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彼岸能明显地看得出来,他对面的那两个中年男人似乎对他很客气,他有一种,似乎高人一等的感觉。
野良旁边的第三个男人,全部被他给遮挡住,花彼岸看不到他的样子,她只能从背影上估摸着,应该是个年轻的男子。
他似乎都是一直恭敬地坐在野良的旁边。
对于看见野良这一情况,她诧异地注视了几秒钟后,便离开餐厅过道,直接往卫生间而去。
她想,野良应该也没有注意到她,毕竟,在她无意间看到他的时候,他是一直都在跟着对面的两个男人说着话。
花彼岸离开之后,柠边吃着奇康给他点的菜,边问奇康,“你和花医生来多久了?”
奇康往座椅上一靠,懒懒道:“没多久,差不多一个小时了吧。”
“一个小时还没多久?”柠直接停下夹菜的动作,接着道:
“不过我说,你怎么会请花医生来和你一起吃饭了?”
奇康一脸理所当然的说:“秋水助手不在别墅,我怕她一个人在别墅待得无趣,就带她来外面吃饭了!”
“秋水助手?!花医生的助理吗?”
他道:“算是吧!”
柠却不解了,“既然是她的助理,那为什么没在她的身边,是被她派去什么地方另外工作了吗?”
“没有,阿榛带他旅游去了。”
柠更是不解了,“什么?阿榛还带他旅游去了,这是什么操作?怎么下属还自己游玩去了,留领导自己在工作的……”
奇康无奈道:“你不懂,花医生对秋水助手很好。”
柠还是纳闷地说:“我还真是不懂……不过,最主要的是,为什么阿榛会带花医生的助手去旅游啊?他们应该也是才第一次见面,没有那么熟吧?你怎么也不说说阿榛?”
奇康道:“从秋水助手来了之后,阿榛挺喜欢和他交朋友的,还缠着秋水助手教他华语。”
柠似乎对秋水有点好奇地问:“这……花医生的助理长得帅吗?你弟弟可是个颜值控,他可是从来不和丑的人交朋友的!”
“还可以吧!看起来像个英俊帅气的少年。虽然没我帅!”
柠切了一声道:“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是挺自恋的一个人!”
奇康难得“骚气”一把的摸摸下巴道:“不然,那些追我的,暗恋我的,仰慕我的人要怎么说?难道他们眼瞎吗?”
柠无语地盯着奇康,一副没眼看的表情。
两人火热交谈的氛围褪下之后,柠一脸严肃地说:
“我过两天有事情要离开蔓古几天,到时候,康柠(装修公司)那里,你盯着点!”
奇康追问,“你去哪里?还要离开几天!我现在一个人都快要被集团的工作压得喘不过气了。而且,我们集团参与G府那块地的竞标,马上就要开始了。”
柠也一脸为难地说:“可是那边的事情,有些急,我会尽早赶回来的。我已经吩咐他们,我不在的那几天把该做的工作做好就行。m.χIùmЬ.CǒM
你也不用一天24小时到公司去坐阵,就时不时的去监督一下他们就行。
毕竟,我们两个经营康柠几年了,它的运作模式已经成熟,不用我们当老总的时刻去守着。”
奇康知道柠一般说有事,那他就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所以,他只得点头同意。虽然那样让他会更忙。
不过,后面他选择不再追问柠的去向,因为他特殊的家庭背景,他怕他追问的话,会问到敏感的话题。
花彼岸刚从卫生间洗完手出来,就看到野良悠闲地双手插兜,一脸痞笑地站在厕所面前的过道走廊。
看着现身的她,他就露出了一抹邪魅的温柔微笑。对着野良直锁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花彼岸眼神中迸发锋冷。
上次上厕所的时候,被奇康堵在走廊处,今天她上厕所,又被野良堵在走廊里,她忍不住地暗自嘲讽。
看来,她最近不能在外出的时候,去上厕所了。
野良把他韩式的发型换成背头发型,身上体现出来的一种成熟和儒雅瞬间在他的身上散开,大学生的少年气息完全被屏蔽掉。
花彼岸觉得她还挺不适应的。
“还真的是你!”
她直直地走到野良的面前,毫不畏惧地注视着他。
野良眉眼舒展得,都是温柔地轻笑,“既然看到我了,怎么不来跟我打个招呼?”
“我们又不熟,没有必要!”
野良似乎觉得花彼岸离他有些远,他便自动朝着她挨近一步,惹来她警惕的后退。
野良无奈般地挑眉,“怎么?花小姐,你还怕我啊?”
她冷笑,“再来十个你我都不怕,只是我们不熟,不要与我靠那么近。”
“花小姐,你左一句我们不熟,右一句我们不熟的,听着……很伤人啊!好歹,我们这么有缘。我可是每次与你相见之后,都期待我们下一次的再遇呢!”
野良每吐出的一个字,都认认真真地注视着她,让她有种不适感。
但她面露无情般的口吻,“但是我并不期待!你慢慢在这待着,我先走了!”
只是她一走,野良就稳稳地挡在她的身前,阻断她前去的方向。花彼岸不爽地问: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很久没有见到你了,想跟你聊聊天!”
花彼岸对着周着的环境环顾一圈,“你聊天的地方真特别!”
“我们也可以换个地方聊天的,但是,我猜花小姐你一定不会愿意的。”
花彼岸纳闷地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野良一脸笑笑道:“我这人很敏感的,只要有人在注视着我,我就能感觉得出来。虽然我错过了与你回眸相视的时间,但是,我看到了你往卫生间而来的背影。”
“你那里还有客人在,你就同我在这里耗时聊天,你不怕他们难等吗?”
野良傲然道:“他们不敢有任何意见!”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这是花彼岸第一次对他的身份产生怀疑,之前她以为他还是学生,可是现在看来,学生这个词,可在他身上一点都没有体现。
谁知,野良突然躬身,脑袋凑近她的耳朵边,嘴巴对着她暧昧的呼气说着:
“想知道我的身份可以,只要你答应跟我经常见面……”
野良暧昧的口吻,呼得她耳朵酥麻酥麻地,就在她心生恼意,准备给他个大嘴巴子的时候,他就挺直身子离她一步半站好。
“花医生,你用的是什么牌子的香水,淡淡地,很好闻……”
她面露寡淡,主动挨近野良。
啪——
野良没有反应过来,野良后面的一个路人甲也没有意识到,他会看到这么劲爆的画面!
路人甲感觉清脆的巴掌声,仿佛都还在他的脑海中萦绕,隔着几步之遥,他也仿佛感受到了花彼岸那一巴掌下去之时,给人带来的疼痛感。
所以在花彼岸霸气的越过野良,朝着他旁边经过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就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颊跟随着她的身影转动。
直到花彼岸的背影消失在走廊上,他才把手缓缓地放下。谁知他转过身时,却对上野良双眸中,散射出来的阴郁气息。
他害怕地说了句不打自招的话,“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而后快速地转身跑开,消失在走廊里,都忘记他原来的目的,只是单纯的想上个厕所而已。
野良摸着火辣辣的脸颊,暗自苦笑,“哎,如果我不把这个巴掌讨回来,是不是太丢人了!”
奇康把手腕上的手表抬起来看了一下时间,有些担忧地说:
“花医生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怎么去上个厕所,那么久都还没有回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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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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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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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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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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