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饼大婶不解:“怎么有什么事吗?”
萧若言帮她把椅子收了起来,随口问了句,“今天怎么没见你丈夫来接你啊?这些东西都怪重的,你一个人怎么能行啊。”
卖饼大婶心里有些慌乱,猜不透她:“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不像你细皮嫩肉的,什么活儿不能自己干啊。”
说完她就准备走,却被身边的萧若言拽住。
“你干嘛?你有人帮忙我可没有,别耽误我时间。”卖饼大婶神色焦急,分不清是真的着急回家还是因为心虚。
萧若言没有松开她,“我这几天没来的原因你真不知道?那天晚上我自己收摊回家,路上被人跟踪,还差点被人用强,如果不是我家夫君突然出现,我现在可能……”
“怎,怎么会,你别血口喷人!”卖饼大婶难以置信,她从萧若言手中夺过衣袖,生气的说,“我只是让我夫君想办法砸了你的小摊而已,他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终于承认这事儿跟你们夫妻二人有关系了?”萧若言冷哼一声,冷眼看着她说,“我奉劝你管好自己跟你丈夫,这次让他给逃了,下次就不知道会不会这么好运了。”
卖饼大婶被萧若言眼里的冰冷吓到,想到她刚说的话又有些怒不可遏,生气地朝店里走。
她丈夫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她怒气冲冲地进来,只当她是又跟谁吵架了,温声相劝,“生气伤身,别跟那些人一般见识。”
卖饼大婶上去揪住他耳朵,脸上的表情因为怒火有些狰狞,“你自己说那天晚上你都干了些什么?我让你去砸那个狐狸精的摊子,你去干嘛了?”
“疼,疼,疼。”她丈夫急声求饶,心里知道瞒不下去了赶紧将白天想到的说辞说了出来,“是不是那个女人跟你说了什么?你别信她啊娘子,她想保住她的小摊子,勾引我,我是冤枉的啊。”
自家夫君是什么德行卖饼大婶自然清楚,别说正在怒头上,就放在平时她也是不会相信的。
卖饼大婶用手指着他的鼻子,“别人都找上门了,你竟然还能说出这种话,你自己什么德行自己不知道?”
她丈夫趁机捂着耳朵躲到离她稍远的地方。
“她一定是添油加醋了,真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你先冷静下来,回家我跟你好好说行吗?”
沈从一帮萧若言收东西,但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追随着萧若言,他解释不清楚这种感觉,只把当作不想她出意外。
听见旁边店里的争吵声,沈从一就知道萧若言刚才跟卖饼大婶说的话起了作用。
他的嘴角不禁缓缓勾起,觉得这种日子似乎也不错,两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只是他没想到摆摊这件事听上去容易,真做起来还挺难的。
除此之外跟客人沟通也是一门学问,沈从一只觉得自己从前半个月都没今天笑得多。
萧若言离开一会儿沈从一已经都收拾好了,摊位四周一些小垃圾也都打扫干净了,她笑眯了眼,“辛苦啦,有夫君在真好!”
沈从一已经能勉强应对她突如其来的甜言蜜语了,只是红着脸摸摸她的脑袋,“我这才哪儿到哪儿,我不在的时候你又照顾家里又要摆摊,这样你都能坚持下来,辛苦娘子了。”
萧若言笑嘻嘻的挽住他的胳膊,娇声道,“你也很辛苦呀,我们这是同甘共苦呢!”
到家的时候,胖婶正带着小宝在门口玩儿,小宝看到爹爹娘亲回来了,朝两人飞奔而去,胖婶在后面怎么喊都喊不住,只能无奈让他跑慢点,别摔着。
萧若言弯腰接住小宝,在他脸上亲了亲,“小宝想娘亲了吗?今天有没有乖乖听话呀?”
小宝如数家珍般:“小宝帮忙摆筷子,晚上还吃了很多面条,在门口乖乖等爹爹娘亲。”
夕阳照在两人身上,看上去无比温暖。沈从一侧目看着他们母子二人,心里十分妥帖,他今天才发现生活真的可以平淡又让人安心。
小宝晚饭在胖婶家吃了些,萧若言便没有多做,简单的炒了两个菜,跟沈从一吃过后,便开始准备明天需要用的食材。又重新开始摆摊,萧若言充满了干劲儿,忙到深夜也不觉得疲惫。
小宝一天没见爹爹娘亲,此刻只想粘着萧若言,她走到哪儿跟到哪儿,像个小尾巴一样。萧若言没办法,只能给他找了个小凳子,让他坐着择菜。
晚饭后沈从一思来想去都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如果不让卖饼大婶夫妻二人长长记性,说不定下次又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情。跟萧若言说了句出去一趟,很快回来就匆匆出了门。wWW.ΧìǔΜЬ.CǒΜ
萧若言以为是镖局有什么事情,没有多问。
沈从一很快就到了卖饼大婶家里,哪知她家里也并不安宁。
卖饼大婶正在跟丈夫吵架,见沈从一来者不善,心里不禁慌了神,她骂归骂,丈夫也不会掉块儿肉,这要是真被沈从一打上一顿,不死也得掉层皮啊。
想到家里现在也就丈夫这么一个劳动力,卖饼大婶连忙赔笑,“那天的事我都问清楚了,都是误会,我明天一定亲自给萧若言赔不是……”
沈从一根本不理会她,侧身从她身边走过去,径直走到她丈夫身边。
卖饼大婶丈夫早已经吓傻了,他战战兢兢看着沈从一,又求救地朝他身后自家娘子看去,声音磕磕巴巴,“不,不是……”剩下的话只能卡在喉咙,沈从一根本不听他说了什么,走到他面前就开始拳脚相向。
萧若言跟小宝整理完所有的蔬菜和调料,沈从一才从外面回来。
“怎么去了这么久啊,镖局出什么事了吗?”萧若言注意到他袖子上的血迹,有些担心的问。
沈从一从她手里接过小宝,顺着她的视线看到衣服上的血迹,不着痕迹的往自己这边拢了一下,解释道,“不是我的血,是卖饼大婶丈夫的。”
套有些担心萧若言不能接受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说完后又把自己今晚的所做的事情告诉了她。
谁知萧若言并没有露出任何不理解的表情,反而非常惊喜的说,“夫君好厉害!谢谢夫君为我做主!”
沈聪一会心一笑,“我不会放过欺负你的人,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记得有我在。”
城这边一家三口刚熄了灯,欢欢喜喜的进入梦乡。城那头胡承安还在找萧若言这几天没有摆摊的原因。
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跟卖饼夫妻二人脱不了干系,可他找了一天线索,最后只是无功而返。看着空荡荡的街道,他心里着急却没有任何办法,只想着等天亮再来问问附近的摊贩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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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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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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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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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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