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的电话是响了大概半分钟的时间,才接起来的。
“喂……是岸岸啊!”
花容的声音在电话的另一头响来,花彼岸突然觉得内心有一种很酸涩的感觉。
她淡淡地咽了咽声,轻轻地说:“嗯,妈!是我。”
花容这会已经放学回了家,她正坐在家中的客厅跟她打着电话。
花容问她,“岸岸,你要准备回国了没啊!妈妈觉得,你这次去T国,好像也挺久的了。”
“可能还要一段时间吧。这次的这个病人的事情,有点麻烦。没能那么快的走开!”
“啊……是这样啊!能让岸岸你说是麻烦的事情,那看来那个病人的情况挺严重的。”
花彼岸不想和花容过多的讨论她在T国这边的事情,她怕惹来他们的担心。
于是她开口问着花容父母的情况。
“妈!外公外婆在干什么呢?最近他们二老的身体,还好吧?”
花容欣慰地笑笑回她说:“你外公外婆的身体好得很呢!你不用挂念他们。
天天都在家里的粉店转悠着呢。这不,我回到家,刚换好身衣服说去帮帮忙,你就打电话过来了。”
她柔和地笑笑说:“粉馆的生意还好吧?”
“好!天天都是忙的。”
“嗯,在家里要是有什么事的话,记得给我打电话。”花彼岸吩咐着花容道。
“你这孩子,家里什么事都没有,你只要在外把自己照顾好就行了。”
“嗯,我知道。等这次我从T国回来,我就跟院长请请假,回来陪陪你们,把我的年假给休了。”
“行,妈妈和外公外婆在家等着你。你回来的时候,记得给家里打个电话就行。
妈妈不跟你聊了,得去帮你外公外婆去了。我在这儿,都听到粉馆忙碌地吆喝声了。”
花彼岸笑笑道:“行,你去吧。再见,妈!”
“再见!”
与花彼岸挂了电话的花容,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因为她自个都没有想到,当初她抱回来的那个小小婴儿,如今已经成为一个有出息的大姑娘,陪伴在她身边三十一二年了。
就是她的感情问题,一直都是她担忧地。只是自己又是一个已过半生,却婚都没有结的女人,她觉得自己没什么立场在她的感情上“指手画脚”。
花容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父母受了她的影响,或者说,是被她给影响到了。
都32岁的花彼岸,感情问题没个着落,他们也从来不在她或花彼岸的面前提过一句。
花容内心酸涩地抿了抿嘴,便起身往粉馆去了。
虽然贺安娜说,她会去追求奇康来帮助她。但她知道,她也就是那么随意一说而已。这并不是她的解决方法。
没想到贺安娜却当了真。
她也不能这么自私,为了自己,把自己的姐妹搭进去。主要是奇康在她看来。并不是贺安娜的良配。
至少在他看来,奇康并没有表面表现的那么简单。
而她跟长翁提到交易所用的方法,也不是拿贺安娜做牺牲的那个方法。
虽然,她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把奇康劝成,她只知道,事在人为。但是,目前她所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个办法了。
奇康在家里开完家庭会议后,便回到集团把今天能处理的工作,都处理了。
因为下午的时候,他还要去接长翁出院。可以说,他今天会比较忙。所以,从别墅去集团工作后,他都没怎么花精力看花彼岸在干什么。ωωω.χΙυΜЬ.Cǒm
他所能知道的是,等下午他接长翁出院的时候,她一定在场就对了。
在办公室待了许久之后,她想起昨天艾德一直纠结着问她的问题,便随即想到了他。
貌似她现在才反应过来,虽然她和艾德是好朋友,但是,自从她来到T国后,他们见面的时间和次数,都还没有她偶遇皮特这个不熟的人的多。
于是,她掏出包里的手机,就给艾德打去一个电话。
只是,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听,于是,她就挂掉了。
其实,她从来都没有正经的关注过艾德,所以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她除了知道艾德的办公室在二楼,并不知道具体的位置在哪里。
她还从来没有去过。
她现在仿佛心血来潮般的,边走出办公室,往着二楼下去。
她是乘坐的电梯,所以很快地,她就来到了二楼。
也不知道二楼是不是离一楼的挂号大厅近了的原因,花彼岸刚一出电梯的门,就听到周围传来源源不断,又听不真切的说话声。
二楼的病人,似乎也比五楼的多,几乎每个科室的前面,都站有排队等看病的病人。
她向着导诊台走去,对着坐在那里的两个美女护士问着:“你好,请问下艾德医生的办公室在哪一间?”
花彼岸今天没有穿白大褂,依旧是她的那身休闲类型的西服扮相。两个美女护士听闻她的话,互相对视地看了一眼。
可能是怕她是什么来扰乱医生工作的人,于是其中一个护士便开口问:
“你好,请问你找艾德医生,是有什么事吗?”
花彼岸也没有生气,只是淡淡道:
“我是艾德医生的朋友,刚才打电话给他,但是没有打通。”
之前说话的那个女护士又说话了,“既然是艾德医生的朋友,那你怎么会不知道他是在哪个办公室呢?”
正当她想亮明身份的时候,另一个女护士在端详了她好一会之后,便悄悄拉着之前说话的那名女护士。
而后一脸讪笑地看着花彼岸,有礼地问着:
“你好,请问你是花医生吗?”
她点点头,“嗯,是的。”
随即,她快速地转变成了崇拜的面容,一脸接近于谄媚般的状态对着她说:
“花医生,艾德医生的办公室从这里过去,遇到的一个拐角右拐直走的第三间就是了。
不过,今天看诊的病人有点多,艾德医生可能还在忙。”
花彼岸无所谓地摇摇头说:“没事。谢谢你了!”
然后她就迈着步子,穿过人群,朝着艾德的办公室儿去了。
而之前开始说话的那名女生,不解地看着告知花彼岸艾德办公室的那名女生道:
“她是谁啊?你怎么对她那么客气?要是她是冒充艾德医生的朋友怎么办?”
“你居然都不知道她是谁吗?”
“她是谁啊!”
“她就是奇康先生从华国给长翁老先生请来医学专家。”
那女护士有些惊讶地朝了朝花彼岸离去的方向道:“她就是那个花医生?!”
“是啊!”
花彼顺着护士的指示,一直朝着艾德的办公室方向而去。
只是,她却感觉她在拐角楼梯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看着很眼熟的人影。
那人正在准备从二楼的楼梯下往一楼去。
她下意识地,就想往他的后面跟着,一看究竟。却是被皮特的一声高喊给止住了步伐。
“野良,你等等!!”
二楼的拐角是通往楼梯间的地方,那里的门是开着的。听到皮特的呼喊声后,她就往里站了一点。
她看不到楼梯间的皮特和野良,他们同样也瞧不见站在里面的花彼岸。
没几秒钟,她就听到皮特对野良说:
“你忘记拿把这个东西带走了。”
野良应给是接过了皮特给他的东西。只听他淡悠悠地说着:
“谢谢你了。皮特!”
皮特:“没事,你回去了记得按时吃药。”
野良,“嗯,好的。那再见!”
“再见!”
之后,她等楼梯间里没了声音,才走到拐角的这个楼梯间看着。
虽然现在这里空无一人,但她仿佛能想象出,刚才他们俩待在这里的画面。
只是让她纳闷的是,这两个看似毫无相关的人,居然会认识。而野良,则是皮特的病人。
从在度假村遇到野良开始,再到后来的一次偶然相遇,她貌似感觉,她没从他的身上看出,他有生病的症状。
不过,这些事情,好似与她并未有关系。于是,她直接走出楼梯间,找艾德去了。
就如前台的小姐姐所说,艾德比较忙。她走到他办公室门口的时候,还有五六个人在排着队对看诊。
她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一直在那五六个病人的后面等着。她也没有任何的不耐烦,看着一个又一个的人进了艾德的办公室,
而后又一个一个的从他的办公室走出来。在最后一个看诊病人走出来后,她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艾德在里面头也不回的,就直接喊道:
“你好,请问有哪里不舒服的,说出来我给你看看!”
花彼岸故意冷着脸不出声,就看着艾德什么时候抬头。
艾德的确也抬起了头,他还纳闷地回的回问这:
“你好,你怎么不说话的啊……”
但等看到笔直站在他面前的花彼岸时,他非常高兴地喊着:
“花,你怎么来了?”
艾德的欢乐溢于言表,他直接从座椅上起身,就拉着花彼岸往办公室内的一小沙发上去坐着。
他拿着一个杯子直接去饮水机的地方接了一杯水递到花彼岸的面前放下道:
“花,目前这里只有纯净水,只能拿这个招待你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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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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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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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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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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