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睡不着,越睡不着越想,恶性循环。
糟心事比自己前20年加一块都多,还一个都理不出头绪,包括自己对麻花的那种莫名其妙的维护和宠爱?虞芙甚至苦中作乐的想,别适合麻花是前前前前前前...世的恋人吧?
虞芙被自己的想法逗笑,要真是恋人,就冲自己对麻花这种无微不至的细致体贴,许是以前就对不住人家。噫,我别是出轨了吧?这么渣的吗?
虞芙翻了个身,目光透过窗户看向无垠星空。墨蓝色的细绒轻柔地罩住整个星球,带着足以哄骗人的柔情和暖意,但它永远高不可及,细细碎碎的金光点缀其中,矜傲的昂张扬着它的高贵,它的冷情和给予人间的虚假温柔。
夜空也并不如此绝情,它会在万籁寂静之时,为还未清醒着的人洒下一片璀璨,留在他们的眼里。
虞芙一眨不眨的看着窗外那片星空?她依稀想起有人曾对她说过,我们的头顶就是一片天河,那些看似被我们遗忘的记忆,其实都是被天河召回啦。白天是他们太忙,来不及想我们。到了夜晚,思绪被夜风挑破的时候,执念太重,就会发光。你看到星星点点的光,就是他们想要回来的思念。
“在那片天河里,会不会也有一份我也已经忘却了的回忆?”虞芙想,“关于谁的呢?每晚都会点亮,那么深重的念头,又怎么舍得忘呢?”
星空永远都是最好的催眠良药胡思乱想没过一会儿,虞芙,就已经困意上涌,思绪彻底乱了。
但虞芙没想,到有时候思虑过重,也是会做梦的。
还是那个器宇轩昂的男人,还操着那把让她一听就爱上的嗓音,但又不完全是他,如山般厚重又深沉的男人不见了,就好像绿意盎然,生机勃勃,又总被阳光眷顾的青山忽的就走向了衰败。没了点缀的绿意,没了勃勃的生机,连阳光也不再偏爱于他,他隔绝了登山的路,不再让任何一个生灵驻足。
她听到有人问他:“都走到这一步了,你说不争就不争了?”死气沉沉的男人嗤笑了一声,并不有让人觉得他活了过来,他身上笼着一层说不出的绝望和悲苦“争?我争什么?她人都不在!了我正过来做什么?”他像是吼不动了,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哑着嗓道:“我不敢睹物思人啊。”
“别吧!这个“她”要真是我,那我这前前前前前前前世可真够渣的。我要弥补麻花吗?”这次梦境里似乎没有姑娘的角色,所以虞芙好像只是个旁观者,冷眼看着眼前男人的悲恸与撕裂。
半晌过后,男人抬起头,像是之前的脆弱和畏惧都已退却,只是孤注一掷的决绝和不畏生死的狠辣:“你说的对。我是该没拿的拿回来,我不想要皇位,我只想要他的命!”www.xiumb.com
窗外是肆虐的风雪,屋内是如此般的寂静。
虞芙猛的惊醒,半天没缓过神来。
这是什么啊?警告吗?!警醒我做人不要太渣,我的前前前前前前世,这搞不好是我渣了麻花,麻花又宰了我?
所以,麻花生前没宰够,活到现在过瘾来了?
我这什么命啊!虞芙悲从中来,还以为招了个乖巧小助手,结果竟然是债主嘛,情债也是债啊!也要负责的啊!
还坐那冒迷糊泡泡的虞芙反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叫你作,你要安分守己一点儿,哪能有那么多事?
怎么说呢?语言有时候也有局限性哈,虞芙到现在都没明白“他”不可能用在自己身上。
干坐着洗干净等死不是虞神的性格,她决定主动出击,尽力弥补,万一表现的好了,麻花一高兴,说不定就还能留个全尸,呸,放开过去迎接新生呢。
这都叫什么事啊?虞芙感慨,像人家其他小姑娘都是和前世男友甜甜蜜蜜恋爱的,怎么我就像个再续孽缘的?我就非得是这么个天选之子吗?
打击过于惨烈,虞芙晃晃悠悠飘下楼,连脸都没洗。
麻花依然保持早睡早起的精致作息,这会儿正坐在餐桌旁等她。
很奇怪,麻花并不能吃东西,但他好像很偏爱和她进行一些日常生活的小作息。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莫名其妙的执着,可能是在回忆自己还是个人的时候吧。
漫画望着无精打彩的走来的虞芙,直勾勾的盯了她一会儿,平淡开口:“还,没,洗漱。”
刚下定决心给麻花做牛做马的虞芙猝不及防撞上了正主。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咣当”砸了个大半,一时间不知怎么面对?受尽情殇又丧失皇位的可怜僵尸。
“啊,他嫌弃我了。”虞芙卑微,果然,爱情事业都没成功的人,心理创伤是难以治愈的。虞芙打击颇大,说的话也没怎么过脑子:“没事,洗不洗的你也看不出来。”
精神恍惚的人说话都不怎么能让人懂,麻花被搞得一懵,捋了捋她话里的逻辑,勉强开口:“我,我看出来了。”
虞芙:?
虞芙:……
虞芙:“啊,这样啊…”卧槽!这是重点吗?!
兵荒马乱的晨起仪式结束,虞芙站在门口穿外套,对麻说:“我要去趟地市,你...”话还没说完,抬头就看到熟悉的bilingbiling,虞芙,着实张不开拒绝的嘴,以前是不舍得,现在是没立场。
呜呜呜,债务人有什么权利要求债主呢?
“好吧,带你去。换身衣服,记得别暴露自己。”
自己同意带麻花出门后,不出意料,撞上了更佳bilingbiling的眼睛,虞芙不堪重负,啊,良心好痛。话说麻花似乎很喜欢跟自己出门,但看他一天天的也不像那么好奇外面世界的样子,总也不能是想跟我出去吧。哈哈哈。
哈...
正虚心,不是,心虚安慰自己的虞芙,毫无防备的抬眼就看到换好了一身黑的麻花。甚至把他自己的脸都遮住了。
虞芙:!!!
几,几个意思?他为啥要穿成这样啊?!这不是前两天看的那个电影里变态偏执狂的打扮吗?!女主角最后怎么样来着?被关起来分尸吃掉了!吃!掉!了!
莫慌莫慌,我家小僵尸三好学生五好青年的,强制爱都没听过,怎么会玩囚禁play呢?
我俩在一起住啊!想做点啥都用不着囚禁啊!
冷静,冷静,麻花是僵尸,僵尸压根不能吃东西。
分尸就好到哪里去了吗?!呜呜呜
我待会儿伏低做小,坦白从宽,奴颜婢膝一下,能争取宽大处理,申请个全尸吗?我好害怕...
心里想着要宽大处理,但嘴上完全不敢问。只能一边表演“我当时害怕极了jpg”,一边瑟瑟缩缩的跟着麻花出去。
我可真是太有出息了,虞芙边走边演绎悲惨世界。我一个债务人能想把债主带哪去就带哪去,虞芙表情虔诚,希望路麻花别想起来动手...
星际时代飞行器都是无人驾驶,等俩人坐上飞行器,麻、一身黑,捂着脸、花就塞给虞芙一个物件虞芙低头一看,是仿古时魔方的一个小玩具。虞芙麻木的摆弄了几下,心想:“啊,这就是让我苦中作乐吗?我乐不出来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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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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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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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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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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