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有人教你们这么做的?”
园长点点头说:“是的。”
奇康追问:“是谁?”
园长:“是这样的,我们前两个月的时候,也是说组织庄园里的人去集团找长翁先生的。
毕竟,当初长翁老先生买下这座庄园的时候,他来过这里一次,我们是认得他的。
而且从当初长翁老先生跟我们一次的面谈来看,他谈吐自信风雅,一看就是一位很好,很乐意善待人的长者。
我相信,长翁老先生一定不知道这里的事情,所以我们的工资才会一直没有发出来。
所以去找他,一定会有用的,但是,至于见不见得到他,我们当时也不知道,没有把握。
可是最后,阿奋却说,奇明先生是他的孙子,我们只是打工人,或许奇明没有给我们发工资,都是他授意的。
他让我们再看看,要是过了两个月奇明先生还不给我们发工资,他自会有办法让安努集团给我们发工资,他说……已经有人在帮他想办法了……”
花彼岸听着园长这一通叙述下来,也知道安努集团可能被人算计了。
虽然雅兰庄园只是安努集团旗下的一个不足为奇的产业,但是欠发工资,还是欠半年的工资,这种丑闻,估计安努集团再大,受到的影响也不容小觑。
她猜想,应该是安努集团的竞争对手做的吧。她平常不怎么看时政新闻,关注那些娱乐和财经新闻之类的,她平常的生活状态,基本上就是除了工作就是工作。
所以她也并不知道安努集团在T国的影响力有多大,但是能被人算计,想来安努集团的影响力挺大,挡了别人的路。
只是这种背后使用伎俩,想要弯道超车的人,想必内心的狡诈和心思的狠毒,定是非常人能及的。
奇康早上看直播的时候就觉得,雅兰庄园这件事情被爆的时候,透露着一股不同寻常的诡异。
按理来说,雅兰庄园只是安努集团旗下不起眼的企业,存在拖欠员工工资这种事情,实在是不应该存在。
当然,奇明从小就表现出了他品性不良的一面,他想吞要庄园员工工资的事情也不是没可能,毕竟,贪得无厌的人,钱在多,他都是觉得不够的。
只是,雅兰庄园的营业是他一个人负责分管,每个月营业下来的收益,百分之四十进安努集团的公账,
剩下的百分之六十用来发员工工资和庄园的农作物果林的护养,庄园的水电费等等用度之后,剩下的收益全部都归他个人所有。
他爷爷也曾经表示过,之后庄园将全部由奇明一个人来打理,庄园上的收益,也归他一个人。
他在安努集团里面,还持有百分之五的股份分红,那这么看来,奇明比他这个在外打拼事业的人还要有钱,他只要坐等着,就会有钱进口袋。
这就与他还去私吞庄园里面,员工的半年工资逻辑上来讲不通,他又不是一个差钱的人。
而且,庄园里现在的许多采购上的东西和一些新果蔬的种苗以及一些农作机械,都是划着安努集团的公账走的,根本不需要他再从雅兰庄园的营业额上扣。
所以,这也是现在雅兰庄园收益的百分之四十进安努集团公账的原因。
因为雅兰庄园还在投资经营的间段,还没有完全成熟起来。但绝对不影响奇明在雅兰庄园里得到的收益。
奇康疑惑地问着园长,“大叔,阿奋是谁?那他说帮他的那个人,又是谁?”
园长抱歉地摇摇头说:“懂事长我也不知道阿奋说的那个人是谁,只听他说,是他在外面认识的,一个很有本事和能耐的人。
至于阿奋,他是庄园里一个青年的搬运员工,负责在庄园里搬运货物和做一些苦力的杂活。”
奇康接问他说:“在我来之前,庄园都还在直播,怎么我刚到这里一来,他们都不见了……前后的时间相隔也没有多久。”
园长这时却是支支吾吾了起来,“这……我……”
奇康诚挚的眼神盯着他说:“大叔,你要把事情都告诉我,因为我爷爷现在还在医院里仍昏迷不醒,现在也只有我能跟你们解决这个问题了。
实话告诉你,安努集团每个月都有划钱过来给你们发工资的,但是你们却没有收到,我也想顺便调查那几笔钱去哪里了!
你们的工资,我也一定会结给你们的。”
叮英听着奇康的话,很是吃惊地站了起来,“懂事长,你说什么?!你是说,其实你们集团每个月都给我们发了工资的钱了?”
奇康点头:“嗯,是的!”
“那为什么奇明先生没有拿发给我们,还用其他的理由来推迟不发工资呢?”
奇康:“这也是我现在必须要知道很多有关于庄园事情的原因。”
叮英园长颓然地又坐在了凳子上,一脸的懊恼,
“每次我向奇明先生问要我们员工工资的时候我,他总是不耐烦地跟我拖延着,没想到他……竟是这样……”
看了看奇康和花彼岸,最后又是哀叹一声,坦白说,
“懂事长!其实,在你刚到庄园不久的半个小时前,奇明先生刚走。”
奇康蹙眉,“他在我们之前到了庄园?”
园长:“是的,他带了很多保镖来,把电视台的记者都哄走了,还恐吓我们说,我们要是再闹,再‘乱说’话,他就会让我们在今年年底的时候,一分钱都得不到。
那些记者一被哄走,员工们对着那些长得高大威猛的保镖不敢拼着干,只能在奇明先生的恐吓下,回的回家,回的回宿舍了。”
奇康和花彼岸自行脑补员工们被保镖暴力驱散的画面,不免有些心疼他们。
于是奇康柔和着语气跟着园长说:
“大叔,你去把雅兰庄园里面的员工,都召集起来一下吧,我想跟大家谈一谈。”
“哎……行吧。那你们在这等着,我去叫他们过来。”
园长出去了之后,园长室里面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花彼岸觉得有些无聊,就起身向着窗户边走去。
奇康则是走到了园长办公桌前,拿着上面有关于庄园的记录内容,大致地翻看了一遍。
花彼岸就站在窗户边上静静地看着外面地景致,奇康看完办公桌上的纸质记录,转头朝她望去,仿佛间,让他觉得,他看到了一副美人图。
花彼岸的双手手掌轻轻地搭蹭在窗台面上,以他现在站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她的侧面。
她头发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扎着低马尾,但是她两边耳鬓的头发,已经被微风吹得纷纷飘飘,
侧面的单只杏眼,细挺的鼻梁已及薄薄透润的红唇,突然间让奇康觉得,他的心有些茫然然不知所云了。
花彼岸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注视,便转了身过来,让奇康始料未及地和她双目对视着。
他想说他不是故意看她的,只是他抬头的时候,她刚好闯进了他的视线里而已。
不过,他相信她是不会相信的,所以他就懒得说了。
随后,奇康尴尬地咳咳了两声,才向她走过去,问着她说:
“花医生,是不是很无聊?”
花彼岸毫不客气地说:“是的,很无聊。所以我真的是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叫我和你一起过来。”
奇康温柔地笑笑避而不答,而是问她:“花医生,刚才你在旁边听着我和园长说了那么多的话,你有什么看法?”
她淡淡地回望着奇康,便微微低着头靠在了窗户旁边的白色墙壁上。
“我的看法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会你会怎么做,你是要答应如何解决他们这半年来工资一直都没有发的情况。
如果你一个处理不好,可能……会让你们双方的矛盾更升级了也说不定。”
奇康疲惫地半掩下眼眶,“还能怎么办,他们的工资,一定是要发的。
不仅是为了我们集团的声誉,更是让自己的良心得到心安。
不过,这个钱不能让安努集团全部来承担,得让齐明他们也掏出钱来才行。”
……
正在蛋糕店卖糕点的温末,就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声响了,拿出来一看到紧张地吓了一跳。
于是他对着蛋糕店里的员工吩咐他们照顾好店里的客人,就着急忙慌地拿着个电话走出了蛋糕店。wWW.ΧìǔΜЬ.CǒΜ
他选择在蛋糕店一个拐角看不到人的地方接起了话,
“喂?二哥,怎么这个是时候给我打电话?”
边说还边东张西望的,轻轻悄悄又紧张地样子和姆努说着话。
姆努在另一头吩咐他说:
“今天奇康不在蔓古,你去医院看一下爸爸的身体怎么样了?”
温末有些犹豫,但是又不敢不搭话,只好推脱道:
“二哥,现在蛋糕店的客人有些多,我晚点再过去吧?”
姆努啧啧地回说,“行,你把蛋糕店忙完了,就赶紧去吧,奇康他今天晚上回到蔓古的时候,天应该黑了。”
“行,
二哥……我知道了。”
而此时的长翁,也正在跟着院长通电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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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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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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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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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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