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摇摇头。
数着米粒还是把碗中的饭硬吞了下去。
粒粒皆辛苦嘛,她懂。
所以她很珍惜粮食的。
“今天是不是要去医院做产检?我陪着你一起去。”霍景祀无名指上的戒指这次闪烁起来的光,李涟漪没有错过。
那戒指是她挑的。
款式瞧着普普通通。
男人不同女人,不太喜欢那种设计夸张又带宝石又带钻石的。
越是普通的款式,其实越是挑人。
你想大多数的人都没有钱去购买充足设计感的戒指,那你见到过谁的手上带着一般的戒指还会多看两眼的?
能叫人多看,一定是自身的条件要好,比如说这手部线条。
对霍景祀本人而言,从来都不是东西挑他,而是他挑东西。
无论什么样的设计,有没有设计,他身上的气质足以将那些拿捏住。
“我自己去就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月份还没大呢。”
她说的也是实话。
现在检查就做那么几项,还没有到需要他出马的阶段。
而且她坏心地想着,他应该也没有睡好吧!
李云波现在也应该被送走了,接下来霍景祀可能会把李云波折腾得很惨。
不惨的话,怎么可能会让他出气呢。
但折腾李云波她就应该开心了吗?
主动出轨的人是李云波吗?
她是不年轻了呢,还是她身体有毛病?
她是和他不合适,还是和所有人都不合适?
李涟漪一直对自己都特别的自信,自信源于她的这张脸。
除了脸蛋呢,她认为自己的身材也很不错,脑袋呢也挺好的。
那她输的理由是什么呢?
怎么输的?
霍景祀手里的刀叉停了停,看她一眼;“你是孕妇,每个检查我作为孩子的父亲都应该出现的。”
“公司不忙?”
“公司如果离了我就玩不转了,那这个公司也应该倒闭了。”
他说得无关痛痒。
仿佛很是坚定地要同她一起去医院。
涟漪也就没再说什么。
想去就去呗。
涟漪在楼上换了衣裙,比起来裤装其实她更加喜欢连衣裙。
因为怀孕了,穿裙子更加的方便。
她提着包下了楼,霍景祀就在客厅里等着。
见到她,接过了她手里的包。
其实那包能有多重?
“我自己拎就好。”
霍景祀坚持。
涟漪也就由着他去了。
两个人先后上车,车上开着空调,凉凉爽爽。
“以后太太产检的日子你熟悉一下,不要开空调,把车窗都打开让自然风进来。”wWW.ΧìǔΜЬ.CǒΜ
霍景祀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他对司机一字一句说着。
李涟漪却觉得他是小题大做。
她是不喜欢吹空调风,但吹了也应该不会死。
说她脑子有事情,可她除了偶尔用脑过度会难受一些,其他的病症都没。
可能以前的那个她,实在是找不到途径发泄,只能气着气着就身体不好了吧。
挺可怜的不是嘛。
车子开了起来,因为住在山上,这边的空气很好很是清新。
早上的话,还是比市内的温度要偏低一些的。
李涟漪吹着凉风,觉得堵在胸口的那阵恶心感终于消退了下去。
“你不是问我昨天和苏子欢聊什么了,苏子欢的家世你清楚吗?”李涟漪问他。
霍景祀的目光很是平静:“就是比普通人富贵一些的家庭而已。”
涟漪觉得没意思。
他这样严防死守的,是怕她再问出来什么吧?
生意人的精明,生意人的滴水不漏。
她还是挺服气的。
她栽在霍景祀的手里,那太应该了!
试问她就是重新投胎,再次回去修炼个几百年,她也还是斗不过这个老狐狸。
“早上我给子欢打电话,她说李云波被送走了。”
霍景祀道:“她留下来对你对我没有任何的好处,早在霍景粼坐牢的那一瞬间她就应该被送走的!谁也没有魔力可以让过去的事情不发生,齐尹不想看见她,所以我帮齐尹处理掉了她。”
霍景祀一套说辞下来,不动声色,黑漆漆的眼睛里看不到底。
李涟漪自然看不出来他有没有乱。
把李云波交给齐尹处理?
将李云波说成是堂弟和弟媳之间的第三者。
涟漪忍不住挑刺:“舍得吗?”
“涟漪,你拿着她和你自己去比,那就是小瞧了自己。我当初娶你的原因是因为我爱你,现在我再次娶你的原因还是这个,我不是讨不到老婆,也不是会和每个女人纠缠。”
李涟漪偏开头。
“景祀啊。”她轻轻叫他:“我这人呢,是有话就想说的类型,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个性,你对不起我,那我势必就要对不起你。”
霍景祀听到这句话,他毫无表情的脸上才轻微的出现了一丝丝的裂痕。
他耐着性子,深深看向了她:“人活着总是要向前看的不是吗,执着于过去只会让自己陷在泥潭中,你和我都懂得这样的道理。”
他又说:“我从前是个什么样的烂人你其实不必知道,你只需要我从今以后是个什么样的人就足够了,你想要的一切我都给你!你要我这条命我也双手奉上,何必听一个对你抱着敌意的人讲出来的话呢。”
霍景祀是忍了又忍,发挥自己十足的耐性。
他以为早就翻篇了,其实还是没有。
只要李云波不死。
霍景祀把李云波交给齐尹处理,齐尹对李云波会手下留情吗?
霍景粼打她在前,夫妻一场情分通通皆是因为这个女人而断的,齐尹能饶了李云波?
特别是现在得到了这样的好机会!
齐尹带着人冲到了李云波暂时居住的房子里,李云波现在手头上很紧,她根本都住不起公寓。
被人破门而入,齐尹的人二话不说上手就打。
等到房东赶来的时候李云波的脚已经断了。
房东看着眼前的这些人,她也吓了一大跳。
“你们这是……”
光天化日之下啊。
齐尹安抚着房东:“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这女人勾引我老公,以前仗着有我丈夫帮她说话,可现在我丈夫蹲监狱了……”
齐尹叫自己的人继续打。
房东弱弱说声:“你在我这里闹成这样不好的吧?”
“那就解约吧,她住在这里也会影响你将来租房的……”
房东和李云波解了约,倒不是李云波愿意,可她不愿意谁又理她?
齐尹下手够狠,李云波因为没钱住院耽误了治疗,她原本就整了容而且是全脸大动,这种整形手术是不能低于外力的,可能人家一个耳光就能抽塌她的鼻梁,齐尹那样恨她,只是会抽她一个耳光那么简单吗?
脸毁了,手和脚骨折又因为没有钱去治疗,走投无路。
李云波倒是想去找父亲,可她现在就连回老家的路费都没有。
在火车站附近勉强搭上一个人,一场交易她换了一张车票。
她抖着手解着自己的衣服。
那又老又菜的男人好不容易折腾完了,也是有些倒胃口。
“你这脸难看成这样,还跑出来做这个生意,容易吓到人……”
他刚刚正在兴头上,然后看到这么一张脸,败兴得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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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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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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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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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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