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渔有些抓狂了,捏着泥人问道:“怎么回事?”
“可能是因为脑子不太灵光,也可能是因为天赋不行。”
李渔怒道:“那就都是我自己的责任呗?”
“对。”
李渔气极反笑,“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只是一块泥巴。”
泥人不再说话,只要不是问他,他对别的话都置之不理,绝对不会主动跟你说一句。
“咦,又失败了?”
门口进来一个人,光看腿就知道是吕玲绮,而且整个人带进来一股淡淡的酒香味。
“别提了,火候太难掌握。”
吕玲绮笑道:“原来你是想自己炼丹啊,这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
李渔只见过林灵素炼丹,对这一道不太熟悉,便问道:“你懂一些么?”
“我可不懂,你怎么会尝试炼丹呢,要知道炼丹的过程,就是萃取菁华,剔除糟粕,还要让各种菁华相互融合,还要在丹药上,镌刻道纹,这是一个顶难的手艺。除非你对道的感悟够深,不然怎么可能成功。你看这六朝修士这么多,能炼丹的又有几个,而且每一炉也不多。”
李渔有些灰心,垂头丧气道:“还不是老林,非让我自己炼。”
“他倒是挺看得起你,既然是他说的,你不妨一试。”吕玲绮对着他眨了下眼睛,“加油,我的小赛儿等着吃呢。”
吕玲绮走了之后,李渔把丹房的门关上,心中开始认真的思考起来。
炼丹,是一个修士,对自然的感悟,那么每个人都应该是不一样的。
自己可以听泥人的丹方,但是它所说的火候,是左慈的道,不是自己的道,完全照搬它的,如何能镌刻道纹?
就跟完全照搬别人的感悟,不可能修炼成仙是一样的道理。
李渔坐到蒲团上,将又一份材料放进丹炉,然后开始运转灵力,感受他们中蕴含的五行之灵。
刚开始,五行之灵在丹炉内,杂乱无序。
李渔开始运转太平经,操控这些灵力,试验他们交融碰撞的结果。
这一个过程,是很繁琐无聊地,但是李渔乐在其中。
这是一个新的天地,原来五行之灵,并不只是单一使用,混合起来会有各种想象不到的效果出现。
随着李渔越来越深入,他发现事情开始出现转机,不再是一味的杂乱和随即,似乎有一种规律要被他捕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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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经门山顶,丹房外,聚集了一大批人。
他们的掌教,已经很久没有出来了,自从那天开始炼丹,至今一共是十五天。
按理说,十五天,不该有这么多草。丹房外却爬满了各种藤蔓,因为是一个简单的丹房,如今爬满草之后看上去像是一个无人看管的荒郊坟头。
杨志叹了口气,说道:“依洒家看来,还是去请国师吧。”
时迁自告奋勇,又去元妙山请人。
上到山顶,林灵素正在打坐,简单问了几句,笑着说道:“都不许打扰他,所有人不得上山顶。”
时迁急道:“当真没事么?”
林灵素瞥了他一眼,“你不信我,来这里做什么?”
时迁讪讪而退,又怕正经门里的人,此时已经动手,赶紧跑了回去。wWW.ΧìǔΜЬ.CǒΜ
林灵素嘴角一笑,有些欣慰,他站起身来,手指一挥,远处的情景尽收眼底。
果然,山顶的李俊和大乔已经准备挖开丹房了。
“都住手!”
大乔见他回来,喜道:“时迁儿,国师呢?”
“国师没来,但是让大家千万不要乱来,都不许再来山顶。”
“真的?”黄信皱着眉头问道。
“嗨呀,这个时候,我哪有功夫跟你耍笑。”
众人这才稍微有些放心,陆续下山,大乔放了几只纸鹤,在山顶的树上,这样她就能随时注视着这里的风吹草动。
人都走了之后,时迁想起林灵素的话,还是有些不放心。
他干脆在上山的路上一趟,自己在这里守了起来。
这一守,又是十五天,天气渐渐寒冷起来。
丹房外的藤蔓,越来越深,周围时不时传出流水声。
时迁正咬着干粮,突然注意到,在丹房的上面,有一只麻雀。
这雀儿身子比普通麻雀,大了三倍不止,而且头顶生出一撮毛来,竟然是纯白色的。小雀儿一张嘴,喷出几束火苗来,虽然很小,但确实是货真价实的火苗。
时迁赶紧揉了揉眼睛,只见“坟头”一样的丹房外,不光是植被长得吓人,很多鸟虫小兽,都发生了惊奇地变化。
拳头大的蟋蟀,透明的青蛙,喷火的小鸟,捕食鸟兽的藤蔓...
“这...”
时迁愣在原地,心头感到无比震惊,更加确信师傅在里面,是很紧要的关头。
不能让任何人打扰师傅...
他坐直了身子,守在山顶的这条路上,不许任何人上山。
到了深夜,风霜打的他有些寒冷,寒风顺着袖口灌进衣服里,时迁缩了缩脖子,也席地而坐,修行起来。
他练得是道门正宗的练气术,只是指引他踏入修士的道路,需要的是和普通道士一样,苦修苦练,最好是隐居深山,呼吸吐纳。
他刚刚开始,身体就如遭重击,周围的灵力变得杂乱狂暴,和他以前修炼的时候大不一样。
若是一般人,早就停了下来,但是时迁不一样,他自小的遭遇,让他分外坚韧。
咬着牙坚持下来,这些灵力虽然狂暴,但是却抵得上平日里修炼时候的几倍。时迁有些贪心,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他白天看到鸟兽都有惊变,何况是人?
或许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吐纳了几息之后,这些灵力真气,就开始冲击他的经脉。
时迁也是吃了林灵素的灵丹,才开启的气海和轮台,如今还十分脆弱。
他这样强行运转,狂暴的真气顿时将他搅得浑身剧痛,让他忍不住大喊起来。
很快,时迁的脸上七窍流出鲜血,身体上遍布红点,眼看就要爆体而亡。
时迁不甘心地看了一眼山顶,将手里的一根用来做枕头的木棍,插到台阶上,体内狂暴的真气,有了宣泄的出口,一根普通的木棍,将台阶插得碎石碎屑纷飞,木棍有一大半,都插到了石头里。
时迁稍微好受了一点点,咬着牙用手指在地面写道:不得上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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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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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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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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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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