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东桑看了一眼眼睛哭红的傅南瑜一眼,等傅南瑜跟她去了没人的走廊上时她才脸色不好的问她:“你打电话给外公做什么?你不知道外公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吗?”
傅南瑜的眼泪说掉就掉:“姐姐你一直不过来,我害怕,医生都下过病危通知书了,要是二哥真有什么事,你难道还不让外公见他最后一面吗?”ωωω.χΙυΜЬ.Cǒm
话说的没错,但是就这样冒冒失失的把老人家叫过来,傅东桑还是觉得傅南瑜太冲动了。
看着傅南瑜偷偷抹眼泪的样子,傅东桑才觉得这种违和感从哪儿来。
她皱眉看着傅南瑜说道:“南瑜,我怎么觉得你这次回来,你好像动不动就哭,你以前没这么脆弱。”
不同于她的冷静和傅西楼的稳重,傅南瑜从小皮到大,更别提十六岁的时候就去部队了,西楼说训练再苦她都没哭过。
总之,傅南瑜不是一个脆弱的人,不会动不动就流泪。
傅南瑜听到她这样说以后愣住了,眼泪掉得更凶了:“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就因为我贸然把外公叫过来,所以我连担心哥哥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她抹掉眼泪,悲伤地看着傅东桑:“你以为我不想坚强吗?可是回到帝都以后,对我来说,一切都变了,当着你和哥哥的面,他们说我是英雄是女中豪杰,忍辱两年端了毒枭的老巢。”
“可是你知道他们背地里说了什么吗?说我是君染玩过的破鞋,说我蛇蝎心肠冷血无情,前一秒宣誓,下一秒就把枕边人卖了,是心最脏的女人,那些话有多难听姐姐你知道吗?你知道我甚至都没办法再怀孕了吗?”
听着她的控诉,傅东桑越来越心疼,后悔自己对妹妹说话这么冲动,听到最后一句话以后震惊了。
她震惊地看着妹妹问道:“南瑜,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你不能再怀孕了?”
傅南瑜痛苦道:“你当我为什么只和安轶大哥订婚,不直接结婚,你以为是我真的是为了事业不愿意和他结婚吗?”
“不,不是的,是因为我为君染流过孩子,子宫受损,以后再也不能生育了,在我治好之前,安家老夫人不会同意我和安轶大哥结婚。”
傅东桑脸色苍白:“你,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傅南瑜,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早点和姐姐说。”
“姐姐?”傅南瑜讥诮地看着她,“你已经结婚了,你有你的小家,有你的良辰美景夫妻之乐,你还会管我这个妹妹吗?为毒枭流过产这种事,我能和外人说吗?”
“外人?”傅东桑痛心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南瑜,你怎么能这么和我说话,我是你姐姐啊。”
傅南瑜:“那你刚才不也在质疑我的用心吗?我是外公的孙女,我只是怕二哥出事外公见不到他最后一面,所以才打电话让他过来,这有错吗?”
没错。
当然没错。
她只是问了一句,她已经准备好了这么多诛心的话等着她。
难道真的是以前的事情太可怕,所以导致南瑜性情大变吗?
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妹妹,傅东桑感到心力憔悴:“我们先去等西楼吧,你的事,等西楼出了手术室,我请嘴严的妇科医生给你看。”
刚说完,傅南瑜哭着抱住了她:“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气你的,我是怕你不要我了,这两年来,我每天都想你,爸爸妈妈不在了,我只有你和哥哥了,我害怕。”
傅东桑心软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慰她:“没事,姐姐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不会怪你的。”
她们姐妹俩说完就去手术室门口了,殊不知刚才这一幕全被刚赶来的安轶看在眼里。
傅东桑想错了,傅南瑜把隋老司令叫来,会出事的不是老司令,而是明月。
本来可以私下协商的事情,隋老一来,明月怕是要坐牢,无论傅西楼能不能活着从手术室里出来。
安轶隐隐觉得,这才是傅南瑜的目的,从上次火盆的事他就觉得不对劲了,为什么傅南瑜那样性格的人,会这么恨明月。
这次回来以后,他觉得傅南瑜和以前相比,变了许多,甚至可能不是······
等她们离开后,安轶立刻打电话给容颜:“容小姐,你上次说的南瑜做过整容手术的事情,你有几分把握。”
容颜的声音懒洋洋地从电话那头传来:“安少将不是不信吗?”
安轶很绅士的立刻道歉:“抱歉,上次说话可能得罪容小姐了,我为我上次的行为道歉。”
上次容颜直接去他工作的地方堵他,问他觉不觉得傅南瑜这次回来变化很大,还问他知不知道她整容的事情。
容颜在圈内名声不好,安轶回帝都才去了几场酒局,就听说了不少关于她的艳闻情史,然后又当着他的面内涵他未婚妻整容,显得像是女人间的拉扯,而傅南瑜恰好又抢走她一部戏。
所以安轶当时就以为她是故意在他面前诋毁傅南瑜,想离间他们的夫妻感情,对她说话很不客气,直接让保安把她丢了出去。
直到现在,看到傅南瑜和傅东桑吵架,字字诛心的一幕,安轶突然觉得,或许容颜那次没有恶意,真的是想确认傅南瑜整容的事情。
或许她早就怀疑,现在的傅南瑜不是真的傅南瑜,可能被人掉包了。
容颜也是个爽快人,安轶和她道歉以后,她就懒得计较了:“行了,看在你是明月哥哥的份上,我原谅你了,虽然那次被丢出国防部的大楼让我觉得很丢人,可是谁让你长得帅呢。”
调戏他一句以后,容颜就直接认真道:“你现在有时间吗?我在第一中学附近的酒店,我们约个时间,我去外面找个咖啡馆等你,到时候我们再说。”
安离看了一眼手术室的方向:“明天行吗?或者你现在在电话里和我说。”
容颜不高兴道:“我一个出场费五千万的大明星都有时间,你怎么就没时间了,安少将,你长得确实很合我的审美,但是你都要结婚了,不在我的择偶范围好不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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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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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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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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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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