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图上看,那里广袤无比,比六朝加起来都大。
而且在那片遍布密林,水泽的土地上,有着各种各样奇特的种族,还有防不胜防的巫蛊之术。
高山、大河、圣女、异族、巫师、蛊王...
一个个新奇的名字,与六朝是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为什么烈火诀,会流落到了南疆呢?”
林灵素笑道:“这倒是说不好,南疆那个地方,一辈子总要去一次的。”
李渔看了他一眼,老林满脸的怀念,这在他身上可是很罕见的,不禁笑道:“莫非宫主在南疆有什么旧事旧人,让你难以忘却,辗转反侧?”
“你小子连我都敢打趣!”
“急了,你急了,我看八成是真的。”
林灵素懒得和他计较,转过身去坐在蒲团上,继续炼丹。
但是嘴角,却忍不住一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33333
李渔抬起手来,看了一眼手上的黑色印记,如今又大了一点点。
每天晚上睡觉之前,他都会用绳子量一下大小,虽然变化很小,但是它确实是每天在变大。
不管是这个恼人的印记,还是诱人的烈火诀,看来南疆自己是非去不行了。
李渔想打个招呼,一看林灵素闭着眼炼丹,便默默退了出去。
元妙山的空气,永远都是这么清新,就是峰顶有些高了,总是透着一股冷意。
虽说修道之人,不怕寒暑炎凉,但是李渔还是觉得自己的宗门好一些。
它更矮,离人间世俗更近,更有人间烟火气。
李渔喜欢人间,更喜欢烟火气,高处不胜寒,凄冷孤独不羡仙。
他伸开双臂,扩了扩胸,骑上照夜玉狮子,往山下走去。
神霄宫下山的路很陡峭,也很狭窄,因为林灵素希望弟子在山门中好好修炼,就算是要下山,也要御空而行。
好在照夜玉狮子走的很稳,马蹄请便灵巧,甚至没有多大的颠簸。
走到山门下,竟然也停着一匹马,有一个书生牵着马,在山门前徘徊。
书生腰里别着一把剑,看打扮不像是大宋衣冠,李渔本想绕道,书生却先一步发现了他。
“正经小道长。”书生挥手道:“小道长缘何在此?”
“没事,我溜达。”李渔笑了笑,说道:“倒是陆伯言,来此有何贵干?”
陆逊握着马鞭,道:“欲来拜访国师,一时不知如何通报。”
李渔看了一眼,山门下的小草屋内没有人,那个漂亮的守山门小妹妹,不知道去哪里了。
“你来的有些不巧,国师他正在炼丹。”
陆逊点了点头,“那可不便打扰了,听说小道长已经开宗立派,可否请在下前去一看?”
“若是不嫌弃,就跟我来吧。”
两个人各自上马,陆逊看了一眼李渔的白马,惊叹道:“好纯正的大宛良驹!”
李渔笑道:“这是照夜玉狮子,女贞王子的坐骑,被人偷了出来,路上路见了我,非说什么宝马须配英雄骑,硬是要给我。我再三推辞,怎奈那厮以死相逼,为了不伤人性命,我只好收下了。”
“竟然如此奇事?”陆逊忍着笑说道:“这盗马的人好眼光,看人、看马都是很准。”
李渔骑上马,脸一红,段景住当初要害自己,被自己和小金莲反杀。然后又杀了郁保四,才最后得到了这匹照夜玉狮子。要是他知道自己这么说,估计能从地下气活了。
其实三国里,有很多的奇闻异事,就是这么传开的。当事人稍加吹嘘,传的人多了,也就成了事实。
陆逊在后面,优哉游哉,并没有看他怎么挥鞭,却一直没有落下。
李渔故意拍了拍照夜玉狮子的脖子,宝马通灵,加快了速度。
他回头一看,陆逊依然是优哉游哉地跟着自己,丝毫没有拉开距离。
这小子有点东西...
李渔也没有跟他置气,任由照夜玉狮子,狂奔回山门。
门口依然有很多人,但是这次比上次少了许多,水灵小人测试之下,就淘汰了一大批前来凑热闹的。
尤其是那些纨绔子弟,几乎全都来试了一遍。
相隔有一段距离,陆逊的声音就像是两个人面对面交谈一样,传到李渔的耳朵里,“贵宗门还真是兴盛啊!”
“一般吧。”
李渔对东吴的人,没有任何好感,大乔除外。
主要还是因为在东吴,他们被人摆了一道,尤其是周瑜。
进了山门之后,守在门口的黄信朝着李渔拱了拱手,李渔点头示意他继续。
陆逊看了一圈,稀奇地说道:“贵宗门是道教,为何这建筑,这院落,颇有些佛门气象。”
“陆伯言好眼光,这地方原本是大相国寺,可惜他们勾结明教贼人,意图造反,被陛下镇压。当时我出了一点绵薄之力,陛下论功行赏,就把这大相国寺,赐给了我。”
陆逊惊叹道:“好大方的宋主。”
李渔心里暗道,大方个屁,我帮他扳倒大相国寺,大宋朝廷拿的钱,足够他们君臣挥霍几十年了。
这佛门圣地,实在是太有钱了,几百年的积累,比一个王朝还要富有。
李渔没有心情陪他在山门内乱逛,便笑着问道:“我找个人,陪陆伯言在山门内转一转?”
“不必了,喝几口水,我就该回去了。”陆逊笑着说道。
李渔从第一次见他,这个人就天天笑呵呵的,看上去人畜无害,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可惜李渔被东吴坑怕了,一直对他比较有戒心,看着他的笑都更像是笑里藏刀。
与之相比,李渔对姜维就很快消除了戒心,还动了真心结交的心思。
就是因为姜维一出场,就救了自己一命,而且做事正派,嫉恶如仇,所以说第一印象很重要。
李渔带着他来到自己的院子,在一棵大树下的石桌前坐下。
刚一坐下,一个少女端着个茶盘过来,陆逊稍微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诧。
“谢谢姑娘。”
“他为什么要谢谢我?”秦可卿疑惑地歪着头,问像李渔。
李渔笑道:“因为你帮他端来了茶水。”
“可我是给你端的,你怎么不谢谢我?”秦可卿继续问道。
李渔拍了拍她的手,笑道:“因为我们是自己人。”
秦可卿点了点头,似懂非懂,还是甜甜地对着李渔一笑。
李渔就是要让她经常出来,熟悉人情世故,这是一株情花修成的妖精,懵懵懂懂,虽然有灵智,但是不通人情。
秦可卿走后,陆逊说道:“好难得!”
李渔问道:“什么好难得?”
“情花成精,这姑娘机缘非同小可,必定是生在了日精月华不停,天地灵气浓郁的地方,才有如此钟灵毓秀的精怪开灵智,修道身。这种地方,除了好出精怪之外,也常有天地至宝。”
李渔心中暗道,就算是有,肯定也被老林得了,这是他的机缘,李渔一点都不嫉妒。
卿卿好像也是南疆那边来的,看来那个地方,还真是危险与机遇并存啊。左慈的几次大机缘,也是在南疆得的,才有了他今日修成金丹大道的事。
“在汴梁待得可还好?”李渔随口问道。wWW.ΧìǔΜЬ.CǒΜ
陆逊倒了一杯茶,吹了吹热气,“还算顺利,若是不出差池,这个月甘宁将军就能率兵进清溪山了。”
李渔眉头一皱,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赵佶和蔡京这一对君臣,还是请外兵平乱了。
这何止是兵家大忌,简直就是国家大忌了。
一个朝廷,如果连自己的贼寇都不能剿灭,还需要外援的话,对民心的打击是巨大的。
老百姓会怀疑这个朝廷,能不能保护他们,能不能保护自己。
“方腊此人,还有他的明教,都非同小可。在他麾下有几员大将,本事超群,千万不要因为他是贼寇,就小觑了他。”
陆逊一副很认真的样子,点头道:“甘宁乃是东吴大将,想必不会轻敌冒进。”
还有一点陆逊没有说,甘宁也是贼寇出身,而且是巨寇。
他少年时在地方上为非作歹,纠集了一大群少年,组成渠师抢夺船只财物,崇尚奢华,人称锦帆贼。
青年时幡然悔悟,停止抢劫,开始读书,短短几年就熟读诸子,出口成章,然后进了体制内,做了一个郡丞。
他自己当过贼寇,可以说是知己知彼,而且最擅长的就是水战。
李渔还想套几句有用的,问道:“既然如此,看来方腊很快就要覆灭了,贵国平了方腊,打算什么时候撤兵?”
“当然是马上撤兵,当然如果大宋有需要,再迟一会也不是不行。”
果然是狼子野心,李渔心中冷笑一声,孙权和周瑜,看着地盘估计都要流口水了,他们舍得撤兵么?
这不就跟刘璋请刘备入蜀一样么,请神容易送神难呐。
两个人又闲聊了几句,陆逊看得出李渔心不在焉,就起身告辞。
李渔让时迁送他下去,山门中收了一大批新弟子,正在被杨志和李俊分派到几个有些修为的人手下,做他们的徒弟。
正经门的第一批人,几乎全都服用了林灵素的灵丹,再加上一些功法,慢慢踏入了修道之列。
其中最高兴地,莫过于朱武,他本身就十分向往修道,如今算是得偿所愿了。
陆逊走后,李渔坐在树下,沉思起来。
甘宁去打方腊了,那么宋江呢?梁山呢?
自己从巨野离开的时候,晁盖他们已经上了梁山,宋江依然是郓城县的一个押司。
不知道他杀了阎婆惜没有?
就算是杀了,清风寨的王英、燕顺和郑天寿都被自己杀了,他在清风寨就不会被劫。
那他就不会被刘高的夫人指认,也不会害的秦明全家死完,也不能把花荣拉下水。
那么宋江还杀不杀阎婆惜了,他还上不上梁山了...
李渔想的头都大了,正好时迁回来,笑着说道:“师傅,人已经送走了。”
“你来的正好,我有一件事,要你去办。”
时迁马上挺直了胸膛,“师傅尽管吩咐。”
“你去一趟济州府的郓城县,帮我查几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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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逊回到鸿胪寺,很快有人上前,将他的马牵走。
“今日你去元妙山,可看见李渔了?”
“嗯,他果然从山上下来,我谎称是去拜访林灵素的,跟着他到了正经门。”陆逊坐下之后,凝声道:“他好像对都督的计划,了解一些,语气中虽然已经在掩饰,多少还是有些记恨我们东吴。”
一个随行的东吴文官笑道:“都督的计策虽然不是针对他,但是他确实被殃及了,也难怪他会怀恨在心。不过此人在大宋朝堂不算重要人物,可以不用太过担心。”
“唉,我总觉得,强取江南道,有些欠妥,至少时机不是很成熟。”陆逊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与他的年纪不相符的成熟稳重,“树敌太多,就怕...”
“大都督何等样人,肯定早就考虑的十分周全了,只是没有跟我们说而已。”
陆逊看着一脸自信的步骘,轻笑着低下了头。
东吴的文官武将,都对大都督太过信任了,近乎盲从。
陆逊觉得这样并不好,他一点都不怀疑大都督对东吴的忠诚,但是兼听则明,偏听则暗,一个人再厉害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若是一般的人家,这样盲从家主,可能不会有什么大错,甚至好处多多。
但是对于一个国家朝廷来说,绝非好事。
一旦大都督稍有失算,可能会影响到朝廷社稷的国运,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陆逊今日去见李渔,就是因为在从建业回汴梁的路上,陆逊就觉察到了李渔的不满。
他有些害怕李渔会去大宋朝堂,阻止吴兵入宋,所以故意去试探一下。
李渔觉得自己一直在套话,其实那都是陆逊想要讲给他听得,反而是他在闲聊中,已经被陆逊认定不会插手。
陆逊暗暗摇了摇头,不去想大都督的事,这个时候东吴铁板一块,都有些迷信周瑜。
自己不想给家族惹麻烦,所以他不会去指出这种信任盲从对社稷的危害。
但是他也不会改变自己,他依然对所有事,都有着自己的主见。
即使命令是大都督下的,自己会去思考,对还是不对,有什么利弊。
陆逊心中暗道:甘宁的这趟清溪山之行,不会很轻松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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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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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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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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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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