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刘桂花跟陈大旺还是没有说陈昭昭的意思,心里非常恼火。
她气不过,忍住火气,隐含嘲讽地说:“大人说话呢,你小孩子插什么嘴?你们家到底谁做主啊?”
陈大旺跟刘桂花听王三芹教训陈昭昭,不太高兴地沉了脸。
陈昭昭却笑了,说:“大事我爸妈做主,小事我做主,所以,你们今晚来想干什么跟我说就行了。”
“你……”王三芹的火气差点压不住,这三年多他们见到陈昭昭的次数不多,每次见到她,她都垂着头一副不敢见人的模样,跟她说话也是沉默寡言很阴郁的样子。
直到前些天见陈昭昭跟人吵架,见识到了她的厉害,而现在更是直观的感受到了她的泼蛮。
她询问地看向刘桂花跟陈大旺,见他们居然没有反对的意思,觉得这一家人可真有意思,在心里讽刺地笑了一声说。
“我们今晚来呢,也没别的意思,二梅到我家当了三年的媳妇,这三年吃我们的喝我们的,离婚是她提出来的,我们可没有一点对不起她,既然她不是我们家的媳妇了。
当初的彩礼,我们就不说了,这三年多吃的粮食就得算一算了。”
陈昭昭一家都震惊了,刘桂花说:“从没听说哪个婆家跟娘家要媳妇粮的,这世上哪儿有这样的事?”
“那也从没哪个媳妇要离婚的,这事我们都没见过,这样怎么就不行呢?”王三芹反问得理直气壮。
“她嫁到我们家当媳妇三年多,她又没给我们添孙子,现在她不当我们家媳妇了,跟我们一点关系没有了,总不能让我们白养她三年多吧。”
刘桂花跟陈大旺对望一眼,找不到反驳的话。
王三芹又说:“她跟我们没关系了,我们不要当初付的彩礼已经算对得起你们家了,这三年吃的是不是应该给呢?”
刘桂花跟陈大旺更没法反驳,听着似乎有些道理的样子。
王三芹见他们无话可说的样子,觉得自己很占理,想着陈大旺他们肯定听他们的给钱给粮食。
陈昭昭听着王三芹不要脸的话都要气乐了,她凉凉问:“你具体想我们给什么呢?”
王三芹听出了陈昭昭话里的讽刺,脸色又沉了沉,不过觉得她既然这样问,那这肯定是准备给了,便把自己在家计算好的说了出来。
“你三姐嫁到我们家三年零八个月十一天,那些零头的就不算了,就算三年八个月吧,一共就是一千三百三十五天,就算米、菜跟油盐,酱油香油的就不算了。
饭按生米算,一餐二两一天就是六两,一共是八百零一斤,菜、油跟盐一天合着一毛钱,一共就是一百三十三块五毛。
看在我们两家做了三年多的亲家份上,就都不要零头了,米按八百斤算,其他的就算一百三十块算了,你们看怎么样?”
“我在你家哪里吃这么多?”陈二梅怒不可遏,直觉王三芹太不要脸太欺负人了,“我在你家一天才吃两餐,每餐别说二两,有没有一两都是问题。
菜那些就更少了,合着一毛钱?恐怕一分钱都不到,你现在居然好意思跟我们算这么多?”
“二梅,你怎么能这样乱说呢?”王三芹在家就跟家人商量好了,咬死她说的份额不松口,陈二梅反驳就说她乱说。
闹起来,看全村是听她一个人的还是信他们一家人的。
“我们老张家什么样,全村人都知道,大家都知道我们对你不错,你不能因为跟大贵离婚了就恨我们家,不想给粮给钱就乱说,不承认啊。”
“我没有乱说。”陈二梅气红了眼眶。
陈昭昭还是第一次见二姐气成这样,那么温柔的人,愣是声音都拔高了。
“二梅啊~”王三芹无奈地叹息一声,“做人要讲道理,要有良心,按你这意思,我们苛待你了吗?我可是一直把你当女儿一样看待啊,你不能生,我也没怪你。
你出去打听一下,我有在外面说你一句不好吗?”
王三芹确实没有在外面说过陈二梅一句不好,哪怕嫌弃的意思都没表达出来过,别人说,她还为陈二梅说话。
这正是王三芹最可怕的伪善。
也正是因为这样,陈大旺他们才会一直以为陈二梅过得不错。
“二梅啊~你别耍小性子坏我们家名声,你瞧瞧你这话,说出去谁信呢?”王三芹又说,仿佛自己很委屈。wWW.ΧìǔΜЬ.CǒΜ
陈二梅气得脑袋“嗡嗡”响,她这话说出去,村里确实不会有一个人信,老张家的人平时装得太好了。
按王三芹的话说出去,大家都只会认为她在故意败坏老张家的名声。
陈二梅气得不知道要怎么说。
王三芹也是抓着她不善于争辩这一点才敢这样颠倒黑白,她又无奈地叹息一声对刘桂花跟陈大旺说。
“刘大姐陈大哥啊,我知道二梅怨我们呐,我们也知道一下要你们拿这么粮食跟钱出来不容易,她会这样说也理解,但是我们真的没有苛待二梅哪~”
王三芹说得情真意切,仿佛自己受了天大委屈。
陈昭昭看她这演技,真想让后世某些演员瞧瞧,估计能羞愧死一大批。
若非她重生而来,清楚地知道王三芹是什么德行的人,都要有些怀疑自家二姐了。
刘桂花跟陈大旺看着王三芹这样,不知所措。
比起王三芹,他们当然更信自己的女儿,可是这事闹起来的话,光他们信没用,村里人都不会信,老张家会利用村里人给他们压力让他们给钱给粮食。
现在要怎么办?
他们不自觉看向陈昭昭。
陈昭昭给了他们一个安抚的眼神,对王三芹说:“我觉得王大婶还是要算清楚到具体天数比较好,这天数得按一千三百六十四天算。
我们两家已经没有什么情分可言,账就得算得清清楚楚,以免以后有什么纠纷。”
王三芹不知道陈昭昭这话什么意思,她听到陈昭昭开口,心就“咯噔咯噔”地跳,她干干地笑笑,“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别把话说得那么死,留点情分以后好相处。
我们都不要多算那十一天,你又何必多算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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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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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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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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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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