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夜到现在,虽没有洗澡的功夫,但换一身新衣服的余裕,倒还是有的。
在仙源上人对着他身旁的那4名伪装成僧人的伊贺忍者喊出“拦住这个人”时,绪方近乎是于同一刹那,拔出了腰间的大释天。
大释天向前一刺,便将扑来的那4名忍者中的其中一人给刺飞,被刺飞的这名忍者如一颗出膛的炮弹,从正逃跑的仙源上人身旁飞掠而过,然后重重地砸在了某根房柱上,震下了不少房梁上的灰尘。
在刺飞该忍者后,绪方顺势将刀锋一转,向右划出一条弧形的线,将另一名忍者给砍倒,紧接着再将刀刃向左划出半个圆弧,让余下的另外两人也都变为了躺在地上不再动弹的尸首。
那2名扫地小僧,此时已被发生在眼前的异变给吓得瘫坐在地,连惨叫都忘记发出。
迅速解决掉这4名忍者的绪方,连忙抬头去追寻仙源上人的身影。
“敌袭!敌袭!敌袭!”
仙源上人的年纪虽大,可他跑步的速度可一点也不慢。。甩掉妨碍他行动的宽厚袈裟的他,已经转身拐进了某条走廊拐角之中。
他一面逃跑着,一面一边又一边地高喊着“敌袭”。
对于仙源上人这种很明显就是丰臣军高层的人,绪方自然是没有任何理由去将他给放过。
只见绪方一边振刀,甩去大释天刀刃上所附着的鲜血,一边循着仙源上人刚才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被“不死之力”强化过身躯,速度何其之快?
仅转眼的功夫,仙源上人的身影便重新出现在了绪方的视野范围之内,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绪方拉近着距离。
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仙源上人仓皇向后望去。
看着绪方那张越来越近的脸,仙源上人此时不仅是脸颊上的血色散尽了,连嘴唇上的血色,也一并消失。
就在仙源上人都快绝望之时,一道道对他来说有如天籁般的声音响起——
嗖嗖!
阵阵锐利的破风声向绪方袭来。
眼角微微一跳的绪方,迅速将脚步一顿,于顿住脚步的同时,将身子往旁边轻轻一跳。
在他往旁边躲开的下一刹,便见一根根手里剑贴着他的侧腹飞了过去。
依着手里剑刚飞来的方向看去——2名脑袋光光、双手的每条指缝里都夹着手里剑的“僧人”,蹲坐在不远处的房梁上。
哗啦啦啦……
与此同时,绪方听见左前方的走廊那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7名一副佛门子弟的模样,可手上却拿着胁差、手里剑等与佛门应该完全无关的武器的“僧人”从绪方左前方的走廊处出现。
看着这些因听到他刚才的那一声声“敌袭”而赶来增援的忍者们,仙源上人大喜过望,咬紧牙关,将脚步再稍稍加快了些,朝赶来增援的这些忍者们下令道:
“拦住这家伙!不惜一切代价拦住这家伙!”
前来增援的忍者们,以半包围绪方的阵型,朝绪方杀来。
“仙源寺这儿该不会已经没有多少正常的僧人了吧……”
在这般低声吐槽过后,绪方静静把刀架在了身前。
“统统放马过来吧。”
……
……
所有人中,最先从惊骇情绪中的恢复过来的人,是丰臣信秀。
只见他恢复回了淡定的神情,不急不缓地朝刚才那名前来报信的忍者问道:
“……绪方一刀斋目前出现在何处?”
忍者用力地咽了一口唾沫,润湿了下干涸的喉咙后,快声将自己目前已知的所有情报传达给丰臣信秀。
“绪方目前正在仙源寺!”
“就在刚才,他突然出现在了仙源寺!仙源寺的守卫们现在正与绪方他交手!战况……相当紧急!我们挡不住他!”
“除了绪方一刀斋之外,可还有碰见其他人?”丰臣信秀追问,“有没有碰见一个年纪很大的老人家?”
“没有!目前仅发现绪方一人!”
“……”丰臣信秀沉默下来。
他微垂着脑袋,右手自然地搭放在右膝盖上,食指不断抬起、放下,有节奏地敲击着膝盖。
“大人!”某名满面焦急的壮汉,急急忙忙地高呼道,“我们得尽快增派援兵前往仙源寺!就凭目前潜伏、留守在仙源寺内的那点忍者,不可能打得过那个修罗的!”
此人的话才刚说完,他便收到了丰臣信秀的“大奖励”——丰臣信秀如刀割一般的冰冷目光。
“无太郎,冷静一点。”
“别自乱阵脚了。”Χiυmъ.cοΜ
“我问你——绪方一刀斋现在既然正在仙源寺,那我伯公他们现在正在哪?”
刚才那个扬言立即往仙源寺增派援兵的干部,神情一滞,哑口无言的他,与周围人面面相觑。
“不可能只有绪方一个人来高野山。”丰臣信秀以笃定的口吻道,“伯公他们……现在肯定就在高野山的某处……”
丰臣信秀再次不断抬起、放下右手食指,让手指指头有节奏地敲击膝盖。
只见丰臣信秀在面露沉思状半晌后,众人才终于再次听到他的声音。
丰臣信秀这一次的声音,是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出的命令。
“……吉久,高晴。”丰臣信秀扭头看向身旁的吉久,以及身前不远处的某名壮汉,“你们俩现在立即率人去将牢房内的所有人,都给我运到日辉丸和葫芦丸上。”
“吉久,由你来负责亲自将我妹妹给带走。万不可有失。”
“若是情况需要,长谷川先生他们都可以不带走,但唯独我妹妹是不论如何都必须要带走。”
“若没了我妹妹,‘江户合战’就不完美了。”
“其余人则听我的号令。”丰臣信秀看向现场的其余人,“我们现在有序撤出高野山,前往海岸,登上日辉丸和葫芦丸,北上江户。”
丰臣信秀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丰臣大人!我们要现在就撤出高野山?绪方一刀斋该怎么办?就这么无视他吗?”刚才那个扬言要立即支援仙源寺的壮汉,瞪圆双目。
“是啊。就是先无视他。”丰臣信秀平静地淡淡道,“参与昨夜的大坂之战的火枪手们,现在仍未归来。”
“目前留守在高野山的,只有一部分的伊贺忍者,还有极少部分的火枪手。”
“就凭这点兵力,即使有我来亲自领队,哪怕最后成功打赢绪方一刀斋还有我伯公了,那肯定也是惨胜。”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吧?我讨厌伤亡惨重的胜利,我只喜欢圆满的完胜。”
“姑且先退避三舍吧,等之后条件成熟了,再来慢慢应付那个修罗和我伯公。”
“而且……”
丰臣信秀的双眼微微眯起。
“如果我的判断没错的话……我们现在最佳的策略,就是赶紧离开高野山。”
“倘若现在倾尽所有力量去对绪方一刀斋展开反击,那我们恐怕就上了他们的当了。”
“突然出现在仙源寺的绪方一刀斋,应该就只是一个引诱着我们去咬的饵而已。”
“上当?”某人脑袋一歪,疑惑道。
谷暤</span>“为什么只见绪方一刀斋,而不见我的伯公?”丰臣信秀以带着几分不耐的语气朝众人反问,“现在时间紧急,没空跟你们在这慢悠悠地讲解,等之后离开高野山了,我再慢慢和你们解释。”
“那……”又一人这时快声问道,“我们目前储存在高野山的那些物资该怎么办?”
“是啊。”另一个干部附和道,“我们目前存储在高野山的那些巨额物资该怎么处理?统统不要了吗?”
“没错。”丰臣信秀点点头,“统统不要了。”
“那些物资也不是什么绝对不能够舍弃的东西。”
“若是要把他们也都带走,那就太费时间了。”
“只需带走目前正关押在牢房里的人便好。”
“……丰臣大人。”又有一人朝丰臣信秀抛出疑问。
而此次抛出疑问的人,是那个刚刚才被丰臣信秀给赏赐了一柄宝刀的般若。
“现在若要离开高野山……必须得派出什么人来拖住绪方逸势,为我们的撤离争取到时间才行。”
“否则,任由绪方逸势在那肆意妄为的话,我们根本就不可能离开得了高野山。”
“关于这一点,你们就放心吧。”丰臣信秀慢慢露出微笑,“我已经……想好了一个能很好地将绪方一刀斋给死死困住的方法,若是运气好,还能将他给重伤的方法。”
说罢,丰臣信秀缓缓地将视线,转到了……菊太郎的身上。
“菊太郎!”
丰臣信秀高声点了菊太郎的名。
于这一时刻,突然被点名的菊太郎,身子微微抖了抖。
“我如果没记错的话……目前我丰臣军麾下的不知火里出身的忍者,包括你在内,总计有18人,对吗?”
“是、是的。”自听到“绪方已攻来”的消息后,脸色就极不好看的菊太郎,朝丰臣信秀露出讨好的笑,“这都得多亏了丰臣大人您。”
菊太郎习惯性地拍起了丰臣信秀的马屁。
“是您在不知火里覆灭后,收留了无家可归、除了忍术之外便再无所长的我们。”
“我们一直都牢记着您的大恩大……”
他的这通马屁还未讲完,便被丰臣信秀给毫不留情地打断:
“你刚才是不是说过:你想率领不知火众加入到高野山的戒备工作之中?”
菊太郎脸上的笑容一僵。
“是、是的……”
他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刚才那名跟菊太郎抢任务的壮汉,现在把脑袋垂得低低的,脸色惨白,连大气也不敢出。
“既然你对高野山的安全工作那么上心……”丰臣信秀脸上的笑容,缓缓浮现出浓郁的意味深长之色,“那我现在给你一个任务吧。”
“任务内容很简单:你率领不知火里的全员,将绪方一刀斋给我拖住,为我等全员撤离高野山争取时间。”
“这个任务很适合你们呢。”
“绪方一刀斋是覆灭不知火里的罪魁祸首之一。”
“这任务对你们来说,也是一个变相复仇的好机会呢。”
“你之前不是还跟我请缨过:想加入到大坂战役之中,为剿杀绪方一刀斋贡献出你们的微薄之力,亲自为你们的不知火里报仇吗?”
“现在——能让你们贡献微薄之力的机会来了。”
此时的菊太郎……就像一个水泵一般。
大量的冷汗,从菊太郎的身上各处冒出。
“丰、丰臣大人……”身子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的菊太郎,一边努力挤出笑脸,一边结结巴巴地说道,“不不、不是我等不愿遵从您的命令……”
“只是……我等不知火众……包括我在内,只有18人……”
“我等最擅长的,是侦察,而非战斗。”
“让我们去迎战绪方一刀斋……我觉得我们很快就会全军覆没……”
“我不是贪生怕死哦!”
“我只是害怕……未能漂亮地将绪方一刀斋给拖住……导致影响到大人您的撤离而已……”
菊太郎的辩解仍未结束,丰臣信秀便发出了低低的笑声。
“菊太郎,你想到哪去了?”
“我们什么时候说过要让你们拿着刀剑去和绪方一刀斋硬碰硬了?”
“欸?”菊太郎仰起头,朝丰臣信秀投去诧异的视线。
“目前全丰臣军上下,除了我和吉久之外,应该也没人能在绪方一刀斋的刀下走过一个回合了。”丰臣信秀伸出右手尾指,掏了掏耳朵,“让你们直接拿着刀剑去和绪方一刀斋硬拼,你们恐怕是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撑不过来。”
“所以,若要拖住绪方一刀斋,得用智慧。”
丰臣信秀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菊太郎不太清楚丰臣信秀刚刚所说的“得用智慧”是啥意思。
他只知道——他似乎是得救了。
——得、得救了……不需要我们直接和绪方一刀斋硬拼吗?
菊太郎原本紧绷着的脸,这时浮现出了久违的笑意。
——别让我们去送死就好……要我们和绪方一刀斋动刀动枪,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吗……
他暗自在心中庆幸着。
而就在菊太郎仍在那庆幸着时——
“菊太郎,你和不知火里的全员,立即拿上仓库所存储的所有火油,将高野山给我烧了。”
在听到“将高野山给我烧了”这里后,菊太郎的脑袋立即“嗡”了一声,陷入一场大混乱。
他眨了眨眼,甩了甩头。
“咦?不好意思,大人,刚刚您说……”
——是听错了吧?我刚才到底听到了什么?
对于明显动摇到反问首领的菊太郎,丰臣信秀依旧是在那意味深长地笑着,语调多了几分戏谑之色地回应着:
“怎么?菊太郎,你身为忍者,听力应该不至于那么差吧?还是说是我刚才说话的声音太小了呢?”
“大、大人!”
“拿上火油,把高野山给我烧了。2炷香之内,我要看到无边无际的火海将绪方一刀斋给死死地困住。”
不是开玩笑,也不是听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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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作者君有些私事要处理,所以字数稍微少一点QAQ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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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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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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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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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我在古代日本当剑豪精更新,第702章 火烧高野山!【4300】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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