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在屋里恼火,忽然天香楼的陈掌柜找过来了。
“这个时间你不在铺子里面看店,你来我这里干什么?”
刘桂芝虎目圆瞪,她正找不到发泄口,没想到这个陈掌柜就来了。
“夫人救命,夫人救命呀!少东家她,她杀到店里去了,非要我交出账本,她这是要去掌权了呀!”
刘桂芝心里一惊,今天早晨那件事她还没找李平安问清楚,还没到下午这个死妮子竟然又给她找事。
那天香楼是她想要就能要的吗?
“她现在在哪儿?”
“现在在铺子里呢,我看她这样子是真的想在夫人手里夺食啊!”
“她这个小婊子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我倒要看看这小贱人还有什么能耐?”
“走!会会她!”
陈掌柜心中暗喜,今天他遭受如此磨难一定要向主母讨赏,正好把他的工资提一提。
刘桂芝带着两个家仆,跟着陈掌柜浩浩荡荡的就来到了天香楼。
而县城街上的人多少都认识刘桂芝,见她带着人气势汹汹,全都好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跟在刘桂芝的身后,也来到了天香楼门口。
一进门,刘桂芝就看见李平安竟然遣散了一大半的人。
她被气得个半死。
“李平安,你好大的胆子,谁给你的权利来这天香楼的!”
李平安淡定地转头,没想到这次不光刘桂芝来了,她还带来了一众观众。
“原来是婶婶呀,你怎么来了?”
“你这个小贱人还有脸问我怎么来了?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三言两语就遣散了我的店员,你们的脑子都被猪拱了吗?竟然敢听她这个小贱人的话!”
刘桂芝被气得脸通红,实在是接二连三的打击太多了,她竟然有些招架不住。
外面的百姓指指点点:
“哎哟,这就是那名不见经传的草包呀?这次怎么鼓起勇气和她婶婶叫板的?”
“就是说呀,瞧瞧她这小身板,我赌她撑不了一个回合。”
“哈哈哈!”
外边的人哄堂大笑。
刘桂芝是出了名的厉害,虽然她丈夫只是县衙里面的小小主簿,但谁不知道主簿的兄长做的一手好生意!wWW.ΧìǔΜЬ.CǒΜ
可惜呀,就是死得太早了,留下了这几个儿女,只能寄人篱下。
家里的生意也全都由刘桂芝和李朝阳代为管理了。
刘桂芝看着所剩无几的这些店员。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过来!”
这是明显的要求站队。
店员看看李平安又看了看刘桂芝,犹犹豫豫,但最后还是选择了刘桂芝。
李平安看不出一点情绪变化,就算留在原地的只有周伟一个人,她也面含笑容。
“喂,你们这几个糊涂蛋!”周伟恨铁不成钢地怒吼:“卖身契可都在少东家手里,关键时刻可千万别犯糊涂!”
周伟这一句话点醒了很多人。
原本走过去的那几个人又挪动着步子回到了李平安身后,多年之后他们无不庆幸今天的决定。
李平安看着去而复返,又回到她身后的四五个人,还真挺意外的,她以为会走的一个都不剩呢。
“李平安,你就不要再挣扎了,再过一个月的时间,你就要嫁给沈君和为妻,你要这铺子有什么用?”
刘桂芝得意洋洋,虽然她也很恼怒竟然还有四五个人站在李平安身后,但大势所趋,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
选择刘桂芝的店员有十多个,再加上她自己带来的两个家仆和告状的陈掌柜,加起来也有十五六个人,对付这几个还是绰绰有余的。
“来人,快把你们少东家轰出去吧,别让她杵在那儿了,脏了咱们的地方!”
成竹在胸,结果不言而喻。
十几个人瞬间将他们围起,对着几个店员推推嚷嚷,嘴里面骂骂咧咧。
“小杂种,我早就看你们不顺眼了,滚!”
也不知被谁一踹,周伟一下子被踹出门外,四脚朝天,摔了个狗啃泥。
哈哈哈,哈哈哈……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见有人遭殃立马嘲笑。
而其他几个人气不过,周大哥待他们一向很好,为人和善又很善良,竟然被人如此对待。
“你骂谁呢!”
砰砰砰——
几个人瞬间扭打成一团。
李平安黑着脸,老虎不发威,以为她是病猫呢?
“住手!”
周围的人一瞬间的安静,他们抬头,发现那个喊住手的人竟然是那个草包,又攥起拳头狠狠地打起来。
周围一片吵嚷。
根本没将李平安放在眼里。
“还真是一群不听话的疯狗!”
李平安向前踏了一步,所到之处哀声遍野,人仰马翻,她用最简单直接的格斗术,将十几个人同时干翻在地。
动作干净利落,直击要害!
毕竟是一群空有力气的大汉而已,李平安根本就没费多少功夫就将他们制服了。
一招秒!
又见一招秒!
周围的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
大家连粗气都不敢喘一下,更不敢再调侃原本以为是草包的李平安了。
视觉冲击实在太震撼了。
他们一时之间竟没反应过来,眼前这个少女就是他们一直瞧不起的草包。
如今,站着的只有李平安和刘桂芝了!
“婶婶的脾气还真是一成不变!从来都不听人把话说完呢!”
李平安用帕子擦了擦手,嫌弃地将帕子扔到地上。
她挑了挑眉:
“婶婶口口声声说这间铺子是你的,那婶婶可敢与我去县衙户部查验一番?”
“……”
就算叔叔是县衙主簿,他也没有资格篡改户部资料。
自从父母死了之后,所有的铺子庄子田的码头的归属都应该是李平安和她的弟弟。
李平安这么一问,问得刘桂芝哑口无言。
“这间铺子本就是父母留给我与弟弟的,什么时候变成婶婶的了?”
刘桂芝被李平安的眼神一摄,她心中一抖,心里立马乱了套。
她怎么就忘了李平安手里的小玉牌?
今天上午,李平安拿出来的可是祭酒的身份玉牌,再加上她这诡异的身手。
而铺子确实是属于李平安他们姐弟三人的,如果这件事闹大,她可一点理都不占了。
“还有,”李平安将账本扔到刘桂芝面前,“还请婶婶给我解释一下,这账本上的收入和税收为何如此不对等?”
“上个月实收一万八千三百五十两,到账却只有五千八百两,那剩余的一万两千五百五十两去哪里了?”
“这……”
“而上一季度更离谱,你中饱私囊了近三分之二的银子,这要让户部知晓了,叔叔这小小主簿的位置可不保了!”
刘桂芝眼睛睁大,此时的她已经心慌了。
她们家老爷如此在意名声,若让李朝阳知道她偷税漏税,定然饶不了她。
“呵呵,平安呀,你看这样怎么样,这铺子,你先代为管理着,等哪天厌了你再交还给婶婶……”
“看来婶婶还没理解我的意思!”
李平安直接打断刘桂芝的话。
“没问你要我其他财产是因为我还顾念一点亲情,什么叫代为管理?什么叫交还?婶婶偷税漏税之事还没给我交代清楚,就开始觊觎我的家产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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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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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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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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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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