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帅,朝廷的粮饷没有到。”
“意料之中的事。”宗泽十分平静,笑道:“要是给我们了,那才叫稀奇。”
在他身边都是心腹将领,也不怕影响士气,宗泽眼神一厉说道:“我曾在幽燕做过知府,深知北方那群女贞鞑子的凶残。如今朝廷派西军来,北方兵力骤减,就怕鞑子趁虚而入。我们必须速战速决,不为贪功,也是为国民生计。”
“速战速决还需要这些理由?”韩世忠冷笑道:“不速战速决,我们都要饿死在这鸟山里了,今儿个又吃了一肚子烤豆虫,他娘的!”
岳飞没有说话,在他身边朱武也没有说话,他看向茫茫大山,心中十分清楚。ωωω.χΙυΜЬ.Cǒm
韩世忠在表达不满,因为宗泽拿他们所有人的命在赌。
名将都是运筹帷幄,未虑胜先虑败,很少有像这样打仗的。
但是仔细想想,宗泽有选择么?
他没有。
因为他不打,大宋就再也剿灭不了方腊了。
他们这支兵马,也会耗尽心劲之后,要么解散回家,要么调往各处任厢兵。
到时候鞑子入关,就是南北夹击,大宋很难撑下来。
就在半个月前,局势还没有到这一步,但是朝中昏招频出,以至于有今日的局面。
可笑的是,朝中的蔡京还不知道危急,甚至一门心思还在内斗,还要揽权。
大宋灭了,你把大宋所有权力揽在手中,又有什么鸟用。
朱武暗自观察,在场的将领中,最重要的无疑是韩世忠和岳飞。
其中岳飞一句话也不说,眼神坚毅,直视前方。看来他是赞成宗泽这一步棋的,打算为国死战。
韩世忠眼神飘忽,时常小声骂骂咧咧,估计不是很想为大宋赌命。
一阵狂风骤起,在他们的前面,传来惨叫哀嚎。
岳飞一跃而起,只见前方树木上,站着一队身穿浅绿战袍的明教兵马。
“巨木旗!”
人群中,拥出一员悍将,看着眼前的兵马,眼神中有些不屑。
“这就是大宋兵马?不是说大宋富甲六朝么,怎么派遣来一群叫花子兵,不知道还以为进了丐帮呢。”
岳飞凝神望去,眼前的武将魁伟异常,周身散发着战意,毫无疑问是六朝顶尖的武将。
岳飞不禁皱眉,清溪洞内,明教的头目他十分清楚,每一个的特征、性格、武艺都印在岳飞的脑子里,他经常反复琢磨如何对敌。
毫无疑问,眼前这个突然冒出的武将,不属于已知的明教高手。
明教中的武将,有这个气势的,恐怕只有一个王寅,而王寅和自己对战过。
马背上的武将,把手里的长枪一横,说道:“谁敢来战?”
韩世忠怒骂一声,把满腔怒火,发泄到这个突然出现的武将身上,纵身一跃刺了上去。
宗泽开始指挥兵马,有条不紊地布阵,对面既然是名将巨木旗的,当然也很精通阵法。
宗泽对遇袭并不吃惊,他们的行踪,是在明教眼皮底下的,毕竟这里是清溪洞,方腊的老巢。
但是眼前突然出现的武将,也让他有些猝不及防,这人浑身的气势,便像是百战之将。
而且正值壮年,似这等武将,在六朝绝非无名之辈。
“来将可留姓名?”
朱高煦心中一哀:我乃大明皇嗣,我父何等英雄,祖父更是了得,今不幸被侄儿迫害,投靠了贼寇,岂能用旧日身份,玷污我这血脉。
“我乃高汉阳!”
“我当什么鸟人,原来是个见不得人的,吃俺一枪。”韩世忠一听就知道这厮是假名字,提枪就打。
两个人在丛林中,酣战一场,四周巨木摧折,山崩地裂,难分胜负。
朱高煦身份虽然高,但是他在靖难时候,立下了赫赫战功。平生武艺未曾撂下,实则是猛将一员。
韩世忠的本领,大家都很清楚,此时见敌将不落下风,不禁啧啧称叹。
“不曾想,明教之中,还有这等武将未曾出马。宗帅,你说我们能顺利荡平明教么?”岳飞握紧了手里的兵刃,低声问道。
宗泽眼底闪过一丝狠色,“冲!”
喊杀声震天动地,两股人马在密林里杀在一处,血流漂杵,天地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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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霄宫,丹房。
炉内火光正盛,周围没有道童,只坐着两个道士。
他们分别是当朝国师林灵素和正经门掌教李渔。
两个人分别催动灵力,一丝火焰从李渔的掌心打出,缠绕在丹炉上。
另一边林灵素鼓动风势,控制着火候,两个人虽然是第一次合作,但是默契十足。
很快,丹炉打开,一股浓香经久不散。
从炉中,飞出一粒筑基丹,两个掌教联手所练,当然不同寻常。
出炉之后,李渔拿在手里,嗅了一下,笑道:“不错。”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同时看向殿外,“进来吧。”
薛宝琴迈步进来,丹房的门槛,对她来说还有点高,需要使劲抬高了脚才能进来,走的十分吃力。
她看着眼前巨大的丹炉,鼻端流淌着扑鼻的异香,心中震撼不已。
这就是神仙么?
林灵素看着她,笑道:“从今往后,你就是神霄宫的弟子,在此地学习道术,诗词歌赋,学治国之术。”
薛宝琴有些疑惑,自己来神霄宫,学习道术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学治国之道?
虽然不太懂,但是薛宝琴来时,家人已经跟她说过,这是很难得的机会。
所以她赶紧弯腰,乖巧地说道:“拜见师父。”
李渔手指一动,一只纸鹤从他手指飞出,片刻之后,纸鹤扑腾着翅膀,飞了回来。
在纸鹤的背上,有一个小姑娘,薛宝琴抬头一看,不禁有些失神。
好漂亮的小姐姐。
福金跳下纸鹤,拍了拍纸鹤说道:“鹤儿鹤儿,辛苦你了。“
那纸鹤很快消散,福金这才看到李渔,蹦蹦哒哒上前,路上看到了薛宝琴。
“咦,好漂亮的小妹妹。我叫赵福金,你叫什么?”
“回姐姐,我叫薛宝琴。”
“福金,牵着妹妹的手。”李渔说道。
赵福金很听话,拉着薛宝琴的小手,开心地朝她笑了笑。薛宝琴有些羞赧,低下了头。
“今后你们一起吃睡,一起修道,一起学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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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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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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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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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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