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准备顺着秋水和温末的中间坐下的时候,花彼岸却是起身,叫了一句。
“你坐吧?”
座上的人有些看不懂她的这个操作,氛围一下子尴尬起来。
奇榛精明地眼睛对着奇康挑望一眼,对上他严肃的眼神之后,他立马就插进秋水和温末的中间坐下。
“那个……花医生,谢谢!我坐这就好。我好久都没有和姑父他们见面了,我坐着好跟他们聊聊天。”
这是秋水认识花彼岸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看到她这种“失礼”的举动。瞬间觉得他都能共情到了她的尴尬。m.χIùmЬ.CǒM
奇榛非常从容自在地对着厨房喊了一声,“敏姨,可以给我一副碗筷吗?”
“好的——”敏姨的声音在厨房喊出来。
奇康直接抬手拉着她手腕的衣袖,使她又坐了下来。
“花医生,你闹什么呢?”
奇康带着点暧昧般的语气轻轻挨近她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的这话。
花彼岸冷冷地回瞪他,也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回他,“我不想与你坐一块不行吗?”
奇康很纳闷的口吻,“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惹你不高兴了吗?”
“奇康!你和花医生在说什么呢?”瓦妮达的声音从他们的对面传来。
奇康对她回以微笑,“没有,姑姑!我是在问花医生,今天心情如何……”
瓦妮达以为是奇康做了什么事,惹她不高兴了,所以便对着花彼岸说:
“花医生,奇康有时候性子皮了点,你不要和他计较。他要是有什么欺负你的地方,你告诉我,我帮你修理他!”
奇康无奈地看了一眼瓦妮达,“姑姑,我真没有!”
这时,耶芬也加入瓦妮达这边,教训的口吻对奇康说:
“奇康,妈妈之前就和你说了,对花医生要有礼貌,你没听进去啊!”
奇康瞬间感觉他好冤枉,只好对着奇榛对他暗暗摸鼻偷笑的模样,对他投以警告的眼神来发泄自己受的委屈。
“奇康先生并没有说我什么,大家用餐吧!不然菜该凉了。”
花彼岸看着大家全都讨伐奇康的样子,最终好心的开了口。
于是,在她的解释下,大家又回归正轨,用起了晚餐。
敏姨已经把碗筷送到了奇榛的面前,所以看着他喜欢的菜,也就直接夹起了起来。
瓦妮达在他再一次的越过秋水面前夹菜的时候,就用筷子打在他的筷子上。
“你干嘛呢?姑姑!”奇榛不满的问出声。
瓦妮达歉意地看了眼花彼岸和秋水,才训斥他道:
“你夹菜就好好夹,干嘛总在秋水助手的面前夹,都挡着他夹菜了,这很不礼貌的。
秋水助手是客人,这不是我们家自己在吃饭。”
奇榛不满地嘟哝道:
“姑姑,秋水助手他们又不是外人,况且,我和他是很要好的朋友,他不会介意的。”
耶芬虽然是奇榛的伯母,但是身份上要批评他的话,没有瓦妮达来得自如自在。
所以她并没有说什么,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瓦妮达的说教。
瓦妮达白了他一眼接着道:“花医生他们远道而来的为你爷爷治病,就是值得我们尊敬的人,总之,你不许对他们无礼,就算你爸妈来了我还是照样的说你。”
奇榛立马“认怂”,“是是是,姑姑你说什么都对。我下次绝对会对花医生和秋水助手以礼相待。”
秋水不知道瓦妮达和奇榛在说些什么,只知道奇榛应该是被瓦妮达说教了。
他又不能当场拿着手机听他们说的话翻译成华文,那样会很不礼貌。
但他也能感觉到的是,他们讨交谈的话题中,一定有他。
他不仅感受到瓦妮达在他身上的查看,也直观地对上他在说话的途中,对自己的注视。
“花医生,实在是不好意思啊!阿榛从小就这样,被家里人宠多了,难免有些不知礼数。”
花彼岸觉得瓦妮达好似有些小题大做了,她虽然是一个客人,但是并不会计较那么多。
于是她淡淡出口道:“没事的,瓦妮达小姐!我们都是很随和的人,不用计较那么多。
奇榛先生他们想怎么夹菜就怎么夹,我们没有那么多的礼数要求,大家随和一点就可以了。”
这时,耶芬才开口,“好了,瓦妮达,既然花医生都这么说了,那就吃饭吧。”
瓦妮达甜甜一笑,“好的,大嫂。”
虽说大家吃饭随和一点就好,只是从瓦妮达说教奇榛之后,大家夹菜的范围,每个人都仅局限于自己的面前了。
吃着吃着,奇榛受不了安静的餐桌氛围,就手臂碰了碰他旁边的温末,
“姑父,你和姑姑怎么没把婷婷和华可接来啊!这两个小不点不在,还挺想他们的。”
温末扯着嘴角,淡淡笑道:“今天他们姐弟俩去乡下爷爷奶奶家了,所以就没带他们俩过来。”
奇榛似乎有点失落,“啊……这样啊!那下次你们过来的时候,记得把他们两个带来啊!”
温末一如既往地温柔谦逊,“行,下次来的时候一定带他们来,他们两个也时常在家念叨你这个表哥呢!”
因为奇榛和婷婷华可相差只有几岁,所以他们相处起来,就像有一种同龄人之间的氛围一样,玩耍得比较好。
晚餐过后,花彼岸本想回房的,瓦妮达却主动开口和她聊天,她便只能作罢,跟着她一起走到客厅去坐着。
而花彼岸没回房,直接也造成了奇康和秋水没有回房。所以,餐桌的人马就一个不落下地跟着到了客厅。
只不过秋水被奇榛拉着去客厅外面的阳台花园坐着聊天去了。
客厅的沙发上,就只剩下奇康,花彼岸,耶芬夫人和瓦妮达温末。
瓦妮达跟着耶芬夫人天南海北的瞎聊几句后,就话语转向她说:
“花医生,你来蔓古这么些天了,有没有好好的去哪里逛逛啊!”
“没有,之前都在医院里诊治着长翁先生,这几天他回别墅后,我就一直待在别墅里。”
瓦妮达蹙了蹙眉,“啊?这样啊!这样吧,花医生,过两天我把店里的生意安排一下,我就带你去游玩一天吧?
我看现在爸爸的病情恢复得不错,现在又有卡莱医生他们在哪里守着我爸爸,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花彼岸想都没想的,就拒绝了。
耶芬似乎觉得最近这段时间累着她了,也跟着帮腔,“是啊!花医生,从你到这边来后,就一直在忙。你和瓦妮达出去玩玩,放松一下心情也没什么的。”
花彼岸还是坚持地拒绝,“不用了,谢谢!”
瓦妮达的目光挑向奇康问:“还是说,你是怕奇康说你什么?毕竟,你是奇康聘请过来的。”
她淡淡应声,“没有!您多虑了!我就在别墅察看长翁先生就可以了。”
温末看瓦妮达三言两语都没能把花彼岸给说同意。而奇康在一旁也一直都不说话,好似真的不同意花彼岸外出一样。
于是,他便开口望着奇康问,“奇康,你就给花医生说说,让她和你姑姑去玩一下呗。
你姑姑一直都在忙店里的事情,也好久没有出去了。我一个大男人又不懂她们女人的心思,我跟着去,你姑姑还嫌弃我呢!”
奇康本就不想让花彼岸出去,可也不能搏了瓦妮达的面子,所以他就只好装作一脸为难地看着对面的三人回复,
“这件事情,就看花医生个人的决定吧。”
花彼岸没想到齐康会帮着她说话。她面无表情下,带着诧异地心底情绪望向奇康。只是很不巧地,对上的是他痞痞地挑着眉对她笑的模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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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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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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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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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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