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儿,你就知道了。”晋王保持神秘。
姜长宁没有再问,暗自猜测晋王会带她去哪。
只是没有提示,没有线索,凭空猜测,她猜不到,只得放弃。
马车停了下来,晋王笑,“到了。”
他先下马车,转身扶姜长宁下马车。
姜长宁抬头看去,旁边是一座七层高的砖楼,“观星楼。”
有点意外,她没想到晋王带她来看星星。
事先已经交涉好,夫妻俩直接上楼。
七层楼挺高的,爬到第五层时,姜长宁有些气喘。
她不是什么运动达人,平时就做做瑜珈,散散步,今天的运动量超标了。
“走不动了?”晋王关心地问道。
“歇一下。”姜长宁靠在楼梯扶手上,白皙的脸颊上,染上了两团红晕,樱唇微启,胸脯起伏,急促地呼吸着。
晋王刹那间,觉得带姜长宁来观星楼观星,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他应该带她去丈崖山庄的。
只是此时已然如此,那就......晋王上前抱起了姜长宁。
姜长宁一声惊呼过后,双手就很自然地搂住了他的脖子,“不用,我能走上去的,你这样太累了。”
“不累,你这么轻,我能抱得动。”晋王往上走了一层楼梯,“宁宁,别小瞧你的夫君。”
“从未小瞧。”姜长宁努力地笑着,双手紧紧地抱住他,实在怕他抱到一半,无力摔着自己。
晋王不愧是文武双全,能上马杀敌的勇猛大将,他抱着姜长宁,没有一丝压力。
一步一级,稳稳当当地把人抱上了七楼,七楼是半坡顶半露台,露台那儿放着古代的天文仪器。
观星用不上这些仪器,仰面看天,繁星点点。
站在这高楼上,离天近,到是有些危楼高百丈,手可摘星辰之感。
“果然观星,还是要站在高处,从这里看星星,比平时在院子里看星星,要好看得多。”姜长宁笑,“书到用时方恨少,不知要如何形容这眼前美景。”
“大星光相射,小星闹若沸如何?”
“好。”姜长宁笑盈盈,侧目看身旁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男人清俊的侧颜太迷人,苍茫的星空太美,美得让本就有点酒意上涌的姜长宁恍惚了,脱口而出,“今宵绝胜与君共,同看星河尽意明。”
这近乎告白般的诗句,让晋王欣喜,他长臂一伸,将人搂入怀中,低头在姜长宁耳边,柔声道:“鸳鸯共枕在今宵,从此夜夜与卿同。”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姜长宁眸中的迷茫,一下散了,她想从晋王怀里挣脱出来,但晋王抱得很紧,她不好硬来,只得放软身子,任由他抱着。
一年四季之中,冬季的星空最为壮丽,而冬季,也是四季中,亮星最多的季节。
银河迢迢,星光熠熠。
猎户星座是冬季星空的象征,姜长宁很快就找到它,以它为坐标,找到了更多的亮星。
姜长宁感叹地说了句,“猎户星座果然是冬季夜空里最显耀,最华丽的星座。”
“猎户星座,那是什么?”晋王问道。
听他问,姜长宁才想起,猎户星座那是西方的说法。
“就是参宿啊。”姜长宁伸出右手,遥指星空,“你把那些星星连起来,你不觉得像一个人拿着弓箭吗?”
“将领也拿着弓箭,不一定是猎户。”晋王笑道。
“那就将军星座。”姜长宁毫无负担的给猎户星座改了名。
晋王笑,把人转过来,找到她的唇,轻啄了一口,“宁宁的想像力很好。”
“这不是我的想像,是听别人说的,关于这个星座还有一个美丽的传说呢。”姜长宁笑道。
“我洗耳恭听。”晋王又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
“海神的儿子经常夸口,说天下就没有他猎不到的猎物,天后觉他太狂妄自大,如是就派一只毒蝎子去惩罚他。海神之子与毒蝎同归于尽,海神之子就化身成了猎户座,毒蝎化身成了天蝎座。”
“天蝎座在什么哪个位置?”晋王笑问道。
“冬天看不到天蝎座的,天蝎座就是商星,夏季夜空中最亮的星,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宁宁对星辰也这么了解。”
“我爱看杂书。”
“看来以后我该多看一些杂书。”
这时一阵风吹了过来,姜长宁把头偏开,打了个喷嚏。
“起风了,我们下去吧。”晋王说着又要去抱姜长宁。
“我休息好了,可以自己走下去。”姜长宁抗拒地向后退。ωωω.χΙυΜЬ.Cǒm
“走不动要说。”晋王伸手,“我牵着你。”
刚已拒绝了一回,再拒绝他,会触怒他吧?
姜长宁把手伸了过去,让他牵着往楼下走去。
此时晋王府内,乔氏独坐在临窗大炕上,盯着炕桌上的油灯,不知道在想什么。
昏暗的光线,照映在她孤寂的脸上,整个人散发着沉沉的死气。
一个婢女从屋外走了进来,乔氏坐直了身体,急切地问道:“王爷回来了?”
“还没有。”婢女答道。
乔氏又变回有气无力的样,“出去一天了,去哪儿玩能玩这么久啊?”
这个问题并不需要婢女回答,乔氏挥挥手让婢女出去,她则继续对着灯发呆。
晋王和姜长宁回到王府,已是亥时正三刻,已过了宵禁的时间。
夫妻俩从马车上下来,坐上小轿回如镜院。
出去一天,中午没有午睡的姜长宁已疲惫不堪,靠在轿椅上,半眯着眼打盹。
突然曹江一声冷喝:“什么人?”
姜长宁瞬间清醒,不会吧,都进王府了,还有刺客啊?
刺客潜入王府也不是不可能,但曹江拎出来的人,不是刺客,而是一个婢女。
婢女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喷嚏,让耳聪目明的曹江听到了。
“你是什么人?躲在那儿做什么?”曹江厉声问道。
“奴婢在容华院当差,刚是路过,没有、没有躲在那里。”婢女狡辩道。
容华院是乔氏的院子,在整个王府的后宅中,比较靠里面,是西路倒数第二个大院子。
在容华院当差,从这里路过,可能吗?
“带下去审问。”晋王的声音冷淡。
“是,王爷。”曹江领命。
“王爷饶......”婢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捂住嘴,给拖了下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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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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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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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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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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