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准备自己直接去找柳崔成的。
她计划来之前跟柳崔成通过信,柳崔成有问她要不要来火车站接她。
但她拒绝了也没给他具体到的时间。
毕竟这大半夜,她可不想麻烦柳崔成跑火车站。
柳崔成在南城大学住宿舍,距离比较远,这么晚没有直达车。
陈昭昭一直在张望着,她失望地摇头,“没看到人啊。”
“你有跟她说具体到的时间吗?”刘量华问。
“有说。”
“那再等等吧,或许她耽搁了。”李玉迷说,“我们陪你一起等。”
“不用了,要不你们先走吧。”
“没事。”李玉迷说。
她要想想,到底是直接带陈昭昭走,还是让刘量华带她到地方去看看再带她走。
“对呀,没事,我们陪你,南城乱着呢。”李原兰她们也说。
陈昭昭感激地点头。
这一等,他们就等了半个小时。
“还没来,不会是出什么事不来了吧。”陈昭昭焦急忧虑地说。
“不如这样吧。”李玉迷说,“你朋友或许临时有什么事不能来了,让量华陪你过去看下情况,我们去候车厅等着。
有问题你们就赶紧回来,我们一起坐车去我们那,没问题就量华赶紧回来。”
李玉迷觉得陈昭昭是一个很重视朋友的人,如果不让她看清楚情况,她肯定不会甘心跟他们走。
“行。”陈昭昭听话点头,“那麻烦量华哥了。”
“不麻烦。”刘量华一脸热心。
如此,陈昭昭跟刘量华便跟李玉迷她们分开。
分开前,李玉迷给了刘量华一个眼神。
刘量华会意带着陈昭昭去坐车,他很贴心地帮陈昭昭把两袋行李都提着。
一边走一边跟两手空空,只背着个挎包的陈昭昭说:“那个地方离火车站不是很远,咱们打个的士过去。”
“坐的士呀!”陈昭昭惊叹。
这年头打的绝对是一个非常奢侈的事情。
刘量华这是打算继续拿糖衣炮弹轰炸她。
“对。”Χiυmъ.cοΜ
“很贵吧。”
“没事,我们出门经常坐。”刘量华自然说。
他们确实没少坐的士,尤其办大事的时候。
火车站边的士不少,刘量华熟练地叫了一辆,上车,飞快用本地话报地址。
陈昭昭听得懂,他说的根本不是她信上的地址,虽然音很像。
她一副完全信任刘量华,没发现异样的模样,看着窗外,面上紧张而忧虑。
“你别太担心,反正不管怎么样,有我们呢。”刘量华安慰她。
“嗯,还好碰到了你们,如果是我一个人,到了没人接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事,别难过。”
“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不来接我。”
“可能是突然有事耽搁了吧。”
“别是忘记了吧,或是耍我玩呢。”陈昭昭负面情绪大爆发。
这个座机都还不普及的时代,一般人不是想联系就能联系上的,在她的故事里,朋友那里没有电话联系。
刘量华他们这是看她人生地不熟,所以拿个假地方骗她吓唬她。
二十多分钟后,出租在路边停了下来。
陈昭昭看着外面的灯红酒绿,惊讶又害怕,她不敢下车,小声问,“量华哥,真是这里吗?”
“是这里。”刘量华肯定点头,指着路边的牌子,“你看上面写的。”
陈昭昭看过去,路牌上还真是她信上的地址,只是,“这字不一样啊。”
“本地原先是这样写的,后来才改你信上那个字。”刘量华淡定解释。
陈昭昭信了,小心翼翼地下车。
“我感觉这情况不太对。”刘量华谨慎地说,然后让出租等等,他带着陈昭昭找到了信上的门牌号。
居然真是一家歌舞厅。
还隔着些距离都能听到里面传来的靡靡之音。
歌舞厅门口站着两个黑衣人。
刘量华带着陈昭昭上前,用本地话打了个招呼,然后用普通话询问。
“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张花飞的?”
黑衣人听他问,警惕地打量着他,反问,“你找张花飞干什么?”
“她朋友来找她。”刘量华说着眼神扫向陈昭昭。
那两人扫了陈昭昭一眼,“这里之前确实有一个叫张花飞的,但昨天被抓了。”
“被抓了?为什么?”刘量华惊呼。
“当然是犯罪喽。”黑衣人理所当然地说,“我们这是正经的歌舞厅啦,她却骗人干坏事赚黑心钱的喽~”
“啊!”陈昭昭大受打击。
刘量华看她一眼,跟黑衣人再简单聊了聊,道过谢,便跟陈昭昭说,“我们走吧。”
“嗯。”陈昭昭一时没法从打击中回过神来。
她跟着刘量华回了出租车,返回火车站。
出租车启动时,她还趴着车窗复杂地看着那家歌舞厅。
刘量华当她是没法接受现实,再好好看看,心里记恨着朋友。
其实陈昭昭是把这个歌舞厅记下来。
她发现,刚刚的人跟刘量华认识,还配合他表演,估计是一伙的。
就算不是一伙的,那也肯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得铲除。
两人很快回到火车站。
下了出租,直奔候车厅。
李玉迷她们看到他们回来,见陈昭昭情绪很低落,都知道果然有问题。
“别难过。”李玉迷心疼地安慰。
李原兰她们也安慰她。
她们是真心疼,李玉迷真正的心理则是鄙夷、愉悦。
“没事,还有我们呢。”李玉迷说,“跟我们走吧。”
就这样,陈昭昭跟着李玉迷他们坐上了去他们那里的大巴车。
南城很大,火车站在东,位置比较偏,而李玉迷他们的目的地在西也比较偏。
因为工厂嘛,是后建的,不可能在城中。
据她说,要做一个多近两个小时的大巴。
大巴很快发车,出了火车站,进到一段没有路灯的路。
路况不是太好,摇摇晃晃的。
这大半夜的晃得人都犯困了。
李玉迷见陈昭昭她们“钓鱼”便说,“相互靠着睡一下吧,到了我叫你们。”
“唔~”陈昭昭四人应下,歪着脑袋就睡着了。
他们坐的都是双人位。
李原兰跟刘量华一起,李罗冰跟李来雨一起,他们四人坐一排。
陈昭昭跟李玉淡迷坐后面一排,她以晕车为由坐靠窗的位置。
李玉迷让她靠她肩上,陈昭昭心情低落地拒绝靠在了窗户上。
李玉迷很讨厌别人拒绝,不听她的话,但她没多说,随着陈昭昭。
反正陈昭昭已经上钩了,她现在心情好,不跟她多计较。
她之后有的是时间跟她立规矩,让她对她不敢有丝毫违逆。
陈昭昭把李玉迷隐藏的情绪看在了眼里,也没太管她,暗暗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还真让她发现了情况……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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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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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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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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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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