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话翻译出去,告诉了俩小黑。
俩小黑眼睛在黑暗中瞪得像两只电灯泡一样大,仿佛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大官那么容易就相信了自己的话。
“真的?”
“真的!”
翻译给了很肯定的答复。
接着,韩江元站起身来,朝两旁的警卫示意:“把他们带出去。”
俩警卫立马照做,一人拉一个,将人从地上提熘起来。
很快,一行人从营房大门口出去,走进了院落里。
佟志远远看到韩江元过来,赶忙跑过去。
“副指挥长。”
“情况怎样了?刚才谁又开枪了?”
“不是我们开的枪。”佟志说:“是外头的那些武装分子,朝3号警戒位上打了一个点射,估计是试探性。”
韩江元忙问:“有没有人受伤?”
佟志说:“没有,幸亏我们早有准备,虽然墙没建好,但是警戒点都用沙袋堆了起来。”
韩江元点点头,然后转身对两名警卫说:“割断他们的束缚带。”
一名警卫士兵上前,抽出侦察匕首,麻利地割断了两小黑的束缚带。
一下子重获自由,俩小黑顿时喜笑颜开,下意识地将眼睛都笑成了弯月亮,揉着手连连道谢。
韩江元说:“你们可以走了。”
说完朝营区大门一指。
翻译用最快速度将话传达给俩小黑。
但令人哑然失笑的一幕出现了。
俩小黑看看大门,一脸的恐惧,两条腿仿佛在地上生了根一样,半步都没挪窝。
“走啊!”
这回,轮到韩江元赶人了。
这句话他还是用法语说的,虽然不达标准,可胜在句子短,容易记,也容易听。
俩小黑当然听懂了,可是装懵逼,在那里摊手,又是一通叽里呱啦。
韩江元脸上的和善逐渐没了,渐渐冰冷下去,他对方翻译说:“告诉他们,这里是维和营区,闲人勿进,他们既然是老百姓,那么就请他们马上离开!不离开,我们就强制驱逐!”
翻译忍着笑,将韩江元的话翻译过去。
俩小黑这回彻底傻懵了。
这……
怎么整?
人家要赶人了。
再看看周围,不知道啥时候已经围过来几个身材高大一看就知道孔武有力并且全副武装的警卫。
这些黄皮肤的家伙真不好说话,怎能说赶人就赶人呢?
为首的小黑快要哭了。
“请他们走。”
说完,韩江元直接转身回值班室。
几个警卫士兵上前一人一边夹住俩小黑,往大门外带。
为首那个小黑顿时有了尿意。
他当然知道今晚为啥要闯入维和营。
他当然早就知道这里是维和营。
他也知道维和营里头是一些新来的维和部队。
他的如意算盘是进来寻求庇护,然后来个死不认账,死咬着说自己就是个老百姓,你爱咋咋地。
你们维和部队的,不是要讲人权嘛!
讲就好办。
总比门外那帮子如狼似虎的武装人员要好千百倍,那些家伙,拿着枪突突自己的脑瓜子不比突突一个西瓜要难多少。
眼看着离门口越来越近,为首那个小黑终于崩溃了。
“停下!停下!我有话说!我有话要跟你们的大官说!”
他挣扎着,但是毫无作用。
两旁的警卫士兵受过很专业的看押训练,如何带离一个不想离开的家伙简直太容易不过。
不过,韩江元走了,翻译还在,翻译叫住了几个警卫士兵。
“先等等。”
警卫战士们停下了步子。
一松手,俩小黑直接腿软跪在地上。
“不要把我们送出去,外面的人非常凶残,他们会杀了我们!求求你们,救救我们!”
翻译问:“你们不是平民吗?那些武装分子是冲着你们来的?两个平民他们会那么上心吗?”
为首那个小黑的表情就像吞了米田共一样。
谎好撒,屎难吃。
最后,为了小命,他还是招了。
“其实我们也是……也是……klm阵线的人……”
“klm阵线?”翻译一下子明白了。
l国总体来将有两个阵营,一个是政府军,一个是反政府武装,但反政府武装里头又有很多小派别,而其中最大的两个武装派别一个叫做青年联盟,一个叫做klm。
也就是说,这俩小黑居然是其中之一的成员。
“那外面的那些人,也是klm的?”翻译指指门外。
俩小黑再次交换眼神,最后点头:“嗯。”
翻译干事问:“那他们为什么要追杀你们到这里?”
“因为……”那名受轻伤的小黑刚开口,就被为首那个立即拦住。
为首的那名小黑似乎拿定了什么主意,非常坚决道:“我不跟你说,我要跟更大的官说,你的星星……”
他指指翻译干事肩膀上的一毛二军衔。
“没刚才那个多……”
他指的当然是韩江元,韩江元是上校,两毛三,星星是多点。
翻译一点不生气,反倒觉得好笑:“你还懂数星星呀!”
一分钟后。
值班室内。
翻译和警卫带着俩小黑重新出现在门口。
“副指挥长,他们肯说了。”
韩江元对这种结局早有预料,他看了看表,过去了不到半小时。
还有至少两个半小时要坚守。
但外头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
根据无人机的侦察画面看来,目前外头已经集结了超过四百人,并且还在不断增兵。
这样下去,当人数到达一定的程度,武装分子的信心就会爆棚,也不管是不是能打得过院子里的警卫分队,肯定会试探性攻击。
交火是韩江元不愿意看到的,那意味着有伤亡,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最好的结局。
现在,必须弄明白俩小黑身上有啥秘密,因为关系到是否能和外头的武装分子进行协调谈判,避免冲突。
他吩咐警卫去给俩人拿了水。
俩小黑估计是真渴了,拿着矿泉水就跟不要命似的一通狂灌,灌完了,才开了口。
“我们是klm的军械管理人员……”
为首那个小黑看看旁边的同伴,最后鼓起勇气说道:“外面的人追杀我们是因为我们匿藏了首领的一批武器,今晚他们发现了,所以我们只能逃,我们本想逃进市区,那里是政府军的地盘,想着他们不敢进去,但没想到他们追得急看,眼看要追上了,我听说今天这边刚来了一个维和部队,就在这里扎营,所以赶紧开进你们这里躲避……”xǐυmь.℃òm
真相大白了!
韩江元忙问:“你们匿藏了自己组织多少军火?”
为首那个小黑低头沉吟片刻,最后喃喃道:“就十几支ak步枪……”
韩江元站在他的面前,也沉吟片刻,然后转身。
“王干事,送客。”
王干事就是翻译,本人叫王韦。
王干事心领神会,对小黑说:“我们首长说,你们没说实话,所以请你们离开。”
几个警卫士兵驾轻就熟地上来又将俩小黑夹在了中间。
为首那小黑顿时又崩了。
“不不不,我记错了,不是十几支,是几十支……”
韩江元问:“真的?这次不说实话,我就真不会再留你们了。”
为首的小黑勾着头想了想,又伸出指头掰了掰,好像在数数,最后说:“我好像还是记错了……是五百多支,还有一些手雷、重机枪……”
韩江元的眼睛一点点圆了起来。
“还有呢?”
“还有……对了,好像还有迫击炮和一辆装甲车……”
“……”
韩江元和王干事对视一眼,相对无语。
难怪外头的klm组织成员兴师动众要抓这俩货了。
要知道,在l国这种小地方,这已经是很大一笔武器,足够装备一个营了。
韩江元看看这俩小黑,顶多就二十多岁。
嘿!
这胆子,包天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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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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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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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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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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