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得直接把她从床上拎起来,低怒:“你回来了怎么不和我说,我打电话也打不通,你是不是把我拉黑了?”
斐明月刚回学校,还没适应高强度的学习,累了一天了好容易能回来睡个觉,结果就这样被他粗暴地叫醒。
她气得打开他的手:“你发什么疯,我没等到你就回来了不行吗?”
“那你为什么不打我电话问我在哪儿,说白了你就是不想看到我,”他立刻去拿她的手机,按着她的手指解锁,“我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打通,你是不是把我拉黑了。”
“叮”的一声。
手机刚解锁了,就蹦出一条微信消息,是好友申请,头像是一个很帅很阳光的男生,备注是“和你隔了一条过道的牛郎”。
傅西楼的脸色黑沉如铁,气得掐住她的脖子怒道:“什么牛郎,你拿着我的钱去找鸭了?我吹风等了你一小时,结果你去找鸭了,斐明月,你还是人吗?”
他把她按在床上,立刻去撕她的衣服:“你找人碰你了?想恶心我是不是?”
斐明月从被他拽醒以后就是懵的,现在被他这样发疯虐待,心里也窝火得厉害,挣扎之中直接甩了他一耳光:“傅西楼,你发疯发够了吗?”
这是傅西楼第一次被女人打,也懵了片刻。
等反应过来以后,斐明月已经挣脱了他的桎梏,有些可怜地缩在床角,愤怒地看着他:“我就是不想看到你怎么了,你害我这么惨,现在让我不死不活地留在你身边,难道你还指望我对你像以前一样吗?”
她都看到他的车了,当然知道打个电话他就会过去了,但她就是不想看到他。
傅西楼被她一吼,情绪渐渐平静下来,举着她的手机冷道:“那你解释一下这个加你微信的油田是谁,他为什么加你微信说自己是鸭。”
除了他,斐明月和这个世界已经没有联系了,微信里也没几个人,或者说,她的社交圈,就没几个人。
现在才去学校一天,就有牛郎加她了,傅西楼感受到了危机感,对斐明月有一种失控的感觉。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我不知道,你不是在我脖子上安了追踪器吗,你不放心就去查,看看我今天都去哪儿了。”
斐明月自己也没搞清楚牛郎是谁,而且这根本不是重点,重点是傅西楼可怕的占有欲。
就算是去学校读书,她也是他的风筝,限制她自由的那根线,始终攥在他手里。
只是一个微信的好友申请就能让他发疯,那以后自己还能交朋友,还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吗?
“你不知道?”傅西楼审视着她,冷漠地按下同意按钮,“我帮你问他。”Χiυmъ.cοΜ
按下同意以后,那头很快就发来微信:【一小时三十六分零九秒】。
傅西楼脸色越来越沉,动动手指回了过去:【说人话】。
那头先回复了一个委屈的表情包,然后才回道:【你过了这么久才同意我的好友申请,明月,我是不是长得不合你的心意,我会尽快去整容的】。
但这样撩骚的信息,说没一腿谁会信。
傅西楼阴恻恻地看了斐明月一眼,直接回过去问他:【你是谁,哪家会所的?】。
那头发来一个问号,然后又是哭唧唧的颜文字:【Ծ‸Ծ,什么会所,我南宫泽啊,我说我是牛郎是因为我们的座位隔了一条过道像是被银河隔开的牛郎织女一样】。
【哈哈哈,明月,你是不是把我当鸭了?】
【其实也可以啊,我倒贴都行】
南宫泽。
很好,他记下这个名字了。
傅西楼没有回过去,直接要把他拉黑删除。
但是要做的时候顿了一下,放弃了。
过去按住冷漠的斐明月,与她十指相扣,拍下了他们在床单上握在一起的手,然后发了朋友圈:“和男朋友的日常。”
想了一下,又觉得不妥,又把男朋友改成未婚夫。
“和未婚夫的日常。”
然后配上他们十指相扣的那张照片。
斐明月躲病毒一样躲着他,也懒得去看他发什么疯,被他放开以后就下床了。
床上太危险了,她宁愿去刷三年高考五年模拟。
傅西楼却没让她如愿,发完朋友圈后就拉住她一通狂吻,等她快要窒息的时候才放开她,重重地用指腹摩挲着她红肿的双唇。
警告道:“这次我先和你算了,下次你要还是和你们学校的男同学纠缠不清,我会让他退学。”
他现在不敢动她,但是不代表他会对其他人仁慈。
等他离开以后,斐明月拿到手机,才知道刚才那个加她的牛郎,其实是南宫泽。
而傅西楼刚才突发神经病地拍照片,就是为了发朋友圈。
南宫泽看到以后立刻发微信过来问她:【明月,你也太狠了吧,我还没告白呢,你就给我一个下马威,把我的爱情扼杀在摇篮里】。
斐明月回过去:【南宫泽,不要和我开玩笑了,刚才和你聊天的是我未婚夫,他比较小气,以后你不要和我开玩笑了,我去学校只想学习】。
今天才第一次见,斐明月不觉得南宫泽是真喜欢他,他只是爱开玩笑而已。
南宫泽那边似乎觉得尴尬:【哈哈哈,被你看穿了,其实我也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而已】。
【既然你都有未婚夫了,我以后一定注意分寸】
斐明月没有再回。
想下楼吃饭的时候,一通陌生电话打了进来,是菀城那边的电话。
她以为是叶扶苏,就接了。
没想到一接通就听到了周雅洁的声音。
半年多没见,周雅洁的声音苍老许多:“明月,你能给我一点钱吗?我生病了,安欣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我能卖的首饰都卖了,我······”
斐明月没耐心听她说完,冷漠地打断她:“没钱就去卖肾,或者去餐馆打工,你有手有脚的,找我要什么钱?我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
她被安离抓去挖肾的时候她做了什么?
她辍学以后去外面餐馆打工养活自己的时候她又做了什么?
没尽过抚养义务的人,凭什么要求她赡养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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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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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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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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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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