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殿内,只有寥寥几个人,因为如今的皇帝比较随和,再加上都是皇帝心腹,大家也很放松。
五军都督徐辉祖兴致高昂,笑道:
“陛下,六朝之中,除大宋之外,全都在打,我们大明也不能落于人后。”
朱标点头道:“爱卿所言不差。”wWW.ΧìǔΜЬ.CǒΜ
于谦皱眉道:“打谁?陛下继位以来,大明周围四夷臣服,实在不知道打谁啊。”
徐辉祖把脑袋转向他,说道:“打朝鲜啊!”
“朝鲜?”于谦说道:“不妥,朝鲜素来恭顺,年年纳贡,岁岁来朝,若是打朝鲜就怕失了人心。”
徐辉祖冷哼一声,不满地说道:“朝鲜虽然纳贡来朝不假,但是他们跟我大明接壤,却不光是向大明纳贡;辽东早已传来情报,每年朝鲜都要向唐、宋、魏、蜀、吴纳贡,而且还秘密向女真、契丹、蒙古纳贡,上表极尽谄媚。这等首鼠两...多端的劣货,不打他打谁!”
朱标看向几人,微微一笑,说道:“朝鲜国小而力微,虽然到处纳贡,可笑可怜,但是罪不至死。父皇身前最恶东瀛,尤其是倭寇,几次下令让东瀛收拾国内倭寇,这些人却擅杀明使,而且倭寇之患也愈演愈烈。”
“朕有意趁诸国外征,一举荡平东瀛,灭其国,绝其族,消弭我大明沿海百姓之苦。”
朱标为人和善宽容,很少说出灭族这样的话来,今日会这般说,是因为他父皇。
朱元璋对谁都狠,唯独涉及朱标的时候,才会有片刻的柔;朱标对谁都可以柔,但是涉及父皇朱元璋的时候,他也会狠起来。
朱元璋被东瀛气的不轻,但是因为害怕大海上折损太多人马,损耗了国力,所以强行咽下了这口气。老朱甚至被逼出了精神胜利法,让工匠制作了一把日式的折扇,将其称作“倭扇”。此外,朱元璋还亲自在这把折扇上写了一首《倭扇行》:
沧溟之中有奇甸,人风俗礼奇尚扇,卷舒非矩亦非规,列阵健儿首投献。
国王无道民为贼,扰害生灵神鬼怨,观天坐井亦何知,断发斑衣以为便。
浮辞尝云弁服多,捕贼观来王无辩。王无辩,折裤笼松诚难验。
君臣跣足语蛙鸣,肆志跳梁于天宪,今知一挥掌握中,异日倭奴必此变。
老朱天天拿着这把倭扇过嘴瘾,他这辈子杀伐果断,说一不二,这种强人能被人逼出阿Q精神,足见心里的憋闷。无奈当时刚刚建国,他的手下精兵猛将虽然可以在陆地上把蒙古人杀得闻风而逃,但是却没有人擅长水战,而且缺少足够的战船。
几位大臣互相看了一眼,纷纷起身,抱拳道:“陛下英明。”
于谦问道:“此去东瀛,有万里之遥,远隔重洋,敢问大军如何渡海?前番太祖出征东瀛,那倭人便兴风作浪,作法致使东海翻波,太祖因之恨恨而回,我等若是出战,又怕遭了同样的下场,岂不为五国嗤笑。”
朱标起身道:“朕拟写一封圣旨,令东海龙宫协助渡海。”
“他们会听么?”
朱标眉峰一聚,笑道:“今时非同往日,山海印已经解封,若是东海龙宫不听号令,我们便先打龙宫,再灭东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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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州城郊,李渔在草地上一趟,枕着双手翘起二郎腿。
“终于可以休息了。”
这些日子他跑遍了六朝,将原本天地间微弱的平衡,再次打破。
沉寂许久的硝烟在大地升起,只不过这一次不是中原六朝互相攻伐,而是各自出击。
长舒一口胸中浊气,李渔发自内心地愉快起来,这天下局势可以动荡,就是不能安逸。
若是如同一潭死水,那么几百年来的巨大惯性,又会把一切拉回到原本的轨道上,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会慢慢被磨灭。
这不是什么阴谋诡计,这是阳谋,若是你无动于衷,或者不敢行动,就会被天庭活活拖死。
改变一个旧时代的规矩,也就是所谓的革命,是一件很难得事情,因为你需要有打破陈规的勇气和手段,还要提防着明枪暗箭。
这时候身为一个革命者,你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稍微的懈怠就是前功尽弃。更不能软弱,稍微的软弱,就是万劫不复。就只能是抱定必死之心,不断地挑战,不断地进攻,以弱博强,以小胜大。
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很快姜维就到了跟前,他下马之后笑道:“附近斥候说有人浑身冒光,躲在草里,窥视益州。我一听就知道是你。”
李渔一阵无语,“我在这歇息一下,你们蜀国真是小心了,到处都是斥候。”
“没办法,举世皆敌,若不小心谨慎,早晚为人所灭。”
李渔心情大好,突然开口问了一个他本来永远不会提的问题,脱口道:“你们北伐了那么多次,国力损耗,民力凋敝,物资紧俏,有没有想过维持现状也挺好的。”
李渔说完就后悔了,但是出乎他预料,姜维却不甚介怀,怡然道:“丞相说过,恢复汉室难如登天,却比登天要重要千百倍。人活一世,需有所执,但教我等还在一天,必为汉室而战,行所当为,岂惧险阻?成功只须一回,失败上千百回只要不死,便又如何?若是死了,那就真不管了,下辈子说不定我还是大魏忠臣呢。”
李渔看着看着他洒脱的背影,虽然对这番话一点都不同意,但还是不禁有些心折,暗忖道:真有完全摆脱天庭控制的那天,这群人还是要打的。
李渔不愿意往深处想,他转开话题,问道:“我正打算在此小憩片刻,然后就入城,你去跟丞相说一声,可以出兵了!”
姜维笑道:“大军分为五路,早就出发了,我是回来整顿兵马,运送粮草给养的。”
李渔皱眉道:“我还没传回信来,怎么就开始了?”
“丞相已经料定你必能说服五国,故而提前出动,五路大军分头西进,此刻恐怕已经开打。”
姜维笑道:“若是你愿意,不妨随我前去,坐看五路上将大显神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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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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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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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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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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