象中,她似乎就只是一个在吉原的四郎兵卫会所工作的普通人啊。”
“那个阿帮就是这么说的。”
炎魔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据她所言,那叛忍有一条极其隐秘的下山通道。”
“那叛忍就是通过这条秘密通道,将‘垢’送下山。”
“而那个瓜生秀,就负责将成功下山的‘垢’给送出江户。”
“因为那个阿帮曾协助过那叛忍几次,所以曾亲眼见过那瓜生秀几眼。”
“总而言之——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
炎魔的眼瞳中闪过几分冷意。
“根据阿帮所提供的情报,已经找到了那条秘密通道。”
“那个叛忍也是有够聪明的,竟然能够发现这么隐秘的下山路线。”
“那条秘密通道,我已经让人堵上了。”
“不论是那个叛忍,还是这个瓜生秀,都不可放过。”
“那个叛忍我已经交给瞬太郎去解决了。”
炎魔将视线转到周太郎身上。
“周太郎,你负责在此次的任务中辅佐瞬太郎。”
“尽量活捉那叛忍,若是活捉不了,就直接杀了那叛忍。”
“炎魔大人……可是……”周太郎迟疑道,“关照并监视伊贺忍者们的任务怎么办?”
自伊贺忍者们来了后,炎魔便将周太郎派到了伊贺忍者们的身边,借“关照”之名,行“监视”之实。
而周太郎对于这很麻烦的任务,也做得尽心尽职。
昨夜还带着半之助等人参观了下不知火里内的某些地方。
“先放一放吧。”炎魔立即道,“反正这任务用不了多久的时间。”
周太郎:“是!”
“至于极太郎……”炎魔将视线转到极太郎身上,“你就负责去解决那瓜生秀。”
“不用留活口,直接把她杀了就行。”
“记得做干净一点。不要让人发现这人是我们不知火里的忍者杀的。”
“知道了。”极太郎狞笑着,“这种跟杀人有关的任务,我最擅长了。”
“炎魔大人,此次任务,可否允许我使用‘火计’?”
听到极太郎的这个请求,炎魔沉思了一会,随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可以。”
极太郎挑了挑眉,面露兴奋:“多谢炎魔大人,这样一来,我也能轻松多了。”
“火计”:不知火里的暗语之一。
是一个非常好用的招数:打算在某片人多地方刺杀某人时,先在不远处放火或是弄出些什么事情来,制造出混乱后,再趁着混乱去刺杀想刺杀的人。
若是时间、条件都允许的话,还可以将所杀之人的尸体扔进火堆里面,彻底地毁尸灭迹,营造出一种此人是被火烧死的,而不是被人所杀死的假象。
火灾是这个时代最常见的灾害。
这个时代的日本,每一座大城一年下来总会爆发出上百次、乃至上千次大大小小的火灾。
所以即使某时某地突然冒出火灾来,也不会惹人生疑。
“极太郎,此次任务,我派2个中忍,8个下忍给你,够不够?”
“够了!”极太郎用力地点了点头,“不过……炎魔大人,我还有一个小请求,可以让惠太郎也跟随着我参与此次的任务吗?”
惠太郎——与极太郎形影不离的挚友兼搭档。
极太郎每夜去吉原游玩时,惠太郎都一直陪着他。
“你待惠太郎可真不薄啊。”炎魔笑了笑,“行吧,这次任务就让惠太郎也像以往那样跟着你吧。”
极太郎:“谢炎魔大人!”
“活捉叛忍以及抹杀瓜生秀——这2个任务的开始时间,都定在暮九时!”炎魔沉声道,“因为瓜生是吉原四郎兵卫会所的人,而吉原又是瞬太郎那个家伙的家乡。”
“若是让瞬太郎知道我们在他的家乡弄出这些事来,肯定会惹他不满。”
“我不想平添本可以避免的麻烦。”
“所以我跟瞬太郎隐瞒了‘抹杀瓜生秀’的这个任务。”
“你们之后也不要说漏嘴了。”
“尤其是你,周太郎。”
“我特地把你也叫过来,就是为了给你一个任务:今夜好好看住瞬太郎。”
“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总之——不要让瞬太郎在极太郎去抹杀瓜生秀时前往吉原。”
“是。”
“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炎魔摆了摆手,“你们下去做准备吧。我待会会将参与这2次任务的”
……
……
极太郎和周太郎齐声应和了一声“是”后,一前一后地自炎魔的宅邸离开。
极太郎与周太郎的交情一般,所以二人在离开炎魔的宅邸后,仅简单地道了声别,便各自去干各自的事情了。
周太郎去为今夜的任务做准备。
而极太郎则找上了一直候在炎魔宅邸外、等着他出来的惠太郎。
“惠太郎,有好消息。”极太郎的脸上满是笑意。
将嘴唇凑近到惠太郎的耳畔后,极太郎把即将于今天深夜展开的任务,言简意赅地低声告知给了惠太郎。
待极太郎语毕后,平常总是不苟言笑的惠太郎难得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极太郎大人,真是太好了呢。是久违的刺杀任务。”
“是啊。”极太郎扭了扭脖子,“我都快忘记上次执行刺杀任务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惠太郎,我们走。”
“现在先去吃个晚饭,然后再回家睡一觉。”
任务的开始时间是暮六时。
换算成现代地球的单位,就是晚上12点。
现在距离任务开始还有6个多小时的时间,极太郎打算趁着现在还有空闲稍微小睡一会,养精蓄锐一下。
惠太郎保持着和极太郎相差半步的间距,紧跟在极太郎的身后。
极太郎刚远离炎魔的宅邸,便见着一个熟人正朝他迎面走来。
“哟!真太郎!”极太郎主动朝这人打招呼着。
这个正朝极太郎迎面走来的人,正是和极太郎同属“四天王”的真太郎。
“晚上好,极太郎。”真太郎冲极太郎点了点头。
“你怎么回来了?”极太郎问,“我记得你不是在监视那个叛忍的藏身之地吗?”
“监视那叛忍的藏身之地的任务,交给其他忍者负责了。”真太郎应道,“我是被炎魔叫回来休息的。”
“嘿嘿,你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极太郎笑着,“为了追踪到那叛忍的行踪,这段时间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都只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小苦头而已。”真太郎摇了摇头,“我现在很累,先失陪了。”
说罢,真太郎向极太郎行了一礼,然后头也不回地与极太郎擦肩而过、扬长而去。
回过头去,瞧了真太郎的背影一眼后,极太郎用半开玩笑的语气朝惠太郎说道:
“真希望所有的忍者都能像真太郎那样老实巴交、毫不含糊地认真做事啊。”
虽然真太郎平常总是一副寡言少语、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的模样,与极太郎的性格极度不合,但极太郎并不讨厌平常像一头老黄牛一般默默埋头做事的真太郎。
听到极太郎的这句话后,惠太郎微微一笑:
“嗯,是啊。真希望其他人都能像真太郎大人那样老实、认真、勤恳。”
……
……
1个多时辰之后——
江户,吉原,见梅屋,风铃太夫的房间——
在留屋那读了一下午书的风铃太夫,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走在回房的路上。
拉开房门,进到自己房间后,太夫便瞧见有一个人坐在房间的一角。
太夫被吓得差点惊叫出声。
但在看清这个人的模样后,太夫将都已经涌到喉间的尖叫又给强行压了下去。
“真是的,你下次能不能先跟我打个招呼,再进我的房间啊?”太夫一边关着房门,一边没好气地朝这人这般说道。
“我见你不在,所以就打算在你的房间等你。我下次会注意的。”
这个坐在太夫房间一角的人,正是瞬太郎。
太夫缓步走到瞬太郎的身前、屈膝坐下后,用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瞬太郎数遍。
“你这装束是怎么回事?你今夜是要去执行什么任务吗?”
此时的瞬太郎没有穿普通的和服,也没有之前那套亮瞎眼的女装。
而是穿着他们不知火里的男性忍者服,从头到脚都黑漆漆的。
瞬太郎的背上也背着他的2柄佩刀,2把刀柄自瞬太郎的右肩后方冒出。
“是啊,今夜有任务。”
“至于任务内容是什么,就容许我保密了。”
“因为距离任务开始,还有差不多2个时辰的时间,所以就来你这里坐坐了。”
“顺百年蹭蹭我们见梅屋的茶水,对吧?”太夫没好气地反问着。
“被你说中了呢。”瞬太郎咧嘴一笑,“你们见梅屋的茶,比我们不知火里的茶要香多了呢。”
“你一点也没变呢。”太夫微微一笑,“小的时候,我们两个都还是罗生门河岸的2个顽童时,你就特别喜欢到我家里来蹭吃蹭喝。”
“现在仔细一想,真是物是人非了呢。”瞬太郎接话道,“在罗生门河岸一起成长的一对青梅竹马,现在一个成了大名鼎鼎的风铃太夫。”
“另一个则成了有不知火里‘四天王之首’的称号的瞬太郎。”
“真是造化弄人啊。”
“是啊,我们两个现在也都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呢。”太夫微笑着应和道。
瞬太郎仰起头,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深吸了口气后,缓缓道:
“阿常,虽说我们两个现在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我现在打算舍弃掉‘四天王之首’的这个头衔了呢。”
“嗯?”太夫缓缓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我想要退出不知火里了。”
“退出不知火里?”风铃太夫因惊讶而瞪圆双眼,“为什么?你们不知火里不是不能随便退出的吗?一旦退出就会被视为叛忍。”
“是啊,所以我刚刚才说是‘想要退出’嘛。”
瞬太郎将双臂环抱在胸前,作沉思状。
“我最近一直在思考——我待在不知火里还有意义吗?”
“我是为了能够遇见强大的高手,并与其较量,才选择一直留在不知火里的。”
“但现在……我已经好久没有遇到比我强的人。”
“整个不知火里,能和我做对手的,大概只剩炎魔了。”
“但炎魔他从不和我较量。”
“而且我也不想和这种已经上了年纪的人较量,即使是赢了,也没有胜利的实感。”
“碰不上值得全力以赴的高手,一直都在做一些感觉并没有什么意义的任务……”
一抹苦笑在瞬太郎的脸上缓缓浮现。
“老实说,我已经完全看不到我留在不知火里的意义了。”
“实不相瞒,我在大概半个月前,就已经在思考有没有什么可以安全退出不知火里,之后不会被不知火里的忍者们骚扰、追杀的方法了。”
风铃太夫静静地倾听着。
待瞬太郎的话音落下后,风铃太夫轻声道:
“你有想过离开不知火里后,要去做什么吗?”
“有啊。我今天刚想好。”瞬太郎嘴角一翘,“我今天在武试会场那,新认识了一个很热情的武士。”
“他叫近藤,他说他现在正在做武者修行。”
“现在正在一座名为‘北风屋’的商铺内工作,积攒之后继续旅行的路费。”
“他点醒了我。”
“等之后不做不知火里的忍者了,我打算也去做武者修行,去云游四方。”
“寻找厉害的高手,与其较量,继续精进我的身手与技艺!”
“原来你连退出不知火里之后该做什么,都已经想好了啊。”风铃太夫露出无奈的微笑,“不过……现在已经不是战国乱世了,没有那么多在野的高手了哦。”
“你没听说过现在的一句俗语吗?‘现在这个世道,算盘比刀好用’。”
“我觉得你即使进行了武者修行,可能也碰不上什么高手了。”
“谁说的。”瞬太郎摇了摇头,“现在还是有高手的。”
“比如说?”
“比如……”瞬太郎沉思了一会,“那个‘人斩逸势’不就是鼎鼎有名的高手吗?”
“人斩逸势?你是指‘刽子手一刀斋’绪方逸势吗?”
“没错,人斩逸势应该是他这个年龄段中的‘剑士第一人’了。”瞬太郎露出灿烂的笑,“如果可以的话,真想见见他,然后和他好好较量一下啊。”
“我听说绪方逸势已经死在京都的二条城了哦。”
“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瞬太郎没好气地抬手拍了下风铃太夫的肩。
……
……
约2个时辰后——
暮九时(晚上12点)。
江户,某条通往吉原的小道上——
“源一大人。”
“什么事?”
“我开始怀疑我们这样每天晚上跑出来‘猎鼠’到底有没有意义了。”
“当然有意义了,你看我们不是已经清理了2波老鼠了吗?”
“是‘只’清理了2波老鼠。”
绪方强调了“只”这个字眼。
源一和绪方在黑暗的遮蔽下,一前一后地走在前往吉原的小道上。
现在大概快要到晚上的12点了,路上已基本没有什么行人。
但源一和绪方此时仍旧一丝不苟地戴好了隐藏身份的天狗与白狐面具。
每天晚上先是到吉原那里工作,然后深夜时分和源一一起偷偷溜出去,在吉原的大门口那蹲点、“猎鼠”。
刚开始“猎鼠”的时候,绪方还有些新鲜感,还能有一点点收获。
但绪方现在已经有些厌烦了。
于是忍不住在刚才朝源一问出“还有没有意义”的这个问题。
“源一大人,我感觉我们已经找不到‘老鼠’了。”绪方轻叹了口气。
源一还记得其容貌的“老鼠”并不多。
他只记得近些年来得罪的人。
一些好久以前结怨的仇人,他基本都不记得容貌了。
所以从开始“猎鼠”到现在,绪方他们只猎了2波“老鼠”。
绝大部分的时候,都只是在冷风中枯等,然后无功而返……
效率之低下,让绪方有些厌烦了。
“别这么说嘛。”源一呵呵笑着,“说不定我们今夜就碰上一条大鱼了呢。”
绪方:“你昨晚也是这么说……”
……
……
江户,某片偏僻的地方。
“瞬太郎大人。”周太郎朝缓步朝他这儿走来的瞬太郎恭声道。
“抱歉。”瞬太郎用不咸也不淡的平静语气说道,“我刚刚在朋友那坐了一会,聊得太投入了些,所以来晚了。”
瞬太郎已经穿好了他们不知火里男性忍者的装束。
眼睛以下的部位都用黑布蒙住。
眼睛以上的部位也用黑布裹住。
整张脸只露出一对眼睛。
“不,瞬太郎大人您并没有迟到,您来得正是时候。”周太郎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那座矮屋。
“那名叛忍现在就在那栋屋子里。”
瞬太郎瞥了一眼这座没有一丝光亮的矮屋,“你确定那叛忍就在里面吗?”
“自那叛忍进到那屋子后,我们的人就一直监视着,从他今日下午进屋到现在,没有再出来过一次。”周太郎的语气相当坚定。
“嗯。那其他人都就位了吗?”瞬太郎问。
“都就位了。”周太郎点了点头。
“那就开始进攻吧。”瞬太郎不带任何犹豫,“我们速战速决。”
“瞬太郎大人。”周太郎急声道,“可以将率人攻进屋内的任务交给我吗?”
瞬太郎瞥了一眼周太郎。
他瞬间就看穿了周太郎的这点小心思——打算在这个任务好好表现下自己。
不知火里现在能接到的任务量,已经呈现出逐年递减的态势了。
任务减少,就意味着忍者们的晋升越来越难。
若想晋升,忍者们就不得不在这有限的任务中,想尽办法努力表现自己。
瞬太郎早就不需要再靠什么任务来表现自己了。
所以也乐得将麻烦的部分交给其他人去做。
“好。”瞬太郎点了下头,“我给你2名中忍和6名下忍,有你负责攻进去。”
“我就率领其他人在外面戒备。”
“谢瞬太郎大人。”周太郎朝瞬太郎投去感激的目光后,面带坚毅之色地拔出苦无。
用手势示意不远处的2名中忍、6名下忍跟着他后,周太郎领着这些人快步朝那间矮屋奔去。
他们使出了不知火里代代相传的屏息术和潜行术,不发一丝声响地靠向了这座矮屋。
他们分成3股——一股人由周太郎亲率靠向大门,另外2股人则分别靠向2扇窗户。
确认大家都各就各位后,周太郎大手一挥,向部下们下达了一个简短的讯号:开始进攻!
随着周太郎命令的下达,分散在各个出入口的忍者们一齐撞进房内。
刚冲进这座矮屋,周太郎的眉头便皱了起来。
因为——他闻到空气中有好闻的淡淡香味。
似乎是女性用来让自己变得香喷喷的“香粉”的气味。
——这家伙可真是悠闲啊……
周太郎在心中鄙夷地说道。
——竟然还花钱买女人过来玩乐。
忍者的素养与本事被周太郎他们发挥了出来。
直到开始进攻前,没法发出一丝声响,冲进房屋后,便迅速控制了房屋内的各处。
然而——每一座房间都是空房。
直到周太郎等人冲进这座矮屋的最后一座小房间后,他们才终于见着了人影。
这是间什么家具都没有的房间。
一道人影就这么盘膝坐在这房间的角落处。
“找到了……”周太郎朝房间内的这道人影露出狰狞的笑。
这道人影的身形不壮也不瘦。
脸上的皱纹有着斑驳的印记,年纪已不算小。
穿着普普通通的和服,下身没有穿袴,也没有着袜,脚上穿着一双破旧的草鞋。
这大叔就这么大大咧咧地盘膝坐在这房间的榻榻米上,拿着根烟枪在那悠哉游哉地抽着。
即使周太郎等人都冲进来了,这个大叔仍旧淡定如初。
“终于逮到你了啊,你这个叛贼……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了追踪到你的行踪,花了多久的时间啊?”
“乖乖束手就擒吧。”
“反正你已经不可能逃出去了,乖乖束手就擒,还能好受一些。”
“……周太郎,不要太自信了。”大叔吐了个烟圈后,“我怎么说也和你一样是上忍。”
“和上忍为敌,你这副样子似乎太轻松些了吧?”
“你以为我不知你的底细吗?”周太郎冷笑道,“你虽和我同为上忍,但是论格斗能力,你并不突出。”
“若是一对一单挑,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更何况……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周太郎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嘲讽,“此次前来抓捕你的,还有瞬太郎大人。”
“瞬太郎?”从刚才开始一直一脸淡定的大叔,脸色终于出现了些许变化,“……哼,真是荣幸啊……竟然能够惊动‘四天王之首’过来抓我。”
周太郎对于大叔刚才脸上表情的微妙变化,非常满意。
在露出更加狰狞的笑后,周太郎接着说道:
“我好心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
“除了追踪到你的行踪之外,我们还查出你的同伙是谁了。”
“我记得似乎是叫瓜生秀吧?真没想到区区一个在吉原工作的人,竟然会有那个胆子来跟不知火里作对。”
“现在,我们的人已经前往吉原了。”
“再过不久,你的那个同伙应该就要变成一具冰凉的尸体了。”
周太郎的这番话,让大叔的脸上出现了比刚才还要激烈得多的动摇。
一直仔细观察着大叔的神色变化的周太郎,发出了更加愉悦的笑声。
“你和你那同伙在决定和不知火里作对的时候,就应该想要日后会有什么下场。”
“要怨就怨自己当初为什么这么愚蠢吧。”
大叔此时的表情、神色恢复淡定。
将手中的烟枪再次举起,深吸了一口,吐出一个大大的眼圈后,轻声道:
“还是小看你们了啊……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查出了这么多……”
周太郎的脸上浮现出些许得意。
就在他准备说些什么时——
“不过——我在小看了你们的同时,你们也小看了我啊。”
说罢,大叔将手中的烟枪一转,以枪头朝下的姿势,朝他旁边榻榻米上的一个小洞塞去。
周围没有任何光亮,连大叔的脸,周太郎也看得模模糊糊的。
直到现在,周太郎才发现大叔身侧的榻榻米上,有着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洞。
烟枪重重砸中这个小洞的边缘,一颗颗耀眼的火星掉进这个洞中。
周太郎见状,瞳孔因惊恐而剧烈收缩。
“退到屋外!!”
迅速意识到这大叔准备做什么时,周太郎以条件反射般的速度这般大吼了一声后,朝屋外逃去……
……
轰——!
……
震耳欲聋的爆鸣炸响。
这栋矮屋近四分之一的屋顶被直接炸飞。
这爆鸣不仅惊醒了周围的居民。
也惊醒了在外面警戒的瞬太郎。
瞬太郎望着不远处那座没了三分之一的榻榻米的矮屋,在愣了一刹那后,以自己所能达到的最高速度,赶到了正不断向外冒着浓烟的矮屋旁。
刚抵达矮屋旁,瞬太郎便见着了灰头土脸、脸上有着点点血迹的周太郎。
“怎么回事?”瞬太郎急声问道。
“咳、咳咳……那混帐……在榻榻米下埋了炸药……然后用烟枪的火苗来引爆……”
周太郎等人的现状不可谓不凄惨。
刚刚进屋的人,只剩一半的人还安好无恙。
以周太郎为首的这一半人因及时逃出了爆炸范围,才捡回了一条命。
另外一半身手较差或反应较慢的人,就重伤或是被直接炸死了。
“原来是这样……”周太郎恨恨地说道,“屋子里的那香味……是用来掩盖火药味的。”
在进到屋内时,周太郎以为弥漫在空气中的那淡淡香味是买女人来玩乐后所留下的香味。
周太郎也买过女人玩乐。
所以他知道一些女人所用的香粉,其味道既重,持续时间也长。
直到现在,周太郎才意识到他想错了——这香味是故意弄出来的,目的是为了掩盖火药的气味。
“叛忍呢?”瞬太郎接着问道,“他去哪了?”
“他钻地道逃走了。”周太郎咬牙切齿,“不过我有赶在他钻进地道之前,射了他一发苦无。我的苦无命中了他的侧腹。”
在逃出这屋子的前一刻,周太郎有看到大叔在引燃火药后,便立即掀开了屁股下的榻榻米,然后钻了进去。
暗器是周太郎的拿手好戏。
所以在眼见大叔快要钻进地道时,迅速抬手扔了一发苦无,准确命中大叔的侧腹。
在苦无命中这大叔的侧腹后,周太郎有清楚地听到这大叔发出了一声低低的痛呼。
“瞬太郎大人,我们快去追吧!”周太郎急声道,“这种破屋子,不可能有地道!所以那地道应该是他临时挖出来的,长度应该不长!”
“再加上他现在被我的苦无给刺伤了,我们现在去追的话,说不定还能追上!”
……
……
江户,吉原,大门外的某处不起眼的地方——
“呼……现在的天气似乎真的有些越来越冷了啊。”源一一边这么说着,一边紧了紧上身的衣襟,“我的年纪果然也大了啊,这么点凉意,就觉得有些受不住了。”
源一一如既往地穿着那套白色的浴衣。
虽然源一嘴上这么说,但绪方却没有在源一的皮肤上看见哪怕一颗鸡皮疙瘩。
绪方现在和源一相处的时间也算久了,所以对于源一这种时不时冒出的“凡尔赛”发言,已感觉越来越习惯。
“源一大人……”绪方长叹了口气,“我感觉我们今夜应该也是毫无收获了……”
绪方和源一盯着吉原的大门口,盯了近半个时辰了。
现在应该已是凌晨时分,出入吉原的人已经寥寥无几,近乎没有了。
“看来我们今夜的运气也不是很好呢。”源一对绪方刚才的那句话表示赞同,“没办法,只能等明夜了,明天晚上说不定就能撞见‘老鼠’了。我们回去睡觉吧。”
绪方发出一声带着几分心酸的无奈轻叹。
——今夜又白挨冻了……
一边在心中这般暗道着,一边站起身,和源一一前一后地快步走在返回旅店的路上。
因为赶着回去睡觉,所以绪方和源一的脚程都并不慢。
迅速地自吉原的大门前离开、下了日本堤、踏上了返回旅店的路。
然而,在距离旅店还有差不多一半的路程时——
啪啦啦啦啦……
绪方和源一双双听到一阵像是什么东西被撞倒的声音。
“什么声音?”绪方率先停下了脚步。
“听声音,似乎离我们这儿不远呢。”说罢,源一用力抽了抽鼻子,“有血的味道……”
“源一大人,你这都闻得到吗?”
“我对血的味道很敏感呢。”
“血的味道……”绪方的脸色一沉,“该不会是有武士正在斩人试刀吧……”
深夜及凌晨时分,是那些丧心病狂的武士们进行斩人试刀的高发期。
绪方非常厌恶这种丧心病狂、拿活人来试刀的变态。
“有可能。”源一此时的表情也变严肃了些,“绪方君,我们去看看吧。”
“嗯。”绪方没带任何的犹豫,扶着腰间的刀,与源一并肩同行,朝刚才那声异响的发源处奔去。
……
……
“嗬……嗬……嗬……嗬……”
小巷内,大叔一手捂着自己的左侧腹,一手扶着墙,以像是挪动般的速度一点一点地向前挪动着。
抬起一直捂着伤口的左手,朝左手掌看了一眼——手掌上已是一片血红。
望着一片血红的左手,大叔不禁露出苦笑。
刚刚在爬进自己费了好大力气挖出来的地道前,周太郎以极快的反应朝他扔了一发苦无。
周太郎是不知火里的暗器好手。
论扔暗器的本事,当得上是全不知火里第一。
其他人扔来的苦无,大叔有信心接下。
但对于周太郎扔来的苦无,他就毫无办法了。
周太郎的苦无精准地射进他的侧腹。
大叔不敢将这苦无拔出来。
若是将这苦无拔出来,将会有大股大股的鲜血自伤口中冒出。
他现在没有止血的药物,所以现在把苦无拔了,只会死得更快。
侧腹插着一柄苦无,令大叔每向前走一步,都感到痛苦万分。
连续的失血,外加这剧烈的疼痛,让大叔感觉晕乎乎的,走起来都感觉自己不像是在“走”,而是在“飘”。
他刚刚甚至还因走不稳路,而不慎撞倒了放在巷口的那一排竹竿。
尽管每向前走一步都十分地痛苦,但大叔还是坚定地向前走着。
坚定地向吉原所在的方向走着。
“阿秀……”大叔轻声吐出一个人名。
在吐出这个人名的同时,一串回忆自大叔的脑海深处冒出。
这串回忆是一句话。
(我们一起给不知火里一记迎头痛击吧!)
这是某个名为“瓜生秀”的女孩,在决定和他一起合力助“垢”们逃离不知火里时,她跟他所说的话。
回忆着这句话,一丝淡淡的笑意在大叔的嘴角浮现。
眼中的坚定之色,随着嘴角的这抹笑意的出现,而变得更加浓郁。
就在这时——
“喂,你怎么了啊?”
他的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年轻的男声。
这道男声才刚一响起,大叔的瞳孔便猛地一缩。
——追上来了吗?!
失血外加剧痛所导致的意识模糊,让大叔的感官消退了许多,连身后多出来了个人都没察觉。
大叔慌忙向后一看。
但是,在将视线转到身后时,大叔发现站在他身后的,不是他想象中的追兵。
而是两个怪人。
一个戴着天狗面具,一个戴着白狐面具。
根据他们漏在衣服外的衣服,戴天狗面具的那人应该是老人家,而戴白狐面具的那人应该是个年轻人。
二人唯一的共同点,那就是他们的腰上都佩戴着佩刀。
……
……
绪方和源一一路疾驰,赶到了刚才那道异响发出的地方——一个巷口。
巷口处散乱着被撞倒的竹竿。
绪方与源一穿过巷口,走向巷子的深处后,便见着了一名侧腰腹插着柄苦无的大叔。
望着插在大叔侧腰上的这把忍者标准装备,绪方稍稍皱紧了眉头。
“喂,你怎么了啊?”
绪方的话音刚落下,这大叔便立即一脸慌忙地转过头来。
扫了一眼绪方和源一的脸后,脸上浮现出错愕和疑惑。
“你不用害怕。”绪方轻声道,“我们没有恶意,你遇到了什么事情了吗?”
说罢,绪方抬起手指了指插在大叔侧腹的那根苦无。
大叔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
但刚张开口,便吐出了一口血,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呻吟,然后单膝跪倒在地。
绪方:“喂!你没事吧?”
绪方和源一双双上前,蹲在大叔的身旁。
源一看一眼大叔的伤后,沉声道:“你这伤得立即处理,我带你去看医生吧。”
“不,不用……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别傻了。”绪方此时也用严肃的口吻说道,“你这副样子,连走路都困难,能干什么事情?不要说话了,我们两个带你去看医生。”
大叔的脸上浮现出浓郁的挣扎之色。
这抹挣扎之色在大叔的脸上浮现片刻后,慢慢转化为了坚定之色。
一副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的模样。
“2位武士……我……有一事相求……”
“请你们现在去吉原……找一位名叫瓜生秀的女孩……”
“她在四郎兵卫会所工作……应该很容易就能找到她……”
“她现在被一帮……坏人盯上了……”
“不快点去救她……就麻烦了……”
“求求你们……”
“瓜生秀?!”绪方发出惊呼。
刚从大叔的口中听到“瓜生秀”这个人名时,绪方的脸上就布满了错愕之色。
绪方赶忙抬起双手,按住大叔的双肩,将大叔扶起。
正想去追问这大叔时,绪方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听到这脚步声,大叔的脸色一变:“来了……!”
绪方和源一循声向后望去。
只见4名身穿黑衣的黑衣人,朝他们这儿奔来。
其中2人中规中矩地在地面奔跑。
另外2人则飞檐走壁,沿着巷子旁房屋的屋顶朝绪方等人冲来。
“看到了!那家伙在那!”一道兴奋的大喊在这4名黑衣人中响起。
在这道兴奋的大喊落下后,这4名黑衣人中的其中一位突然掏出了一圆形物体,然后将其用力掷向天空。
这枚圆形物体像鸣镝一般,在被扔向天空时,发出响亮但不刺耳的“哧”声。
在看见那2名在屋顶上疾驰的黑衣人的身姿后,绪方和源一的神色双双一变。
源一和不知火里是老对头。
而绪方掌握着等级为“中级”的不知火里潜行术。
因此他们两个瞬间就从那几名在屋顶上疾驰的黑衣人的身法中看出——他们使用的是不知火里的潜行术!
“喂喂……大叔啊……”绪方沉声道,“你是怎么惹上不知火里的忍者的啊?”
绪方哪怕是用屁股来看、来想,都看得出、想得出现在是什么情况——这4名不知火里的忍者在追杀这大叔。
见绪方竟能精准地点出这帮不速之客的真实身份,大叔的脸上冒出错愕与震惊。
虽然很想询问绪方二人为什么能认出这是不知火里的忍者,但不过大叔还是先压下了心底的这些疑惑和震惊,朝绪方说道:
“你们两个……快走……去吉原……找瓜生秀……求你们了……”
“我来拖住……”
大叔的话还没说完,完全无视他的绪方和源一便做出了相同的动作——拔刀。
谁也没有说一句话,但绪方和源一还是极有默契同时拔出了各自的打刀。
然而向不同的方向冲去。
源一纵身一跃,跳上屋顶,迎击在屋顶上移动的那2名忍者。
而绪方则压低身体重心,用像是贴地飞行般的速度朝在地面上奔跑的另外两忍者“飞”去……
战斗没有任何的悬念。
绪方仅挥出2道刀光,以一人一刀的效率,将地面上的那2名不知火里忍者给斩倒。
【叮!使用榊原一刀流·鸟刺,击杀敌人】
【获得个人经验值150点,剑术“榊原一刀流”经验值100点】
【目前个人等级:LV33(3760/5000】
【榊原一刀流等级:11段(6655/7000)】
……
【叮!使用榊原一刀流·水落,击杀敌人】
【获得个人经验值160点,剑术“榊原一刀流”经验值110点】
【目前个人等级:LV33(3880/5000】
【榊原一刀流等级:11段(6655/7000)】
……
绪方和源一在几乎同一时刻朝敌人杀去。
然后又几乎在同一时刻结束了战斗。
在绪方收刀归鞘的时候,两具尸体从屋顶上滑落下来,源一提着阳神自屋顶上跳下,跳回到绪方的身旁。
大叔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切。
“大叔。”快步走回到大叔身前的绪方发问道,“追杀你的不知火里忍者一共有多少?”
被绪方的发问给惊醒的大叔,回答道:
“不太清楚……但肯定没那么少……待会一定会有其他人……来这里……”
“我想也是啊……”绪方刚才有看到那4名忍者有扔出像是鸣镝一样的东西,那应该就是用来跟同伴们通风报信的道具了。
想好好问这大叔的问题,多得像山一样。
但现在很明显不是问问题的好时候。
“天狗大人,你带这大叔走,这大叔既然被这么多不知火里的忍者追杀,那这大叔应该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这大叔说不定知道些什么和不知火里有关的情报,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
“这大叔的伤很重,你快带他去安全的地方疗伤。”
因为是在外人面前,所以为了隐藏身份,绪方没有喊出源一的真名,而是喊“天狗大人”。
“嗯?”源一挑了挑眉,“你不跟我们走吗?”
“我要去吉原一趟。”绪方沉声道。
绪方到现在都还一头雾水。
不清楚这大叔和瓜生的关系。
连“瓜生有危险”这一件事是不是真的,绪方都不知道。
但绪方还是决定去吉原那里看一眼。
绪方不论如何都没法对有可能陷入险境中的朋友坐视不管。哪怕那朋友陷入险境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一。
从绪方的口中听到了这一句话,大叔在愣了下后,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
正想说些什么时,腰腹传来的剧痛,令他那已经涌到嘴边的字词变为了倒抽的凉气。
“别乱动,也别说话了。”
源一俯下身,将大叔扶起。
“我背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疗伤。”
虽然被源一告诫着不要说话,但在被源一扶起后,大叔还是强忍着剧痛,朝绪方说道:
“足下……请务必小心……”
“前去追杀瓜生的……也是不知火里的忍者……”
“然后……‘四天王之首’的瞬太郎……应该就在附近……”
“我不知道……瞬太郎会不会参与到对瓜生的刺杀中……”
“总之……一切小心……!”
从大叔的口中听到了“瞬太郎”这个人名后,绪方的瞳孔微微一缩。
“……感谢提醒。天狗大人,您快带这大叔走吧。我稍后就回来。”
“嗯,祝你武运昌隆。”
源一没有半点墨迹。
确定绪方决定一个人去吉原,不再说半句废话。
背起大叔,以快得完全不像是一个老年人的速度朝他们栖身的旅店奔去。
若是要去吉原,要走的方向刚好和现在源一他们逃跑的方向相反。
目送着源一他们离开后,绪方深吸了口气,准备转身、前往吉原。
但在绪方还没来得及转身时,突然听到身后响起一道尖锐的破空声。
听着身后的这破空声,绪方的瞳孔微微一缩。
以左脚为轴迅速转身,在转身的同时,拔出了大释天。
大释天随着转身朝后的绪方,在划了一个半圆后,精准地劈中了一枚刚才以绪方的后背为目标飞来的苦无。
刚转身将这枚苦无劈落,绪方便看到眼前有道黑影闪过——一名手持两柄黑刃忍刀的黑衣人纵身一跃,朝绪方的位置跃来,然后以泰山压顶之势,瞄准绪方的脑袋,来了记势大力沉的下劈。
铛!
绪方用双手握紧大释天,将这名黑衣人劈来的这2柄忍刀同时架住。
刀上传来的强大力道,让绪方的眼瞳中闪过几丝惊讶。
见自己的这记攻击没能凑效后,这黑衣人主动后撤,与绪方拉开距离。
直到这黑衣人主动拉开距离后,绪方才总算是看清了此人的外貌——穿得黑漆漆的,眼睛以下的部位还有眼睛以上的部位,都包着厚厚的黑布,让人看不清他具体的容貌。
会在这个时候,不由分说地对绪方发动攻击的,也就一种人了。
——不知火里的追兵们来了吗……
神色变得稍稍严肃了些的绪方,用双手握紧了大释天。
……
……
为了增加搜索效率,瞬太郎等人分成4股,四散而开,各自寻找那叛忍。
抓到那叛忍的人,就扔出“鸣球”,联络其他人。
鸣球是他们不知火里的联络道具之一,只要以足够的力道扔出去,就能发出响亮但不刺耳的声音。
瞬太郎领着3名部下寻找着叛忍的身影时,突然听到了鸣球的声音。
不带任何的犹豫,瞬太郎急忙领着他的部下们赶赴声音响起的地方。
还没进到鸣球响起的那条小巷中,拥有夜视能力且视力极其良好的瞬太郎便远远看到了那名叛忍。
并在那名叛忍的身旁看到了两个分别戴着天狗面具和白狐面具的怪人。
不远处的地上,躺着4名他们不知火里的忍者的尸体。
“天狗”将那叛忍背起,以极快的速度自现场脱离。
唯有“白狐”仍留在原地。
——那叛忍原来还有同伙吗……!
虽说出现了突发情况,但瞬太郎仍旧冷静。
“兵分两路,你们3个绕下远路,去追那叛忍还有那‘天狗’。”
“我去解决那‘白狐’,待会就赶上去。”
“是”*3
在等级制度森严的不知火里,上级的命令是绝对。
不假思索地齐声应和了一声后,瞬太郎的这3名部下与他分开,绕了另一条路去追那叛忍。
而瞬太郎则拔出背上的2柄忍刀,朝“白狐”直直地冲去。
在拉近到一个合适的距离后,瞬太郎朝“白狐”掷去一柄苦无。
这是瞬太郎的惯用技:派生追斩。
先扔出一柄苦无或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击伤敌人或是吸引了敌人的注意力后,一口气拉近和敌人之间的距离,然后一击斩倒对方。
被瞬太郎掷出的苦无,割破空气,直直地朝“白狐”的后背飞去。
但就在苦无即将命中时,“白狐”突然转身。
在转身向后的同时,抽刀劈落了苦无。
而在“白狐”劈落苦无时,已恰好冲进一个不错的进攻范围内的瞬太郎纵身一跃,朝“白狐”跃去,然后挥舞手中双刀,对准“白狐”来了记下劈。
而瞬太郎的这下劈,再一次地被“白狐”给接住。
——这家伙……?!
瞬太郎的瞳孔因惊讶而收缩。
换做其他身手一般的人,现在肯定已经脑袋搬家了。
意识到自己遇到了个高手的瞬太郎,迅速向后跳去,拉开了和“白狐”的距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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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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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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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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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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