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第一次探险,就有收获,他迫不及待地关上门,让金莲点灯,在桌上拿出竹简来。
这些竹简损坏的厉害,应该早就成泥了,不过却能完整地看出原形来。
出来这段日子,让李渔明白一个道理,他救人的本事毋庸置疑,但是打斗能力着实有限。
几次生死关头,要么是靠人相助,要么是突发历变。
“李渔哥哥,这是什么啊?”
“我也在研究。”
“哦,那你喝茶么?”小金莲虽然只是个小丫鬟,但是跟着李渔这几天,也算是见惯了大风大浪了。
虽然今晚的事很吓人,她也没有放在心上,比起昨夜的山鬼还有虎妖来说,都是小儿科了。
“什么茶?”李渔可不想喝这个时候的混合茶。
大宋的茶在六朝中,属于比较先进的了,大概分为两种。
一类是单纯的茶饮,只以一种茶叶点泡而成。
一类是混合茶饮,将茶叶与其他多种物品混合在一起,擂碎后,或冲泡或煎煮而成。
又是花椒,又是大料,喝起来特别酸爽。
小金莲给他端过来一碗,眯着眼像是两道月牙,笑道:“是何掌柜送来的,何掌柜真是一个好人。”
当然好人了,我救了他的命,不然连个茶叶沫子也不会给你。
李渔没有说出来,还在研究这个竹简,小金莲已经脱去外罩的道袍,怀里抱着李渔送她的书,来回走动。
她想问一下这是什么书,又怕李渔笑话她不识字。
她被父母卖到张大户家,张大户只是一个乡下劣绅,不是书香门第,自己肚子里也没有多少墨水,更不会教侍女丫鬟认字了。
她坐到李渔身边,几次想问,又不好意思开口。
李渔研究的特别认真,几乎要把这个竹简每一寸都看透了。
小金莲在桌边,手托着香腮,盯着李渔。
......
“真邪门,你说它是破烂,它却能腐而不烂。你说它是宝贝,却一点端倪也没。”
李渔有些气恼,推开竹简,才发现小金莲在他跟前睡着了。
“莲儿?”
叫了一声没反应,李渔伸手在她胳膊上戳了一下,还是没有反应。
李渔只好起身,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休息。
小丫头躺在自己怀里,穿着自己给她买的窄袖劲装,两团贲起的雪丘撑衣欲裂。乌亮的秀发垂在肩后,额前淡梳刘海儿,虽然不着脂粉,却依然勾人心魄,俨然是个妩媚天成的妖娆尤物。
放到床上之后,李渔给她除去鞋袜,盖好被子,突然想起来,自己忘了让何掌柜再开一间房了。
昨夜是为了保护她,今晚可怎么办,这大半夜的,别人肯定都睡了。
李渔走到窗台前,把竹简放到行囊里,吹灭了蜡烛。
床上小金莲,偷偷睁开了眼睛,脸颊晕红,却原来是在装睡。
她侧着脑袋,偷偷看去,只见李渔在窗边,倚着窗户,看样子是睡了。
“李渔哥哥真是一个好人...”
小金莲把脸搁在柔软舒适的被子上,慢慢进入了梦乡,比以前任何时候睡得都安稳。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窗下,行囊内张老头的那根枯藤,慢慢从腐败的灰黑色,变为普通竹简褐黄色。
一个个闪耀着光彩的文字,在竹简上浮现出来,在它们旁边的石头也被惊动了,绕着竹简一圈,好像没什么兴趣,又落了下来,安安静静待在行囊的角落,紧紧靠着枯藤。
这行囊里的一切,李渔都一无所知,他正在为另一件事烦恼。
一闭眼,就是莲儿窈窕的身姿,这么小的年纪,妖艳媚于言表,而且举止体态天生妩媚,连她自己也掩饰不住。
那下作的身子...
“最近怎么回事,总是道心不稳,一定是那破石头害的...”
“不然就是昨天那条色蛇...”
“反正不是我本性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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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拂晓,远处传来几声鸡鸣。
李渔伸了个懒腰,自己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层薄被。
“咿呀”一声门被推开,一抹窈窕俪影小心跨过门坎,竟是端着瓷盆清水的莲儿。
“李渔哥哥,你醒啦?洗把脸吧。”小金莲晕红双颊,明显是故意大声喊道。
李渔有些诧异,洗脸就洗脸,你喊什么?
他随即想起来,昨天自己教训她,让她自信一点,这小妮子就试着稍微大声点说话了。
“收拾一下行礼,我们再吃何掌柜最后一顿,就出发!”
“啊?我们不在这住了么?”
小金莲已经住的习惯了,一听要走,觉得十分不舍。
李渔点头道:“去东京汴梁,给你找几个师弟师妹。”
东京汴梁对于大宋的人来说,没有一个不知道的,传闻中那里是整个六朝最繁华的城邑,甚至超过了大唐的长安。
琼楼玉宇,画舫林立,是一等一的富贵繁华地,花柳温柔乡。
“哦...”
小金莲应了一声,虽然还是很乖巧地去收拾行囊,但是心里多少有些不高兴。
李渔哥哥对自己关怀备至,可是马上就要来别人,和自己分享这份幸福。
明明一个人还不够...还要分给别人。
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睡了个好觉的何掌柜一听小道长要走,拿出了店里所有的现钱。
“时间仓促,您也不提前说一声,这点钱小道长务必拿着,此去东京路途遥远,或许可以顶个三五日。”
李渔掂了掂,大概有七八两的样子,对于一个普通百姓来说,这已经是很大的财富了。
这个世道,知恩图报的也不多了,李渔笑着接了过来。
“何掌柜,你有玉石么?”
“啊?”没有想到李渔主动张口要,何掌柜愣了一会,马上道:“有有有,你说我这老糊涂,竟然忘了这个。”
说完,他从腰带上解下一个玉牌来,质地不是上乘,不过看得出何掌柜很是在意。
毕竟他也不是豪富,这玉牌估计是传家的,能够拿出来,可见他人品却是不错。
这几天吃他的用他的,还拿了不少钱给莲儿买衣服,李渔心中都有数。
李渔手指一捏,一圈绿色的光晕,缠绕在他的手指上。
他随手一点,这一圈绿芒被灌入玉牌中,李渔马上又如法炮制,不过这一次是水气。
原本普普通通的木牌,里面有一圈绿色的涟漪,还有一圈透明的水气,两股灵气相互交缠,在玉牌内不停地游走。
李渔把玉牌还回去,笑道:“把这个戴在身上,可保你少生疾病,驱邪避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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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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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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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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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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