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马家相当热闹,宾客来来往往,绝大多数都是乡亲族人。
他们来到这个地方,是因为马家小儿子要成亲,妻子来自于另一个镇上的大户人家。
有了这一层关系,马家也算是攀上了高枝,拥有更加深厚的人脉。
虽然外面风言风语,宣传这一桩婚姻暗藏猫腻,但是并没有影响双方的婚期。
马家族人对于此事,更是大力支持,一旦双方结亲,做到强强联合,他们能够得到更多好处。
宾客已经尽数到场,就等着新郎接回新娘,双方拜天地成亲,走完这最后的过场。
很快就有人看见,接亲的队伍返回,一路上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孩童们守在路边,不断的说着吉利话,希望讨到一些糖果和赏钱。
骑着大马的新郎,端坐于马背上面,满脸笑容的迈步向前。
偶尔会有人觉得,新郎笑得有一些假,好像用胶水将笑容固定在脸上。
负责接亲的一群乐手,同样也是如此,明明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却依旧还在竭尽全力的吹打奏乐。
他们脸上的笑容,同样处于凝固状态,身体好像被操控了一般。
可是前进过程中,没有任何人看出异样。
或许有人已经看出,但是没有机会开口,又或者认为自己产生错觉。
毕竟谁能想到,马家的这一次迎亲,竟然和超凡力量产生牵扯。
在尖锐刺耳的鼓乐声中,队伍终于来到了马家院门前,紧接着就有热闹的爆竹声响起。
瞪着一双死鱼眼,眼中布满血丝的媒婆,从轿子里面将新娘搀扶出来。
媒婆脸上满是夸张笑容,让皮肤褶皱变得极为醒目,眼神之中却满是惊恐。
看着盖着红盖头,迈步向院中走去的新娘,媒婆身体情不自禁的颤抖。
她好像要说些什么,喉咙不断的快速蠕动,可是不管如何努力,却始终没有办法开口。
一对新人走进院子,宾客们纷纷看了过来,紧接着却皱起眉头。
他们同样看出来,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
新郎依旧还在笑,笑得相当夸张,嘴唇鲜红,嘴角高高上扬,好像被什么东西用力拉扯。
他的脸色惨白,好像是一张纸,竟然看不见半点血色。
再看新郎眼睛,狠命的向外鼓着,竟然有一半都已经脱离了眼眶。
还有他的身体,同样僵硬笔直,又好似处于抽搐状态。
在行走的过程中,竟然看不见关节弯曲,让人感觉非常诡异。
再看身边的新娘,倒是没什么异常,只是盖着红色的盖头静静站着。
但是新娘身边的媒婆,同样双眼爆鼓,甚至已经有两行血泪滴落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马家的一名族人,在官府中做事,平日里素有权威。ωωω.χΙυΜЬ.Cǒm
看到这一幕诡异场景,他立刻大声斥问,还以为是有人在故意开玩笑。
这种大喜之日,必须要庄重得体,怎么可以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要胡闹了,赶紧给我拜堂成亲!”
坐在堂中的马老爷子,对于小儿子的行为很不满意,自家虽然是普通人,一群亲族却是十分的好面子。
更别说自己的亲家,同样也是有脸面的人,一旦事情传出去后,必然会让自家声誉受损。
年轻人若是不懂事,长辈就必须要及时教导,让他们努力改正错误。
在族人的低声训斥下,新郎身体抖动的更狠,好似在抗争挣扎,喉咙里面发出“咕咕”的声音。
再看他的眼睛,竟然在短短的时间里,变成了血红的颜色。
众人见此情景,顿时大吃一惊,意识到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有人慌乱起身时,更诡异的一幕发生。
院子外面的一群乐手,突然之间奏起了音乐,曲调凄凉哀婉,让人听着毛骨悚然。
听曲调就知道,这分明是死人出殡时的哀乐。
伴随着哀乐响起,天空陡然间变得阴沉起来,太阳一眨眼就被乌云遮挡。
气温陡然降低,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口鼻之间甚至能够看见白气。
骤然降低的气温,让宾客们心头一凛,立刻变得慌乱起来。
意识到不妙的宾客,起身向外奔跑,试图逃离这个诡异的地方。
这一刻才惊恐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院子大门已经被牢牢关闭。
木板做成的院门,仿佛铁铸一般坚固,一群壮汉竭尽全力,院门都没有一点动摇。
有人试图翻越篱笆围栏,却发现那些野草上面长满尖刺,一旦靠近就被扎得鲜血淋漓。
无法形容的剧痛,让一群宾客发出惨叫,他们忙不迭的远离,生怕再一次被刺中身体。
再看院子里面的红灯红花,这一刻都变成了惨白色彩,配合着院子外面的阵阵哀乐,分明就是一处祭奠出殡的场地。
宾客吓得冷汗直流,惊恐的打量着四周,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他们此刻丑态百出,有人瑟瑟发抖,有人哭出声来,还有人大声的咒骂。
试图用这种方式,提升自己的胆气。
马老爷子吓得瘫倒在地,拼了命的想要逃离,可是双腿根本使不上任何力气。
其他的马家族人,同样狼狈不堪,他们聚集在角落里,手中拿着各种各样的东西,试图充当武器保护自身安全。
一些胆大的家伙,还在质问新郎,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不管如何询问,新郎就是不予回应,并且不断的抖动身体。
看他抖动的频率,好似要将骨头架子抖散,将一身的筋肉都给抖掉。
旁边的那个媒婆,帮忙联系了这一桩婚事,并且还帮忙出主意,对退婚的女子进行侮辱。
这样一番操作,能够保住自家的名声,还能够让嫁女的富家翁脸面好看。
马家父子本就不是良善之辈,听到媒婆的建议,便毫不犹豫地采用执行。
他们根本不在乎,自己这样的卑劣做法,会给退亲女带来多大伤害。
媒婆在这一刻,内心充满了悔恨,若是能够选择,她说什么也不会为了钱而嘴欠,提供那一个阴损害人的办法。
虽然类似的事情,她过去做的不止一次,却从未想过会遭遇这种报应。
看着红盖头下面,隐隐露出的一张俏脸,媒婆的恐惧越发浓郁。
她想要逃离,身体却不受控制,总感觉脖子上面骑着个人,正在用手指扯住她的嘴角拼命往上提。
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媒婆看见,新郎正在遭遇这样的事情。
恰好就在这时,红盖头下面的那一张脸,竟然朝她看了过来。
错不了,就是那个被马家退婚诬陷,被附近乡亲嘲讽咒骂的农家女。
但是此刻的她,却变得无比可怕,好似来自于地狱的恶鬼一般。
“呃呃……我……错……求求……原谅……”
从媒婆口中,传来“咯咯”声响,还有祈求的话语。
红嫁衣的女孩,却轻轻的摇了摇头。
“不可以哟。”
声音空灵而清朗,没有一丝人的情绪。
听到这一句回答,媒婆的眼睛再次瞪大,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上头颅。
她的眼睛也在这一刻,被红血丝布满,如同熟透的樱桃一般。
“噗!”
在清脆的响声中,巫婆的眼珠子爆开,鲜血喷洒在院子里面。
还有一部分鲜血,落在了红嫁衣上面,让衣服变得更加鲜艳夺目。
www.yetianlian.info。m.yetianlian.info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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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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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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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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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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