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银却是灿灿一笑:“别想了,箬昀心里,没你。”
齐雅涵好不容易镇定下来,却又被月银这一句话击碎。
她仿佛总能看穿她的心思!
“你到底是谁!”齐雅涵终于忍不住大声问。
月银依然云淡风轻,淡青色的衣摆和小河中的流云飘向同一个方向。
月银却是一笑:“我是谁不重要,你将来是谁才重要。我们做女人的,做事也要大气,你如果想好了,就来找我。”
齐雅涵怔怔看着月银。
月银走到她身边,抬手放落她的肩膀:“不要光有野心,没有胆量。”
轻轻地,拍了拍齐雅涵的肩膀,月银转身而去。
只剩下齐雅涵在风中静立。
整支大军终于再次前行。m.χIùmЬ.CǒM
被丧娃影响过的士兵依然懵懵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最后,有人说是集体吃了毒蘑菇。
大家也就那么信了。
月银的马车终于修好。
把原先装棺材的马车拆了又给固定了一层!
马车修好的第一件事。
就是咸鱼。
月银躺在马车里,靠在崽崽的身上仰天,看流云。
她对齐雅涵有信心。
这是一个有野心,并且有谋略的女人。
所有人都相信了毒蘑菇,包括她那个草包大哥齐彦斌。
只有齐雅涵怀疑。
接下去,就看齐雅涵是否能挣脱天宁男尊女卑的桎梏。
大胆地来向她求助。
嘿嘿,月银嘴已经咧开,她可是连合约都已经准备好了。
渐渐的,东面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条长长的细线。
全军再次原地扎营。
因为跃龙山,到了。
这片地域很奇特。
一条条长长的大裂谷将大地分为两块。
也成为天宁和沧云之间天然的屏障。
即保护了天宁,也保护了沧云。
而裂谷的尽头就在跃龙山中间。
一道小小的裂口将长长的山脉一分为二。
中间却造出了一条小道,建造了一座山间古城。
形成了双龙戏珠的神奇地貌。
而跃龙山北面一段就成了天宁的龙脉。
南面成了沧云的龙脉。
庞坨城曾是千年前的一个小古国。
经历千千百百战争后。
小古国已不复存在。
只留下这座古城述说着当年的那些传说。
如今,便成了马贼的据点。
一顶顶帐篷竖起来。
在一望无际的荒原上如同一个个白色的大蘑菇。
庞坨城里的马贼一定已经看到。
这样平坦的荒原,也没地方隐藏。
直接摆出来,浩浩荡荡的一片营地。
反而对马贼也有威慑作用。
香箬昀靠在月银马车的车窗边:“要商讨讨伐大计了。”
语气难得的认真。
月银开始整理设计图。
香箬昀的目光也落在那些设计图上。
月银最近画的像是城防图。
面具内的目光开始疑惑。
月银住在大裂谷底,没有城池。
这些城防图到底用在何处?
难道又是给他画的?
他心底疑惑,但又不想问。
因为,他尊重她。
爱她,就要信她。
只是,月银有事却不告诉他,他多少还是有些失落。
难道,他就不值得她依靠与信赖?
月银却又端上了茶壶和茶杯:“我在等人。”
“我?”香箬昀开始变得慵懒,“我不是已经在了~”
面具后的眸光开始发寒,难道你又约了我的清羽?
月儿你对我的清羽还真是念念不忘呐~
视野里,却看见远远走来心事重重的齐雅涵。
香箬昀眸光一怔,原来月银约的是齐雅涵。
月银看向窗口的香箬昀一笑:“想知道我为什么约她,藏好了。”
幸好香箬昀戴着面具。
不然就让人看到他一脸郁闷。
他一个小侯爷,居然听墙角。
齐雅涵走近马车也是看看左右。
眸中一紧,果断上马车。
月银已经倒上茶:“等你好久了。”
齐雅涵一愣,看月银的茶。
她竟是早就料到她会来。
她正了正神色:“我很欣赏你,所以,我决定我要对你说实话,我不喜欢你。”
月银抿唇一笑:“恰恰相反,我很喜欢你。”
齐雅涵的脸一红,只这份气定神闲的气度。
她便输给了月银。
此时此刻,她却是放松下来。
因为,她在心底,终于认了输。
忍不住,轻笑出口:“呵……我真是不及你。”
齐雅涵自嘲地摇摇头,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目光开始失神:“所以你说的话,全说到了我的心里。我爹看似宠我,教我文韬武略,但最终的目的,还是把我送入宫,所有的这些训练,也不过是让我在后宫能受宠的手段。”
月银微微拧眉,心怜地伸手,握住了齐雅涵的手。
她感觉到了齐雅涵的孤独。
她因为有自己的报复,却被世俗命运的枷锁牢牢捆绑。
让她受困于这个无形的牢笼中。
齐雅涵恢复了平静,依然低垂目光:“我原来对箬昀抱有希望,既然联姻,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是多么地幸福,可没想到……”
“所以你对你父亲对箬昀所做的事还是有所感觉是吗?”月银轻轻地问。
齐雅涵久久不答,点了点头:“我只是一种感觉,像是女人的特殊直觉,觉得箬昀被缕缕刺杀,我爹突然带兵去香洲,这一切的一切,像是有关联,我就跟来了!所以,我爹真的和这些事有关吗?!”
齐雅涵抬起脸,迫切地看月银。
月银的神情瞬间深沉。
齐雅涵的眼神恍惚了一下,闭上了眼。
月银认真注视齐雅涵:“在我帮你之前,我要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齐雅涵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眼神已经清明镇定:“什么问题?”
月银沉沉注视齐雅涵,望入那双眼睛,望透齐雅涵的心:“你对你父亲在祁州的作为有何看法。”
同样沉沉的话音,威严肃穆。
齐雅涵怔怔看着月银。
在她深沉的注视中,却是垂落了眼睑。
她父亲的事,她管不了。
因为,男人的事,女人没资格管。
父亲的事,女儿更没有说话的权利。
齐雅涵那愧疚和痛惜的神情已经是月银想得到的最好的答案。
脸上再次浮出笑容,一不下心,把气氛搞严肃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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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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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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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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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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