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你有练过剑术或是十手术之类的武术吗?”
绪方仍旧在绕着罗生门河岸进行巡逻。
而五六也仍旧跟在绪方的身侧,一边陪着绪方巡视罗生门河岸的四周,一边跟绪方闲聊着。
“嗯?”五六挑了挑眉,“为何这么问?”
“你两只手掌上全是老茧啊。”
绪方一边说着,一边朝五六张开他那同样布满老茧的左手掌。
“会在手掌的这几个地方长出老茧的人,要么是练过剑术,要么就是练过类似于十手术这样的武术。”
“哈哈哈。”发出几道笑声后,五六也缓缓张开了双手手掌,“不愧是武士啊,对人的手掌之类的地方非常地敏感啊。”
“没错,我的确是练过剑术。”
“小的时候没什么师傅,纯粹瞎练。”
“在长大了一些后,因为一些原因,终于可以跟一些在剑术上颇有造诣的人学习正规的剑术吗,不用再自个瞎练了。”
绪方瞅了一眼五六的双手手掌,缓缓道:
“看你手掌上的茧的样子……你以前练剑时,一定练得很勤吧。”
“哈哈哈哈。”五六再次发出几声大笑,“真岛君,你手上的茧不也同样是又大、又硬吗?你一定也是挥剑挥得很勤的人吧?”
听到五六的这句话,绪方苦笑着俯下头,看向自己的双手手掌。
手掌、尤其是虎口处长有既大又硬的老茧——这是每个练习剑术、十手术等武术的人都必定会遭遇的事情。
绪方手掌上的茧厚到就像长了一层新的、硬梆梆的皮肤。
而这硬邦邦的老茧,也在近期给绪方带来了一些麻烦——在与阿町拥抱或是干什么事情时,这硬邦邦的老茧总会弄痛阿町,引得阿町的嫌弃。
每次阿町嫌弃绪方手上的茧时,绪方都会感到有些委屈。
因为阿町的手上也有茧。
尽管不擅近战,但阿町怎么说也是会一点剑术的,剑术水平用来应付普通人和技艺不精的武术完全绰绰有余。
因也是练过剑术的缘故,阿町的手上也有茧的。
有一次阿町在摸绪方的背时,因那时她的情绪较为激动的缘故,她手掌的那硬硬的茧就险些在绪方的背上划出条血痕……
“好像和你聊了挺长一段时间了……”五六抬起头,看了一眼头顶的月亮,确认着月亮的位置。
因为今夜并不是晴天,所以天空堆有着不少的云朵,只能勉强看到云朵中的一团光亮——这团光亮便是月亮。
“那么——就先聊到这吧。”五六整了整他身上的女装。
“你要走了吗?”
“嗯,我还要留出一些时间到友人那里拜访。”
将身上的那件女装理整齐后,五六冲绪方微笑道。
“真岛君,今夜能认识你并和你聊上一会,我很开心。日后有时间和机会再慢慢聊天吧。”
“嗯。”绪方也同样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之后有机会,再好好聊聊吧。”
五六冲绪方摆了摆手,转身朝不远处的黑暗走去,没一会的功夫,五六的身形便被这团烛光照射不到的黑暗所吞没。
在五六离开后,绪方伸了伸懒腰,然后抬头看向天空的月亮,估算着现在的时间,并在心中暗道着:
——牧村和浅井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呢……还在四季屋吗?
“喂!喂!”
——嗯?
陌生的叫喊刚自绪方的身侧响起,绪方便立即循声望去。
这个一口一个“喂”的人,是一名和绪方一样披着会所羽织的会所役人。
这名役人正提着袴的两边的裤管,快步朝绪方这边奔来。
他之所以喊绪方“喂”,应该是不知道绪方的名字,毕竟绪方只是新来的。
而绪方在来到四郎兵卫会所后,也不和会所的其他人有什么密切来往。
整个会所中,唯一能算是和绪方关系较好的,也就只有瓜生了。
“有什么事吗?”在这名役人来到绪方跟前后,绪方便率先冲这名役人问道。
“有……重要的……哈……消息……哈……”这名役人一边调匀着一路狂奔而紊乱的呼吸,一边将他刚才口中的“重要的消息”告知绪方。
……
……
“菊小僧?”绪方挑了挑眉。m.χIùmЬ.CǒM
“没错。”役人擦了擦从额间滑落的汗珠后,接着朝绪方说道,“有个名叫菊小僧的恶徒于今夜进了我们吉原。”
“火付盗贼改的官差现在已经在吉原内四处搜查。”
“菊小僧的个子矮小,留着光头,随身带着一柄胁差。”
“四郎兵卫大人让我们留意附和这些特征的人。”
“菊小僧擅长小具足术,所以四郎兵卫大人特意嘱咐我们若是发现疑似菊小僧的人物,不要贸然上前,先告知周围的火付盗贼改的官差。”
这役人刚才口中所谓的“重要的消息”,正是“恶徒菊小僧疑似进了吉原”。
因为罗生门河岸位于吉原的最西陲,所以今夜刚好在罗生门河岸中站哨、巡逻的绪方等人,算是最晚收到这一消息的那一批人之一。
从这名役人的口中听到“火付盗贼改”这个名词后,绪方挑了挑眉。
“我知道了。”绪方点了点头,“我会留意的。”
“那么——因为我还要继续向其他人传信,所以我先告辞了。”役人向绪方鞠了一躬后,再次提起两边的裤脚,然后快步地从绪方的视野范围内远离。
“火付盗贼改吗……”在这名役人离开后,绪方轻声嘟囔道。
对于这名词,绪方算是蛮熟悉的。
他目前已经前后2次遭遇到幕府的这支武装治安部队。
第一次是在今年年初,于龙野藩中。
第二次就是在今年夏天,于京都。
一想到自己可能要在今年秋天、于江户第三次遭遇火付盗贼改后,绪方就不由自主地露出无奈的微笑,心中暗道:
——我难不成和火付盗贼改有缘吗?
火付盗贼改太常出现在绪方的面前,都已经给绪方一种火付盗贼改无处不在的感觉了。
不过对于火付盗贼改会在吉原现身这一事,绪方其实也并不是太过惊讶。
毕竟火付盗贼改的总部就在江户,所以他们本就会在江户的哪里突然蹦出来。
因为上头还没有下令可以不用再在罗生门河岸巡逻了,所以绪方只能继续在罗生门河岸的四处瞎晃。
已经有不少的游女已经找到了客人、并将客人带进他们的家中,所以站在街道两旁的游女已少了许多。
绪方刚才已经一边和五六闲聊、一边绕着罗生门河岸走了不知多少圈。
随着巡逻圈数的不断增加,会上前来骚扰绪方的游女也越来越少。
周遭的游女们都看出绪方真的不会在此地寻欢,所以都把绪方当成油盐不进的石头,不愿再把时间浪费在绪方身上。
“哈……”
并不急着动身继续巡逻的绪方,继续站在原地,对着有些冰凉的双手哈了口热气。
“说起来……现在都已经10月份了呢……”绪方紧了紧上身的和服。
这几日,一到夜晚便能感到十分明显的凉意。
这渗入皮肤中的凉意向大众宣告着秋天的到来。
——再过一些日子,就该置办一些冬装了……
绪方抬起手拍了拍放置于自己怀内的钱袋。
在离开尾张、动身前往江户时,绪方就将他身上的钱分成两半,一半交给阿町,另一半则自己继续拿着。
——之后去问问瓜生,江户哪些店所卖的冬装质量还不错……
“快!截住他!”
“别让他跑了!”
“快追!快追!”
绪方刚才内心中的那通话还没说完,自不远处响起的乱哄哄的声音便打断了绪方的思绪。
这团声音很乱,掺杂了不知道多少道他人的声音。
但在这团声音中,绪方听到了一道他相当耳熟的声音。
“瓜生小姐……?”绪方一边这般嘟囔着,一边扶了扶腰间的佩刀,然后快步朝这团乱哄哄的声音的发源处奔去。
这团连瓜生的声音也掺杂在内的这团乱哄哄的声音,来自罗生门河岸的东侧。
恰好位于罗生门河岸中央地区的绪方很快便赶到了声音的发源地。
“这是什么情况……?”刚抵达现场,绪方的脸上就立即浮现出了错愕之色。
现场的情况,可以用一个“乱”字来形容。
包括瓜生在内的10余号会所官差一边呼号着,一边追逐着一名矮个子的中年人。
绪方还注意到这10余名会所官差中的一些人身上似乎还带着伤。
瓜生等人所追逐的那个矮个子中年人的速度很快,瓜生等人只能做到不被甩开,没法拉近与这名矮个子中年人之间的距离。
街上的游女、行人们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情况,但在见到这么大阵仗后,还是下意识地将身子贴在街边,避免受到牵连。
绪方也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他知道——那个矮个子中年人应该是犯了什么事了,否则不可能被包括瓜生在内的这么多人追赶。
“在四郎兵卫会所工作,比想象中的要忙呢……”用无奈的语气这般轻声嘟囔了一声后,绪方深吸了一口气。
随后抬起左手扶稳左腰间的大释天和大自在、压低身体重心,将力量灌入两腿,然后如一阵狂风般,朝那名矮个子中年人刮去。
绪方现在的力量是14点,敏捷是12点。
和刚来到江户时代,所有数值都只有5点的那个时候相比,绪方现在的肉体力量已经增强了不知多少。
论爆发力、论速度,现在的绪方都可以和绝大部分的人说这句话:我不是针对谁,我是说在场的各位都是垃圾。
绪方先是将紧跟在矮个子中年人身后的瓜生等人逐一超过。
瓜生等人只感觉自个的身侧似乎有一团风吹过。
在看清这团“风”是绪方后,他们纷纷因错愕而瞪圆了双眼。
那名矮个子中年人听到自个的身后响起渐渐变得响亮、不断朝他这儿逼近的奔跑声。
转头向后望去,他便瞧见了正一点一点地拉近着彼此之间的距离的绪方。
在看见正以难以置信的高速朝他这儿奔来的绪方后,这名矮个子中年人露出了和刚才的瓜生等人一模一样的表情。
在咬了咬牙关后,矮个子中年人再次提速——虽然也没有提高多少。
他和绪方之间的距离还是一点一点地拉近着。
在二人之间的距离拉近得仅剩3步左右的距离时,绪方依靠着自己的臂长优势,抬手向前一捞,抓住了这矮个子中年人后背的和服。
手掌刚抓住他的和服,一股恶心的触感便立即布满绪方的整个手掌。
这矮个子中年人的和服不知多久没洗了,上面全是各种各样的污垢与油脂。
这恶心的触感吓得绪方差点脱手。
但绪方还是强忍住恶心,攥紧了这家伙的和服。
绪方正打算将这家伙扯过来时,衣帛撕裂的“嘶啦”声陡然响起。
这中年人上演了一出“金蝉脱壳”。
因为他的和服又破又旧的缘故,所以只要一用力就能撕裂。
在被绪方揪住衣服后,这中年人便用左手将左腰间的胁差抽出,然后奋力将他的和服撕裂,将撕裂的和服留给了绪方。
而只剩下身的一条兜裆布,以及左手的胁差的他则继续逃跑着。
他下身的那条兜裆布也和他的那件和服一样,脏得都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玩这一出啊……
在这中年人施展“金蝉脱壳”后,绪方赶忙将手中的这件恶心的衣服扔掉。
这中年人的所作所为,在绪方的眼中只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
他能追上他一次,就能追上他第二次。
中年人的这“金蝉脱壳”只不过是让他被抓的时间稍稍延后了那么一些而已。
绪方刚打算振作精神,再次拉近与这中年人之间的距离时,一道细小的黑影突然横向切过绪方的视野范围。
是一枚如婴儿拳头般大的石子。
这颗从绪方的视野范围内横向飞速掠过的石头精准地命中跑在绪方前头的那中年人的侧腹。
这中年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摔倒在地。
——怎么回事?
绪方赶忙偏转脑袋,望向刚才那颗石头飞来的方向。
这颗石头刚才是从一个没有被光线照射到的黑漆漆的巷子里飞出的。
然而——在绪方将视线投到那个巷口后,除了没被光线照射到的黑暗之外,什么也没有看到。
而绪方什么也没有看到也是正常的。
因为在投出这枚石头后,投石头的这个人就立马自原地离开了。
……
……
与此同时——
不远处的某地的阴影处。
“虽然就凭你自己也能抓住那个家伙,但我还是帮你个小忙,让你能省些力气吧。”
说完这句带着戏谑之色的呢喃后,这名穿着女式和服的青年便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然后大步流星地朝罗生门河岸之外走去。
……
……
中年人倒地,绪方也趁着这个大好时机,一口气冲到了这中年人的跟前。
绪方刚想俯身将这中年人扶起,便只见一道寒光朝他的面门袭来。
这种寒光,绪方再熟悉不过了。
这是刀刃被光芒照射到后所反射出来的独有的光芒。
对于这迎面而来的寒光,绪方就像条件反射一般将身子向后一仰。
就像是经过精准计算的一般,绪方后仰时,身子恰好将这道寒光闪过,闪避时所用的距离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在躲过这道寒光后,绪方迅速后撤2步,拉开了自己与这中年人的距离。
刚才那朝绪方面门袭来的寒光,正是出自中年人之手。
在绪方后撤后,这名中年人便攥紧了手中的胁差,呼号着朝绪方杀来。
这中年人也意识到了——绪方的奔跑速度比他要快,所以如果不将绪方给干掉的话,他根本就跑不了。
因此,这中年人的眼中带着冰冷的寒光。
而他手中的胁差也因此带着凌厉的杀意,刀刃直奔绪方的要害。
对于身前这柄带着凌厉杀意的胁差,绪方——面无表情。
这种带着浓郁杀意的刀剑,绪方都已经见过不知多少柄了。
不慌也不忙地将大释天拔出,然后将中年人的斩击给挡开。
这中年人所使用的武术,绪方从未见过。
据绪方目测,这似乎是一种将胁差和徒手相结合起来的武术。这中年人数次想伸脚来绊绪方。
中年人这种类型的武术,近乎被绪方给完克。
因为这种类型的武术必须得拉近和敌人之间的距离,只有贴身才能发挥出威力。
中年人的身高大概只有1米4,使用刃长只有35厘米左右的胁差。
而绪方的身高有1米7,使用刃长足足有75厘米的打刀。
悬殊的攻击距离差,让中年人数次想近身而不得。
再次将中年人挥来的剑给一刀格开后,绪方迅速将自己的架势转换为上段架势。
榊原一刀流·水落!
大释天的刀刃如飞跃而下的瀑布一般,朝中年人落去。
铛!
中年人将手中的胁差上抬,堪堪挡住了绪方的下劈。
在胁差的刀刃和绪方的刀相撞后,这中年人以及他手中的胁差纷纷发出哀鸣。
绪方的大释天因反震力而向反方向上扬。
但刀刃并没有上扬多少距离,绪方便用自己的蛮力止住这股反震力。
随后——
呼!
刀刃再次自上而下地朝中年人斩去。
绪方再次使用了榊原一刀流的水落。
而来不及闪开的中年人只能再次举刀格挡。
这一次,中年人的这柄胁差没能再次保护他。
两柄刀再次在半空中相撞后,绪方的大释天直接将这中年人的胁差刀刃给斩成两半。
大释天的刀刃余势不减地朝中年人的脖颈扫去。
不过在刀刃即将斩到中年人的脖颈时,绪方及时停住了刀,然后将刀一转,用刀背朝中年人的脖颈劈去,直接将这中年人劈昏。
绪方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中年人犯了什么事、为什么要被瓜生等人追。
所以绪方并没有将这中年人杀了,而是先将这中年人击昏。
【叮!使用榊原一刀流·水落,击败敌人】
【获得个人经验值90点,剑术“榊原一刀流”经验值80点】
【目前个人等级:LV32(3065/4800)】
【榊原一刀流等级:11段(3655/7000)】
在将这中年人打昏后,刚才一直追赶着这中年人的瓜生等人终于来到了绪方的身侧。
“真岛君!”
气喘吁吁的瓜生刚想说些什么,正在收刀的绪方便抢先一步说道:
“瓜生小姐,你们先慢慢处理这家伙,我去去就回。”
说罢,绪方快步朝刚才那颗石子飞出的地方奔去。
在来到那条小巷的巷口、向里张望后,里面的景象不出绪方所料——空无一人。
——刚才那颗石头是谁丢的……
这道话音刚在绪方的心底落下,一道自己今夜才认识的穿着女式和服的身影不知为何突然在绪方的脑海中浮现……
……
……
缓步回到瓜生的身旁后,那中年人已经被瓜生等人给五花大绑。
“真岛君,怎么了吗?”瓜生问,“那条巷子里面有什么吗?”
“你刚才应该也看到那中年人莫名其妙地倒地了吧?”绪方道,“我当时离这中年人比较近,所以我看到了这家伙刚才之所以会突然倒地,都是因为被一颗石头给砸到。”
“而这颗石头是从那条巷子中飞出的。”
“只可惜我刚刚去那巷子中看了一眼,那巷子里已经没人了,所以也不知道是谁丢的石头。”
听完绪方的这番话后,瓜生啧啧称奇。
“可能是什么刚好路过这里的高手吧。”瓜生道,“那些说书人不总是很爱说这样的故事吗?刚好路过某地的高手做了什么善事。”
“刚才的那颗石头,说不定就是某个刚好路过这里的高手丢的。”
“……也许吧。”苦笑着耸了耸肩后,绪方朝那名已经被五花大绑的中年人努了努嘴,“这家伙犯了什么罪啊,身手还算可以,感觉不是什么简单的贼人啊。”
瓜生闻言,露出苦笑。
“这人可不得了啊,这人就是菊小僧。”
瓜生的话音落下,绪方的双眼不自觉地稍稍瞪大了些。
“这家伙就是菊小僧啊?”绪方将视线再次投到了脚边的这菊小僧的身上。
……
……
瓜生言简意赅地向绪方讲明了她刚才是怎么遭遇这菊小僧的,以及之后是怎么追捕菊小僧的。
在菊小僧窜逃到四郎兵卫会所的这一路上,遭遇了不少沿街巡逻、站哨的会所役人们。
四郎兵卫会所绝大部分的役人,其实都只是普通人,顶多只是体力比普通人稍微充足些、力气要稍微大些。
普通人对上在小具足术颇有造诣的菊小僧自然不是敌手。
菊小僧一路上共遭遇了9名会所役人。
这9名役人都非常英勇,在与菊小僧狭路相逢后,都勇敢地前去阻截菊小僧,尽管最后这9人都被菊小僧给斩伤,没能成功拦住菊小僧。
这9名会所役人中的其中4人所受的伤势稍微重些,已经被带去疗伤了。
另外5人伤势轻些,在被菊小僧砍伤后,仍强忍着伤,与瓜生等人一起追击菊小僧。
向绪方介绍完追击菊小僧的详情后,瓜生偏转过头,看向不远处的一名年纪稍长些的役人,问:
“平九,你手臂的伤不要紧吧?”
“没事没事。”被瓜生称作平九的这名役人笑道,“只是一点小伤而已,回去上点药就可以。”
虽然平九嘴上这么说,但他手臂上的伤看上去一点也不算轻,左上臂中刀的他,鲜血淌满了他整条左臂。
“你们可真厉害啊。”绪方由衷地称赞道,“都已经受了伤了,还仍旧坚持追击菊小僧。”
“那是当然的吧。”平九咧开嘴笑起来,“我们的职责就是保护吉原。”
“这混账在吉原之外所做的坏事暂且不论。”
“光凭这混账袭击了我们吉原的游女的这一点,就足够让我们不惜一切手段将他给抓住了。”
“又不是受了什么动不了的重伤,只要还能动,当然就要继续追击这混账了。”
平九的话音刚落,另外几名刚才同样被菊小僧给击伤,但仍旧坚持追击菊小僧纷纷一边笑着、一边出声附和着。
“只可惜我们到头来也没帮上什么忙啊……”一名年轻稍轻、同样也是负伤然后坚持追击菊小僧的役人苦笑了一声,“到头来我们能抓住菊小僧,都是多亏了真岛君。”
“没有的事。”绪方摇了摇头,“之所以能成功抓住菊小僧,都是多亏了大家。”
“是大家合力才抓住了菊小僧。”
“如果不是因为大家一路锲而不舍地追赶菊小僧,不让菊小僧逃走并磨去菊小僧的大量体力,我也不可能那么轻松地擒住菊小僧。”
“所以我只是比较好运,成为了那个给予菊小僧致命一击的人而已。”
听到绪方的这句话,这名刚才感慨自己没有做出贡献的役人、以及其他的几名役人的脸色纷纷变得好看了起来。
“好了,别顾着聊天了。”瓜生拍了下手,“我们快点把这菊小僧带去会所吧!”
“嘿嘿嘿!”平九发出几声开心的大笑,“我都忍不及想看看火付盗贼改的那帮官差们看到我们抓住菊小僧后,会是什么样的一副表情了!”
“我们抓住了这种级别的贼人,也不知幕府之后会给我们什么奖赏呢。”
平九的话音落下,包括瓜生在内的其余人纷纷笑了起来。
“奖赏?”绪方疑惑道。
“真岛君你不知道吗?”瓜生道,“像我们这种和维护治安有关的组织,如果抓到了什么重要的罪犯,可是能依据所抓犯人的级别,获得不同等级的奖赏的。”
“我们四郎兵卫会所,已经好几年没有抓到过什么厉害的罪犯了。”
说到这,瓜生挺了挺她那像塞了2个小馒头的胸膛,脸上布满浓郁的喜色。
“所以我们这次能抓到菊小僧,算是一件大喜事了!”
“不仅能获得幕府的奖赏,还能扬眉吐气一番。”
“让那些平常总是轻视我们四郎兵卫会所的人好好看看我们的实力!”
“虽然我们的实力和其他的治安组织相比,的确是偏差了一些,但论对自身职责的捍卫,我们可不会输给任何人!”
……
……
绪方一行人拖着菊小僧,雄赳赳、气昂昂地回到了会所的大门前。
现在恰好轮到庆卫门负责守卫会所的大门。
在见到绪方等人拖着一个光头朝他们这边大步走来后,庆卫门立即瞪圆了双眼:
“瓜生小姐,那人是?”
“是菊小僧哦!”瓜生朗声道,“我们成功抓到菊小僧了!”
“真、真的吗?”庆卫门将原本就瞪得浑圆的双眼,瞪得更圆了些。
“是真的。”瓜生点了点头,“四郎兵卫大人他现在在会所吗?”
“不知道!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看看四郎兵卫大人在不在会所里!”
说罢,庆卫门转身冲回了会所内。
在绪方等人等待着四郎兵卫过来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突然自他们的身侧响起。
“哎呀。”瓜生微微一笑,“火付盗贼改的官差们终于来了。”
这阵杂乱脚步声的主人,正是闻风而来的名取等人。
刚才,名取他们收到了消息——菊小僧被四郎兵卫会所的官差们给擒住了。
刚听到这传闻时,名取还把这当成无聊的谣言。
但在从一名跑来传信的部下口中得知四郎兵卫会所的官差们正将一个光头带去会所时,名取才意识到这件事可能不是谣言。
带着自己的部下急急忙忙奔到了会所的大门前后,名取便瞧见了一个五花大绑的光头。
望着这光头,名取的脸色瞬间就难看了起来。
他们火付盗贼改追踪菊小僧追踪了半个月。
菊小僧的脸,他们早就牢牢记在了脑海里。
所以在看到这个被五花大绑的光头,名取就立即认出了此人正是菊小僧。
望着这帮正快步朝他们这边奔来的身穿黑色制服的“黑衣人”,绪方露出一抹淡淡的苦笑,用只有自己才能听清的音量低声嘟囔道:
“真是熟悉的制服啊……”
在快步奔到绪方等人的身前后,脸色相当难看的名取先是看了看菊小僧,然后再看了看绪方等人。
过了老半天,名取才终于挤出一句话:
“……没想到你们竟然能将菊小僧给逮捕归案。”
“也是费了我们不少的力气啊。”瓜生将胸膛再次挺了挺,脸上布满得意之色。
不仅仅是瓜生,周遭的会所役人基本都面露得意。
他们或多或少都听说过这帮火付盗贼改的官差之前在会所里称他们为“外人”,称自己为“专家”。
而现在被他们称为“外人”的人成功将贼人逮捕归案,而“专家”除了在吉原里面乱晃之外,什么也没干。
这让之前一直在为被火付盗贼改小看而生闷气的瓜生等人非常地开心且得意。
“……放烟。”名取朝身后的一名部下说道。
“是。”
得到名取的命令的这人从怀里掏出一根筒状物,然后在其上下摆弄了一番后,一股显眼的橙色烟雾从这根筒状物种冒出,然后升上天空。
“这是什么?”瓜生皱眉道。
“这是我们用来向同伴们传令的工具。”名取道,“意思是‘紧急召集’,一旦看到这团橙雾,就要立即赶往橙雾的所在地。”
……
……
名取的散布在吉原其他地方的部下们的动作很快。
刚放出橙雾后没多久,名取其余的部下便纷纷抵达了名取的身旁。
名取的这24名部下刚回到名取的身边,会所的大门被猛地拉开。
拉开会所大门的人,是庆卫门。
庆卫门,还有川次郎等人自会所内鱼贯而出。
“瓜生小姐。”庆卫门面露遗憾,“四郎兵卫大人他刚才外出办事了,现在刚好不在会所里。”
“这样啊……那算了,等四郎兵卫大人他回来了也一样。庆卫门,将这菊小僧押入我们的牢中!”
“好嘞!”就在庆卫门拍了拍胸膛,准备朝菊小僧走去时……
“辛苦各位了!”
名取突然高声喊道。
“没想到四郎兵卫会所的役人,也能有如此水平。”
“这实在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我之前小看了你们,我向你们道歉。”
虽然名取的这道歉有些突然,但瓜生等人在听到名取的这道歉后,在愣了一会后,脸上的喜色变得更加浓郁了起来。
然而——名取的下一句话,便让瓜生等人脸上的笑脸僵住了。
“谢谢你们今夜的配合,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
只要脑子不笨的人,都听得出来名取这番话的言外之意是什么。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瓜生缓缓收起僵住的笑容。
“菊小僧本就是我们火付盗贼改负责的罪犯。”名取继续面无表情地说道,“既然菊小僧是我们火付盗贼改负责的罪犯,那么他交给我们处理,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放心吧,为了答谢你们的相助,我们火付盗贼改之后会给予你们谢礼……”
“谁要你们的谢礼啊!”瓜生喊道,“你这家伙,是想要抢功吗?”
周围的会所役人,纷纷朝名取等人投去恼怒的视线。
而绪方的双眼,此时也稍稍眯了起来。
“抢功什么的,可真是难听啊。”名取淡淡道,“我刚才不是都说了吗?菊小僧本就是我们火付盗贼改负责的罪犯,所以由我们来负责处理他,不是合情合理吗?”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瓜生的脸上此时已满是怒意,“这罪犯是我们四郎兵卫会所抓到的,自然就是归我们四郎兵卫会所处理!”
“我们为了抓住这菊小僧,伤了那么多人,你们既然想把我们费劲辛苦抓到的罪犯抢走,你们好意思吗?”
对于瓜生的这犀利指责,名取毫不为其所动,脸上仍旧是面无表情。
“算了。”名取道,“之后再慢慢跟你们解释吧。喂,把菊小僧带回我们的驻所。”
“是!”
随着名取的一声令下,他身后的4名部下快步朝仍昏迷中的菊小僧走去。
周遭的会所役人们见火付盗贼改竟然打算强抢他们的功劳,都乱了手脚。
他们的主心骨是四郎兵卫。
四郎兵卫现在恰好不在吉原,他们此时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连瓜生也因没料到火付盗贼改竟然会强抢他们的功能而面露错愕和焦急之色。
“给我走开!”
瓜生现在恰好就站在菊小僧的旁边。
见这4名火付盗贼改的官差靠前后,瓜生连忙跨前一步,拦在这4名官差的身前。
然而瓜生刚拦在这4名官差的身前,这4名官差中的其中一人便突然抬手将瓜生给推开。
瓜生完全没料到这些人竟然敢对他们动粗,再加上二人之间的距离太短,留给瓜生的反应时间不多,因此瓜生被直接推倒在地。
“好痛……!”瓜生发出低低的痛呼。
因没来得及调整好落地姿势的缘故,瓜生的脸颊不下心蹭到了地面,左脸颊立即被粗糙的地面给刮出了几道血痕。
“瓜生小姐!”
“瓜生小姐!小心!”
“喂!你们怎么还动手打人啊!”
离瓜生较近的那几名役人连忙将地上的瓜生扶起。
“抱歉。我的部下的动作似乎粗鲁了些。”名取虽然嘴上在道歉,但他的语气中却没有丝毫的歉意,“希望你们能够配合我们。快点把菊小僧押起来!”
“是!”
那4名已经站在菊小僧身旁的官差点了点头后,抬手朝菊小僧抓去。
然而……这4名官差中的其中一人的手刚要抓住菊小僧时,一只大手突然自他的身侧伸出,然后如一把铁钳般钳住他的手。
“嗯?”被钳住手的这官差转头朝站在他身侧、钳住他手的人望去。
钳住他手的人,是一名五官普通、像朴实的农民的青年。
“请你们向瓜生小姐道歉,然后离开这。”这名青年用平淡的语气说罢,手掌陡然发力,将这名被他控制住的火盗改官差给扯到了一边。
而这名感觉自己的手快要被钳断的官差也随之发出痛呼。
“真岛君?”被同僚们从地上扶起的瓜生,一边捂着自己受伤的脸,一边将错愕的视线投向这名青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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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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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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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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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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