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也同意了!”
罗邓氏紧握着易玖菱的手道。
易玖菱冲她眨了眨眼睛,揪起的心弦放松了下来。
还好那狗男人不算迂腐。
不然的话,她一个产妇独自应付两个心怀叵测的稳婆还真不一定能保母子平安。
玉石撞瓦砾,实在犯不着!
罗邓氏看着两个婆子往门外去,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还真以为指使她们的人能给她们撑腰?
活了一把年纪还真是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此时的谢婆子和王婆子却都是面上故作愤怒,心里惶惶不安。
既然那位夫人一定要陪产,那她们要将手脚做得丝毫不露的机会便很低了。
与其如此,还不如及时抽身,到时就说是被漠北王府赶出来的不就行了?
如此一来,几方势力都不得罪岂不是最好?
这也是她们早商议好的法子。
只是,她们想得虽美,却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地位。
两人刚拉开门,“哧”的一声长刀出鞘的声音后,一把雪亮的大刀架在了两人脖子上,“回去!”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本王耐心有限,再说最后一次:回去!
好好为王妃接生,若母子平安,厚赏,若有半点纰漏,全家陪葬!”
谢婆子和王婆子在墨炎泽的逼视下,再也不敢多说半句,颤颤巍巍地退了回去。
罗邓氏早有预料,见两人垂着头,面色复杂地走了回来,不由劝道:
“两位善人可要知道,漠北王可是在沙场上立下的功名。
他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富贵闲王。
若是两位好生为王妃接生,自然少不了两位的好处。
若是真有什么差池,王爷发起怒来,恐怕不仅两位难以逃脱,就连家中儿孙怕是也难逃一劫呢!”
谢婆子和王婆子俱是浑身一颤,胡乱地点了点头。
易玖菱的心却揪得更紧了。
这种情况,只能说明这两个婆子的家人被胁迫了。
就算再怎么威逼她们也是没用的!
而今,就算要找人去救她们家人也晚了,说不定还会打草惊蛇,让她们生了破罐子破摔之心。
她握紧了罗邓氏的手。
罗邓氏自然也将这一切看得分明,安抚地给她拉了拉被角。
“还请夫人吩咐下去,为王妃娘娘煮些吃食,生产的时间难以预估,王妃娘娘还是多吃点东西集聚力气才好!”
谢婆子又检查了一遍易玖菱的身体情况,在她的肚子上轻轻摸了摸。
罗邓氏蹙眉,面无表情地道:“我只管陪着我外甥女,需要什么东西还请善人们直接吩咐门口的丫鬟婆子即可。琇書蛧
王爷和两位御医也就在门外候着,两位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喊一声即可,不必顾忌我!”
谢婆子就要发怒,王婆子赶紧拉了拉她的衣角。
罗邓氏将两人的牵扯看在眼里,暗自冷笑,想要将她支使得团团转?
当她没生过孩子,没请过稳婆呢?
也不知两人暗中沟通了什么,总算谢婆子的情绪稳了下来。
王婆子开门,将一包配好的催产药递了出去,又低声嘱咐了几句。
谢婆子从包袱中拿出一枝烟,预备点起来。
易玖菱捏了捏罗邓氏的手心。
罗邓氏会意,“熏香就不用点了吧!
王妃打小便不喜那些奇奇怪怪的味道!”
“这是混合了特殊药物的檀香,可以除秽去腥的。
夫人见过哪个贵妇生产,房里不燃此香的?”
谢婆子面色端肃,似笑非笑地看着邓婉。
那神情,活脱脱就是在嘲笑她衣着普通,没见过大家族的排场。
邓婉呵呵一笑,“善人说笑了。
别人是别人,漠北王妃是漠北王妃。
每个人的脾性不一样,对香味的敏感程度也不一样,怎能一概而论?”
她若是连谢婆子这么浅显的激将法也看不出来,那还真是白吃这么多年的米了。
罗家人口再简单,罗朱氏性情再好,要想进门两年就彻底笼住婆母的心,让她屡屡在自己与小姑子的争锋中站在自己这边,邓婉又岂是个头脑简单的?
何况,她还和罗朱氏数十年如一日亲如母女呢。
见谢婆子不理会她。
邓婉又道:“善人若真有点燃此香亦可!
请将香折一截,递给门外的御医验看之后再行点燃吧。”
谢婆子手上的动作一僵,顿时不知如何是好。
王婆子回身抢了她手中的香,“这位夫人说不用便不用呗。
若真有什么......这位夫人可是得了漠北王的允可的!”
这意思是要将责任全都推到她身上了?
邓婉心中一紧。
易玖菱又捏了捏她的手。
知道易玖菱是故作弱不禁风之后,邓婉心里总算落下一块大石。
不多时,糖水荷包蛋、鸡汤银丝面、青菜肉粥以及各式小菜糕点等易玖菱平日喜食之物鱼贯而入。
邓婉只给易玖著喂了亲手接进来的鸡汤银丝面和两份小菜。
其他的,凡是两个稳婆接手的,都不动声色地退了出去。
谢婆子和王婆子见她如此谨慎,不由得都心里一沉。
邓婉却是故作不知,“莫不是两位善人也饿了,要进些饭食,不如我让她们再送回来吧!”
“不必了!我们不饿,王妃娘娘吃饱就好。”
谢婆子崩着脸道。
罗邓氏见她一张福气的盈盈的脸也憋出了几分凶恶,更是不敢松懈。
想着而她们两人倒是可以换着出去用饭,自己却是万万不能大意的,便将易玖菱吃剩的两个银丝卷将就着吃了。
“舅,舅母,都怪菱儿拖累您了!”
易玖菱真心感激邓婉,在她的搀扶下又躺了下去。
“说什么傻话,你跟罗家可是血脉相连的亲戚,我照顾你岂不是应该?
别想这些有的没的,还是好好养精蓄锐吧。”
邓婉温柔的目光扫过她。
易玖菱乖乖躺了回去。
疼痛越来越是剧烈,她硬是咬紧了牙关一声一吭。
谢婆子和王婆子相视一眼,劝道:“王妃若是疼得厉害就喊出来吧!
否则,若是憋过气去,那可就什么都没用了。”
“开了几指了?”
“两指。”
易玖菱闷哼一声道:“我,我习惯了,喊,喊不出来。
就这样吧,我,我不会憋晕的,放心吧。”
这才开两指就让她撕心裂肺地喊疼?
若是将气力都用完了,如何能将孩子生下来!
何况,她就是故意要逆着她们的意,逼她们露出更大的马脚来。
不然的话,太后精挑细选送过来的稳婆,可由不得漠北王府说发作就发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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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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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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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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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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